"怎么说呢……这样子的话应该很累吧。"郭砚搁下问题仔细思考。
"那个是紧急状况,现在是急需要平时不会这样的。"陈亦鹤疲惫的说。
江棋左边看看,右边看看,也不知道能插入什么,沉默下来看着他们吵,吵了半天了,只为一个英语成绩的事。
吵到后面陈亦鹤实在是吵不过了,瞬间服软跟江棋说:"我的方法难不成不好吗?按照我这个方法来,英语成绩也不会歪到哪里去啊。"
"那是针对你自己,陈哥。"郭砚无情打断。
江棋不得不承认郭砚说的才是真的,自己的英语层次的确要比陈亦鹤的层次低的很多,根本没办法用他那一套方法,但是也不得不说自己的理念还是陈亦鹤站在那边。
陈亦鹤提出的方法两个单元的方面都要重新练习一遍,很耗时间又耗体力,而且根本赶不及,没点死背的或者天赋的能力都难以做到。郭砚则是提出了先主要学一个单元,临时抱完佛脚再讲。
两个意见差个天涯的人吵来吵去,不得止终。江棋听的也头疼,非常干脆的给两个人一人头上一巴掌,最后分开他们,自己来决定。
"算啦,考虑一下还是别短时间之内什么的,慢慢来吧。"陈亦鹤最后妥协,妥协于江棋看上去太累了。
郭砚终于放松心下来叹一口气,争论了半天,终于用自己这么多年的语言艺术争赢了对方,口干舌燥拿过水杯就大闷一口。
"所以你那个赌得往后摆一摆了,这一次我是做不到的。"江棋说。
"行了,你这一次先放松心考吧。"陈亦鹤恽挥手作罢。
郭砚吧扎几下嘴,没心情在为一个破抽测大骂半天,善变的转移了话题,江棋他们心态还好,没继续多计较那个事了。
"过完抽测的第一个晚上出去吃饭吧,放松一下心情。"江棋淡定的起来伸了个懒腰。
陈亦鹤端着水杯嗯了一声,看着窗外零零散散的雨,这会儿冬天快要来临,下场雨刮场大风什么的都是正常。
抽测一般考完一门,后面就已经有老师开始批改了,越到后面考的越多,老师减少的人数也越快,一天过去了,半个办公室的人都不见了。
这还算得上是常见,平时一考完试可是整个办公室的人都没了的,那个时候开集会,半天找不到一个老师和班主任,最后钟雨木迫不得已从会议室里跑出来指挥人集会,那场面跟打了一场战一样的乱。
郭砚腹有心事地撑着下巴,他座位旁边的那扇窗被开了,风直接吹在他脸上,跟打了一巴掌一样,但何奈太爽了,根本停不下来。
冬天快来了,更年的时间也快要到了。
"你们到时候过年回家吗?"郭砚转过来问。
陈亦鹤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大概是说不出什么答案来,于是江棋非常自然的接过了后面的话:"应该不回了,这次过年我应该会待在这边。"
"独守空房?"郭砚说。
不太像个好词。
陈亦鹤听见的第一瞬间就笑了,一脸看傻子一样说:"我们两个合租呢,即使他不回去,屋子里还有人。"
"哦,聊天的时候暂时忘了,我这个人琐事记不住,一堆八卦都是记得好。"郭砚挥挥手不在意,平淡地看向窗外,"今年降温快了呢,往年这个时候还能晒个大太阳去,跑个步都得被热个半死,今年就是被风给吹死了,去操场上跑一圈,脸都得被吹僵。"
江棋毫无起伏的补充:"往年你不是被热到整张脸都红,就是被冷到整张脸都动不了,痛苦面具加倍的那种。"
郭砚瞪了一眼江棋:"往事嘛莫要再提。"
陈亦鹤在边上轻轻哼一声,自然的抽出手机玩起来,跟郭砚当场打了一场游戏,一般情况下都是边打边骂,但何况旁边有个人听着谁都没有这么容易直接骂出口。
"明天就可以解放自我考完了,又不知道那死逼成绩会怎么样。"郭砚说,"话说这玩意儿应该可以提前查排名的吧,每一个人写的卷子都不一定一样,应该会有一定的偏差。"
偏差什么的肯定是自然有的,卷子分上中下等,内容大多贴合主题,题目难度不一,难度水平一致,只不过是地方不同。
在抽测这方面,偏差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个人实力,可能是校方认为有些孩子在路上摔多了就会变坚强了。
江棋对自己这个想法呵呵几声,表示了一定的嘲讽。郑源虽然是缺德了那么点,但是还没有到那种地步。
说不定郑源哪一天想通了,把抽测这个玩意儿给去掉了呢…………
呵。
"偏差不重要,重要是要排名,回头直接挂外头呢。"郭砚指了指外头的宣告栏,"我之前在上面挂过好几次,都是打在全级前一百名的末尾处。"
全级100名末尾端在优生班看起来并不友善,但是在普通班的眼里已经算得上是非常优秀了。
郭砚身在优生班自然知道这一种压迫力,所以每次看见自己在吊车尾的时候都会觉得有些惊慌,怕再掉落一点就直接飘到下面的普通班了。
"长浪这一次也参加抽测,第一肯定是他,反正我随机全级前50名我是可以的。"江棋说。
郭砚脑子一时没转过来的说:"为什么说是全级前50名才行?不能全级前十名啊?"
江棋无语的撇了一眼他:"你先瞧瞧我那破费的英语成绩。"
郭砚瞬间老实了。
英语成绩拖人排名。
"这招不可取,唯一的做法就是你临时开窍了。"陈亦鹤说。
手上的苹果削到一半的皮,半天没有听见人回话,抬起头来转了一圈也没见着人。陈亦鹤放下苹果出去看了两眼,江棋正站在阳台吹风。
这会儿风正猛,在外面吹久了还容易头晕,容易吹上头。陈亦鹤用余光去看江棋,跟一座雕像一样,撑着栏杆在那里吹风发呆,根本没有意识到有人在旁边说话。
"你还好吗?在外面都吹了半天风了,小心今晚头疼。"陈亦鹤把另外一个苹果递给他,自己啃了一口手上的苹果撑在栏杆上看着他。
江棋终于回过神来,慢半拍啃了一口苹果,含糊道:"思考人生啊,在外面吹风更容易思考。"
陈亦鹤打趣道:"看你这情况更像是在思考你的生死状况。"
江棋淡定的啃着苹果,显然是习惯了这样子的打趣,平淡的说:"有可能,但是我想的很开,生死状况我还不怎么担心,我唯一的担心的只有那破费的成绩了。"
江棋没等陈亦鹤回话,继续自己说:"像我所理解的,我根本都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要有英语存在。在外面装逼的话又不好说,毕竟那里的人的母语可不是这样子说话的,偶尔想想我又觉得说非常的荒唐,平时我们就生活在这里,就用不着这些东西,在外面多的是华人,还要学这个,简直就是费时间,学不好了还要被英语老师阴阳怪气,真是令人悲伤。"
陈亦鹤没想到江棋在阳台上吹这么久的风,就是为了思考这点玩意,不禁笑出了声,后面才止住正经的回答道:"我也不理解,考好一门英语对于我来说的确算得上是简单,虽然我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大用,但是他既然都能成为我们这么多年要学的东西了,学了就学了吧,反正回头年纪一大了全都往外扔了。"
栏杆轻轻晃了晃,江棋调整了一下站姿,侧过身来看着他,整个身子一边亮一边暗,在黑夜里沉默的站着,阴影遮住了他的双眼,难以看清他究竟是什么样的神情。
空气里弥漫着奇怪的气氛,谁都没有提前打破,两个人有不同的心思,而看着对方的眼睛像是要看穿究竟在想什么一样。
陈亦鹤率先移开了,看着楼下正在散步的大爷大妈们,眼眸里反馈着倒影。
这回江棋没有发呆了,发呆的变成了陈亦鹤。
"……很晚啦,先别吹了吧,回屋里暖和点。"江棋这下说出话来,才意识到自己的嗓子有些沙哑。
陈亦鹤笑了笑说:"我知道屋里暖和呐,看起来情况最麻烦的还是你,嗓子都哑了。
这个倒是找不了借口回绝。江棋明知自亏叹了口气:"我那只是忘记喝水了而已,哪有这么严重吹一会儿风就变成这样。"
"那就换一个说吧。"陈亦鹤思考一下,"你今年不回杨叔那儿过春节了?真打算跟着我在这里守着。"
江棋:"哪有你说的这么惨。这一回换了杨叔过来这边,念念也会过来待几天再回去,反正就是我们之前过去了一回,现在到他们过来"
陈亦鹤这才懂:"也是,我居然没想到。"
江棋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他肩:"你就放心吧,我们暂时谁都不用独守空房,甚至我们需要要收拾好东西等着他们过来。"
"好的呢。"陈亦鹤直接把笑给挂在脸上。
"so?你们就这样子硬聊了一个晚上?"陈长浪观察着面前两个昏昏欲睡的人,挂着黑眼圈差点认不出。
江棋:"差不多吧,晚上睡不着,现在就挺想睡的。"
陈长浪一言难尽的说:"哥哥啊,今天还要考试啊,你还有抽测啊,你要是睡了,待会儿怎么考试?真的……打算考零分?″
"少说风凉话,待会儿考试的时候肯定认真起来,我现在先睡会儿。"江棋说睡就睡,直接趴在桌子上,晃都晃不醒。
"别管了吧,待会儿考试了的时候他就自然醒了。"陈亦鹤说。
自然睡醒是不可能的,肯定需要手动唤醒。
江棋:"……我多么希望我忘了第一场是英语的。"
陈长浪无精打采进了四班考试,话多半吊着来讲,根本看不出来谁最需要补觉,谁最有精神。
"……坏了,早读忘记复习了。"江棋猛的拍了拍自己的脑瓜才醒过来。
第二天第一场英语难度看上去还行,江棋带着一种轻松的状态过了前面的选择题,后面的靠在文中找和部分阅读理解,但依旧改变不了英语是个天书这个事实。
看见下面的C篇阅读江棋就觉得整个脑子都在犯疼,根本没管后面的英语作文是怎么样,一股脑的在C篇阅读花多了些时间,考试时间还剩下15分钟的时候才往作文那边看去。
作文(20分)
李华生病了,而你作为李华的同桌需要帮他将这个消息告诉老师,作为一位人美心善的同桌,请用100个以上英语单词描述出来,让老师明白李华的情况。
江棋:"……"
有本事你病了别找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