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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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飖都护城河的垂柳轻摆,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柳叶,洒下斑驳的光影。河面上,波光粼粼,柳影婆娑。

“周姑娘该多出来走动走动。”潼眠指尖拂过纸鸢尾部的铃铛,清脆声响惊起芦苇丛中的白鹭。楼容璟倚在十丈外的槐树下,左肩伤势未痊愈,只得用右手握着金线轮轴,时不时拽一下风筝线。司马炿月不知道哪儿摘的荷叶,盖住大半个脸小憩,绛红锦袍扫过满地野草。

周明棠踩着青缎绣鞋踏入草甸,杏色斗篷兜帽边缘缀着的珠翠随着喘息轻颤:“这纸鸢…当真能飞过城墙?”

“要借东南风。”潼眠执起周明棠手里的纸鸢,“不可大力拉扯,飞一会往回拽一拽。”她引导着周明棠扯动风筝线,金线轮轴突然被夺走。

楼容璟抬掌,震飞纸鸢:“伍公子这教法,怕是日落也放不高纸鸢。”他振袖甩开丝线,通天境的气劲裹着纸鸢腾空。

“你当真是一点不懂情趣。”司马炿月挪开脸上的荷叶,“放纸鸢要的是你侬我侬,哪像你这般…”话音未落,纸鸢尾部铃铛掉落,惊得不远处马匹嘶鸣着人立而起。

潼眠不得已揽着周明棠后撤三步,楼容璟轻笑,跃上马,拉紧缰绳,马匹瞬间安静下来。

楼容璟一个箭步下了马,却见潼眠正向周明棠递了绢帕。阳光透过她垂落的发丝,在颈侧投下细碎金光。他喉结动了动,摆了摆头,自己怕不是疯了,怎么对潼眠所变成的伍念棠产生奇怪的感觉。他将金线轮轴塞进司马炿月怀中:“曾经爱慕太子殿下的姑娘就这么跟人跑了,当真不觉得可惜?”

“哪比得上容璟殿下,自己夫人跟旁人跑了还能如此镇定?”司马炿月反唇相讥,他怎会听不出楼容璟话语间意思,这小子明显就是见到潼眠与周明棠亲密的样子吃醋了。

他司马炿月可就不一样了,除了楼容璟这个最大威胁,他谁都不放在眼里。

“伍公子,刚才是不是碰到你的伤口了,没事吧?”周明棠这才反应过来,方才潼眠情急之下伸出受伤的右臂揽住的她。

潼眠轻轻“嘶”了一声,假装咬咬牙,云淡风轻地说:“不碍事,皮外伤,过两天就好了,我可是大夫,你就放心吧周姑娘。”

“念棠,你真的没事吗~~”楼容璟不动声色地站在二人之间,将周明棠与潼眠隔开,故意抬手捏住潼眠的右臂伤口处。

“没…事。”潼眠伸出左手,强行将楼容璟那只不安分的手给挪开,再用几分力道,估计她这个伤口就要裂开渗血。

“容璟殿下和伍公子,果真像传言中的那般,关系甚好呢。”周明棠捂嘴笑道,那些无谓的谣言她当然不信,但是她总觉得楼容璟对伍念棠不一般,但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就连一向孤傲的太子殿下也是,眼神一直流连在伍念棠身上。

楼容璟不悦,似乎误会了周明棠的意思,挑眉语气冰冷:“我不是断袖,本公子可是有夫人的。”

“我看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去飖都最盛名的醉逍楼吃点酒菜,我来飖都这么久都没去吃过。”潼眠打着圆场,半哄着楼容璟道,左手悄悄搭上楼容璟的左肩,以牙还牙狠狠捏了一把。

“伍念棠,你!”楼容璟这伤可比她的严重多了,被潼眠这么一捏,他疼得龇牙咧嘴,眼睛泛起水雾。楼容璟紧咬着后槽牙,转而脸上舒展开,一把圈住潼眠,道:“伍兄,本公子饿了,那就去醉逍楼,不醉不归。”

“楼容璟,松手!”潼眠拗不过他,只能被他圈住往前走。

“本公子就不。”他忽然压低声音附耳过去,“松开夫人又要跑了。”

醉逍楼三重鎏金檐角正挑着最后一缕霞光。潼眠撩开竹帘,周明棠跟在身后,攥着杏色斗篷滚边的手指节微微发白,像是要把满楼喧嚣都绞碎在掌心。

“糖醋鳜鱼要剔透如琉璃,火候差半分都算糟蹋食材。”司马炿月满意地尝了一口,楼容璟支肘倚着雕花窗,襟口松垮处洇着酒渍,指尖捏着的瓷盏已经空了三轮。

周明棠鼻尖翕动着捕捉香气:八宝鸭的酱香混着青梅酿的酸甜,竟比国公府祠堂的沉水香鲜活百倍。

有个扎双螺髻的小丫头摔了青花汤碗,泼出的金丝燕窝羹在檀木地板上蜿蜒成河,被掌柜追着满堂跑。周明棠忍不住掩唇轻笑。

楼容璟突然倾身,白玉酒壶碰翻司马炿月面前的茶盏。“伍兄…”他染着醉意的嗓音擦过潼眠耳际,温热气息里裹着雪酿香。

潼眠并指点在他腕间神门穴,顺势将人按回座位。楼容璟鸦羽般的长睫颤了颤,忽捉住她缩回的手:“别逃……”他尾音消散在骤起的琵琶声里。

潼眠轻叹一声,一只手任由他抓着,另一只手将冰镇杨梅盏推给周明棠:“尝尝这个。”

楼容璟突然伏案大笑,靛蓝广袖扫落满地青梅核:“司马炿月你怎么老是一副别人欠你银票的样子。”他染着醉红的脸颊贴着冰凉案几,忽又摘下腰间琉璃玉举到潼眠跟前:“夫人赠的,嘿嘿…”

潼眠扶额,将玉佩挂回他腰间:“周姑娘莫见怪,他一向酒量不好。”

“我看容璟殿下醉得厉害,要不送他早些回去歇息?”周明棠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难得出来一趟,但是总归是要回府的。

潼眠半拽着楼容璟,推给司马炿月道:“有劳太子殿下,送阿容回翠景苑。”

司马炿月挑眉疑惑:“那你呢?”

“自然是送周姑娘回府。”潼眠笑了笑,看着司马炿月阴沉的脸。

“不怕我把他弄到小巷子里暗中杀了?”司马炿月瞥了一眼醉醺醺的楼容璟,眼神里略带着嫌弃。

“太子殿下说笑了,他可是殿下的…义兄。”潼眠呼吸加重了“义兄”二字,司马炿月的脸色又沉了几分。

“那我晚些派马车去国公府接你。”司马炿月单手拎着楼容璟的后襟,像提溜只醉酒的蓝鸟,腰间琉璃玉撞在门框上,叮当作响。

周明棠诧异不已,以为自己听错了,要知道,司马炿月可是从来没让人坐过他的马车,更别说是专门派人去接谁了。

潼眠掀开车帘,扶着周明棠登上马车:“周姑娘你先上车,在下骑马就好。”毕竟周明棠是未出阁的姑娘,与她同坐一辆车总归是会影响她清誉。

“伍公子你的手臂…”周明棠坐在车里轻撩开车帘,“骑马伤口不会裂开吗?”

“不会,在下会单手骑马。”潼眠左手扯了扯缰绳演示道。

司马炿月眉眼微微抽搐,这位女帝陛下,撩拨人的手法真不是一般高,若是她这样撩拨自己,怕是连整个飖澹他都愿双手奉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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