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含笑,“你愿意再和我说起你的故事吗?”
佩内洛普回忆起这个熟悉的称呼,再次轻而易举地被F撩拨起心弦,无法再维系冷淡的表象,“F……我,我知道自己和你不是同路人,你选择了更为纯粹的路,而我,我最终和你讨厌的政治勾结在了一起。”
“嗯。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你后悔吗?”
佩内洛普摇头,“有些事情必须有人去做,我想,F之所以讨厌和恐惧谈论权力,是因为她被权力与体制所害。”
她看向她的眼睛,“流浪者集会你的演说和女作家们的困境让我明白,女性必须要得到权力,只有在政治机构中获得权力,才能够影响其他地方。”
露西亚感觉她的目光像柄利刃,坚韧而闪烁,她知道,她也找到了自己将要为之付出一生的事业。
她点头表示赞许,“佩内洛普,在我眼里,你从来都是个坚定又充满野心的孩子,你应当去做这些。”
“你不怪我吗?”佩内洛普说,“我觉得我好像成了你最讨厌的那类人。”
她坐得离她更近,“或许我只是讨厌保守派。曾经有人和我说,这个时代是个艰难的时代,它混乱不堪,稍有不慎就会走向覆灭。但覆灭,也意味着可以重建。佩内洛普,在我看来,你是走上了重建的路途。”
“那么,我们还是和从前一样,对吗?”她小心翼翼地问起。
“当然,我们都在重建,只是所有人的道路都不同,做出的选择也不同,因此才有不同的侧面。”
佩内洛普的眼睛动摇了,低声说:“你不知道,我曾经也感到相当煎熬和痛苦。没有F的帮助,我觉得自己寸步难行,我害怕她讨厌我,害怕自己太过肮脏和现实,再也无法和她对话。在我眼中,F一直是可以给我指明方向的人。是她一直在听我抱怨生活,又带着我感受生活。”
露西亚的目光温柔,“但做出决定的,真正改变自己的一直是你自己。佩内洛普,替自己规划的也是你自己。”
“我只是对现状感到不满想要挣脱而已。想想还真是可悲,F一向讨厌政治,我却要挤破头皮参与进去。”她忍着眼泪。
“F讨厌它,是因为它会把人性吞没。你瞧,仅仅是站在这片深渊的边缘,我就被夺走了太多的东西,而你,你却要在深渊上跳舞,我不希望你也失去那些美好的东西。”
“有你的诗和信件在就是美好的。”佩雷洛普摇摇头,在她面前蹲下,然后跪在她脚边,“可是F小姐,我必须向你忏悔,哪怕你因此讨厌我也无所谓。”
“我在等你和我说。”
她的目光温柔似水,让佩内洛普不再陷于挣扎之中。
“我的父亲不是劳累过度病死的,我在他的茶水里下了毒药,没有被查出来,是因为我每次只用一点。在这件事情上,我还请求了贾斯琳·哈托普夫人的帮助,我答应她继承爵位之后把哥哥送进疯人院。我知道这些事情绝对不能算得上人性,也知道我罪孽深重,不配获得你的原谅,但我还是必须说明,就像曾经我从未向你隐瞒任何事一样。”
“所以,你才明明知道我在王都,却不愿和我见面吗?”露西亚轻声说。
佩内洛普泪眼朦胧地点点头,“我在报纸上看见塞尔多拉大学的事,才下定决心和你再度交流。我害怕,我也在害怕再也见不到你。”
露西亚把她扶起,拍着她的背说:“没关系,我在,我现在就在这里。佩内洛普,你是个勇敢坚强的孩子,这些年,你不是也有了更多的盟友和支持者吗?做出的选择是否正确,我想取决于你是否感到顺利,而在这方面你做得很好。”
“可是你不同,你无可替代。露西亚,我的F先生,我的F小姐,我既害怕你,又爱你。你真的不会因我的手段而厌恶我吗?”
“不会,因为你在做你想做的事。”
佩内洛普擦着眼泪,“那么现在,我只剩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