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叶府大乱!叶洪寿捧着那边县令亲笔气颤,狠辣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柳尚悦,“前些日子,朔都的人已经给我带了消息,皇室中人暗访阅历,表面说的这般,可别人心里跟个明镜似的,知晓该干什么,你以为我不想动手嘛!这要看分什么时候,可你偏偏却撞到人家门上了!简直愚蠢至极。”说着,将亲笔扔给柳尚悦,气极厉喊,“看看你自己作的好事!县令已警告,若有下次,咱们叶府就犹如当年的富商一家!”
柳尚悦吓得浑身一颓,眼泪大滴落下,“老爷,妾身错了,妾身心急,恐我儿受了如此大的委屈——”
“受了也要忍住!现在胡三的身份不是咱们能惹的,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府中事还做不好倒想插手外面,苗总管,看好夫人,这些日子少让她祸害!还有叶齐耀,把他屋子里凡是值钱物件儿都拿出来,败家子玩意儿,告诉他,在胡闹就关废院,另外备上重礼,明日与我一起前往县令府中赔不是!”
柳尚悦急忙开口,“老爷,妾身会向县令解释,这事和老爷绝无关系。”
“闭嘴!你除了会惹事还会什么!你若真这么说,看我不休了你!”叶洪寿拂袖而去!
苗总管看着还跪在地上一脸哭诉的夫人,苦口婆心说,“夫人,您糊涂啊,这事人家外边已经认定是老爷干的了,您在去认下,摆明就是老爷想拿妇道人家做挡箭牌,老爷这张脸还要不要了…”
听了苗总管解释,柳尚悦恍然大悟!扑在柳婆子身上痛哭不已……
夜深月明,寒冷的温度透着刺骨,东风叩门低语说,“主子,吴大人那边传话,众人挨个审过,那三女已死,主持还是不肯开口。”
白岩纪清醒起身,“进来。”
东风闻声走进门,将衣服给白岩纪穿上,“胡先生的事情已然办妥。”
白岩纪捏了捏眉心,披上绒袍,“他人呢?”
“胡先生喝了很多酒,正昏睡,红中在小榻看护。”
白岩纪轻嗯了声,直接动身骑马和东风一同奔向关押主持的大牢。
牢中污浊气繁重,在县令的带领下,见了已经面目全非的三名女尸,白岩纪手帕捂鼻皱眉问,“因何死?”
吴正和不敢欺瞒,顶着青黑的眼圈回他,“下官用的刑罚皆在表面,不会伤着内里。方才已让仵作验尸,犯人乃是慢性中毒而亡,应在日出卯时服毒,夜子时毒发,此毒无解。”
白岩纪冷笑,“看来这三姐妹无论赢输都是一死,要属心狠,我们这帮人可比不过他们。主持人呢。”
“在牢中最里,王爷小心脚下。”几人一路阶梯朝下走了三圈,重犯牢房都是只关押一人,刚转过墙面,就看见了主持。
主持是在第一个牢房里,湿气阴冷,干草早已发了青霉,主持正襟危坐其中,定睛看着白岩纪走进,衙役搬来太师椅,白岩纪坐于主持对面,将其他人遣退,独留东风,两人相视,白岩纪率先开口钦佩,“主持的黑心多年都未被佛地洗涤干净,却能空口育人育佛,此等行径本王一干人等竟比不得你半分。”
主持轻笑了几声,“阿弥陀佛,贫僧不知王爷在说什么?”
白岩纪也不恼,轻描淡写继续说,“本王的计划不好吗,手刃仇敌是多令人欣慰的事,你这个做父亲的不好好在家颐养天年,跑出来做甚,纯属找死…”
主持眼中闪过诧异,而后了然,“你既已知我身份,何必将我玩弄股掌。”
白岩纪反问,“本王助你们杀了仇人,你们却恩将仇报将本王于死地,但凡有些善心也不会这般吧。”
“助我们?”主持听后,面色微曲,眸中癫狂不由大笑说,“这是我听过这世间最好的笑话,你欺我女儿入府惨遭毒害,骗我儿子为你卖命杀人,那富商一家,也是你最大的仇人,因为你生涯中最恶心唾弃的人生就是在那里度过,你心里的恨意和报复比谁都深,身为皇室,你的身份不允许你做这样低贱的事,你需要有人来顶替这一罪行,我儿子就是最好的选择,小小年纪蓄意筹谋,最大的利益者是你!最大的受害者是我!你有什么脸来装高尚!我不杀你,若去泉下,如何面对我那一双儿女!”说罢,五指为钩,朝白岩纪心脏抓去!
一旁的东风早已防备,单脚一踢,将主持手蹬落,翻转再次踢向他胸口,令其摔倒在草堆中。
白岩纪看到这场滑稽的场面,轻蔑一笑,“你的功夫不行啊,那三个刺客也是如此,可见你背后之人也只是虚张声势的纸老虎罢了,说出来,本王可以给你一样东西,你想要的东西。”
主持咳出血迹,疯癫的看着他,“你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总会有人收拾你!你永远也别想知道,我要让你生活在无尽的恐惧里。”
白岩纪被他无知的话逗笑了,“哈哈哈哈哈…恐惧?本王还不知道恐惧两字为何物,你不想知道本王给你的是什么东西吗?”
“家破人亡无枉念,只悔没杀了你。”
白岩纪见他一脸死灰,“你儿子的尸骸还在某处的小林子吊着呢。”
主持身躯一震?!“你说什么?”
白岩纪编纂着,“本王没让他入了野兽之口,也没让他进坟,而且将他与棺椁吊于崖口,而后好让他亲人带走,你不想要就算了,本王回去就命人将那其砍了,掉入崖涧当个孤魂野鬼。”
!!!“不,我儿!”主持眼中热泪涌出,“我这一生穷苦平庸,幸得儿女,人到中年却惨遭悲剧,是为父无能!”红眼看着白岩纪,“你若还有一丝良知,就让我们一家团聚。”说罢,直接起身朝牢墙猛撞而去,鲜血如注浸下,待主持无力仰面躺落,额头撞击处已瘪了半个凹坑,依旧血流不止,眼神无光,便知此人已没了生的希望,临后一句:佛香小汤堂…
白岩纪眼看着人命消散,闭眼叹息,“东风,飞鸽传书给白子,让他把棺材挖出来运送到这里,让他父子两人团聚。”
“是。”
“把吴正和叫来。”
吴正和接到令立即赶过来,“王爷。”
白岩纪命令他,“派人去佛香小汤堂,搜!”
“是,下官这就去。”
从牢房出来后,白岩纪感觉自己身上已经沾染上了牢房的那股恶臭气息,但眼下也顾不得这些,眼看黎明初升,白岩纪在小和尚的带领下来到佛香小汤堂处。
此时,吴正和的人早就过来,一个个中箭的尸体抬出,鲜血染变了四周的雪地。
东风拦下一个衙役问,“里面出了何事?”
衙役恭敬回话,“此处内设下了众多机关,箭弩数把染着蛇毒,已有十人中箭身亡,后又迷药散出,要不是属下们警惕,估计早就全军覆没。”
白岩纪观望四处,不由问,“小小汤浴,内里乾坤。”
“眼下这小汤堂无法靠近,除非有精通机关之术的能人。”
机关之术,红中最擅长,白岩纪说,“派人去酒楼让红中和胡三过来。”
“是。”衙役接令,直接快马加鞭,片刻功夫就到了酒楼。
胡礼景昏昏沉沉被抬着出了门,一路颠簸就只皱了皱眉额,眼睛睁开一条缝后,又闭上。
红中无语,要不是因为胡三,他早就飞奔到王爷身边了!
清明悄近,一辆马车快速驶向寺庙,目的地一到,红中直接肩扛起胡礼景,轻功而跃,站于高处,看见远处白岩纪和东风后飞奔那处。
可怜肩上的胡礼景,被寒风吹醒,脑子成浆糊,刚落地,肚子翻肠,跪趴在地上哇哇吐起来。
站在他侧方的白岩纪一脸无语:…………
红中无视,心中只有王爷唯大,“王爷。”
白岩纪说,“此处机关众多,小心为上。”
“是。”
红中直接率领一干人等踏了进去…
幸好没有吹小风,要不然这边的酒酸味可就弥散很远了…等胡礼景不在呕吐,白岩纪上前踢了踢他屁股。
胡礼景屁股接收到信息随机传到大脑后,大脑发出本能指令,让混沌的胡礼景转过头,茫然水润的含情眼看向踢他的那人,看这那张脸,胡礼景下意识喊出声,“白律师?!你怎么拍戏了?”
白岩纪见他迷迷瞪瞪的,逗他说,“拍杀人的戏呢,你知道杀谁吗?”
胡礼景踉踉跄跄起身,靠近白岩纪,身子歪歪扭扭,白岩纪伸手将他细腰抱住,看着小狐狸单纯无辜的问自己,“谁啊?能把你惹了,我叫他师傅!”
白岩纪无奈,“你啊、除了你,谁还能惹我。”
当电灯泡的东风——你们当我不存在嘛!非常自觉的后退了一小步。
胡礼景嘿嘿一笑,轻点着白岩纪的脸,“看看,只有我能欺负了你。”说着,脑袋耷拉到他肩上,白岩纪身上暖和,胡礼景又嘟囔着睡了过去…
脖颈间传来令人发痒的热气,白岩纪觉得酒味好像也没那么难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