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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意外的让他感到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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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工卫生间外的走廊格外安静,哗哗的流水声响个不停。有人等不及排队摸了进来,解开裤子舒舒服服的放完水,一片阴影罩在他头顶。

酒精麻痹掉了他的神经,这人嘴里骂咧咧的摁下冲水,一转头和阴翳的眼睛对上,吓得他正系扣的手直打哆嗦。死活系不上的裤子“啪嗒”掉到脚腕处。

霍青阳上下扫了他一眼,不屑地冷哼一声。

那人强忍着哆嗦手忙脚乱的抓紧裤腰,让出坑位:“霍爷。您……您请?”

“撒完快滚。”霍青阳湿漉漉的手抽出这人价值不菲的衬衣,擦了个干净。

“好嘞。”等了令,那人连滚带爬的手也没洗飞奔出去,还贴心的把他来时踢飞的‘维修中’的牌子扶正。

“霍爷真牛啊,小王今天也是开了眼。”王尚戏谑的笑声从隔间传来,霍青阳撇嘴,嫌弃道:“别贫啊,松口了吗?”

“说了啊,怎么没说。”王尚笑眯眯的注视着坐在马桶上大喘气的人,弯腰拍拍他的脸:“没听到霍爷问你话呢?”

“尚哥,小阳,我真改……”

“别他妈那么叫我。”霍青阳神情骤然变得比刚才还要阴郁,一把攥紧他的衣领把他抬起来:“把凌云哥逼出国的时候你说没说改了?”

“李见真有只眼睛为什么看不清了?”他红着眼犹如头暴虐的狮子把张肃狠狠抵在门上:“趁着烟雨哥昏迷时,把阿生差点搞死的时候你向宋家和张姨保证的什么?”

“青阳,别下死手。”王尚见他不对,上前一步卡住他的手腕:“出事了不好和张姨交代。”

霍青阳操了声,把张肃摔到地上。他右手按压着太阳穴,左手狠狠地打在瓷砖墙上,留下一溜红印。

“不说我和青阳的事。”王尚冲地上的人吐了口烟:“平生从鬼门关里出来时,是张姨保的你,宋家看张姨可怜才没继续追究。”

“我不知道这十几年来你暗地里对平生下手过多少次,之后别想再动他。烟雨现在的身子大不如以前,受不得打击。”他低下头凑近张肃耳边:“你不是查过我家是做什么的?”

他站直起身:“今晚来的都是些人精,大家是给你背后的张家递台阶,不是给你张肃面子。”

“平生的事瞒得住烟雨一年两年,你也能瞒得住一辈子。对吗?”王尚走到洗手池前搓手,他转身居高临下的看从地上爬起来的人:“如果不是烟雨,你早送进去改造了。别贪得无厌。”

他瞥见张肃手臂上新抠出来朝外翻的皮肉,轻哼:“最后给你一句忠告,别动何徐行。何徐行不是我们,也不是我大舅子,他对何家的重要程度你担不起。”

“哈!”

王霍二人还没走出门,便听到张肃在里面砸东西的叫骂声:

——“他有什么了不起的?装得再像又怎样,他和我是同类!”

——“我做错什么了?宋平生凭什么霸着烟雨哥?明明我也是他弟弟啊!”

——“我不过是要了李见真一只眼睛,又没要他的命!谁准他靠近烟雨哥的?”

——“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

“疯子。”王尚忍不住骂了声,叮嘱霍青阳:“你哥能联系上何徐行吗?”

“霍青昭?他个书呆子能有交集吗?你还不如直接找凌云哥来得快。”霍青阳烦极了,当初怎么瞎了眼觉得他可怜的?

“我大舅子正在收尾国外的事,最近不好叨扰。”王尚踮脚揽住霍青阳的肩膀把人往下压:“别自责了,当时算你年纪小不识人,现在长眼睛了不是吗?”

“嗯哼。知道了,我想办法透透信。”霍青阳最近打得正火热的小明星迎面走来,他扔开王尚的胳膊走过去搂住人:“三楼去了,尚哥。”

瞧着两人你侬我侬的背影,王尚恨不得回去给刚才的自己一巴掌:去他大爷的长眼睛了,这不还是个瞎的。光长个头,不长脑子。

“哪儿去了?还没和你碰一个呢。”宋烟雨从包厢里走出来,一眼看到站在门口磨牙的王尚。

“和霍青阳谈人生,还没谈完这小子被女人拉走了。”王尚一手架在宋烟雨肩膀上:“你说他们家的脑子是不是都长在霍青昭那个死狐狸身上了。”

宋烟雨接过烟,和王尚一同看着刚进电梯便等不及的人,闭上眼断定:“青阳正是玩心大的年纪。”

王尚上下打量他一番,自顾自点头,突然把宋烟雨困在身前蹂躏着他的脑袋:“你才比他大几个月好吧?别学我大舅哥天天木个脸老气横秋的,要不要哥哥给你找个小妞哇?”

“滚蛋,发骚别拖我下水。”宋烟雨反手卡住他的脖子,把他往外扯:“撒手!”

两人你来我往的胡闹着,在又一次被按在栏杆上后,正准备反击宋烟雨余光瞥见浑身是水的瘦高身影。他叫停,目光扫过那人来时的路上留下的水渍,大步走过去皱眉问:“小肃?这是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

张肃看到他眼睛一亮,想要凑得更近却在注意到宋烟雨身后冲他笑的人,收回动作转而背过手搓弄刚划出来的伤口。低眉垂眼的小声说:“没什么,不小心,不小心摔了一跤 。”

他说话声太小,身前的人只好凑得更近。却不知这人正贪婪地深吸着独属于自己的气味,天知道在他闻到宋烟雨身上有不属于他的苦艾味时,他有多想把那个人揪出来扒皮抽筋。

一想到今晚见到的那个男人,他眼底闪过一丝晦暗。他不介意多等些日子,总有能让他找到合适的下手机会。

后领被人揪住往后拽,张肃从自己的计划中挣脱出来和王尚似笑非笑的眼对上。他下意识哆嗦着顺从力道。

对了!把这几个碍事的家伙给忘了……

“说话归说话,离这么近做什么?嗯?”王尚整理着张肃的衣服,不用看表情也知道这家伙准是在心里想着怎么收拾自己呢。

他抬起装可怜的人的下巴,指尖缓慢的滑过他跳动的脉搏,小声在他耳边说:“收起你的小心思,不要自以为是。”

说罢拉开距离,朝路过的侍从挥手,让人把张肃带上楼休整。

目送人被侍从扶走,宋烟雨不放心:“他是不是又被欺负了,不敢告诉我们?”

“醒醒吧,现在谁不长眼敢欺负他啊?他不找别人麻烦就不错了。”王尚满不在乎的挥开搭讪的人,顿了下似乎有些难以开口:“对他来说,你当年的举动和救世主没两样,你别离他太近,这人开始变得和他爸一样了。”

他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提醒道:“再说,你是阿生的亲哥,他那么讨厌阿生,我怕他哪天脑子不清楚对你身边人下手。”

“还是小心为妙。”

王尚颇为满意的这段老大哥般的推心置腹,没能让宋烟雨纠结太久。宋二少被灌得烂醉歪歪扭扭的躺在一楼的卡座里,宋烟雨收到消息带人找到他时,这小子正枕在一个娃娃脸腿上哭得撕心裂肺。

娃娃脸努力从他哼唧声中分析出他和他前女友的爱恨情仇,正大义凛然的骂着呢。一张罗刹脸落在他的目光中,激动地娃娃脸顾不上形象高呼:“烟雨哥,这儿呢!”

宋烟雨擦了把脸侧的汗,冲他道谢。看见烂醉如泥站不稳的人一阵烦躁:“怎么喝了这么多?”

“这还算少的呢。”娃娃脸帮着宋烟雨把宋平生架起来,娇滴滴的语气里尽是嫌弃:“我来的时候,平生刚从舞池里出来还算清醒,嚷嚷着你送他的表和戒指被人摸走了。”

“今天人太多,不知道谁带来的手脚不干净,我俩只找到了表。”他抹了把汗往上提了下宋平生:“刚坐下便有人来套近乎,非起哄拼酒。我后来去个厕所的功夫,那群人差点给平生喂那个。”

有人接手,娃娃脸凑到宋烟雨耳旁说了几个字退后:“烟雨哥,今天幸亏我及时碰上。不然咱几个可后悔去吧,到现在我这心里还怦怦直跳呢。”

他扶住车门左右张望着,小声道:“你回去还是查一下吧,我觉得不对。”

帮忙关好车门,他笑眯眯的趴在车窗上冲师傅嘱咐。

“今晚辛苦你了,别玩太久早点回去吧。”宋烟雨瞧他有人接才让师傅开车离开。

出租车里,宋平生靠在车窗上呼呼大睡,飞驰而过的路灯忽明忽暗的投在宋烟雨脸上。师傅打开了车载,半夜正是情感节目火爆之际。男人的唾骂和女人的哭喊交织在一起,吵得宋烟雨头痛欲裂。

眼前浮出片密密麻麻的黑色网点,耳畔的人声不知何时变成刺啦作响的杂音。宋烟雨摇摇头克制住袭来的困意努力保持清醒,却觉得天旋地转。他想要喊师傅停车,喉咙里发出的仍是嗬嗬的吸气声。

宋烟雨反应过来,他这是发病了。尽管他在清楚不过,意识却犹如沉入大海的孤叶,哭声席卷而来——

“秦云!!我的秦云呢?”

“宋二爷,不是小的不帮你。秦公子早在您参军的时候便被主家投河了。”

……

“宋怀远,被我家小姐看上是你的福气。现如今全城人的命都攥在你的手里,你可要好好斟酌。”

“阿远啊,爹去把你弟弟他们送走了,等一切尘埃落定。你要把他们接回来,记住没?”

……

“阿远,我不怕,我等你。”

……

“烟雨,快点醒来吧。”

熟悉的声音破水而入,握紧他挣扎的双手,把他托上海平面。撕裂皮肉的痛苦在胸膛里爆开,让他得以大口呼吸。

“快点醒来吧。”

那可怖的哭声逐渐停了,转瞬犹如轻风拂过,鼻尖处清苦回甘意外的让他感到心安。

他总算得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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