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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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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炉鼎体质。”

易将行蹲在齐以渔面前,他看着他,穿着那白袍,身形没有变过,面庞也没变过。

仿佛一切都没变过,有一秒钟,齐以渔甚至以为自己还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扑到他的怀里,撒着娇喊他师尊。

这再也不可能了,下一秒他满心都生出了仇恨,就算上一世杀了这个人,他也依旧会恨。

易将行是齐以渔第一个喜欢的人,也是这个他最喜欢的人,从头至尾没有分出来一丝真情。

“是啊,你的徒儿换给我的。”

“不换你会死。”

有了刚才的经验,易将行没有再轻易去碰他,他温柔地从衣袍内拿出一只瓷白色的小瓶子放在榻边。

“这是“断欲”,炉鼎会有发情的时候,吃一个便会压制。”

齐以渔冷冷地看着那个瓶子,没有动作。易将行仿佛知晓他脑中想着什么,又开口道:“炉鼎发情时没有抑制方式,便会因体内不属于自己的灵气横窜,爆体而亡。”

当他看见齐以渔伸手握住那个瓷瓶,才终于满意一笑。他站起身,抖了抖衣袍,掸落不存在的灰尘。

“擅自给你换灵根是白烨之错,君子无错为有错而立改,本尊收你为徒可好?以后你有任何事,都方便帮你。”

声如落叶飘扬,面若温柔水流淌。这个宛如慈悲之神的人朝着自己抛来橄榄枝,就像前世一般,那样正义凛然。

“……尊上有心了,只不过我灵力低微,怕是不配做您的弟子。”齐以渔刚想站起身,就听识海中那位又说话了。

“这个人都是你的任务目标,你必须去到揽玉门。”

易将行吗?

齐以渔停下了想要迈出的步子,转而拉起了易将行的手指。

他装作一副天真的模样,“不过若是仙尊不嫌我,那么我愿意做仙尊的弟子!”

指尖的温热惹得易将行呆愣一瞬,继而展开眉眼,露出一个温柔的笑颜。红唇轻笑,似最美的朱砂。

齐以渔发现了,无论他做什么,他人生的轨道从未偏离中心,只会在细枝末节上修改。这群他斩杀过的人牵绊着他,不能杀吗?那么好啊,但是他要将这群人搅得不得安生。

“师尊,你好漂亮啊。”

齐以渔学着上一世的样子夸着易将行姣好的面容,他感受到了掌中的手指瞬间变得冰凉。抬头去看易将行,竟在那人面上看到了一丝转瞬而逝的阴翳之色。

怎么回事,易将行明明最喜欢别人夸奖他的容貌。这个伪君子如今怎么不高兴了?

齐以渔轻轻捏了捏易将行的指尖,歪着头有些疑惑般:“师尊,怎么了?”

“没什么,高兴罢了。”易将行取下腰间挂着的玉佩放到了齐以渔手中,“这是每个弟子行拜师礼时都要有的入门玉佩,拜师礼到时候回门派再补,玉佩先交给你挂个身份,以免被别人欺负了去。”

玉体通透,如羊脂玉膏,是块好玉。

齐以渔双手捧着它,将其放在心口,高高兴兴地道谢:“多谢师尊!弟子一定会好好收起来的!”

这样的反应似乎是颇为惊喜了,易将行垂眸,长长的睫羽掩去眼底的猜忌,他稍稍放下心来。

不是那样就好,不是就好,他还有机会。

按理来讲,现在这个时候尹白烨就该和齐以渔说说话,譬如我是你大师兄,你是我小师弟之类的话了。可是刚刚被压在床上的事情还让他心有余悸,就在他的素质和担忧打架的时候,面前已经站了一个人。

“师兄!”齐以渔就这样水灵灵地叫了出来,然后很热情般走到了他的身侧:“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其他师兄师姐呢?”

“尹白烨是你大师兄,你还有一个二师兄,回去就能看见他了。”

二师兄吗,这个人他的印象没有那么差劲,其实只是上一世并没有交恶罢了。他这个二师兄叫晏子缠,是现在鬼君的儿子。而据他所知,易将行收他为徒也只是揽玉门派和鬼君的一个秘密交易罢了。

“那么师尊不介意弟子再带一个人过去吧。”

易将行终于想起来了什么,随即点了点头:“若是杂人,带一人无碍。”

屋舍不大但在于整洁,从门外开始看,就得以看出房主是一个心灵之人。连屋外都是一尘不染的,整个大街都没有这么干净的一家了。

齐以渔确认了三次才终于确定这是自己家,他推开大门,入目便是拿着扫帚的少年。那人闻声瞧来,随即扬起一个不明显的笑容,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是魔。”尹白烨探出身子,目光在季从心身上来回打量着。

大千世界不以物种论贵贱高低,只不过是某些人眼中存在偏见。就像有些人厌恶妖有些人厌恶魔,但修真界包容所有人。而尹白烨如此也只是因为他从未见过魔物,实在有些好奇。

“主仆契?”易将行微微蹙眉,那魔物面颊的金环环绕的气息明显,实在令人难以忽视,“你怎么会给他打下主仆契?”

掐起面前人的面颊左右瞧着,齐以渔满意地露出了一个微笑。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食指慢慢嵌入了季从心的下颚。可是季从心还是那副平淡的表情,连眉头都没动一下。

真是无趣。

“师尊为何这样问?当然是因为他是我的仆人啊,我是主,他是仆,当然要做主仆契了。”

齐以渔放下手将其藏入袖子里,另一只手摸了摸季从心的角解释道:“这是我的师尊,你去收拾收拾东西,我带你走。”

季从心看着易将行,在对方的眼中读出了异常的情绪,他肉眼可见地黑了面色,回身走进房屋收拾东西。

“你不该给他打主仆契的……”

“什么?”

齐以渔抬首去看易将行,可是那人眺着远处,轻轻低语。

已是入暮,要回揽玉门最快的方法就是御剑。于是齐以渔遇到了眼下第一个选择题,是和易将行同行还是和尹白烨同行。

尹白烨虽未至金丹,但带的剑特殊,有一定的灵性,多携一人还是绰绰有余。

齐以渔自己不会御剑,而季从心没有剑。季从心那哑巴鬼就站在他的身侧,明显是等着齐以渔选完自己选他剩下的。

易将行是个试图要了他命的伪君子,尹白烨则是个正的发邪但是极其讨人厌的天选之子。

两个都好讨厌啊……

齐以渔恶心地想要呕吐,嘴上却说着截然相反的话:“真是的,我想要和师尊亲近也好想和大师兄联络感情啊,真的好难选择啊。”

“没关系的,我们以后多的是时间。”易将行温柔地摸了摸齐以渔的发顶,随即牵起他冰凉的手:“选好了吗?”

感受着温暖的体温,齐以渔眸中阴翳更甚。他不明白易将行现在的态度,前世易将行对他好是因为他是冰灵根,拿他做夺舍的躯体最佳,但是这一世他只是一个杂灵根的炉鼎。

易将行究竟想要做什么,明明自己已经不再适合做一个合格的夺舍躯体了,为什么还要做出这副假惺惺的样子。

思绪又飘到另外一个人身上。这个尹白烨比易将行更令人疑惑。上一世齐以渔并未杀死这个人,不是因为他不想,而是杀不了。每每对其发出致命攻击,尹白烨的周身都会散发出一阵淡蓝的光芒将齐以渔的攻击吞噬。对于这件事,齐以渔想了两辈子都摸不清其中关窍。

究竟什么时候能回去啊,有点想念师尊院子里养的小白虎了。脚尖撵着一只小石头,尹白烨低头胡乱想着那些有些没的,只期待着快点回去。胳膊被抱住,然后一个清朗的声音响在耳际:“师尊,我这次就和大师兄一起御剑吧!”

手中忽然空落落的,微风拂过带了些凉意。易将行握拳,面上是和蔼的笑,还是那样美丽:“好啊,我们出发吧。”

齐以渔又躲了他。

御剑飞于云间,身后是一个魔物,这种感觉并不好。

易将行想不通,为什么齐以渔会躲他。第一次可能是因为陌生,第二次呢?他不应该是兴奋地扑到他怀中然后选择与他同行吗?

直到站在熟悉的山门前,易将行的心情仍旧压抑,甚至没有维持住那得体的举动。他兀地收了剑,根本没顾身后季从心的死活,直到听到沉闷地跌倒声。

“你不是结丹了吗?怎么还会这么不小心啊?”易将行开玩笑般地扶起摔了一身尘土的人,唇还是上扬的。

季从心木着脸,只是看着他,没答任何话。他的瞳盛满赤红的烟火,宛若从腐败尸体流淌出的血脓,令谁看了都不舒服。

这时易将行才松开握着他双臂的手掌,掩唇:“忘了,你是哑巴。”

看见那边似乎出了什么事,齐以渔下了尹白烨的配剑就朝这边走,正巧听见那一句“哑巴。”

“师尊,你怎么知道他是哑巴?”

易将行迎上齐以渔的步子,又一次牵起他的手:“这段时间他都没说话,自然是哑巴。来,我牵着你上去吧。”

齐以渔注意力全在别的地方,根本没在认真听他讲话。看着两人相握的双手,他嘴角抽了抽,最终还是压下心头的火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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