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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if线(4)[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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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问!当你踩一个人的时候,什么情绪最好品?

当然是对方的羞辱,难堪与反抗。

我志得意满的笑容已经风干在脸上了。踩了半天,reborn仍然是一副眉头紧锁深思熟虑的表情,甚至耐心地指了指角落的几十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全部是这些年来帮我攒的礼物,让我自己一个人去玩一会儿。

我:“……?”

好啊,这个王八蛋,真的还当我只有十四岁,坐在槲寄生下拆着礼物就能把气消了吗?

“如果那里没有我想拆的礼物怎么办,”我感觉牙齿已经快咬碎了,“如果我想拆的礼物是你怎么办?”

我的鞋跟渐渐从他饱受凌虐的大腿肌肉,划到他的两腿之间,满意地捕捉到他呼吸频率打乱的声音。

他终于不再凌迟虚空中的某个对象(很可能是他想象中的森鸥外)。

是的,他就不应该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开。

“你不是有一大堆老派的规矩吗,”我轻轻用力,感受着脚下的微妙变化。抬高腿太酸了,我把落脚点放在他皮带下面的位置,露出一个纯粹的笑容,“师德手册有对这种事情做了规定吧,因为权力的不对等,老师不可以对学生出手什么的。学生呢,学生可以吗?”

“无所谓了,你也不是我的……”

我的脊椎一下子撞上黑色皮质椅背,虽然不疼,还是被磕得有点懵。已经不是我趾高气扬踩他的姿势了,reborn几乎悬停在我上方,身体的阴影覆盖了我的全部。我的脚踝被他握在手中,将我单侧的大腿向上半身折叠,换句话说,我被他囚禁在自己的座位里,他终于如我所愿露出一抹暴虐的笑容:

“你真的不能老老实实坐下来听讲,是吗?”

“不是我的学生这种话,我再也不想听到了。”他轻描淡写地说。

但显然,这里面没有商量的余地。他在对我下达通知。

我很熟悉他的表情。

无数次,我必须用加倍的暴虐来掩盖脸上的疲惫不堪。

所以reborn也不是完美到没有缺口的呀。

我顺着他的缝隙往下凿。

“你那么忙,”我故作天真,“打五个电话都不接,何必还要再维持师生关系呢?”

“这是你为我量身定制的绳子吗,”reborn问,“负罪感?”

“你以为你是谁?”我笑了,“一个上岗失败的家庭教师,凭什么认为有资格被我绑上绳子?”

Reborn提醒我,再说一遍我不是他学生的话,他就会打我屁股。这也算是他教学风格的一视同仁,我的两个同门都被打过。

我:“?????”

我张了张口。

然后闭嘴了。

年长的男人笑了一声,低头抚摸我的脸颊:

“你信这个的,对吧?你很显然也在贯彻这点。”

“什么?”

“爱一个人就要控制对方,”他的手指划过我的下颌线,然后是头发,然后是耳垂,“那么你凭什么认为,我不会给你绑上绳子。”

“你不爱我。”我提醒他,被他捏了一下耳骨的边缘,疼得愤怒地咝了一声。

“那好吧,”他居然就这么承认他不爱我了!狗东西!“你凭什么认为我不是一个控制欲足够强的人。”

“或者最起码,我是一个小气的男人。”

他似乎是想用鼻尖蹭我的耳根,男士古龙水的味道沉重到铺天盖地。有段时间,背着森鸥外我专门买过跟reborn一样的牌子。这个王八蛋没有一点杀手需要隐蔽的自觉,时常接受时尚杂志的专访。

我没有把杂志上他的每一张照片剪下来,贴在墙上用子弹射他的脸,没有!好吗?

我的呼吸开始急促了,因为不想发出声音,不得不咬着嘴唇。他一定也察觉到了,怎么会不呢?我们看起来像一对厮杀的怪物。但我也不敢动弹,这个距离我一偏头搞不好就会吻在他的下巴。

很有可能,他每一个动作都是精心设计。

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主动吻他。

除非真的到了我想杀死他的那天,我会给他一个死亡之吻,否则别做梦了好吗。

首先,我进门的时候根本没有打量他的臀部和腰。

其次,我根本没有daddy issue。

“彭格列的空房间那么多,”他的笑声轻轻喷在我的耳垂,我的指甲掐在扶手里,“你凭什么认为,我不会为你挑一间。”

“□□打发人来找你,就说你早就离开了。蠢纲会很欢迎他的学姐的。这些年我指挥他收集你的情报,有时候我太忙了,也会让他去商店排队买节日限定的礼物。他跟我一样熟悉你的动态和成长,哪怕你们还没有见过面。”

我:“……”

好的,这完全是蓝胡子的房间剧情。

有一点——他怎么敢在我面前主动提别的学生?是我不够年轻有为,还是我不够年轻有为?

“fuck you.”我忍不住骂脏话了。

“你最好说到做到。”reborn懒洋洋地说。

我:“……”

我一低头,发现脚踝上一凉。是一条点缀着星星的银色脚链,好歹是星星不是爱心,不然能俗气死。别说还挺好看的…等一下——

“什么东西?”

我气急败坏地推了reborn一把,他像灵巧的大型猫科动物那样后退,双手举起,以示没有威胁,转身去吧台给自己倒酒,还问我要不要再来点儿:

“礼物。”

我摸了半天,发现搭扣是把迷你的锁,脚链根本解不下来,反而把我的手指勒红了。

Reborn说他很心疼,让我别费力了。

我:“……”

钥匙被他心情很好地晃了一下,释放出晴焰烧成了豌豆大小的金属粒,从敞开的窗户弹进彭格列花圃。

我:“………”

“我讨厌你身上的那件耀武扬威的瓦利亚衬衫,”reborn轻飘飘地说,“别翻了,亲爱的,袖口没有徽章露出来,是材质。一切的情报都藏在蛛丝马迹里。我假设,你穿走了床伴的衬衫,今晚他就还要过夜?”

“不用告诉我是谁了,我不想免费杀彭格列的自己人。”

他打开了门,绅士地在帽檐比了一个动作,先我一步离开了办公室:

“祝你有个美好的夜晚。”

我:“…………”

-

我恍惚地走出了十代目的办公厅。

脚链做得很细,每一颗星星之间隔了距离,因此走起路来不会碰撞出声响,你别说reborn还挺贴心的(开始白给了姐)。

reborn说他每一次想到我,恨不得把我和森鸥外一块儿杀了,就会反思一下自己的脾气暴躁。

然后他就会去资助意大利天文协会一大笔钱,虽说那些星星只会以发现它们的天文学家的名字或希腊字母来命名。所以别信那些声称可以买星星的野鸡机构。

但无一例外,那些星座发现的背后都有我的影子。

我拐了一个弯,在候客室发现正在打游戏的我的守护者。很久以前我走路已经不会发出声音了,他还是敏锐地抬头:

“大获全胜了……”

“……吗?”

他小心翼翼地加上问号。

目光扫过我被握红的脚踝,他不带批判地说:“哦。”

“彭格列首领的办公室啊,恭喜你解锁新场景。酒店那个怎么办?他看起来那么凶,需要我先去把他赶走吗。还是你今晚要在reborn先生的房间留宿?”

“别胡说,”我半心半意地呵斥他,“我才不会道德沦丧到连自己的老师都搞。”

守护者:“……?”

守护者:“你最好别让森阁下听见你承认了reborn,不然我怕他们俩会为了分嫡老师庶老师打起来,引发彭格列和□□的战争。”

“那我是什么,海伦?”我嘲笑地说,想起reborn陷入思考时阴暗的神情,“你觉得有没有可能,那一年我给reborn的电话根本没有打出去,比方说,信号屏蔽器……”

守护者的脚步停了下来。

看了我一会儿,他笑了起来:“那又怎么样?”

“你现在是□□的干部。”

他轻描淡写地从门童手里接过钥匙,让我在大厅等一会儿,他去把车开过来:

“两头都想要的结果是两头都得不到,你不会不明白吧。有些秘密还是留在潘多拉的魔盒里比较好哦。”

-

我脱下了高跟鞋,提在手上。

踩过reborn的高跟鞋,我要修个壁龛供起来。

但是最好上个锁,不然我怕我的守护者会偷走拿到佳士得拍卖。

作为门面的石质大厅极其高敞,半架空的二楼墙壁刻着历代彭格列首领及其守护者的名字。

我扫过一个狱寺隼人的人名,没什么感情地移开了视线。

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招惹他。

连我的守护者都说,没有必要一听到smoking bomb是泽田纲吉的守护者,就像小狗一样扑上去,把他拖进我的房间。

那样只会显得我很难看,好像我因为reborn的原因嫉妒泽田一样。

泽田有七个守护者呢,除去已经有女朋友的晴守,我难不成能把所有守护者都炒了?

其中还有一个女孩子呢。

首先,我不嫉妒泽田纲吉。

其次,我可以为他当女同。

我听到肉垫快乐地踩在毛毡地毯上的声音。

一只秋田犬远远地走了过来,在我身边绕了两圈,嗅了嗅,开始用湿润的鼻头蹭我的小腿。

众所周知,我对彭格列重拳出击,对彭格列的狗——

“宝宝,”我蹲下来,温柔地挠幼年秋田犬的下巴,“你是谁家的好宝宝呀。”

我这边冲小狗犯嗲,它的脖子戴着一个皮质项圈,金色挂坠没意外的话写着它自己的名字和主人的联系方式。一双干净的白球鞋闯进了我的视野。

我抬起头。

和善的笑容,小麦肤色,我知道他是谁了,泽田纲吉的雨守,名字我不太记得住。

他友好地对我伸出一只手:“你就是肆吗?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字了,终于有机会见到你了。”

噢。

多么轻浮的年轻人,一上来就对我直呼其名,泽田纲吉什么眼光。

这个不泡。

我没有理他,继续低着头跟狗玩:“怎么,你的主人提过我吗?”

“你是说阿纲,”他的友好口吻没有动摇,甚至哈哈大笑了起来,“他不是我的主人,他是我的朋友啊。”

山本武告诉我,泽田纲吉一般不被reborn允许和旁人聊起我。

他第一次听到我的名字其实是几个月前,从狱寺隼人的口中。

“怎么?”我笑了,“只是出差期间的情人关系,岚守有必要这么认真吗?连梦里都喊我的名字?”

笑声轻轻落在我的头顶,和他的属性一样,一场阴湿绵密的雨。

“你误会了。”

“狱寺住在我的隔壁。”

“有段时间为了清理白蚁,把我们房间之间的那堵墙挖开了,隔音因此变得很差。差不多他揍沙包,打游戏,或者骂骂咧咧…动静一大我都能听得见。”

彭格列的雨守好声好气地说:“单身汉总有解决自己生理需求的时候。我熟悉你的名字,是因为狱寺他经常…一边……一边喊你的名字。”

我终于抬头,看清了他的外表。

原来是我先入为主地误判了。

我也终于不再把他当成泽田纲吉的守护者,而是他自己。

山本武怎么会有一双老好人般的眼睛呢。

他的情绪包裹在微笑里,而我落在他眸中,像那些掉进树脂的昆虫,把我固定得纹丝不动。分明在用眼睛告诉我:

为了自己的朋友,他无比地厌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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