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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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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景说你会和他一起去集训,”银质茶匙撞在骨瓷杯沿发出轻微的脆响,迹部夫人维多利亚长裙的蕾丝袖口扫过理奈手背,玫瑰色指甲油的指尖掠过少女蜷曲的额发,“我刚好回来几天,这段时间就住在家里吧。”

指尖无意识绞着裙摆上的珍珠,理奈将目光投向身旁的银灰发少年。

珐琅花瓶在晨光里折射出虹彩,被求助的人专心地将司康涂满柑橘酱,“连母亲都这么说了,留下吧。”他调整着白金领针的角度,镶金边的咖啡杯在他唇边留下淡淡渍痕,“庄园有直达轻井泽的直升机,省去路上折腾。”

理奈捏着餐叉,瞳仁泛起雾气:“可是......”未说完的话语被银质餐刀切开司康的脆响打断,迹部景吾将小巧的切块递到她面前。

身旁的人倾身过来,迹部夫人戴着家徽戒指的手按住她的指尖:“怎么了?”古董耳坠随偏头的动作扫过少女耳垂,“就算是陪伯母几天都不行了吗?小理奈长大后竟然和我这么生疏了,好难过。”

理奈被过于热烈的晨光晃得刺眼,她扑进对方带着伯爵茶香的怀抱,闷在蕾丝褶皱里的声音发颤:“不是啦,您也知道的,自从成年礼之后......”

虽然有所预料,但镶嵌迹部家徽浮雕的银盘还是被轻轻一震,迹部夫人轻叹:“你觉得我会像他们一样迂腐吗?”

晨帽缀着的孔雀羽拂过脸颊,差点被理奈突然抬头的动作掀翻:“当然不是!”

理奈的珍珠发带勾住几捋碎发,“只是......”喉咙里泛起过量的甜腻,漫延出苦涩,“担心拖累大家。”

绣着金雀花图腾的餐巾裹住她着急间沾到酱料的手指,温暖的气息贴着少女发烫的脸颊,“可理奈也是我最疼爱的孩子啊。”

“不论九条家那些老古董怎么盘算。”带着温热红茶气息的低语拂过她锁骨处的钻石项链,“我都盼着你能和小景......”未尽的话语被庭院惊起的云雀衔向晴空,反复着卡片上的称谓。

迹部注视着晨光在理奈的发尾上碎成星子,彩绘玻璃滤过的金线缠绕着母亲,又在少女晃动的耳坠间流淌,他突兀地想起昨夜暴雨中折断的玫瑰,此刻的温情是否也如花茎般脆弱易折。

但理奈的应答像羽毛落在琴键上,那声含在红茶雾气里的“嗯”带着回音,少年指节抵住扶手,盘桓的焦灼化作暖流,令他松开浸汗的餐巾。

赤司家“拒绝”的消息传来,他便匆忙去了九条家,见到她时,浑身湿透的少女攥着他抽噎,分不清雨水还是泪水浸透了前襟,也说不出她究竟是因错过赤司而感到后悔亦或是别的,袖扣硌进掌心的痛楚依然清晰,但他确实有片刻的庆幸。

烫金画册擦过水晶杯,婚纱缎面上被劈出冷冽的刃。迹部看着理奈蝴蝶骨绷紧,却将脸更深的埋进母亲衣襟。这场景像极了某次拍卖会上流拍的珍宝,明明举牌者众,卖主却死死捂住红绸不肯示人。

染着玫瑰的指尖推过画册,理奈垂落的发丝正扫过封面上新娘捧花,而她浑然不觉的模样,让他和被拒绝的赤司何其相像。

云朵掠过彩窗的阴影割裂了贵妇人眼中的期许,迹部夫人望着迹部景吾逐渐黯淡的瞳孔,指尖抚过少女后颈,鎏金画册轻轻合拢在管家掌心。

瓷器碰撞的余韵在此刻都化作红茶底未化的方糖,这孩子的抗拒不是盾牌,而是插满倒刺的告白。

书房还放着九条家送来的请柬,今早迹部夫人的钢笔尖在白纸上洇出浓重的墨点,停留在“与九条家协商”的字样,切割着脑海里现任九条家主的面容,那个在葬礼上强撑脊背的身影与理奈被族老训斥时颤抖的肩膀重叠。

早些年,正是那位年轻家主向她和赤司夫人透漏的九条家内情,他确实想为理奈遮风挡雨,可族老们攥着家徽权杖的手,分明还陷在旧世纪的泥沼里。

她望着眼前红着眼尾的女孩,和目光不离的不争气儿子,唇角微翘——被内斗蚕食的古老家族,怎配触碰她玫瑰园里精心呵护的蓓蕾。

骨瓷杯沿升起袅袅茶雾,迹部夫人执起理奈的手端详,忽然褪下尾戒套住理奈的指尖:“哎呀,果然很合适呢,就像这条裙子一样,我看到的时候就想起了理奈。”

理奈慌忙要褪下:“这是...”话音未落就被贵妇人用银叉叉住的草莓堵住嘴。

“有些心意本就不需要盖上家徽才算数,”她轻点少女鼻尖,“不用局限于世人的束缚。”

迹部夫人望着少女被晨光镀金的发梢,想起几人早年在枫树下交换的育儿日记,或许一开始只是因为对旧友的眷顾与不忍,但终究是融化在这孩子捧着真心却怕烫伤别人的笨拙里。

赤司家尊重理奈的意愿没错,但她想要留下理奈就主动争取。贵妇人看着茶汤映出的面容,展颜一笑,如果赤司纱织还在,也会像自己一样争取的吧,只有男人做主的家族果然不行呢。

抱歉啦纱织,我也要为了景吾的幸福而努力呢。

直到从餐厅出来和迹部夫人道别后,理奈仍然有些无措。

银质门框还残留着早餐红茶的余温,她摩挲着指间沉甸甸的荆棘纹路,走廊玫瑰窗的彩影正碎裂在宝石切面上。这枚曾出现在历代迹部家画像中的玫瑰戒,此刻竟在她无名指上绽放出光泽。

少年体温透过衬衫面料灼烧后背,理奈第叁次试图蜷起手指,却被迹部嵌在指缝间的力度钉死在原位。

“母亲经常会把它放在尾戒的位置,”他呼吸扫过她发间颤抖的阳光,“因为婚姻不会成为她自由的枷锁。”

银灰发梢扫过耳际的刹那,理奈被体温熨烫的左手已陷入更灼热的桎梏:“但是...”

蔷薇木廊柱的投影切割着两人重叠的衣袖,迹部骤然收紧的指缝将抗议碾碎成零星光点:“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母亲希望你收下它,就代表着迹部家的态度。”

“而这个位置,”他抬起两人交叠的指骨,“是我的期望。”

缠枝铁艺栏杆外,园丁修剪玫瑰的声响突然变得极远。

驻足在被喷泉水雾包裹的洛可可式石雕时,理奈看到光线穿透戒面宝石内部的血丝纹路,红色玫瑰傲然碾压着钻石星群,荆棘王冠在纠缠的指间闪烁冷光。

水珠溅湿的袖口被攥出深色褶皱,迹部向前半步将人困在飞溅的泉眼与自己之间。戒面卡进相贴的指骨,疼痛顺着血脉漫过理奈锁骨,却在触及少年衬衫下未愈的齿痕时凝成眼前的水雾。

水雾在红宝石戒面凝成破碎的虹,迹部的声音混着泉声撞上理奈颤动的睫毛:“现在没有别人了。”

“母亲也听不到——”他鞋尖抵住她珍珠白的鞋头,尾音被飞溅的水珠浸得沙哑,“就这么抗拒与我有关的一切?”

理奈被少年的阴影笼罩,他垂首时额发扫过她眉骨,喉结在晨光里艰难滚动:“还是说,你的未来构图里...根本没有预留过我的位置?”

喷泉仿佛折射出几年前伦敦塔桥的雨幕,多少次只能透过小小的手机屏幕传达思念,此刻化作戒圈上的玫瑰尖刺扎进掌心。他不敢问那个一直能正大光明站在她左侧的人,是否早已在时光里篡改了他们共有的底色,占领了她心里的位置。

“我们骄傲的迹部大人去哪啦?”理奈忽然牵引他汗湿的掌心贴上左胸,晨光穿透丝绸衬衣,将心跳震频烙进少年绷紧的指节。

“输了比赛甚至能如约直接剃头的迹部大人,怎么会这么不自信了?”带笑的叹息扫过他滚动的喉结,“我说的话,从来都不是借口,小景一直是我最重要的人之一呀。”

有什么在灰蓝色瞳孔里碎裂重组,少年反扣住她试图抽离的手:“最重要之一...”水珠顺着下颌线坠入她衣领,“这种模棱两可的修辞——”

理奈顺着他的力道,踮脚将叹息埋进他震颤的胸膛:“景吾的贪心要适可而止呀。”尾音被风揉碎在纠缠的发丝间,“但如果是你的愿望...只要我能做到都可以的。”

迹部凝视她瞳孔里自己破碎的倒影——那抹无奈之下涌动的纵容,像极了幼时她为赤司撑伞时,裙摆溅湿却浑然不觉的弧度。

迹部喉间翻滚的诘问最终化作指腹摩挲的轨迹:“那至少...收下它。”

“这么贵重的东西...”她尾指轻勾他袖扣上的家徽纹路,“还是放在庄园保险柜比较安全吧?”

察觉到少年骤然绷紧的肩线,理奈话音又转成常日的甜软:“当然说的是平常的时候啦,我也不可能天天戴着,不然睡觉都不安稳,重要场合我会记得戴上它的。”

迹部凝视着少女发顶倔强的旋涡,想起十六岁那年她弄丢那枚喜爱的粉钻胸针时同样的表情。

“再稀世的珍宝...”他收紧的手臂勒出她腰后丝绸的褶皱,“如果不能在主人指尖见证四季更迭,也不过是锁在保险箱里的月光石。”

理奈用额角轻磕着他胸口:“是是是,迹部收藏家的哲学课可以下课了!”

“下次舞会就戴着它踩你皮鞋总行了吧?”

少年被这不经意的承诺烫得心尖发颤,晨风卷起她的发丝,他低头看清她耳后未消退的齿痕,正是昨晚醉意朦胧时留下的痕迹之一。

臂弯收拢,理奈踉跄跌进他怀里的瞬间,少年唇角擦过她滚烫的耳尖:“当年祖父追着祖母穿过半个伦敦城才知道是哪家的大小姐,苦苦追求数年才打动了祖母...希望某人能让我比祖父更幸运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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