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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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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二狗的脸色更差了:“这是我专门给你制的,良哥,你就收下吧。”

谢遇良莫名其妙,刚想拒绝,就看见刘二狗衣袖下隐约露出的烧伤,初学者难以把控炼丹火候和药材配比,能做成型想必已经花了很大的功夫。

拒绝的话被咽回去,谢遇良接过药瓶,扬眉:“谢了。”

刘二狗见他收了药瓶,眼底一片欣喜,拘谨道:“不,不客气。”

那弟子里又有人说话:“他是戊级弟子啊。”

“可不是吗,听说得罪了夜公子,刘师哥真是心好,还给他制丹。”

“让他自生自灭算了,哪儿配吃药丹……”

眼见越说越过分,刘二狗转身,语气冷冷的:“你们别说了,他是我的朋友。”

那几人面面相觑,没想到有人会为了给戊级弟子出头宁愿开罪他们,毕竟将来他们才是更有希望成为同门的人。

谢遇良已经起身准备走了,他拍了拍衣裳的尘土,刘二狗在后面说:“良哥,记得吃丹药。”

他敷衍地点头,没再理会这场闹剧。

还没走两步,面前的路就被另一个人拦住,看清眼前的人的面容,谢遇良顿觉无语。

“你有完没完?”谢遇良皱眉。

夜犰好整以暇,阴恻恻盯着他:“当然没完。”

-

背后将他死死往下压的手松开,谢遇良猛然从水里抬起头,趴在缸边剧烈地喘息。

稀里哗啦的水倒流进口腔,他咳嗽起来。

一只手从后面将他的头发一把捞起,连带着脑袋也往后仰,夜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还记得他吗?”

谢遇良眯着眼睛尝试聚焦,还没等他看清眼前的人,拳头率先砸来。

力道之大,几乎是将他掀飞,夜犰不禁鼓掌大笑:“你替他出头,如今打你打得最狠的也是他,是不是很可笑?”

没猜错的话,此人服下过强身健体的灵丹,再加上确实出手迅猛,谢遇良强撑起上半身,咳出血沫。

夜犰慢悠悠地走过来:“吴良,你真得改改这副样子。”

谢遇良抬手擦掉嘴边的血,讥笑道:“改成你这样儿?还是免了。”

“你这张嘴……”夜犰招呼手下过来把谢遇良架起来。

重新被按进水中,冰冷齐齐灌入鼻腔,不知道过了多久,谢遇良挣扎着抬头,却动弹不得,气泡漫上水面。

不断有水呛入,窒息感随之而来,他的牙尖发痒,这不太妙。

这是讲堂人群聚集的地方,如果因为濒死导致强制恢复妖形,大庭广众之下不必伪装了,他第一个咬死夜犰。

“夜公子——”

一个极具标志性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淡然地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埋进水缸里的那人失去束缚,却一动不动,上半身趴在缸边,仿佛死了一般。

刘二狗站在慕容复身边,满脸焦急,不住地张望。

是他通知了慕容复,其他人不敢得罪夜犰,除了拥有皇子身份的慕容复。

他记得弟子报道的时候谢遇良和慕容复有过交谈,虽然内容不是那么友好,但没准慕容复大发慈悲来救良哥呢,毕竟他刚跟慕容复说这件事,他就马上往这边赶。

只等这位皇子一声令下,刘二狗会立刻冲出去查看谢遇良的状态,但是两人站了会儿,慕容复仍没有继续开口的意思。

夜犰站得有点不耐烦了:“殿下,什么意思啊,你要插手?”

慕容复不急不缓地走来,手里拿着折扇把玩,目光一错不错盯着谢遇良,似乎想看看他到底死没死,“轻重缓急,夜公子不需要本王教。”

夜犰气急:“他出言不逊在先,我给点颜色瞧瞧,我还做错了?”

慕容复唇角上扬,走到水缸旁,他欣赏着谢遇良这副湿漉漉的样子,扇尖顺势抵在他的后脑,注入灵力,若无其事地转身说:“可你快把他折腾死了,到此为止。”

说完玩味地盯着在水面漫开的黑色发丝:“光顾着逞口舌之快,被人找上门了吧?”

回应他的是断断续续浮上来的气泡。

刘二狗心惊胆战,他是乙级弟子,而慕容复、夜犰自然是甲级。他偶然听说两人不合,想着就算慕容复不为了谢遇良来,也会为了挑衅夜犰而来。

但眼前这番情景是他怎么都没想到的。

这两个传闻中不合的人,是怎么在如何弄死谢遇良这个问题上做到如此和谐统一的?

慕容复嘴上说着到此为止,但他的扇子始终没有离开谢遇良的后脑,注入浓郁灵气的武器并不是一个被折磨许久严重缺氧的“普通仙修”所能反抗的。

谢遇良真的会死,刘二狗脚底发凉。

耳边突然划出清脆的响声,空气被什么东西割开,从刘二狗的视角,可以看到一个小黑点飞快地朝谢遇良移动。

准确来说,是朝按在谢遇良后脑的那把折扇。

刘二狗:!!!

“去看看他。”一道冰冷的声音说。

刘二狗几乎是听到声音的瞬间就抬起腿,不受控制地向谢遇良跑去,这是一句不可违抗的命令。

他边跑边小心翼翼地回头看,视线里,戴着银质面具的男人站在刘二狗原来站的位置,看不清情绪,只高声:“所有弟子,去静室悔过。”

扇柄弯曲断裂,这把折扇毁了,慕容复看向地上那枚石头,随处可见,不仔细寻找甚至会忽视它。

他阴沉地望向石头被投出的位置,那男人穿着一袭内门弟子服,腰间佩戴木质令牌,不用看也知道上面写着什么。

全门派上下唯一一个能自由出入的仙修,唯一一个能破格担任新弟子选拔教习长老的内门弟子。

——赵危。

“赵师兄,”慕容复甩了甩被震麻的手腕,他没有证据能够证明赵危企图用石头刺杀皇子,同样的,赵危也没有证据证明他们违反门规欺压同门:“总得给个理由吧?”

赵危的目光从被扶出水缸闭眼休克的谢遇良身上移开,淡然道:“加扣。”

“你!”慕容复瞬间明白赵危的意思,他极少被人威胁,冷笑:“本王是大庆国三皇子。”

“哦?”赵危扫过他的令牌:“你该去找王长老,他更擅长溜须拍马。慕容复,剩下的话留给你的教习长老听,现在,去静室悔过。”

风波没有牵扯到夜犰,他乐得清闲,耸肩带着自己的人恭敬行礼认罚,头也不回地朝静室走。

认错态度良好,在静室待了三天,扣除二十积分了事。

另一位既出言挑衅师兄又摆身份施压、毫无悔过之心的预备弟子慕容复就没那么好运了。

此时,赵危一手握拢放至身后,缓步走向谢遇良和刘二狗。

“赵师兄,您救救他吧。”刘二狗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他不该自作主张通知慕容复,他想借此机会和三皇子搭话,平日没有这样的机会,现在看这简直是最愚蠢的行为!夜犰就算再过分,也没有胆子敢下死手,而慕容复是真的会杀人。

赵危让刘二狗把谢遇良扶坐起来,后者蔫蔫地靠着,发丝湿透贴在脸上。

运转修为,纯净的蓝白灵力腾起,聚集在掌心,缓慢靠向谢遇良的后肩。源源不断的灵气传输进身体,杯水倾倒大海,内里就像深不见底的寒渊。

昏迷不醒的谢遇良,焦急观察他气息的刘二狗,周围空无一人,因而没有人发现这位赵危师兄的异样,他的目光极其缱绻,所有的情绪收敛在冰冷的银质面具下,只余一双上扬的丹凤眼凝望。

直到谢遇良呕出肺里呛入的水,止不住地咳嗽,待紊乱的气息渐渐平稳,赵危往他嘴里塞了一枚丹药。

呼吸愈来愈平稳,谢遇良昏睡过去。

刘二狗紧张地看向赵危:“赵师兄,良哥有事吗?”

“无事。”赵危顿了顿:“你叫他良哥,你们很熟吗?”

刘二狗:“……我、我和良哥在第一关之前住在同一间房子。”

他没单独住在小院吗?

赵危将这个问题收了回去,为什么不住小院,无非那么一个原因,没钱,这没什么好疑惑的,大部分仙修即使有钱也不会挥霍,这问题说出来显然有些僭越。

“你知道他现在住在哪吗,”赵危说:“扶他去休息。”

刘二狗摇头,不知所措道:“赵师兄,评级不同的弟子重新打乱安排住宿,我……不知道良哥住在哪儿。”

于是刘二狗背着谢遇良,赵危在前面带路,他们先去找管理评级分组的长老,得知谢遇良的教习长老是崔长老,紧接着询问崔长老的住所,循着小道找到崔长老的住所,却没见人,传音神鸟出去绕着转了一圈才带到消息。

至此,他们终于找到谢遇良的住所。

推开门发现这哪是住所,分明是柴房,刘二狗放下背上的人,活动着酸痛的肩膀四处打量,可怜他良哥白天砍柴受欺负晚上还得回来睡这破房子。

良久,赵危陈述:“他不能在这休息,太冷了。”

刘二狗感受温度,这房间本就是崔长老随便收拾收拾给新弟子住的柴房,取暖保暖什么的统统没有,眼下入冬,本就阴寒,更别说谢遇良今天遭这么多罪。

“但是,去哪住呢……”刘二狗喃喃自语,乙级弟子的房间虽说比大通铺好上不少,但住宿都是极苛刻,绝不允许混寝,临时向长老申请貌似也来不及。

狭小的房间,刘二狗先是望向小床上蜷缩着不自觉往被子里钻的谢遇良,又看向站在房间空地的赵危,他突然觉得,这位内门师兄、临时教习长老,是否过于热心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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