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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木槿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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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赵危!”

刘二狗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像是回忆起什么可怕的事情,满脸惊恐,两双眼睛瞪大直勾勾盯着谢遇良。

“……”

谢遇良有时候真的觉得刘二狗很奇怪,别的不说,就这副总是一惊一乍的模样,当真是奇怪极了。

见他不搭话,刘二狗尴尬地咳嗽两声,解释说:“赵师兄云游三年,前几日才到门派,你不认识是正常的。良哥,你还不知道吧,赵师兄也担任教习长老呢,他的令牌加紧封咒还没下来,因此是门派里唯一一个出入自由且未佩戴腰牌的内门弟子,所以你一描述我就猜出来是他。”

经他这么解释,谢遇良更疑惑了:“他尚是内门弟子,怎么做教习长老?”

逍遥派的教习长老是门派里有头有脸的尊师仙长,连风头正盛的李翘楚都没资格做教习长老,还因为这件事被慕容复狠狠闹过一次,这个闻所未闻的赵危就能胜任了?

还真能。

赵危在二十一年前的逍遥派弟子选拔一鸣惊人,单是第一关登天梯就走了上千阶,断层领先,最后拜入曦雾尊师门下。

只是他本人极为低调,整个修仙界除了逍遥派的同门估计没多少人知道他的光辉过往。至于脸上的面具,门派众说纷纭,主流猜想是赵危多年前爱上凡间女子,却被那女人毁了容貌,从此封心锁爱戴上面具。

眼见越说越偏,谢遇良忍不住打断:“一副面具就能有这么多传言?”

刘二狗笑起来:“这可是比翘楚仙师还神秘的赵危仙师啊!良哥,虽然我有点怕他,但赵师兄真的很厉害,如果他能成为我的教习长老,那真的……”

他欲言又止,过了会儿才说:“还是算了。”

谢遇良没有再注意刘二狗的话,他仰面躺着,脑海里浮现出在山洞的画面,那个叫赵危的内门弟子,身上确实带着股落寞的气息,难道传闻是真的?

他叹了声气,把这个想法从脑子里甩出去,他已经被刘二狗带跑偏了。

既然知道这个人是谁,调查起来也不是难事,就是不知道赵危究竟抱着怎样的心思。

他的处境有点危险。

第二天,众人收拾好包袱,站在门口拥抱告别。

谢遇良跟这些人关系一般,他收拾好床铺,背上包袱,从这些人身边经过,走去分配的方向。

刘二狗追出来:“良哥——”

谢遇良回头,挑眉看着刘二狗。

刘二狗嘴巴张张合合,没说出话,只露出一个笑容:“有缘再见。”

谢遇良也没说话,冲他挥挥手。

戊级弟子统一分配给崔长老教导,往年人数不多,今年更是只是谢遇良一个,崔长老吹胡子瞪眼站在院门口。

谢遇良摸不准他的态度,地方又远又偏,可见不怎么受欢迎。

“你迟到了。”

刚碰面,崔长老数落一通:“吴良是吧,修炼不上心就算了,连报个到都能来迟。你还有没有把逍遥派放在眼里,有没有把我这个长老放在眼里?”

他一早就往这边赶,出门的时候其他弟子还没收拾完,绝不可能迟到。

不过谢遇良也懒得跟崔长老讲理,面对一个想挑刺的人,无论你做什么他都能挑出刺。

“我的房间在哪?”谢遇良问。

崔长老瞪着谢遇良,他还没训完呢,因此骂得更带劲了,好半晌,才给谢遇良指了个方向。

谢遇良作辑道谢,背着自己的包袱过去,一推开门,屋里的空气流动,灰尘扑面而来。

这是个柴房。

谢遇良转过头,有些不可置信,问崔长老:“我住这儿?”

崔长老对他的态度挺不满,哼了声:“你还想住哪儿?就这条件!”

谢遇良重新审视这间柴房,他扯动嘴角,抬腿迈进去,把包袱放在勉强称得上桌子的木板上。

“赶紧收拾,一会儿有人来带你去修炼的地方。”崔长老走了。

半个时辰后,谢遇良终于知道这个修炼的地方是什么地方了——另一个柴院。

谢遇良没脾气地露出笑容,眼角弯弯听面前戴着白帽子的大娘讲任务,他今天要劈,啊不,修炼,半个院子的柴。

谢遇良拎着斧头,开始劈柴。

事已至此,他边砍边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劈个柴,又不是什么大事。

劈完柴还要给缸里添水,添完水大娘让他把菜洗完,洗完菜手里接了把菜刀,切完菜把他赶到锅跟前。

谢遇良手里举着铁勺,愣愣地等大娘给他戴好白帽子。

“不对,”谢遇良反应过来,把帽子摘下来,铁勺塞还给大娘:“做饭我真的不会。”

硬是干了几天,谢遇良每晚亥时才回到房间,顾不上什么魂体,把门一插就倒床上一睡不起,第二天还得早早起来继续去砍柴劈柴洗菜做饭。

这就是戊级弟子的修炼吗?

谢遇良站在木桩子前面,手里拎着斧子,面前是一截木头,他高高举起劈下,觉得自己歪头就能睡着。

一股劲力从身后袭来。

谢遇良被拽着胳膊推倒,正正倒在那堆柴火上,他靠着,略睁开眼,夜犰阴恻恻地站在面前。

他是被找麻烦的,不是他不想劈柴。

谢遇良闭上眼睛,叹了声气,这可怪不到他头上。

“本公子听说,你才走了十五阶,被评为戊级弟子。”

谢遇良刚想说话,一盆凉水兜头泼了下来,险些没灌嘴里。寒冬腊月,温度本就低,一盆水真真是透心凉。

夜犰冷然道:“吴良,你有什么可狂的?”

他扬眉吐气似的,在谢遇良面前踱步,抬手招呼,一个穿着预备弟子服的低着头小跑过来。

谢遇良眯着眼,他浑身湿透了,也不在意,瘫靠在柴火上,那姿势别提有多惬意。

夜犰说了句什么,那人战战兢兢地点头。

“你别想着还手,”夜犰笑起来:“我有一百六十积分,就算扣掉二十,也不会有任何事。你不是想出风头吗?我让你出个够。”

夜犰找麻烦没事,但是谢遇良还手就是弟子斗殴,扣掉二十积分,他的积分会变成负数。

谢遇良靠住,那人慢慢挪动,嘴里说着对不起,拳头挥过来的力道却是没有半分对不起的意思。

他的速度在谢遇良眼里是极慢的,躲容易躲,但是他没躲,硬接住这拳,挑衅道:“夜壶少爷,你就耍这种威风?”

不还手不代表不能防御。

纯挨打的事儿谢遇良已经很多年没有做过了,夜犰的这些小把戏,在他眼里跟小孩闹着玩似的。

“你再敢叫本少爷夜壶,我就,”夜犰快气炸了,恐吓道:“我就拔了你的舌头!”

“好怕怕。”谢遇良没什么表情的,他松开手,站在他面前的那人踉跄往后退了两步。

夜犰骂道:“蠢货,你还能干的了什么?!”

他抬手示意,很快有几个人上来按住谢遇良。

以多欺少,夜犰是好手,他哼笑,谢遇良却也笑:“夜壶少爷,你要拔我的舌头吗?”

他半真半假地把舌头吐出半截,含糊道:“就在这儿呢。”

欺负人没事,但真要伤害到身体,可不是扣几个积分能解决的,夜犰虽然想找谢遇良的麻烦,但还没蠢到葬送自己晋升名额的地步。

因此并不可能真拔谢遇良的舌头,放狠话而已,被问到头上,周围这么多人,夜犰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吼道:“给我打他!”

一顿拳打脚踢,谢遇良爬在地上,几天的劳累再加上刚才被泼了一身水,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夜犰对他一副样子颇为满意,拍拍手,那些人停住动作。他慢腾腾走过来,站在谢遇良面前蹲下:“你敢惹我,你完了。”

谢遇良吸了两口气:“你多大了?”

夜犰狐疑看着他。

谢遇良笑出声:“怎么跟我家那小孩似的,夜壶少爷,你怎么这么幼稚啊。”

夜犰:“……”

许久没送水,大娘拿着锅铲走进柴院,一进来就看见这幕。

谢遇良惨兮兮躺在地上,周围一堆弟子,为首的耀武扬威、盛气凌人。

大娘见怪不怪,喝了一声:“干什么呢,你们都修炼完了?”

人群很快散了,大娘走过来看了看谢遇良,说:“没水了,缓缓,一会儿过来送点水。”

谢遇良衣裳上还有脚印呢,他彻底对这里失去耐心,坐在河边搓他的脏衣服。

身上脱的只剩了身中衣。

冻得直流鼻涕,谢遇良吸了吸,衣裳怎么都洗不干净,还溅一脸水。这地方真不是人待的。

正想着,身旁递过来一张手帕。

谢遇良愕然,回头望去,那副繁琐花纹的银制面具下,露出一双平静的眼睛。

是赵危。

谢遇良吸吸快流出来的鼻涕,有些愣:“给我的?”

赵危点头,把手帕往他手里递。

也没那么吓人吧,刘二狗显然对赵危有错误的认识。谢遇良接过手帕,擤干净鼻涕,然后就看见这方帕子上绣着精美的木槿花。

谢遇良:“……”

这么精致的花纹,估摸是赵危的贴身帕子,他拿来擤鼻涕。

擤都擤了,谢遇良挺不好意思的:“对不起啊,这个没法还你了。”

赵危摇头,示意他不必在意。

谢遇良继续搓衣服,过了会儿回头,发现赵危还没走,站在河边不知道看什么,他把衣裳的水拧了拧,站起来:“我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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