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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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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谢乘风垂眸沉默的这段时间里,许映白无端地想起了他看自己的眼神,依恋且纯挚。

或许是一见如故,或许是缘分使然,谢乘风身上偶尔会有一种令他熟悉的感觉,而此刻,熟悉感格外浓厚。

只是当谢乘风抬起头时那伙人消失消失,厚重的熟悉感也随之淡去,许映白只觉自己这两天神经紧绷,搞得心神错乱了。

“抱歉,这两天很累,头疼的都说胡话了。”

谢乘风将屏幕凑近几分,小心翼翼地说:“你再....好好看看我。”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许映白离开的这两天没少惦记人,闻言直直地盯着他看。

同一个时间,画面里的人却是两个想法。

回忆在重回旧地的时候能轻而易举地开启阀门,谢乘风一直在提点他出去逛逛,他很想让许映白想起那晚的事情。

背后过了一辆车,裹起一小缕风,许映白浑然不知谢乘风内心所想,看着那双清明的眼睛,眼神渐渐就变了味。

离开之前买的那堆东西还在家,那晚谢乘风那双手的触感又在身上开始游离,许映白这么多年刚尝过一回荤腥,肉还挂在嘴边没全入口,平日再怎么正经,脑子也经不住这么想。

鼻尖的气息炙热,许映白按了下鬓角,说的很直白:“乘风,我老看你可受不了。”

“....”

谢乘风挂了视频。

许映白被他的反应逗的直发笑,手下不停发了好几条哄人的消息。

谢乘风面无表情地接收,来一条叹口气。

“唉....”李慕枫在他卧室换琴弦,刚才许映白的话一分不差地全都听到了,按着弦钉语气凉凉,“你这男朋友.....脑子还好吗?”

谢乘风往床上一仰:“他心思根本就没往那边想。”

李慕枫手下动作未停,劝解道:“那你也别想了,反正现在挺好,以前都不重要,过好眼下。”

无论是小时候还是现在,谢乘风总是在与不甘心为伍,然而这份不甘心早在成长的洪流中被淹没不见。

他盯着天花板,缓慢又坚定地说:“嗯,往前看。”

第二天,惠州暴雨,航班晚点,许映白在机场滞留了几个小时,抵达东港时正值傍晚,霞光照耀着天际,如同锦缎光华耀眼。

二人一见面,默契地握了下彼此的手,汽车启动的一瞬间,许映白紧绷的精神终于松懈,谢乘风一边开车一边问他先去哪里,半晌没听见回答,扭头一看,许映白已然入睡。

将车内音乐关闭,一路平稳驾驶,中途李慕枫打来电话:“接到人了吗?”

谢乘风侧目快速地看了许映白一眼,压低声音说:“接到了。”

“多久到?”李慕枫问。

“半个小时左右吧。”谢乘风解释说,“估计太累睡着了,我先送他回家。”

李慕枫打趣他:“我说呢,半天没听见许映白的动静,我以为给人吓坏了,都不跟我说话了呢。”

“哪有。”谢乘风轻轻笑笑,“不说了,我开车。”

李慕枫嗯了声,末了叮嘱他注意安全便挂了电话。

车里开着冷气,封闭的空间内许映白的呼吸声很清晰,谢乘风耳边一路上都是这个声音,听的心中安宁满足,等拐进了小区那条路上,一时没想起那两条距离极近的减速带。

“咯噔”一声,许映白睁开了眼睛。

“到了?”许映白嗓音干涩,扭头往外看了一眼,“怎么没去你那?”

将车听稳在小区路边,谢乘风将递给他一瓶水:“先休息吧,明天再说。”

回来时一直惦记跟男朋友娘家人见面,没想到因为太累反而在路上睡了个痛快,直接让人给送家门口了。

许映白看了眼时间,问他:“明天几点?”

“我跟易征还有小涛他们都说了,后面会休息几天。”谢乘风递了瓶矿泉水给他,“看你,我几点都行。”

“那明天中午,我来定地方。”许映白接过水,先是下车在路边漱了口,重新回到车上盯着谢乘风的脸喝了半瓶水。

谢乘风注视着他,眼神流露出轻轻的笑意,等许映白拧好瓶盖,他一把收走,直接扔进了后座上。

二人的动作几乎是一起,敏捷又急切,两双唇谁也不怜惜谁,纠缠着都很用力。

许映白在他口中席卷一阵,微微抽离后按着他的颈侧问:“想我没有?”

“想了。”谢乘风抬起下巴,舔了下他的嘴唇,“很想。”

天空彻底落黑,两旁的路灯光幽幽地打进熄火的车里,只能模糊地看到彼此的轮廓。

当座椅被放倒,两个影子合二为一,昏暗里好不容易有些光亮,聚精会神地打在一处,两个人的发丝亮的一颤一颤的。

许映白压身过来的那一刻谢乘风不由地慌乱,一个成年男子的力量,压的胸膛气息团在一处,上不来也下不去,连带着小腹也微微胀痛。

脖颈处很快传来刺痛与濡湿,谢乘风仰起脖颈深深喘息,还不忘提醒他:“晚上我还要回家。”

“这才是你的家。”许映白收了牙齿,在那块细细地吻了吻,“我轻点。”

幸亏车内空间尚算宽敞,他们挤在一张座位上亲吻厮磨,动作激烈时手臂与后背不知会被什么东西硌到,时间飞速流逝,在一片急促的闷响后才渐渐平息下来。

恰好这时对面驶来一辆车,刺目的灯光照过来,谢乘风半露的小腹与还未扣好的裤扣又在许映白眼里闪现了一秒。

其实这一秒里的风景还有更多,谢乘风眼睫微微潮湿,眼角的肌肤被汗渍洇的发红,而那双眼睛却是一如既往地明亮。

许映白在他额角亲了一下,退回到副驾驶位置。

“乘风,车里有纸吗?”许映白在车里环视,伸手又点了点他的小腹,搓搓指尖,“我给你擦一下。”

车窗并未开启,灼热的气息在车内形成循环,围着二人的身体绕来绕去。谢乘风抬起左臂搭在额上,嗓音发哑:“没有了,去接你的路上用完了。”

许映白抬身从后座上把随身带的包够过来,从里面随便取出件衣服,低头给谢乘风细细擦完,把他T恤放下去之际忽然又攥着衣服顿住了手。

“没擦干净就算了。”谢乘风抬腰扣好衣扣,“回家也得洗。”

许映白摇头,将手里的衣服摊开又认真地折好,才回答他说:“这...是你的衣服。”

谢乘风垂眼看过来,勾唇一笑,竟然低声骂了他一句:“臭流氓。”

“我忘了。”许映白忍不住笑,“我以为是我衣服,车里又没纸,我不能让你这么就走吧?”

谢乘风转头看向窗外,今晚月色甚好,他从车窗反光里看到许映白笑的很轻松。

车窗缓缓滑下,晚风穿过车厢,谢乘风转向他这边,握住他的手腕问:“刚才心情不好?”

“你傻点多好。”许映白抽出一支烟,衔在嘴边又取下,“能抽吗?”

“事后烟?”谢乘风笑问,“你抽呗。”

一支烟在沉默里燃尽,许映白说:“现在心情好多了。”

谢乘风调整好座椅,趴在方向盘上问:“心情好是因为我,还是因为烟?”

“当然是你。”许映白伸手插进他的发丝里抓了抓,“我慢慢戒烟。”

头皮上的温热传至肺腑,谢乘风喉结滑动,拉下他的手在手腕处吻了吻。

无声的安慰像一道缓缓流动的泉水,清冽又抚慰,谢乘风总是这样聪明,悄无声息地浸湿着他的心底。许映白点了下他的鼻尖:“该回去了,大哥还在等你,明天见。”

二人告别,许映白回到家中,也就两三天没待人,一进门便闻到一股闷热的气息。

许映白将衣服放进洗衣机,开窗通风打扫卫生,换床单的时候总觉得忘了点什么事,恍惚间床头边的纸巾掉到地下,砸醒了他那根迟缓的神经。

柜子里的东西放的整整齐齐,从数量上来看,谢乘风当时塞的时候没少费力气。

买的时候跟实际摸到这感觉还是不同,前者考验思想,后者不光考验思想也考验身体耐受程度。

许映白又想到刚才在车里,谢乘风那双余韵未消的眼梢,低下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收拾完毕又洗了个澡,煮面的功夫从网上挑选合适的餐厅,想着明天见大舅哥,总得体面一些,奈何许映白连应酬的经验都少有,挑了半天没选出来,最后还是给许教授打电话求助。

许教授在电话里推荐了一家粤菜馆,说他以前总跟同仁去,味道不错,临了还笑着问他们用不用一起去。

李慕枫虽年长几岁,但算起来跟他们年龄相仿,几个人凑一起能开开玩笑打闹一阵儿,但实打实的长辈过去性质又不一样了,到时候场面都拘束,于是许映白忙说不用。

许教授也明白,笑了他几句便挂了电话。

安排好事情,许映白踏踏实实地准备睡觉,迷迷糊糊间手机响了一阵,他眯着眼睛看清来电人,按了接通,语气不耐烦:“干什么?大半夜的。”

来电话的是沈泓,听许映白这么说,他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手腕上那只价值不菲的腕表,难以置信问:“大半夜?这才不到九点,你睡了?”

“嗯。”许映白翻了个身,“马上睡着?”

沈泓先是疑惑地‘嗯’了声,随即笑嘻嘻地说:“注意身体啊,映白。”

自己朋友什么德行许映白清楚的很,凉凉回道:“没办法,我俩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跟你比不了。”

前阵子沈泓的颓丧模样他还没忘,打击起来毫不手软。沈泓一时回不了嘴,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

“别你了,没事我挂了。”许映白按在挂机键上。

“等会。”沈泓歇了气,正经问他,“听陈宇阳说你去外地了?干什么去了?”

许映白将手指划开,反应过来反问他:“你什么时候跟陈宇阳关系这么好了?他怎么什么都跟你说?”

沈泓微顿,转而更加嚣张地指责他:“你管呢,你的行踪我都没你家员工知道的清楚,许映白,关系呢?淡了?”

除去跟客户往来偶尔会拐个弯来许映白这里,沈泓更爱突击,主打一个措手不及,以往许映白去哪里都会跟他发个消息,倒不是二人多掰不开,就是吱一声,省的沈泓不知情,一杆子杵这儿之后发现没有人。

许映白没做多想,看着对面楼里的光,说:“林汀生病了。”

沈泓沉默了一阵,隔着电话也没遮挡住口中的嘲讽:“许映白,你可真是个大善人。”

“你想多了。”许映白烦闷地闭了下眼,“我是去探虚实的,有些事我想彻底解决,没想到他是真的病了。”

沈泓啧一声,言辞颇为不屑:“没事,他在里面扮演的什么角色我大概猜得到,兄弟在,你放宽了心,哪怕他真折了,我也能把他揪出来,让他给你写忏悔录。”

他与沈泓相交多年,关系已如亲人,损来损去的话张口就来,真心说声谢谢反而不容易出口。

许映白酝酿了半晌,刚好说话,沈泓等的着急,反而率先问他:“你干嘛呢?你不谢谢我吗?”

他的语气少见地认真,许映白乐出来,临了深呼吸一下,缓慢又低沉地说:“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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