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露的味道与肌肤的热气融为一体,这句话又好似一把干柴,让许映白身上的烈火燃烧的更加旺盛。
他带着谢乘风的腰把人平放在沙发上,双臂撑在他身体两侧:“我跟你正经不起来。”
边说着边俯身下去,将唇贴在了谢乘风的颈侧反复亲吻,谢乘风动情地仰起了脖颈,口中呼出几声沙哑的气喘,而后耳尖一疼,他下意识地转头去寻找许映白的目光。
沙发一角的气氛悄无声息地转变,像一壶沸腾的水,热气翻飞。
谢乘风无声地盯着他看,眼神忽然又流露出浓厚的眷恋,亦如某晚在狭窄的小巷,他倔强地拽着许映白的衣服,什么话也不肯说,只用眼神告诉他我好喜欢你。
他的眼眸微亮,如同昏暗里的一盏荧光,许映白心中的欲念被这双干净的眼神冲刷干净,竟然不忍破坏此刻的氛围,他用指腹摩挲着谢乘风的眼尾,轻声唤了句他的名字:“乘风。”
“嗯。”谢乘风身体转向他这边,双手环抱紧紧地贴住他,不一会儿又诧异地仰起头问,“你好像又快正经回来了。”
许映白失笑,用手掌覆盖在他脸上:“我一直是正经人。”
二人在沙发上亲密无间地相拥片刻,许映白放开他,去了浴室洗澡。
沐浴露的味道仍未散出,跟谢乘风身上一样,很好闻也很热,许映白脱下T恤,洗手台上的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一部手机,手机旁是谢乘风随身携带的那支打火机,。
两个东西都很亮,手机屏幕是长亮状态,界面停留在微信上,打火机出火口处的钢片在灯下的闪着明亮的光。
许映白先是把打火机拿在手里,仔细端详了半天,翻来覆去地看也未看出特别之处,将打火机放回原位后他随意看了眼手机屏幕,正要帮谢乘风按灭之时,忽然皱了下眉。
一开花洒,温热的水流自上而下冲刷,许映白在充满雾气的环境下缓缓睁开眼,没头没脑地笑了一阵。
从浴室出来时谢乘风抱着小白正在看电视,播放的是一部港台电影,许映白在他身边坐下,将打火机与手机放在了他面前的茶几上。
谢乘风随意地蜷着一条腿,另外一腿半垂在沙发边,地板的毛毯托着那只脚,有种莹润白洁的细腻,他眼神都没离开电影一秒,随口道:“我刚还找手机呢,原来在浴室。”
许映白嗯一声,安静地看了片刻,在电影铺垫情节时拉了下谢乘风的胳膊。谢乘风身体松弛,几乎随着惯性顺势一倒,脑袋直接压在了他腿上。
“怎么过来的?”许映白穿的短裤,软凉的发丝在他腿上蹭着,带起皮肤轻轻的,“骑车还是开车?”
“开车来的,自行车上次坏了还没修。”谢乘风将脚搭在了沙发背上,脚踝骨凸起一块儿,不规矩地来回乱动。
许映白看看他的脚踝,又用手指勾住他的一缕发丝,轻声询问:“怎么坏了?”
“上次下雨出去骑了一趟.....”谢乘风笑一声,“除了车铃不响,哪里都响,骑不动。”
雨水含酸性,骑完之后又没及时护理,现在根本骑不了。映白也跟着他笑,直到将指尖上的那缕发丝把玩的微热,他又问:“几点回来的,晚上吃的什么?”
电影演到了追击部分,冲击力十足的场面,谢乘风枕在他腿上目不转睛地看,顾不上理他,只对他抬了下手,像是示意他安静。
许映白气的一笑,手指在他眉尾有一下没一下地挂蹭着,安分许久,耐心地等到电影演过最紧张的时刻才扣住了谢乘风的肩膀
“许映白,我看你挺瘦的,你怎么这么有劲儿?”电影还在继续,谢乘风先是看了他一眼,之后又将视线挪到了电视上,“轻点,掰疼我了。”
夜深人静,这人怎么油盐不进?
许映白卸了一分力道,顺着他的目光也往电视上瞧了一眼,主人公正在对峙,快速又大段的流畅粤语令场景十分紧张:“你唱歌的时候都是粤语,看的电影也是港台剧,之前在一直待在哪个城市?”
谢乘风盯着电视往他这边靠了靠:“广州,惠州那片基本都待过。”
许映白身体一顿:“嗯?我很久之前也去过惠州,待了好几天。”
话音一落,谢乘风垂了下眼,之后收回了视线,转而看向他:“然后呢?”
“然后就回来了。”许映白随口回了一句,见他的注意力终于回到自己身上,又问,“你还看电影吗?”
谢乘风目光幽然地看着他,绷着唇角口气带着点儿冲:“不看了。”
这双丹凤眼生气的时候很凌厉,眼角带着浓郁的清冷,许映白最爱的就是他这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谢乘风猝不及防被他压的闷哼了一声,抬起眼时收了冷脸,忽然冲他笑了一下。
“这时候你都笑的出来?”许映白无奈道,他微抬了下身,半跪在他腰侧,还在介意自己刚才被冷落,“电影就这么好看?”
“没你好看。”谢乘风拿捏起人来也很要命。
许映白盯着他的唇:“我这样可撑不了太久。”
谢乘风眨了下眼,抬腿勾住了他的腰,轻轻一压,二人鼻尖点到了一起。
许映白向来是一副温和好脾气的样子,只是骨血深埋着一份鲜为人知的傲,谢乘风看的到,也想让这份傲永远留存。他蹭了蹭许映白的鼻尖:“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很早就知道了,在我面前不用撑,想做什么做什么。”
许映白沉默不语,目光执着地盯着身下的眼睛,妄想一眼望到他的心底。
许久,他说:“每个人心里都有一道底线,有关生活线、道德线、感情线,而这些线在每个人心里的深浅与界限都不一样。”
谢乘风眨了下眼,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嗯?”
“乘风,我心里的这些线,”许映白扭头看了眼他的手机,而后捂住了他的眼睛,不敢再去看他眼中的那份干净,“只有你可以跨过。”
谢乘风忽然挣扎起来,言辞带着些许慌乱:“许映白,我...”
话未说完,许映白用力撕咬过来,唇舌上的刺痛让谢乘风无法开口。
暧昧的声响转战到卧室,一张大床辗转着两只身影,谢乘风眼睛微睁,抻着脖颈克制着喘息。
那双眼里褪去了令许映白不敢直视的稚拙干净,一层雾气挂在上面,看一眼心就滑一下。
因为一些原因,许映白对于‘算计’二字有种病态的敏感,他厌恶一切为达成某种目的所实施的手段,尤其是针对他。
只是诚如他刚刚所说,他心中的所有底线,只有谢乘风可以踏过。
“许映白,我想跟你说句话。”谢乘风躲避着他的手,“就一句,你先等等。”
许映白解开他的睡衣扣子,利落地将人翻了个身,扯掉他身上的睡衣,一片光洁细腻的肌肤入手。
他在上面狠狠摩挲,说:“我知道。”
谢乘风微怔,停止挣扎,几秒后又剧烈起来,他艰难地往上躲避,直到靠住床头,他按住许映白肩膀,眼里又露出纯挚无比的光:“你不知道,你一点都不知道。”
二人的气息此起彼伏地凌乱着,那支打火机明亮的钢片一点点回放在许映白的脑海。
他误解,是不是曾经也有一个人,让谢乘风如此钟爱,而他们之间的故事,要比他与谢乘风热烈的更多。
也是因为送他打火机的那个人太过完美,即使时过境迁,他们分开,谢乘风依然偶尔会怀念,所以在新的感情里,与他相处之时才会经常露出那样胆怯里带着希冀的目光。
“那也没事。”许映白放弃无谓的思考,专注地看着他说:“不重要,我以后再慢慢知道。”
说罢,只见谢乘风的眼神闪烁,他垂眸复又抬起,淡淡地说了一句:“许映白,你真的很烦。”
许映白莫名,轻皱起眉心,缓缓地从他身前直起身子。
不过十多秒,许映白满腹疑团未解之时,谢乘风压到他,吻着他耳后那点柔软的肌肤:“做。”
家里的楼层很高,卧室的窗帘漏了一小角没有遮上,依稀可见月朗星稀,莹白的月光透过那块儿缝隙打到了床尾,清透透的一片白。
谢乘风反复无常的态度让许映白无法投入,他疑惑也在反思。
“做。”谢乘风重复。
许映白拍拍他的腰:“家里没东西。”
谢乘风顿了一秒,抬身扯开他的裤腰,像在证明什么一般决绝:“许映白,谢乘风从小摸爬滚打,他不怕疼。”
“不行。”许映白抓住他的手,温和一笑,“我怕你疼。”
谢乘风闻言停下了动作,明明对外人那样桀骜又清冷,却仿佛对许映白有着无限的乖顺,他说什么便做什么。
“好,那...我之后买。”谢乘风垂下头,下床踩着地板,带着被拒绝的无措指指房门,“我....我还是睡客卧吧。”
话音刚落,他身子一歪,被人重新拉到床上。
一对情侣,两个血气方刚的人,躺在一张床上怎么会安分,彼此的手一个比一个不老实,一屋子的气喘声。
“乘风。”许映白总是爱叫他的名字,“乘风。”
谢乘风的喉咙里带着气音,胡乱地应他,手下一刻也没松懈。
那双弹吉他的手灵活极了,许映白被他拨的青筋直跳,喉尖不自觉地做着吞咽的动作。
彼此到达顶端的那刻,谢乘风仰起脖颈深深吸气,一片亮眼的肌肤闪在眼前,许映白心随意动,俯身咬住他的锁骨:“下次,许老板买。”
一场亲密接触,二人一晚好梦,清晨的光线漏进屋内,许映白的手机在客厅震了许久。
门铃响的那一刻许映白有些恍惚,偏头看,谢乘风在他身侧,眼皮微微动了动。
“你接着睡。”许映白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穿好睡衣起身开门。
咔哒一声,门里门外三双眼睛,门里的那双实打实的惊恐住了。
许映白放开门把手,后退一小步:“爸妈...上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