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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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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府的小巫女被发现死亡时,已经是宾客散去的次日晌午了。

应伯成为了博陆逊则一笑,强行逼巫力等级不够的巫女施术,结果小巫女受不住反噬,一阵剧烈的脏腑之痛后,在满堂喝彩中死去了。

陆逊则昨日醉酒,在应府留宿,本想买下这小巫医,可应府管家百般推脱。

“你倒是把人叫来老夫面前,老夫亲自问她。”陆逊则有点不耐烦,非要见这巫医。

应伯成眼看瞒不住,也只好亲自前来解释:“陆大人,昨日小巫女表演完,便就断气了。”他略停片刻,看陆逊则不说话,又接着说:“这‘织梦’术的反噬有三级,轻则头晕目眩,中则混淆现实,重则意识涣散。这巫女道行不深,想必因意识涣散而死。”

“你对这巫术规则,倒是熟稔。”陆逊则想起连蘅给自己解蛊,呕吐不止的画面。他问应伯成:“三级的‘清障’,能否解得了四级的‘焚血’?”

“理论上讲,不可。除非这巫师的巫力,已达到或者超过四级,并且还要配上效力极强的血液。”应伯成补充:“但据我所知,除了敏于事,尚未发现有人能突破四级。”

这应伯成倒是对巫蛊有几分见识,殊不知东阁那巫女,已然突破了四级。他又试探道:“老夫只知‘蛊’血最是强劲,你认为呢?”

应伯成鞠躬一笑,随即靠近陆逊则的肩膀,拱起一只手小声说:“陆大人,这天下谁人不知,‘龙血’才是最强。”

陆逊则脸色一变,厉声威胁:“应大人谨言慎行,小心搬起石头砸了脚。”

受慧月阁巫蛊案的影响,朝堂这几日倒是清净不少。无论是苏木安,还是陆逊则,都是以冷处理的方式将这个案子搁置。皇帝倒是“圣明”,擢拔了新人,规整了后宫,这才又让日子回到了正轨。至于真相,只要无关乎国运,倒也显得没那么紧要。

反倒是后宫,自从爆出巫蛊之事,便人人自危。尤其是那慧月阁,虽然典雄已经接手修整,且每日必亲自巡查,但大家依旧讳莫如深,绕行而过。

这日晌午,皇帝在阅文阁小憩,突然从龙榻惊醒,出了一身汗。

动静一出,丁娟拿着蒲扇,从厕屋慌忙来看:“老奴该死,叫皇帝受了热,扰了龙梦。”

皇帝挎着脸,语气里尽是抱怨:“那慧月阁,让朕睡不安稳。”

丁娟赶忙迎合:“回皇上,慧月阁已经在修了,典雄每日亲自巡查两次,确保其无虞。”

没想到皇帝勃然大怒:“朕梦见那慧月阁院中、屋阁、草地、池塘,一时间,一时间竟飘出些黑色烟雾。”转而又面露恐惧:“待那烟雾散开后,慧月阁旋即浑然一体,成一圆团。”皇帝的心突突地跳,越说越激动:“那黑雾团中,竟然飘出好几个白色的魂魄!”

丁娟听此一言,赶紧跪下,言辞悲切地说:“皇上忧心难解,是老奴失职,没伺候好皇上,实在愧不敢言。”

皇帝闭上眼,托腮沉思许久,问丁娟:“那巫女朕留还是不留?”

丁娟心中一怔,只略作思考便给出答案:“巫女驱邪挡晦,放在东阁,恰是正好。”丁娟深知,这巫女是被金牌救下,陆逊则不叫她死;回到东阁却未受罚,闫苣不让她死;苏木安设计放走敏于事,更是不想让她死。

丁娟只是个宦官,谁也得罪不起。

皇帝看丁娟如此言之凿凿,心里又生了另外的主意:“叫典雄来,朕要推平慧月阁。”

典雄接到谕旨,甚是无奈。自己为了这工程,搭进去不少银两,还差点儿丢了官帽。这皇帝一句话,又要将这全部推平,后续的修缮款也要尽数上交。殊不知,原本的修缮款早被苏木安挪作他用,自己借来的钱以及东阁资助的钱,又被陆逊则敲了竹杠,如今的修缮款,是自己用月俸和宅子作抵押,从银庄借的。

皇帝明知道修缮款已挪作救灾之用,居然装傻充愣,非要他三日内交出“剩余的款项”,实在无语至极。

无奈之下,典雄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求助东阁。

闫苣在正厅接待了他。

典雄将事情的经过尽数告知苣儿,苣儿浅叹口气,迟疑片刻:“只是可怜了慧妃和她这小女儿,再也回不到从前的日子。”

典雄咽下一口茶,润润嗓子,继续说:“这宫廷生活,哪里由得了自己。”

苣儿嘴角一撇,略带戏谑地说:“是比不得典大人进出的自由。”

典雄正一手端茶碗,一手托茶碟,听到这话,便将茶碗放下。

“典大人莫怪,苣儿只是羡慕你了罢了。”苣儿将茶点推到典雄面前,“钱款我这就备给你。”

看苣儿转身出去,典雄不由地在心里揣摩一番,这闫苣如此痛快,即便是有些要求,比如查看账本,或者稍信,也算不上过分。只是这通信北疆的分量,典雄也得估摸估摸,至少信的内容,也得由自己先行看过……

正思索间,苣儿已带着一个小木箱,出现在典雄的面前。

“典大人,这便是你需要的。”苣儿将木箱放在典雄案前,“但这钱,得典大人按银庄的规矩,签个字据。”

典雄的身上本就带了字据来,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这下他只得将字据拿出核对,按体例写了一模一样的,签字按手印。只是这利息却只有外面银庄的一半。

这样总归是好,生意归生意,总比提一些政治要求的好。想到这,典雄算是满意的离开。

连蘅接连等了三日,也不见宗人府的人来传唤。她这几天一直独自住在西厢房,允彬因为蒙七七的事,一直不肯搬回来。她便想着抽空把西厢房粉刷一下,这样也好接允彬回来住。

正好典雄那里大把剩余的涂料,她便托阿武买来一小桶,又换上一件旧巫女袍,准备干活。

苣儿这边正要送走典雄,路过外院,便听到西厢房传出的动静。连蘅这个点应该在藏书阁磨墨,怎么又偷跑出来?苣儿心生疑惑,送走典雄,便只身往西边院子走。

刚进西院,她便看见厢房门口放着的油漆桶,透过门窗,里面一个黑影正来来回回地挪动。

苣儿来到门口,眉头一锁,嗔怪道:“谁叫你穿的这件丑袍?”

连蘅的这件黑色巫女袍是她第一次进宫时穿的,虽然已经洗干净了,但是上面还是有些磨破的痕迹,倒也不能算丑。

连蘅又被吓一跳,她一回头,看到苣儿正嫌弃地上下打量。她只好停住动作,本能地将刷子藏在身后:“我、奴婢打算把这墙刷一下。”

苣儿瞥她一眼,直接跨步进了西厢房,侧身间望向墙角,悠悠地说:“本宫就是在这儿,杀了你那‘生死之交’,你可记恨本宫?”

连蘅顿觉湿气弥漫,不知说什么好。

苣儿看她垂眸不语,又极认真地说:“要不你杀了本宫,本宫一命抵一命。”

听到此话,连蘅的心骤然一沉,似乎有些生气。她看向苣儿:“公主身份尊贵,不必抵任何人的命。”

苣儿眉毛一扬,嘴角添了一抹笑意:“看来蒙七七也没同你那么要好。”

连蘅看苣儿执意要揭开蒙七七这块伤疤,便趁机反击:“很要好,十分要好。”

苣儿愣了一下,不服气地质问:“那日你在朝堂,好一番侃侃而谈。怎么?那么想替本宫死?”

“嗯。保你才是第一位。”如果再选择无数次,连蘅还是会做当时的选择,她便如实回答。

苣儿沉默半响:“本宫不是有意置她于死地,刺伤她肩膀,是想逼问她真相。”苣儿心里生出一丝担忧,面对连蘅的以命相挟,她竟毫无办法。

连蘅听到这话,心底却荡起一阵欢喜,自己竟然赌对了。

连蘅深呼一口气,心情终于放松下来,她便如实相告:“娘娘,当日我猜你会拿七七泄愤,就提前把师父给的“镇魂丹”给她了。”连蘅看苣儿并未露任何不快,又接着解释,“这药丸有闭气之效,三日内服下,便能显出呼吸脉搏停止的假象……”

“那‘镇魂丹’,可是你师父留你保命之用?”苣儿眼里划过一丝失落,“你便轻易给了她?”

连蘅单眼一眨,做个鬼脸,打趣般说道:“看来娘娘不舍得我死?我不死,便是了。”

苣儿突然被戳中了心事,莫名有点慌张,留下一句“刷完就扔了这丑袍”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陆逊则刚一回府,便差陆海立刻着手,去查应府巫师的来历。他徐步步入院中池塘,解开小指的纱布,将彻底坏死的手指丢进了鱼池。

陆海便第一时间来了巫医院。

巫医院是由四间大屋围绕着一圆形池塘布局的,东西南北都是高山,只有西南一角有路可通。这地方原本是竹林,后来扩建成房舍,再演变成现在竹树环合、翠潭青瓦的样子。

可是此刻这院落却空无一人。

陆海想起当初带人夜潜巫医院的事:他们选了侧边一小屋推门进去,那九个小巫女便赶紧蜷缩成一团,紧紧抱在一起,惊恐地张着眼睛,没多久,迷药生效,那小巫女们便成了刀下鱼肉。陆海倒也没动感情,他多年来跟着陆逊则,早就练成了杀伐果决的性格,顷刻间便砍下了九颗头颅。

正回忆间,陆海便听到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往巫医院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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