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长地久有时尽，不老不死长春功。”

雪地里，一颗种子悄悄露出了嫩绿的芽尖。

小莫一舟手持一把破旧的木剑，气势汹汹地朝着前方的男人走去，他的眼神坚定而充满斗志，但又透露出几分天真无邪，轻盈而有力的步伐，仿佛已经准备好迎接任何挑战。

“站住！”

男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小莫一舟停下脚步，抬起头看着男人，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不解。

“小孩儿，你来这里做什么？”男人问他。

小莫一舟握紧手中的木剑，挺直胸膛，大声回答道：“师兄说，你要教我武功。”他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回荡在空旷的雪地中。

男人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嘲笑，戏谑地说道：“嗯，我可没答应......一个小笨蛋，一个小傻子......”

听到男人如此轻蔑的话语，小莫一舟皱起眉头，气得小脸通红，撅嘴道：“哼！不教就不教，有什么了不起！我以后一定比你厉害！”说完，还挥舞了一下手中的木剑，像是在示威一般。

男人见状，不禁笑出了声。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个倔强又可爱的小男孩，突然抬手一指，飘零的风雪瞬间化作一柄锋利的冰剑，直直地朝着小莫一舟飞射而来。

莫一舟挥剑斩劈，利剑又飘散无形，忽地身后一只冰雪怪物张牙舞爪向他袭来，小莫一舟提剑后翻，捅向那怪物的心脏，随着一声尖锐的叫声，那怪物化为虚无缥缈的风雪散去。

但还没等小莫一舟松口气，一头凶猛的老虎又出现在他面前，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锋利的獠牙，似要将他一口吞下，小莫一舟毫不畏惧，他再次举起手中的剑，与那猛虎展开激烈的搏斗。

“我不怕你！我不怕你！！！”

小莫一舟握紧手中的剑，用师父教的剑法一招一招化解攻击。

忽的，那小小的身影突然朝男人冲了过去，速度极快，犹如离弦之箭一般。

然而，男人却只是轻轻伸出手，对着小莫一舟的额头凌空轻轻一指，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将他小小的身躯推后。

莫一舟小小的身子就这样向后倾倒下去，重重地摔在了冰冷的雪地上。

他躺在那里，双眼望着天空，视线渐渐模糊。

眼前，漫天飞舞的雪花纷纷扬扬，一片又一片，仿佛无数的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每一片雪花都那么清晰，那么洁白，它们在空中交织成一幅美丽的画卷。

莫一舟的眼神变得迷离起来，他仿佛透过这些雪花看到了自己，看到了师父，看到了师兄，还有好多好多陌生的人......他们的身形在雪花中若隐若现，如同幻影般虚幻而不真实。

雪花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逐渐掩盖了一切，包括莫一舟的身体和他的意识。

最终，世界只剩下一片洁白，一片寂静。

“小孩儿，你认输了吗？站起来啊……”

耳边传来男人空灵的声音，这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又好像近在咫尺。

莫一舟努力试图睁开双眼，但眼皮却像铅块一样沉重，他集中精力，想要听清那个声音，但脑袋里却一片混乱，思绪如乱麻般缠绕在一起。

阖上的眼皮下眼珠快速转动，莫一舟突然猛地睁眼，手指发力，点在两个和尚的胸口正中，婆娑指透过那金刚不坏的钢筋铁骨，从内里将和尚的五脏六腑全部震碎——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不知死活的疯和尚无所畏惧地前仆后继，脚下的尸体早已堆积如山，莫一舟杀红了眼，只觉得眼前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

耳边呼啸的风雪变成了不断回荡着的诵经声和狂笑声，让人心烦意乱，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额头青筋暴起，汗水湿透了衣衫。

然而，这些和尚似乎无穷无尽，无论莫一舟如何杀戮，他们都毫不退缩，每杀死一个和尚，就会有更多的和尚涌上来，仿佛永远无法消灭殆尽。

婆娑指威力无穷，但其对内力的消耗也是巨大，莫一舟渐渐感到自己有些体力不支，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但他知道此刻绝不能倒下……

就在这时，一阵熟悉的声音传入莫一舟耳中。

“师兄！师兄！”

莫一舟心头一震，循声望去，原来是曲鸣飞和十三两位师弟站在房顶之上，两人的神情十分紧张，而更让莫一舟焦急的是，这两位师弟竟然被先前的那几个和尚挟持着。

“师兄！擒贼先擒王！”曲鸣飞师弟大声喊道，眼神坚定地看着莫一舟。

那和尚见二人不配合，恼羞成怒，将手掐在他们的天灵盖上，恶狠狠地威胁道：“住嘴！快让他停手！不然我就杀了你们两个！”

莫一舟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突然飞起一脚，准确无误地踩在身旁和尚的脸上，借着这股力量，他如同飞鸟一般跃至半空之中。

寒光出鞘，莫一舟身形如鹤，施展出一招精妙绝伦的白鹤亮翅，剑势如虹，凌厉无比！

刹那间，几颗头颅同时滚落，鲜血四溅——

莫一舟的身影在空中稍作停留，随后稳稳落地，他手持长剑，目光冷冽地盯着周围的敌人，浑身散发出一种令人畏惧的气势……

日暮绯红，残阳如血。

莫问朝将手中的蜡烛扔到尸堆，烛火瞬间点燃了僧人的衣料，随着火势蔓延，尸海变为火海，熊熊火光在红透半边天的夕阳下，升腾舞动，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吞噬着一切。

在这恐怖的景象中，仿佛能看到无数的僧人在火海中痛苦地挣扎着，他们扭曲成各种怪异的形状，嘴里发出凄厉的惨叫声，那声音如同恶鬼的咆哮，令人毛骨悚然，他们的身体被烈火无情地焚烧着，皮肤和肌肉渐渐烧焦，最后化为灰烬，随风飘散在空中……

莫问朝缓缓转过身来，眼神沉重而哀伤，他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几位师弟，轻轻地叹了口气，心中满是无奈与悲痛。

“今日之事，切不可对外人泄露。”

“……”

沉默，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过了片刻，十三突然抬起头来，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莫问朝，眼中闪烁着迷茫和不安。

“大师兄，我们杀的，都是坏人，对不对？那我们，还能当大侠吗？”十三的声音微微颤抖，透露出内心深处的挣扎。

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莫问朝，期待着一个肯定的答案。

“当然。”

莫问朝微微一笑，温柔地摸了摸十三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