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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川上若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她怔怔地看着一个扎着马尾辫的眼镜男冲进了咖啡厅，捡起那根钢笔，就对着太宰治输出起来：“一大早就不见了人影，你果然又跑到这里摸鱼了啊！”

“还有，这次不会又是记在我的账上吧。”

川上若衣：“……”

看出来了。

这位应该就是太宰治的那个“大冤种同事”——国木田。

于是她毫不客气地补刀：“你是国木田桑吗？刚才这位太宰桑在我们店里消费了三千四百五十一日元，他说记在国木田的账上。”

“……”

空气瞬间沉默了一秒。

只见国木田独步对着太宰治狠狠丢过去一记眼刀，鞠了个标准的九十度躬后，就把一张紫色的五千日币钞票交到了若衣的手上。等拿到找钱后，立即毫不客气地拉着太宰治回去工作了。

“下次我再来，若衣酱——”太宰治被拉走前还不忘冲若衣挥挥手，”替我向陀——费佳问好！”

“……”

这个小细节川上若衣并没有太在意。开学后，她就开始了没课和课少的日子去运动器材店打工，到了周末，先去横滨的咖啡厅打工，下班后再去器材店的日子。

太宰治偶尔也会来继续把帐记在国木田独步那里蹭吃蹭喝。不过大概是因为他的前科太多了，咖啡厅地店员们几乎每个人都存下了国木田独步的练习方式，川上若衣也不例外。每次太宰治这么做，她都会毫不客气地把电话打过去。

“喂？国木田桑吗？太宰桑有一笔账记在你那里——”

话刚说完，咖啡厅的门口就往往会出现气冲冲的国木田独步。

太宰治：qwq

若衣酱好过分——

而川上若衣则默默收起了国木田独步逼着太宰治亲自交给她的食费，身得功与名。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学期，一直到七月初川上若衣因为打工不得不放弃了去日向夏的比赛为她加油的时候，她的好友绷不住了。

“重色亲友的坏喵！”日向夏半开玩笑地骂道。

对此，川上若衣只能表示——你没骂错。

毕竟，大一的时候，夏酱的每次比赛她只要没有课都会去看的。可自从决定了要在毕业前去一趟露西亚，增加了新的打工开始搞小钱钱后，就是除了上课没什么比打工更重要的东西了。

“所以，你的那个男友，”日向夏的语气还是有些气鼓鼓的，“如果一定要见面的话，为什么不能让他来这边呢？”

川上若衣速答：“费佳的身体不好，就连大学据他说因为这个出勤不太够，可能也无法今年顺利毕业，所以打不了工的。”

除了要给费佳一个惊喜，这也是她不准备把攒钱去找费佳的计划告诉他的另一个原因。

毕竟，要是费佳看她那么努力工作过意不去，自己也开始偷偷不停地打工，累出病了怎么办？

“……”

“好吧。”日向夏叹了口气，“既然喵酱是认真的，我也不好说什么。但凡事都要有个度。马上要期末考试了，你没关系吗？”

“没关系！“川上若衣就连迟疑都不带迟疑，“嘻嘻，我可是有法宝的！”

她的法宝，便是武装侦探社的社医——与谢野晶子。

人家可是从都内的国立医科大学顺利毕业的医学生，医疗技术学部的课程有她帮忙补习，一点也不难。

事实证明，日向夏也的确杞人忧天了。

大二上半学期的期末考试，川上若衣全部顺利通过，而且GPA也从上个学期的2.7涨到了3.0。

从教务网上查到这个结果的时候，若衣立即截下图，炫耀般地给自己的父母、日向夏还有费佳各发了一份过去。

第一个回复她的，居然是当地时间应该还是凌晨的费佳。

简单的两个字——

【恭喜。】

若衣喜滋滋地发去了一个比“耶”地小猫表情包：【我可是很努力复习了呢！】

【话说费佳你……果然没能毕业吗？】

【嗯。】对方简短地回复道。

川上若衣：！

她一惊，连忙刷去了一排猫猫道歉表情包。

【对不起呜呜呜呜！！】

【明明费佳你还在为了毕业的事情烦恼，我却在炫耀自己的成绩，真的是果咩那塞——】

【没事的。】费佳很快回复，【倒是我挺对不起你的。原本打算毕业之前来一趟你的国家，结果因为身体原因到底没打成多少工，也就没存下钱……】

“……”

川上若衣盯着这段文字陷入了沉思。

果然……

费佳也是想和她见面的啊，只可惜他的身体不太允许。

告诉费佳“没关系”后，若衣暗暗下了决心。

在不影响学习和身体的情况下，她一定要在毕业之前攒够可以去露西亚的钱！

时间进入初冬的时候，川上若衣为了打工办的那张银行卡上，居然也攒下了一笔小金库。够不够出国她不好说，但计划一场毕业旅行，应该是没问题了。

十一月十一日，若衣的二十岁生日到了。

她刻意和好友一起去了附近的居酒屋，第一次品尝到了含酒精的饮料。虽然对她来说有点辣舌头，但这股酒精的辛辣感却让若衣觉得无比兴奋。

拍下了一张她点的乌龙茶清酒的照片，若衣直接发给了费佳。

【费佳，今天我就成年了！】

今天？

费奥多尔愣可以下，看了看一旁的日历。

十一月十一号。

说起来，今天好像也是他的生日。

虽然“生日”这个词早就被他遗忘在了脑海中的某个角落，甚至要不是小猫突然提起来，他都忘记了还有这码子事。

自己……

应该是多少岁了来着？

鬼使神差地，给川上若衣发去了一句生日问候，费奥多尔很难得地走到了初冬已经开始飞舞着雪花的莫斯科街头，去甜品店买了一快草莓蛋糕。

这块草莓蛋糕并不大，也就一罐330ml的可口可乐差不多的大小，价格甚至不到20卢布。不过即使是这么小的一块蛋糕，对他来说，吃上一口，就已经有些撑了。

费奥多尔：“……”

天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平常明明就连新年和圣诞都是被果戈里拉着才会庆祝一下，居然在生日这一天主动买了平常碰都不会碰的奶油蛋糕。

一定是那只猫太猖狂了，结果把他也带得受了影响。

反正也吃不下，而且这东西对他来说只是吃了一口就有些发腻，费奥多尔默默起身，准备把剩下的蛋糕倒进垃圾桶。

结果来串门一向不打招呼的果戈里就在这时大大方方地登门而入。

“嘿，陀思！“他笑着打了个招呼，金黄色的眼睛随即落在了那块被咬了一口的蛋糕上。

果戈里：……？

果戈里：！！

不是吧不是吧！

那个喝上一小勺罗宋汤肚子就能饱了，一个星期不吃饭只喝水喝咖啡都是常有的，以至于他怀疑过这人的异能力会不会是“光合作用”的陀思——

居然买了蛋糕！还吃了一口！！

果戈里：这是蛋糕的一小口，陀思的一大口。

“今天怎么这么神奇？”他走上前，很自觉地找了个勺子，挖去被吃过的那一小块丢掉，三口两口把这块小蛋糕吃完了。

“陀思你居然都知道庆祝自己的生日了。”

费奥多尔：“……”

“今天也是川上若衣的生日。”他下意识回答。

此时的果戈里口中塞满了蛋糕。他一边咀嚼着，一边眨巴着金灿灿的眼睛注视着费奥多尔，半晌，小辫子一甩把蛋糕都咽了下去，才说道：

“我说陀思——”

“你不会真的喜欢上她了吧？”

费奥多尔很无辜地摇了摇头。

“可是你居然都给自己买了生日蛋糕！”果戈里抓着他不放，“还有上次的汤姆杰瑞什么的！别忘了，你的游戏账号其实是我的！”

“……”

“不过这样也好，”果戈里很愉快地翻了个跟头，“陀思如果真的喜欢了那个小姑娘，就等于有了新的弱点。而我，掌握了这个弱点！”

“——说不准我会更容易杀掉陀思你呢！”

“……”

就如同果戈里每次不请自来一般，他一定要在费奥多尔的家里折腾很久才能回去。好不容易送走了这尊大神，费奥多尔却开始想起了果戈里刚才说的话。

他对川上若衣，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喜欢，也许还说不上，可又好像和三年前的纯粹是想打探清楚对方的底细有哪里不一样。

那块花了十多个卢布，还基本全进了果戈里肚子里的蛋糕，就说明了一切。

“也不知道这场恋爱游戏会持续多久……”他轻轻嘟哝着，点开了和川上若衣的聊天界面。

对方又发来了好几张照片。全是蛋糕、极快之类的，让他看一眼都觉得会胃不舒服的东西。

不过，最新的消息却让费奥多尔的手指停顿了一下。

【川上若衣：对了，费佳，告诉你一个惊喜！就是，明年四月份我不是就要上大三了吗？等到了大三，既要忙着就职，也要忙着毕业论文，再加上还有打工，可能没什么时间像现在这样每天和你连麦了。所以我决定——今年寒假来露西亚找你！】

【川上若衣：漩涡咖啡厅.jpg。】

【川上若衣：为此我还刻意找到了第二份打工，打工的钱基本都存起来了。】

看着那栋小红楼，尤其是“武装侦探社请上二楼”的标识，费奥多尔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武装侦探社？】

川上若衣：！！

费佳果然厉害！

“武装侦探社”这几个字全都是汉字，而且都是比较复杂的汉字，他居然全都打出来了！

可还没等若衣感叹一声费佳学日语真的很努力了，就收到了对方的消息——

【其实就算你不来露西亚找我，我也不会介意的。】

【所以，第二份打工，你辞掉吧。】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