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别墅。
黑色轿车缓缓驶入大门前,沈小芩早早便在院子里等候,见儿子从车里出来,便上前挽着他的胳膊往家里走。
许昭然莞尔一笑,把精心包装的礼物递给沈小苓,“妈,离别礼物。”
本来接过礼物还开心的沈小芩,听宝贝儿子说什么离别不离别的话,脸顿时耷拉下来。
满脸不开心道:“宝贝,说那么伤感,妈妈会舍不得走的。”
许昭然一语道破:“那你舍得爸一个人呆在美国吗?”
沈小芩听后又紧紧拥抱了一下自己的儿子,“妈妈当然舍不得,但是也舍不得你呀,当初你非要一个人回国念大学,现在咱们一家三口团聚都难了。”
许昭然望着自家这个妈妈,无奈的溺笑道:“放心啦,你两个月后不是还回来吗?你要是想我,我也可以飞美国去看您和爸。”
“那也是。”沈小苓撇撇嘴,“饿了吧,先吃饭,妈妈亲自熬了你喜欢的燕麦粥。”
沈小芩招呼着许昭然坐下,盛了碗粥端过来。
“给我妈,小心烫。”
晚饭过后,许昭然陪着沈小苓在客厅坐了好一会才上楼。
他刚刚洗完澡,头发还湿答答,额前碎发往下滴水,手机这时候突然传来讯息。
[陆清羽:今天谢了。]
对于陆清羽主动发信息对许昭然来说算是意外之喜。
随后对话框反复显示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许昭然也不急,望着手机等了半天,等不到对方信息传来。
他无奈弯唇轻笑,敲着屏幕发送了几条信息过去。
[不客气。]
[我们不是朋友了吗?以后不用特地跟我说谢谢。]
[你说呢?清羽哥。]
陆清羽收到信息时,目光停留在最后一条,一只橘白色的小猫歪着头,腮帮子脑袋圆溜溜的,探出头来,头上打着一个问号。
[陆清羽:你好像很喜欢小猫?]
[许昭然:为什么这么说?]
陆清羽想了想,又看了看他头像那只圆头圆脑的橘猫,打了一行发字过去。
[陆清羽:看你经常发。]
许昭然看到信息后,到里间抱起一直正懒洋洋趴着的橘白猫:“小清团,带你看看熟悉的人。”
说罢他打开相机拍了一张合照发过去。
叮咚——
伴随提示音,一张图片传来,上面是许昭然抱着一只橘白色的猫,那猫在他怀里很是亲昵,乖乖蹭着他的下巴。
陆清羽越看越喜欢,他依旧觉得见过这猫,想了想敲了一行字过去。
[陆清羽:很可爱,他叫什么名字。]
足足等了几分钟,他一直等不到对方回信息,秦朗又在那边催他上线打游戏。
正当他准备关掉手机时,对方却直接打了视频过来。
陆清羽先是被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许昭然会直接打视频给他,他犹豫了一会,觉得也没什么,便按了接通。
马上映入眼帘的画面就是许昭然穿着家居白T,怀里抱着一只小猫。
许昭然笑着说:“他叫小清团。”
陆清羽看着也忍不住笑意:“小青团?很可爱的名字,和它圆圆的脑袋很搭。”
许昭然见他笑了,摸了摸小清团的头,“我也觉得,它是我初中收养的,是学校里的流浪猫。”
陆清羽定定的看着那只橘猫,突然想起来他初中那会,每次被罚站的时候经常逃跑去逗学校里的流浪猫玩。
他刚想开口说什么,秦朗就疑惑的凑进屏幕,一张脸占了半张屏幕,“谁啊?”
看见是许昭然时他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立马冲着手机打招呼。
“许会长,晚上好啊!”
“嗯。”
许昭然看着两人快要贴在一起的脸,收敛了一丝笑容,礼貌的点了下头。
秦朗隔着手机屏幕感觉气息微妙,瞬间退出屏幕,在一边疯狂挤眉弄眼暗示陆清羽。
陆清羽只得尴尬开口:“那没什么事,就先挂了。”
许昭然嘴角噙着笑点头:“晚安。”
“晚安。”
电话挂断,秦朗就凑了过来,“老实交代吧,你们俩不对劲啊,怎么短短几天都打视频通话了。”
陆清羽把凑过来的秦朗推到一边,若无其事开口:“想多了,许昭然突然打过来的,我也很意外,而且我们现在算是朋友。”
陆清羽又认真思考半晌:“我感觉也没什么……”
“朋友?!!”
秦朗好像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一个人失了魂似的走到一边嘴里还不停念叨着:“朋友……没什么……?”
陆清羽实在无语,砸了个枕头过去,进浴室洗漱去了。
……
第二天,陆清羽又一晚上没睡好,倒也不是因为其他的,就是他这段时间格外失眠。
他起床叫了秦朗几遍,那人睡得跟死猪一样不见清醒。想起秦朗昨天又是磨牙又是蹬被的,陆清羽气不打一处来,活动了一下脚腕,毫不留情给秦朗踹下了床。
“嗯……?!怎么了?怎么了?”秦朗挣扎着起身,却看见陆清羽举了举手机道:“你还有半个小时迟到。”
秦朗一听吓得一激灵,脑子瞬间清醒了。等他匆忙收拾好,两人往学校赶去。
他先来的专业教室,金融系今天早八。许昭然一直没来,后来听班长陈铭睿说他有事请假了两节课。
陆清羽也没在意,不知不觉一节课就混过去。
教室坐在太闷,他伸个懒腰想起身去外头透透风,顾晨阳就着急忙慌跑过来,“陆哥,周子桀带着篮球社的刚刚来挑衅,让咱下课到球场。特别是他们那个队长,点了名的让你应战,还说你不来就是胆小鬼。”
顾晨阳气愤的握紧手里的篮球,“这帮龟孙子,刚刚打球就一直搞针对,太他妈阴了!”
陆清羽眉头微蹙,“你们没受伤吧?”
“没有,就是他们玩的太恶心人了!”
陆清羽也有些摸不清,他和周子桀明明约好的下周,这会对面突然提前是想搞什么鬼。
“而且他们还通知两个学院的学生今天下午到操场当观众,阵仗搞得可大了,明显就是给你提前施压怕你不去。
陆清羽眸色暗了下去,“那就去。”
周子桀要耍手段,既然邀请他了,他也想看看他到底准备干什么。
顾晨阳:“小陆你要想好了,我就通知秦朗和其他兄弟们先准备准备。”
“嗯,麻烦了。”
不久,工程系和金融系篮球赛的信息就被传的更开了,学校论坛也讨论的火热。
[一楼:必须是陆哥赢啊!长的帅,打拳厉害,球技也是顶尖的!]
[二楼:艾特一楼,实话说你是陆清羽的狗腿子吧。]
[三楼:二楼说话怎么一股子酸味啊,人家一楼实话实说而已。]
[一楼回复:对啊,别忘了上个学期篮球赛陆哥可是把你们工程系打的屁滚尿流的,不记得翻论坛找几张照片回忆回忆啊!]
[二楼:你们别得意太早,听说这次规则是自由组队,听说我们有校篮球队的,你们想拿什么赢啊?!]
[一楼:不说那么多,反正你们工程系浑身上下除了嘴最硬,还有什么本事啊?!]
[……]
校园论坛贴吧激烈的讨论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就到了比赛时间。
看台上来了不少人,大部分两个院的人,其他的绝大多数可以说为了陆清羽来的,还有些爱凑热闹的。
球场上,两队处于中间各自站一边,球场的氛围冷到了极点。
“你就是陆清羽?”为首男生走了出来,用着挑衅的目光上下扫视陆清羽。
陈虎威给他看过照片,他绝不会认错。害他兄弟蹲局子,今天妈的不好好收拾一下他薛政直接改姓。
陆清羽目视着薛政,他剃着寸头,眉骨中间有道淡褐色的疤痕,一双吊梢眼总带着不怀好意的神情。
“小陆,他是校篮球队的,叫薛政。”顾晨阳在一旁小声地说道。
同时还不忘挑衅一下对方,拿起篮球转了个花式:“怎么上个学期工程系对上我们是还没输够?怎么又叫个前校队的人来丢脸?”
薛政听后只是轻笑一声,丝毫没有理会顾晨阳。
一双吊梢眼瞳孔细长,不怀好意,像毒蛇一样死死盯着陆清羽那边。
“你认识我?”陆清羽眉梢微挑,面色平静,用一副极其平常的声音说道:“抱歉,我不认识你。”
不知道为什么,这话从他嘴里越是平淡的说出来讽刺杀伤力越大。
周子桀这时候从人群中走出来,幸灾乐祸道:“听说你胳膊受伤了?”
他说着用鞋尖狠狠碾着中线,眼里都是嚣张:“今天可是专门为你准备了豪华套餐,好好期待一下吧。”
说罢便退回队伍里去。
秦朗看他这副样子,一直忍着的火气拼命往外冒,“你他妈什么意思?敢玩阴的我直接弄死你!”
说着他就要上前,却被陆清羽拉回队伍。
观众台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只看似乎刚刚有什么冲突,这会双方已经开始商量战略对策。
秦朗斩钉截铁道:“小陆,你不能上。”
他紧了拳头:“他们提前开始球赛明摆着就是想让我们凑不齐替补的人,这会又明目张胆挑衅,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情来。”
陆清羽摇了摇头:“他既然点名了要我上,到时候注意力自然都会在我身上,对你们放松警惕,你们抓紧时机就好。”
秦朗:“那你怎么办?万一他们真的耍些下作手段呢?”
顾晨阳:“对啊!大不了这球我们不打了!”
“或许不会,总之到时候你们找准时机进攻就好。”
陆清羽最后看了两人一眼:“注意安全。”
伴随着哨声响起,各自站好位置。
比赛刚开始就火药味十足,陆清羽开局一个三分空心入网,场边女生们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薛政黑着脸朝队友使眼色,两个高个子立刻像门神似的堵在陆清羽面前。
“传球!!”秦朗在篮下挥手。
陆清羽收到信号刚想突破,突然被夹击的两人撞得踉跄,裁判迟迟才吹哨比划撞人犯规。
薛政却得意摊手:“他自己没站稳。”
这场面顿时吸引了观众台上的注意。
江予安气的站了起来:“当我们眼瞎啊?对面撞人犯规啊!”
其他金融系女生也附和着:“对啊!这也太明显了,而且那个裁判怎么回事?工程系的狗腿子吗?”
这话一说,工程系的人听了可不乐意:“输不起就别玩,给自己找那么多理由!”
江予安闻言坐下慢条斯理拍了拍自己的裙子,阴阳怪气哼道:“可不是嘛,毕竟我们才不会跟有些人一样,为了赢不择手段,尽会耍一些阴招!”
“——你!”工程系的人气的不轻,不过但奈何刚刚他们犯规实在过于明显。
与此同时,台上台下气氛都降至了冰点。
到第二节时情况越来越糟。
每当陆清羽跳投,总有人“不小心”绊他脚,他运球突破,防守的人就像牛皮糖贴上来。
秦朗递毛巾时发现他小腿上有好几道红印子,顿时气的不行:“他们一直针对你,真够他娘的下作!”
“小陆,这场结束你下场休息,他们专挑你针对,这样下去可不行。”
陆清羽擦了擦汗,“没事,先集中注意力!”
……
许昭然赶到学校时球赛已经进行了一半,他半个小时前在机场就收到了江灼的信息,了解大概情况,他送完沈小芩就立刻赶过来了。
江灼是学生会副会长,也是他的好友,周子桀没经过学生会审批私自进行大型活动,球赛都开始了他才知道。
江灼看见来人对他摇了摇头,撇嘴说道:“你的心尖尖可不好受哦,对面整场都在针对他,这可不是什么正经球赛,倒是工程系的那几人设的局。”
许昭然看向场下,目光停留在陆清羽身上,几道触目惊心的红痕顿时映入眼帘,他眉头紧蹙,对江灼道:“打了多久了,现在进行到哪里了?”
“这场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