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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平波之下藏惊涛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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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远歌回头一瞭,将手中的鸭坠子准准的扔到店小二怀中,瞥了瞥碎成两半的桌子,神色如常道:“菜好了就端上来,哦对了,取个结实的好木桌来。”

店小二愣了一下,赶忙搂紧坠子,道:“哎,好嘞,客官您稍等。”

慕竹有些闷闷不乐,“饭还没吃到嘴里,倒是让气喂饱了。”

慕远歌走过去,按着他的肩膀落座到凳子上,“说你心眼小吧,你还不承认。”

慕竹没好气的道:“你心大。”

慕远歌:“是啊,不然当年落魄时,早就不知道被气死过几百回了。”

慕竹:“松岭的人真是越发猖狂了,在我竹峰境内都如此嚣张跋扈,下次上云顶再见到慕松,我非要好好参他一本!”

慕远歌:“这么气不过,刚才你倒是追上去打啊,又不是打不过。”

慕竹:“我……我堂堂一峰之主总不能当街……”

慕远歌挑眉道:“现在想起来要面子了?”

慕竹摆摆手:“算了算了,他最好别在我境内惹出什么糟心事,否则,我定要前前后后一起跟他们算清楚!”

慕远歌袖袍一挥,两坛梅子酒便露于掌内,“梅子酒,你懂的。”

慕竹先是一喜,而后又是一撇嘴,“你早说带了酒,我就不点烧刀子了。”

慕远歌:“这是私藏,你要是不生气,我断然不会拿出来。”

慕竹一把抢过一坛,“私藏也是从我这里拿走的,你这最多叫物归原主!拿来吧你~”

美味佳肴陆续上齐,从四个人的埋头干饭,慢慢演变成了慕竹一个人的狂欢,说气饱了的是他,吃到忘我的还是他。

最终以一个响亮的饱嗝儿,结束了风卷残云般的横扫。

慕竹拍了拍圆鼓鼓的肚子,道:“算你们来巧了,每隔三个月的初三都是我竹峰赶庙会的好日子。”

棠晓君道:“是啊,竹峰在这一天可以算得上是非比寻常的热闹。”

慕竹:“修者凡者不论尊卑贵贱,日落后大家皆可以装扮成自己喜欢的样子,随意在大街上行走,只不过所做之事,必须和装扮的身份相符才行。”

棠晓君:“我可记得上次赶庙会还有好几个人装扮成了‘竹峰峰主’呢,黄玉腰坠更是成了当晚卖的最好的配饰。”

慕远歌:“哦?那寻安上次装扮成了什么?”

棠晓君噗嗤一笑,“他啊,装扮成了一只老虎,偏偏还碰见个扮武松的,当街演了一出‘虎打武松’的闹剧。”

慕竹一边掩面一边道:“所以本峰主要吃一堑长一智!今年定要别出心裁,扮个不一样的。”

在慕竹的带领下,一行四人走进了一处名曰“易装阁”的所在,刚一进门,便被琳琅满目、五颜六色的服饰和配饰惊的目不暇接。

来挑衣服的宾客无疑不是喜逐颜开,他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互相比对着哪件衣服最合适。

棠晓君兴奋地挽住凤倾澄,指着那件挂在最高处的,紫色锦缎和白色薄纱梦幻相映的衣袍道:“这套仙女下凡与凤姑娘甚是相配,你们觉得如何?”

慕竹摩擦着下巴:“我看甚好!小歌子,你觉得呢?”

慕远歌看着那套衣服,恍然间想起那夜他与凤倾澄自淮峰初见,清冷幽暗的洞穴中,她自冰棺中缓缓睁眼,那时他不过是个被逐出云顶的落魄少年,而她在月色的映衬下宛如谪仙。

相视瞬间,一眼万年。

她紫色的衣裙上仿佛落满了漫天星辰,白色的纱巾自耳后延展而出,勾勒出一双不食人间烟火的纯净眼眸。

她于深邃处走来,每一步都如踏在莲花上一般轻盈,停留在不过咫尺的地方,她微微歪头看他,似乎要透过这身皮囊看到他重重包裹中的灵识。

他问:“你……是谁?”

她轻轻摘下面纱,答道:“我没有名字,但却为你而来。”

那是一副怎样的绝世容颜?

即便时至今日,慕远歌都无法用言语去形容初见时的震撼。

那种美,不浓、不艳、不媚、不娇。

无需任何多余的点缀与修饰,无需任何繁杂的饰品和装扮。

她就站在那里,澄净如深藏山岳的美玉,无暇如天边高悬的皓月,如昙花盛开般可遇而不可求,又如高山雪莲般遗世而独立于峻岭之巅,美的不似在人间可以看到的仙品。

他道:“为我而来?”

她道:“是,我在此处已等了你十三年。”

他道:“他们说,此地名为‘陨凤渊’,我在此处与你初遇,便唤你‘凤倾澄’如何?”

倾城之貌,又如此通透澄澈,堪当此名。

她道:“好。”

她的额间慢慢显现出一道蛇身人首的血纹印记,在他震惊的瞳孔里,闪烁着越来越明亮的倒影,倏忽间,她倾身而至,将额头与他缓缓贴合。

他的耳畔回荡着她悦耳的呼唤:

“慕远歌,我终于等到你了。”

……

“小歌子,小歌子,问你话呢!喂……”

慕远歌回神时,已被慕竹摇了个七荤八素,他连忙道:“好看,十分好看。”

棠晓君:“正好这套衣裙也配着面纱,凤姑娘觉得如何?”

凤倾澄点点头,不置可否。

棠晓君又绕了半圈,指着另一套衣服道:“慕公子,这套仙服正好与凤姑娘匹配,你觉得如何?”

慕远歌欣然接受,“确实不错。”

棠晓君将两套衣服赎下,立刻将慕远歌和凤倾澄推向了更衣处,“你们快去各自换上吧。”

慕远歌:“你和寻安呢?不需要我们帮着参谋一下?”

棠晓君和慕竹相视一笑,眼神中闪过一抹心照不宣的狡黠,“放心,我俩早就想好了扮相,一会儿门口见。”

一盏茶的功夫后,慕远歌拉开遮身的帘子走了出来,这套紫色与白色相配的仙服着实穿起来有些繁琐,也不知道阿澄能否穿的惯。

正这般想着,便见凤倾澄也掀帘而出,面纱轻轻拂在她小巧的面庞上,汪泉般的眸子画龙点睛般的将整套衣服都衬的超凡脱俗。

他二人刚行至门口,便见众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将此处围了个水泄不通,人群中不时的传出慕竹的高呼声:

“慢点慢点,一个一个来!哎,不许抢!排队排队!”

慕远歌心道:这家伙又在搞什么古怪。

正嘀咕着,便见一个火红的身影嗖的一下窜到了对面的树顶上。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慕竹,他身着财神官服,头带双耳帽,腰间缠着万贯银钱,怀里还抱着个硕大的镀金元宝,他盘腿坐在树干上,捂着差点被风吹掉的假胡子,远远的看到慕远歌,喊道:

“小歌子,小歌子救我!”

眼看他要下来,众人又有围堵的趋势,他便骑虎难下的又爬回树顶,奈何众人拜财神的热情过于高涨,慕竹也无可奈何。

左边千呼万拜,右边更是被虔诚祝祷的人群团团簇拥。

只见棠晓君以灵力化翼飞到屋檐上,她身着喜庆的红线服,手持姻缘杖,腰间挂满了同心锁,俨然一副月娘装扮。

棠晓君:“洛寻安!看看你出的好主意,这下怎么办,我们还如何夜游啊?”

慕竹一脸委屈:“哎呀,我也没想到财神和月娘这么受欢迎嘛!”

看到慕远歌和凤倾澄想要在人群中遁走,慕竹顿时喊道:“小歌子!你别不讲义气啊!不许走,喂!”

慕远歌无奈的一笑,“你这么吉祥的装扮,是该被众人拜上一拜,我和阿澄就不奉陪了,告辞告辞!”

说罢,慕远歌对凤倾澄使了个眼色,凤倾澄便了然的递给他一个乾坤袋,慕远歌在袋子里抓了两大把铜钱,猛地向天空一撒,喊道:

“财神爷显灵喽!”

哗啦啦的铜板砸了下来,将众人拜神的热情推向高潮,趁一片混乱间,慕远歌拉上凤倾澄悄悄的从人群中遁走。

将人山人海留在身后,他二人顺着热闹的主街一路北行,路上不乏扮作狐狸猫咪的妙龄女子,还有扮作驸马公主的情侣相携而行,更有扮作将军王侯的神武少年当街舞剑。

越过众生,凤倾澄的目光停驻在一个杀猪摊上,只见那扮作杀猪郎的少年用磨刀石轻车熟路的打磨着手中的刀具,少年郎见到如此俊俏的姑娘靠近,急忙道:“姑娘当心,我这摊子血腥的很,休要脏了姑娘的衣衫。”

见凤倾澄不为所动,少年郎这才又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发现她腰间系的那柄短刃正是杀猪所用的放血刀无疑,顿时玩笑道:“哎呦,看不出来,姑娘竟是同行?”

慕远歌的目光落在凤倾澄腰间的永夜之上,还记得他与凤倾澄自陨凤渊第一次下山游玩,便碰到村民们为了过年当街屠猪。

彼时的凤倾澄是第一次见这场面,她两只手托着下巴,默默的蹲在村口,从白天守到傍晚,看着屠夫手起刀落,那认真揣摩的样子仿佛在观摩什么稀世神功。

“慕远歌,我要那把刀。”

她纤细的食指遥遥指向屠夫,语气干脆而坚定。

慕远歌急忙道:“我的姑奶奶,那可不是法器,只是宰猪用的寻常刀具。”

屠猪共需五种刀,放血刀、剥皮刀、分骨刀、剔骨刀、切肉刀。这五种刀中,唯有放血刀,一尺见长、三面血槽,利落干净,非常趁手。

凤倾澄转头,一字一字重复道:“我,要,那,把,刀。”

慕远歌一手扶额道:“好,知道了,我安排。”

那夜,慕远歌潜入云顶宝库中取了最顶级的玄铁,逼着最有名的铸造师,比对着放血刀的样子,一比一还原出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刀。

它虽不是法器,但在凤倾澄手中却所向披靡,更被云顶称为“永夜”。

常言道,一刀霹雳破苍穹,亘古白昼坠永夜,这等评价,绝非是浪得虚名。

慕远歌思绪翻涌间,却有一道几乎用肉眼无法看到的银线自高处垂下,一圈一圈,如同蛇身盘踞树干一般,在杀猪的少年郎手腕上绕了三圈,而后骤然收紧。

少年郎一阵错愕,只觉得右手看似无恙,但似乎一举一动皆已脱离掌控,正在怔愣之际,右手竟拾起放在一旁的剔骨刀,猛然朝着慕远歌脖颈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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