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令宛见朱螭难得的和众人一样抿嘴一笑,只当自己没看见。
她是一个高傲有骨气的现代女性,只不过···呜呜,只不过咱这不是寄人篱下还有求于人嘛,这夫妻之间光明正大的低头也不可耻嘛。
朱螭一路去外院书房却是极为开心的。
早些时候令宛与沈丛争吵,俞妈妈和她们四个丫鬟虽离得远,可作为近侍,她们还是能隐约听见。尤其是她和青雀,常年的习武让她二人耳力远高于旁人。
那时她和青雀相视一眼,能和二爷这般争吵的自家主母是第一人。
而沈丛出去时,朱螭和青雀又不约而同相视一眼,能将二爷气得如此吓人的人,自家主母还是第一人。
但还没等她们担心太久,二爷自己又亲自去了五房接主母,她以为二爷和夫人是和好了,但回来路上自家主母对二爷又是爱答不理的,她一时又摸不准到底如何情况了。
尤其是二爷被叫走时,夫人和二爷都没想像往常一样说“我晚些回来”“嗯,去吧,我等你”这样的话。
如今听见夫人再让她去问二爷回来不回来睡,朱螭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只要夫人肯低头,不管期间如何曲折,二爷那边断不会拒绝的。
果然,朱螭才去了不久,沈二爷就跟着一起回来了。
不过还是冷着一张脸,乍一看有些吓人。
令宛才不怕,她早就习惯了沈丛在她面前就是个“纸老虎”的样子。
“夫君回来啦。”令宛没事人一般笑着迎上去,“夫君今日辛苦,先去水房沐浴更衣,放松放松。”
沈丛:······
她是忘了刚才她说过的那些狠绝话了?
朱螭来报说令宛将怀愔留下来住时,他就知道他小妮子打的什么主意。
他虽不喜欢令宛是“有求于他”才给他台阶下,可他左思右想下来,若他今日不下了这个台阶,按照这小妮子的脾性,估摸着日后都不会再给他好颜色了。
罢了,今日怕她在五房应付不过来,他早就先低了头了,如今有个台阶下,他应该感谢才是。沈丛无奈苦笑。
只是怀愔那孩子。沈丛暗自叹了一口气,他虽知道怀愔无辜,若论起来罪魁祸首当是小五才是,可人心对他的偏见,譬如母亲,也不是他说了什么就能改变的。
“夫君,这个水温可还满意?”小硕鼠今日的服务很是到位,不但亲自伺候他更衣,还亲自给他试了水温。
“嗯。”沈丛简单回应。他不准备就被她几句话哄好了去,若这样,日后这小妮子只怕会吃准了自己这一点。
“那夫君好好泡泡,令宛就在外面,有什么需求夫君喊我就是。”小妮子继续谄笑。
“什么需求都可以?”沈丛扬扬眉,这可是她说的。
“自然了。”小妮子笑得更加真挚,“幸亏今日夫君来五房救我,不然令宛就被欺负了,呜呜。”
说罢,还楚楚可怜地嗔了他一眼。
沈丛只觉得自己定力越发不好了,只这一眼,就让他气血上涌。他强按下心中的异动,再出声时声音却是微微哑:“那就和我一起沐浴。”
嗯,这···陈圆圆被这直球给击晕了,不过也就那么怔了小小一会,她三下五除二就脱了自己的衣衫,开心地踏进浴桶。
自从长嫂那里回来,这两个时辰一直在奔波受累,CPU都快被烧干了。若不是还要哄沈丛,她早就美美地泡上澡,洗去一身的疲惫了。
“唔,夫君,你后面那个冷香露,你拿一下。”小妮子在水深没过她前胸的时候,满足地眯了眯眼,而后还不忘指挥他,“滴几滴在水里,泡起来就香香的,可享受了。”
她是不知道,他从来不熏香的么。沈丛被她小硕鼠一样满足的神情感染,脸上不禁柔和了几分,还是依言滴了几滴香露在里面。
“嘻嘻嘻,夫君,你说我香就是因为我洗澡用了这个。”
小妮子浑然不觉沈丛眼里暗了几分,还踩着水往他这边偎了过来,一边自顾娇声,“夫君,我要靠在你怀里。”
沈丛:·······
她真的是忘了几个时辰前自己说过的话了。
看着沈丛越发柔和的神情,陈圆圆微微眯了眯眼:小样儿,我还治不了你,还假装和我别扭生气。
因着许令宛这么一主动,刚才沈丛那“不打算被她轻易哄好”的想法现在早已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环抱着这个他心里为之所念的女子,头轻轻地搭在她的脖颈处。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和自己所爱的人吵架争执,心里是如此难受和落空。
令宛像往常一样背靠着他,泡澡带来的身心愉悦让她发出满足地叹息。
“令宛,别闹。”耳边沈二爷忽然闷闷道,与此同时,她也感觉到下面有东西在抵着她。
额,虽然之前和沈二爷也这样在水房荒唐过,但许令宛顾忌着名声,是以那荒唐仅限于“亲亲摸摸撩撩”上。
感受到许令宛身子徒然一僵,沈丛不禁低低笑出声,这小妮子也是有害怕时候。
这让他捉弄之心大起。既然舍不得看她心疼受委屈,那捉弄捉弄她以泄他心痛之“恨”也是好的。
思及此,沈丛眼神一暗,陈圆圆直觉得现在脑中似爆开了一朵又一朵地烟花。
这···她怎么招架得住···
果不其然,没一会,她就清晰地听见了那丝丝缠人的声音从自己嘴里不受控制地滑出···
“夫君,不要···”令宛被沈丛强行扶住,动弹不了半分,趁着最后一丝清醒,她转头抗议。可刚转头,沈二爷一个深吻又将她接下来的话尽数吞没于唇齿交缠中···
待看见许令宛被他撩拨得眼神迷蒙,沈二爷这才将许令宛的身子扳正过来。
见令宛半是娇嗔半是不解地看着他,他心里只盼怀里这个娇娇儿能懂事些,不要在这个时候主动撩他,否则他真的忍不住了。
“令宛,今日你对我说的话,可知错了?”丝丝缕缕的热气中,情浪翻涌,连带着沈丛清朗的声音也带上了点点媚色。
嗯,今日她是话说得狠了些,确实不能将“离婚”挂在嘴边。不然日后真出什么大事,沈丛会觉得这司空见惯的话没有任何威慑力。
“知错了。”令宛委屈兮兮地对上他的眼,手轻轻拂开他握在腰间的手。
趁着水力将自己完全依偎在他怀里,头靠在他的颈窝处,湿濛濛道,“令宛不该说那样的话。虽然我是吃醋,气你有旁的女人,可也不该伤你的心。”
既然都已经低头并有求于他,那咱这个低头必须得低得有价值,要深刻检讨,直面“错误”,达到对方满意越快的目的。
果然,沈二爷听见此话,眼中暗雪尽化为一池春水。
令宛再接再厉:“其实说完,我也后悔和后怕,怕你日后真的就对我冷了心。”
“夫君,毕竟我也才十七岁,我···有些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些,我,我怕我做不好,让你为难,让你为我担心。”
嗯,再适时地涌上了泪意。
又果然,沈二爷再也忍不住,叹气似地将她拉入自己怀里,一边无奈又一边故作严肃道:“令宛,你虽年纪小,但是也需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那样的话···”
那样的话,对我来说,近乎是一把匕首插入了心里啊。沈丛一想到就觉得心痛难忍,于是闭上眼,不让令宛看见他眼里的伤情。
令宛一直觑着他的神情,知他这样教育那便是和好的意思了。
为了阻止他继续教育,她眯眼一笑,扶着木桶凭借水力一把将沈丛圈在浴桶的一角。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沈丛瞬间睁开眼,本能地将许令宛抱住,他还以为小妮子是滑倒了。
却见此时某人迎着他担心的眼,欺身上前,忽然舔了一下他的鼻尖,而后一字一顿娇笑道:“夫君,刚才你撩拨我这么久,现在是不是该你肉偿了?”
肉偿,这小硕鼠,莫不是把她陪嫁的那本春宫图偷偷摸摸地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