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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他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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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原子弹在庄昱安脑中轰然炸响,意识里只剩白茫茫一片。

路飞见他双眼失焦,整个人像丢了魂似的,顿时收敛了笑容。“喂,你来真的?”他双眼微眯,严肃道,“你看上她了?”

“路飞!”庄昱安握紧拳头,目光如刀,透出森然寒意,“我不喜欢被开这种玩笑。”

路飞顿时起了身鸡皮疙瘩。两人相识这么多年,印象中庄昱安只有一次像这样对他发出严正警告。

那是在两年前,他把还在大四实习的庄静好带进夜店蹦迪,午夜庄昱安来接人,冲他露出雄狮般眼神,警告:“下不为例。”

“行了行了,不开玩笑,知道你开不起……”路飞甩甩手,轻描淡写道,“言归正传,左晓已经入职而且表现优异,你就别再揪住不放,就当给我个面子行不行?”

庄昱安沉默地盯着他,眼神深邃锐利,把他盯得心里打鼓。半晌后,这个霸道男人用不容置疑的权威语气说:“如果一件事从一开始就错了,我们应该做的是修正它,而不是一错再错。”

“哪错了?”路飞被他拱出一点火星子来,心想自己是性格随和脾气好,可也不能任由他揉圆搓扁,“都说了是走的正常招聘流程,左晓业务能力也没问题,你尽管挑毛病,挑出来算我输!”

庄昱安深吸一口气,压着火道:“不要再掩耳盗铃了。你可知道,公司内部已经有不好的传言,关于你和左晓。”

“哦?什么传言?”

“说你们存在不正当关系。”

“不正当关系?”路飞睁大眼,旋即又笑出来,“男未婚女未嫁,哪来的不正当关系?”

庄昱安瞬间目露寒光:“你的意思是,你的确在和她……恋爱?”

“那倒没有。”路飞唇角弯起,“不过我准备追她了。”

庄昱安皱眉,质问:“你要搞办公室恋情?”

路飞笑笑:“据我所知,公司规章制度里好像没有哪一条是说不准搞办公室恋情。怎么,你要临时加一条进去,就为了阻止我和左晓谈恋爱?”

眼看庄昱安被气得眼角抽搐,额头青筋暴起,路飞忽然觉得有趣。这个男人向来极度自律,情绪也过于稳定,仿佛人类皮囊下藏了个AI机器人。他越是这样,路飞就越是想刺激他、探他底线,看他到底能爆发出多强烈的情绪。

“唉……”路飞叹了口气,继续拿话激他,“你没有觉得,随着年龄增长,自己的性格越来越压抑,也越来越不近人情了?我觉得,这可能和你长期单身、性压抑过度有关。就像弗洛伊德说的,力比多得不到释放,人就容易变态……”

庄昱安受够了!这个路飞,平时动不动拿他单身的事来调侃也就罢了,此刻两人明明在谈公事,他还搬出弗洛伊德那一套偏激理论来编排他、嘲弄他,根本就是胡闹、是人身攻击!

但他马上又想到:自己如果大动肝火,继续与他扯东扯西,岂不是遂了他的愿,被他牵着鼻子走?

“不要岔开话题。”庄昱安沉声道,“你与静好的徇私行为,已经在公司内部造成了负面影响。现在,必须立刻修正这个错误。”

“哦?怎么修正?”

“辞退她。”

意料之中。路飞笑了笑,甩出王炸:“你是不是忘了当初静好怎么进来的?全公司都知道她什么身份,有没有负面影响?”

庄昱安也毫不意外,冷淡道:“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但我必须要辞退她。可以给予一定补偿。如果你们觉得公司补偿不足以弥补她的损失,那我个人出资,额外补偿一笔。”

“靠!你今天是霸总上身了?”路飞是真的有点生气,“公司没有权利随意辞退员工,除非能证明她不符合录用要求。庄总连劳动法都忘了?你大学辅修的不就是法学吗?”

庄昱安不语,眼神却坚决。路飞把心一横,道:“如果你非要一意孤行,那这样吧,咱们一碗水端平:把左晓和庄静好一起辞退了。”

庄昱安没想到他竟敢如此威胁,对他怒目而视。路飞也不遑多让,靠在沙发背上,翘起二郎腿,一脸桀骜地与他对视。

两人互不相让。半晌后,庄昱安冷静道:“如果左晓被证实不符合录用标准,就可以辞退对吧?”

撂下这一句明显不是疑问句的疑问句,他起身,向门口走去。

路飞没想到他如此冥顽不灵,连忙起身劝阻:“哎你别胡来啊!什么深仇大恨,非得赶尽杀绝吗……”话还没说完,庄昱安的背影已经消失在门口。

“我靠!”路飞一屁股坐回沙发上,“这家伙吃错药了吧!”

从路飞办公室出来,庄昱安朝品牌部办公区看了一眼。品牌部总监毛家栋还在,他旁边几个工位也还坐着人。

很显然,部门工作繁忙,大家都在加班奋战,但某个初来乍到的新人却下班了。她难道就这么有恃无恐,连装都懒得装了?

回到家,兄妹俩毫不意外地大吵一架,妹妹甚至说出了“你根本就是蛮横霸道、无理取闹”这样的话。

夜深人静,庄昱安躺在床上,难以入眠。难过之余,心里有种强烈预感:再这样争执下去,兄妹之间会产生难以弥合的裂缝。

这令他感到恐慌,同时也产生了一丝动摇:为一个左晓而破坏了兄妹团结,实在不值当。自己是否应该做出让步,不要再阻拦妹妹与之亲近了?或许,容忍左晓在妹妹身边所带来的破坏力,会比兄妹俩不休争吵要小得多了。

然而,一想到那双蓄意挑衅的眼,想到她所怀揣的坏心思,想到她三番两次在他眼皮子底下胡作非为,他又觉得愤懑不甘……一时没有答案,心里矛盾极了。

第二天一早,庄昱安照旧把早餐做好,去敲妹妹房门,却久久无人应答。

“静好你在吗?”他等了等,“我进来了。”

推门而入,发现房间内空无一人。庄昱安皱眉:他早上六点起的床,她难道更早之前就离家了?

不应该……就算有心同他置气,她也起不了那么早。

他缓步走向衣柜。妹妹有个很大的衣帽间,但卧室里也放了个大衣柜,奶油色,欧式宫廷风。有一回她闹脾气,把自己藏在衣柜里,非得让他道了歉才肯从里头出来。

想到当时的场景,庄昱安勾起嘴角,伸手探向柜门上的长柄黄铜拉手。

顿时一股粉粉甜香扑鼻而来。衣柜里挂着她的睡衣、家居服,还凌乱地堆了些杂七杂八小玩意,唯独没人。

蓦地,视线掠过一个礼盒。

黑色的盒子,印着烫金玫瑰纹样,还用金色缎带绑了个漂亮的结。他忽然想起,自己生日前一晚,妹妹怀里那个把包撑起的方形东西,似乎就与这盒子一般大小。

他伸手将它捞起。手里的东西出乎意料地轻,与体积毫不相称,似乎里头东西已经被取走。

庄昱安心想,妹妹如此珍视这份礼物,连盒子上打的结都要原封不动地系好,只有一个解释:她非常珍视这份礼物。究竟会是什么?是谁送的?

怀揣着一连串问号,他解开丝带。

铺在表面的一张白色磨砂纸映入眼帘,质感柔软细腻。上面躺着张淡粉色棉纸卡片,印有淡淡水粉蔷薇,隐隐散发玫瑰香味。看来,送礼之人不仅颇为用心,审美也在线,大概率不会是个莽莽撞撞的毛头小子。

他捏起卡片,转到背面。本白色棉纸有着天然的纹理,上面手写了几行字,字迹狂放苍劲:

给静好的成人礼。

Just enjoy it !

P.S. 不懂就要问,不要瞎试。

此外,在卡片右下角,赠礼之人还用红色水性笔,手绘了一幅后山喷发的画面,笔触轻快随意,不乏童趣。

庄昱安视线定格在“成人礼”三个字上,觉得十分刺眼。他把卡片插入礼盒边缘的缝隙,然后掀开白色磨砂纸。

骤然冲入视野的商品包装图案令他手一抖,盒子险些掉落。一股剧烈耻感直冲天灵盖,旋即在脑中引发一场情绪大地震。

成人礼……去他妈的成人礼!

颤抖的手指揭开盒盖,里头空空如也。只有凹进去的形状,昭示着里头曾经嵌着一条粗而长的物件,已被人拿去使用。

蓦地,脑中荡起昨夜在妹妹门外听到的声音,与眼前的画面像钥匙和锁孔般对上了。随即,神秘之门打开,妹妹用那个东西取悦自己的画面,伴随着昨夜的声浪,活灵活现地跃然脑海。

由于大脑和心脏所承受的冲击过于猛烈,庄昱安眼睫震颤,嘴唇翕动着。良久后,他把一切复归原位,走出了房间。

他呆呆地坐在餐桌前,对着已经凉掉的早餐,没有任何食欲。

一时半刻,他无法消化整件事,更不用说一度出现在脑海中的糜乱画面。他觉得整个人的认知、精神与情感都被轰炸了一遍,满目焦土,断壁残垣,不知该如何重建。

或许他应该找个人倾诉,寻求开解和指导。可放眼望去又能找谁呢?

他很快想到,应该预约个心理医生。然而,哪怕他能说出自己看到了什么,也决计无法说出自己想到了什么。一个哥哥居然会肖想妹妹用xing玩具取悦自己的画面,不是变态是什么?

不不,他不该妄下论断……人类的想象依托于认知,但并不完全受主观意念控制。一个人会想象某个画面,并不代表他主观上想要那样的场面发生。譬如在路上看到一辆被撞得面目全非的小汽车,自然就会联想到有人浑身是血甚至更悲惨的画面,但这并不意味着作出这种想象的人便是嗜血之徒。

没错……他只不过是被所见所闻触发,大脑不受控制地产生联想,并不意味着他就是个对妹妹有着不正当情感与念想的变态。

更何况,昨夜无意听到妹妹自娱的声音,他虽然深感羞耻,却并未产生任何妄念。只是在刚才,亲眼目睹了那个狰狞玩具的存在,声音叠加道具,才在他脑中勾连出具象的场景。

对对……比起擅自否定自己,他更应该关注的是妹妹。

在他看来,从少女到女人这条道路,妹妹应该通过自然、美好、循序渐进的方式走完;应该与一位经过筛选的异性,从相互心动开始,牵手、拥抱、接吻,然后才是探索□□。他的妹妹绝不该在心智尚未成熟、对两性关系还一无所知的时候,就急于用玩具取悦自己,不该沦为生理欲望的奴隶!如果过早习惯□□层面的享乐,那么今后她是否会受生理欲望操控,作出抱憾终身的选择?会不会因为一晌贪欢,导致人生毁于一场意外?

太可怕了,他无法继续推演下去……他必须及时掐断妹妹变坏的苗头,必须揪出这份丑恶至极的“成人礼”背后的黑手,绝不能放任其继续染指妹妹身心!

而一想到背后始作俑者,庄昱安头脑中跃出的第一个名字便是左晓。

首先从赠礼时间上看,上周五正是她与妹妹打得火热的时刻。其次,她身为网络言情小说作者、精神污染制造者,完全干得出给无知少女提供性玩具这样邪恶的事。最后,左晓早就摆明了将妹妹玩弄于鼓掌、与他对抗到底的态度,将他单纯无知的妹妹引上歧路,她完全有这样做的动机。

她是引诱水手沉沦的海妖,是变幻皮囊魅惑人心的金华猫,是带走无辜孩童的花衣魔笛手。自从她闯入妹妹生活,妹妹便在歧路上越走越深,也离兄长越来越远……

他必须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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