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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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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压抑得紧,姚公公偷偷瞥了眼,各个都缩着脖子苦着脸,僵得像块木头。

不说别人,连他自己也是,在一旁也不敢做声。他追随皇帝已久,心知今日之事必不可能轻易揭去。

见窗外有个小太监犹犹豫豫地看过来,姚公公暗叹一声悄声出了房门。

“怎的了?”

“回公公,娴妃娘娘在外等着,说是一定要见到皇上,您看……”

大冬天的,小太监不停擦着头上的汗,姚公公看他袖边都润湿了一块,知晓他定是被娴妃娘娘问候过。

“你且等着。”

进屋后,姚公公先是招来宫人将皇帝脚边的碎瓷片和金桃都收起来,又弓着腰伺候用茶,语带小心道:“皇上,娴妃娘娘求见。”

皇帝眉间微动。

刚刚费连所报必是他亲眼见到的,不会有假。至于娴妃那里为何会有鸩寒草草屑……

外面的娴妃急得搅帕子。

虽是夜间,长定宫却亮如白昼,她来此便见到了那滩血迹。黄有德必是死了。若只是单纯的死了也罢,就怕他死前说了些什么坏了自己的事。

况且那小衣的事情,自己决不能叫皇帝误会了去。

娴妃稍一思索,叫来先前回话的小太监:“替我转告皇上,本宫未能管好偷窃的宫人自知有罪,端妃与我情同姐妹,如今受此谋害,本宫定要在此等到真相大白方可安心。”

小太监应下,咬牙回了殿内将娴妃的话报给姚公公。皇帝闻言看了一眼屏风那侧,未置可否。

就在此时,宫人带着一纸包进了来递给梅谦白。

梅谦白将纸包展开和费连带来的草屑放在一起做了对比。

“皇上请看,刚刚老臣命人去太医院去了些鸩寒草来。”

“费统领搜到的这些草屑成色与太医院的有些差别,并非是太医院丢失的那些。”

梅谦白解释道:“太医院的都会经过处理,成色偏黄些,而费统领搜到的泛青,正是新鲜的。”

里间的霍寒漪走了出来:“照梅院使所说,鸩寒草是在宫外处理好,才采买进太医院的?”

左之问接过了话,苦笑着摇头:“鸩寒草确是太医院亲自处理,只是太医院处理完后都会将草屑收集在一起烧毁。”

“既如此,在太医院处理之前便有人盗了去也是可能的。”

霍寒漪泪眼朦胧,目光祈求地投向皇帝:“父皇,儿臣并非是怀疑太医院。只是这下毒之人实在歹毒。既熟知此草的毒性,又熟悉母妃的病情。”

“寻常人岂能这样两全?”

本来因鸩寒草的来源致使事情陷入僵持,霍寒漪这一番话又将矛头引向了下毒之人的身份。

众人深知七公主这话说得也没错,若不是了解端妃娘娘的身体,怎会下这种针对旧疾的毒。

不过连梅院使都是在宫外才了解到的,他们这些宫里的太医又如何知晓鸩寒草的特性,除非有人装作不知。

这样看来,一直替长定宫诊治的毛太医便有些可疑了。

顿时就有些怀疑的目光如针一般落到毛太医身上。

毛太医面色苍白,伤过的右腿隐隐作痛,致使他有些跪不住了。他能感受到来自上首的威压,犹如一道利剑悬于头顶。

皇帝沉思间,费连复又走过来,面无表情道:“已将长定宫的人审完,从之前承认毒害端妃娘娘的那位宫女琉璃屋,里翻出来了一些东西。”

“另发现了一位可疑之人。”

话音刚落,便有银甲侍卫将人和物证都带了进来。被带进来的两人跪在了马公公身边,琉璃飞快地看了一眼马公公,又立刻垂头看向自己的衣角。

这一举动自然没能逃过皇帝的眼神。

费连继续道:“在这宫女的房里也搜到了鸩寒草草屑和一些金银。”

众人目光下意识落到费连说的证物上,只一眼便能看出:琉璃这里搜出来的草屑也泛着青,和黄有德那里的成色一样。

费连:“那太监叫小潘子,审问之时身形鬼祟,拷打之下才发现他隐瞒了些秘闻。”

秘闻两个字一出,房内的众人又提了心。

皇家的事,他们就算好奇,也得有命知道,今夜皇帝明显不悦,指不定哪天就拿了他们这些知道秘闻的人开刀。

见皇帝神色不明,姚公公先问了琉璃:“端妃娘娘的毒可是你下的?”

琉璃冷哼一声,梗着脖子扬声道:“是奴婢。”

“好大的胆子!”姚公公喝道,“你是如何谋害娘娘的!还不从实招来。”

琉璃深吸一口气,眼中似是燃着怒火:“端妃行为不端,害人性命;上天无眼,才让她苟活至今。”

饶是姚公公也被这琉璃的一番言论惊到,他忙去看皇帝脸色。在见到对方眼底浓重的阴霾后,姚公公深吸一口气:“你是如何谋害端妃娘娘的。”

“奴婢伺候端妃这么多年,自然知晓娘娘有旧疾。鸩寒草也是奴婢去太医院偷来的,下在了端妃的膳食里。”

琉璃说完便怒目直视着那道屏风,目光好似要穿透屏风刺向身后的人。

句句对应的上,可是漏洞太多。她一个宫女,如何能偷到太医院的药,又如何悄无声息的给端妃下毒。

因此,琉璃所说自是无人相信。

姚公公沉了脸色:“天子面前还敢狡辩,你一个小宫女如何能做到,那黄有德房中的难不成也是你去放的?”

琉璃却没有回答,她忽然捂着肚子笑起来,整个人倒在地上。

良久后才道:“公公是想问帮凶?可惜奴婢没有帮凶。端妃本就该死,是奴婢无能才会失败被你们发现。”

话音刚落,她的嘴边便渗出一丝血迹,人也止不住地痉挛。

众人大惊,纷纷退后一步。

梅谦白忙上前查看,片刻后对着皇帝道:“禀皇上,这宫女应是在之前便吞食了砒霜,刚刚已毒发身亡。”

沉默回荡在屋内,不过须臾便已死了两人。这一变故令殿内的氛围又低了些,琉璃宁死也不肯说出帮凶,可见帮凶便是主使之人。

马公公吓得发抖,陷入恍惚,琉璃死前眼睛一直盯着他,莫不是化成厉鬼也要来找他?

跪在马公公身边的小潘子也吓得嚎哭:“皇……皇上,奴婢有事报。”

“奴婢本是长定宫打理花草的,那日听到两个宫女在小声说话,奴婢一时好奇便听了一嘴。”

“谁知她们提到了娴妃娘娘……”

屋外的娴妃等得心焦,被风吹得身体也有些站不住了。

她听不见殿内说了什么,若是皇上因为黄有德那的鸩寒草便怀疑上了自己,可是得不偿失了。

今日之事来得措手不及,但其中必然有南姝的手笔。南姝需要替罪羊,竟算计到了自己头上。

见有两个小太监拖了具尸体出来,娴妃扫了一眼。

这一眼令她心跳如鼓,那具尸身露出了个头,眼鼻皆出了血,且渗着血的眼睛瞪得极大,好似死不瞑目一般。

娴妃挪开目光,不敢再看。她知晓自己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便对着门口的小太监道:“再帮本宫通报一声,本宫想起了件事情要报给皇上,是有关端妃的病情。”

不多时,小太监出来说皇上请她进去。

娴妃整理了一番仪容,进殿后直奔皇帝身边跪着:“臣妾愧对皇上信任,未能管好后宫致使发生了偷窃之事。”

阿筝看得咂舌,想了想又趁众人没注意,展翅落到花盆上,便于近距离观看。

娴妃本就好容貌,如今哭得梨花带雨更是令人怜惜。

显然她很是了解皇帝,进来绝口不提自己那件小衣的事,反而将此事定性为偷窃。

如此一来,她也是平白无故遭了罪的。

殿内人数众多,娴妃在众目睽睽之下依旧能屈能伸。她很清楚,只要皇帝不追究,此事便不算什么。

见皇帝不为所动,娴妃泣不成声:“臣妾今日听到端妃中毒一事极为震惊,伤心之中还想起来一事,许是对查明真相有些帮助。”

说完娴妃擦了擦眼泪,看向红绡:“你把那日的事情如实说出来。”

“是。”

红绡应声道:“前段时日,娘娘夜间常醒,奴婢便去太医院取安神的汤药。”

“配药的时候看见了毛太医的衣袖里掉出来些草屑,起初奴婢没在意以为是寻常的药材。”

“今日得知黄公公那里搜出了鸩寒草草屑,奴婢看了一眼才发现,那日在毛太医那儿看到的就是这物。”

哪成想皇帝听完这件事并无反应,不仅是皇上,殿内众人的神色皆有些莫测。甚至红绡提到的毛太医都只是垂着头,面色平静。

娴妃心生疑虑,眼下众人的反应显然不对。

皇帝启声道:“将刚刚所说的再在娴妃面前说一遍。”

“是。”小潘子再度开了口,“奴婢打理花草时听到两个宫女在小声说话,她们提到了娴妃娘娘。”

“那两个宫人说毛太医此前曾为娴妃娘娘开过一道方子,里面也含有鸩寒草。”

娴妃闻言愣住,脑中思索了很久才想起了此事。

有次闲来无事去逛御花园,她正好看到南姝假意关心宋昭仪。

宋昭仪因风邪的缘故脸上起了红疹,南姝便声称毛太医曾开过一个方子,效果极好。

不仅可以去除红疹还能令肌肤更为嫩滑。

她当时出口讥讽了几句,若有此良药为何不送其他姐妹。

隔日那药材连同方子一并送了过来。现在想来的确不对,她那时根本没在意让人处理了,没想到却成了此时的“把柄”。

果然是南姝那个贱人!

娴妃尖声反驳:“放肆!那只是其中的一道药引子罢了,更何况此事都过去多久了,你这阉人胆敢污蔑本宫。”

然后又一副委屈的模样对着皇帝道:“皇上明鉴,臣妾实在没必要谋害端妃,更何况那方子是南修仪提的,若是这样说,那南修仪岂不是也有嫌疑。”

“毛太医和南修仪更是共谋了?”

娴妃恨极了南姝,她被牵扯进来,南姝却全然隐了去,她怎能让南姝如意!

娴妃怒火涌上心头,还欲开口辩驳之时,皇帝打断了她:“费连,这事交由你来查。”

费连应声称是。

屏风那段一直未发出任何动静,皇帝收回视线,意有所指:“尽管去查,朕只要真相。”

霍寒漪垂着眼眸,眼中寒冰愈发坚硬。

阿筝曾问过她是要真相,还是要南姝的命,她曾因这一问呆愣过。

南姝行事隐蔽,善于利用旁人,几乎没留下什么证据,她派去查生子药的那些人费了极大的精力才查到些当年的事情。

她了解父皇,只有人证是显然不够的。她很贪心,既想南姝承认罪过又想她付出代价。

若不是阿筝的提醒,今日怕是会几番波折。

既然她们这么喜欢往长定宫里塞些东西,不知今日展露的这些,她们会不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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