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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危机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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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欢声笑语地奔上塔楼盘旋的阶梯,惊起两只渡鸦扑簌簌地跳下窗台。自由的鸟儿拍动翅膀,朝高远的天空扶摇而去。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跑,回头看看,好像并没有人追上来。不过人在干坏事儿的时候是不知疲倦的,既然这么高兴,多跑跑也无妨。

那名红发少男也跟着我一起,他全程面带饶有意味的笑容,连声赞扬我做了个大快人心的举动。我则羡慕他的头发浓密而秀丽。

“说起来,我在宫中认识一名近卫,你与他似乎有几分相似呢。他是苏丹的宠臣。”那是一位扎着高马尾、身材结实的年轻人,经常在宫廷出现,也有着火焰一样赤红的发色。我很眼熟他,就是说不上名字。

“哦?”少男勾起嘴角笑了笑,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您认为那位大人是否称得上可爱?”

“这个嘛……”我分神仔细回想了一下。

一路上达玛拉都沉默不语,以一种复杂混沌的眼神旁观着我们谈天说地,似乎在思忖着什么,但他没拒绝和我携手狂奔。

直到这时候,他突然使劲地将手抽离我的掌握,“够了……哈沃西亚,松开我……”

继而他加快脚步,背脊僵硬地挺直,率先向近在眼前的大厅走去。

神殿为迎接达玛拉参拜而特意做过准备,这里是我们近几日暂住的地方。现在时间不早,侍从们已经布置好了午餐,进门后空气里食物和葡萄酒的清香就越发浓郁起来。

“……殿下?”侍女一见达玛拉的样子,就立即紧张地围上来查看一番,提心吊胆地询问着,“您的脸怎么受伤了?”

达玛拉一声不吭在长桌对侧坐下,攥着银汤匙细长的勺柄,貌似心情不是很好。

小屁孩有时候就是会犯这个毛病,阴一阵儿晴一阵儿的,我才不惯着他的臭毛病呢。我让侍女不用管他,又笑着邀请红发少男与我们一起进餐。

“非常荣幸。”少男欣然应允了。

不得不说,我的视线从黑皮坏小孩挪到翩翩少男身上的一瞬间,就骤然感觉整个世界的色调都变得明媚,血压也平稳有序地维持住了。

少男的嘴很甜,性格又机灵乖巧,多和这种人交流才有益于身心健康。而且根据初步的考察来看,他的品行还算端正,我希望达玛拉能经常与这个朋友来往。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呀?”我笑眯眯地问他。

那孩子表现得滴水不漏,依照宫廷礼仪牵起我的手,用嘴唇在手背上极为恭敬地贴了贴,温声说:“殿下,我是奈布哈尼。”

我,肃然起敬。

原来是您啊公子哥,当年在游戏里你可没少和我决斗呢。对了,你还三番屡次放下水深火热的我,独自个跑去外面花天酒地,等我拿着奢靡卡带你白吃白喝一顿才肯赏光回来。

我们友谊的小船沉沉浮浮,唉,多的也不说了,你在夏玛的派对上捅了苏丹,你是咱们团队的大英雄……

可能是我心有所想、面有所表,游走在达玛拉与奈布哈尼之间的眼神一时间有点儿变幻莫测。

达玛拉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愤然剜了我一眼,“奈布哈尼,不要上那个女人的当。”

在外面,达玛拉通常都会做好表面功夫客气地喊我“母妃”,只有身处不会引起他警觉的场合才会原形毕露。所以他应该挺信任自己的朋友,另外,没少在奈布哈尼面前说过我的坏话。

“达玛拉,我觉得你过去对哈沃西亚妃的评价有失偏颇。”奈布哈尼以刚好我能听见的音量,小小声说。

不愧是花花公子,奈布哈尼在十四五岁的年纪就早早展露出了明显的兴趣倾向,不出我所料地倒戈了,“其实哈沃西亚殿下也很关心你的,不是吗?”

达玛拉犀利地品评道:“……你迟早要把自己栽进坑的。”

我明显感觉到达玛拉对奈布哈尼和我的迹象接近有些过度警觉,大概是他不想让身边亲密的人和我过多扯上关系吧。

我、偏、要。

“达玛拉,别对朋友这么严酷嘛。奈布哈尼只不过是想说几句公道话,真是个有教养的好孩子啊。”我一边说,一边假装贤惠的母亲为孩子夹菜那样,往达玛拉的汤盘里丢了一颗不爱吃的橄榄。

达玛拉嫌恶盯着水波荡漾的汤面上自己的倒影,也可能是忽然发觉我见缝插针扔过来了不少小料,沉吟少许,他居然直接端着碗回房间了。

奈布哈尼忍俊不禁,刚想追上去,我抬手按住他:“不必了,奈布哈尼。在他这个年龄段正需要一点私人空间,我们就让达玛拉静一静吧。”

实际上我不想奈布哈尼去达玛拉的房间,这样他们两个人关上门就可以开始蛐蛐我了,我是绝对不允许的。非要这么做的话,那我也要听听看。

“是吗?没问题,殿下。”好在奈布哈尼并不坚持,又顺势与我谈起其他话题。

细看之下,他谈吐间有种慵懒从容的感觉,脸上总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虽然未完全褪去稚气,也已经散发出遍历花丛而游刃有余的玩世不恭感。

自我得知这位漂亮的红发少男姓甚名谁,就对他前前后后的一些表现琢磨过味儿来了,难怪他那么知心体贴,貌似不是小孩子的“懂事”而已……我怀疑奈布哈尼没有将我与他视作长辈与晚辈那么简单。

但是,考虑到他还是个孩子,我坚决地忽视了可能隐藏在其下的心思,充分发挥了装傻充愣战术的妙用,严肃地打击了他的热情。

在此期间,我也问出一些新奇的逸闻。比如达玛拉和第一王子亚塔在教习所的关系就不是很对付,还有奈布哈尼与达玛拉共同上剑术课并与彼此结伴练习。

当说到达玛拉有个玩得很好的贵族女孩时,我还没来得及打探一下小屁孩开窍期懵懂的小秘密,他本尊又恼哼哼地跑了出来。奈布哈尼就不再说了。

达玛拉的样子实在有些滑稽,他被打的那一块乌青现在严重地鼓了起来,最关键的是,我发现他的嘴角还有一道不易察觉的小伤口,进食时受到咀嚼的牵扯裂开,正在慢慢渗出血珠。

“要不还是帮你上一下药吧……”我为数不多的善良在作祟。

出事之后我才听侍卫说,神殿附近没有医生,去宫里请御医过来,只怕赶到之后这点儿伤都结痂了。

神殿的祭司们可以倒是提供很多防止伤口恶化、利于愈合的灵丹妙剂,毕竟在受伤这个领域她们是非常专业的。

达玛拉不置可否,而是一动不动地看了我许久,冷不丁地说:“你小心一点吧,阿伊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哈沃西亚,你在和她作对之前没想过后果吗?”

我心说你也有脸讲呢,你不是还冒冒失失地和亚塔动手了吗?我们两个明明半斤八两,谁也别笑谁了。

但话出口还是要揶揄他两句的,“噢宝宝,妈妈是绝对不允许你受委屈的,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欺负你呢?”

说着我忽而意识到一个真正担心的事情,“对了,这趟浑水不会牵连到奈布哈尼甜心吧?”奈布哈尼当时仗义出言,难免被阿伊莎记住。

妃嫔们的枕头风还是很可怕的,如果因此影响到奈布哈尼和其家族的话,我将良心难安。

谁知奈布哈尼一点儿也不担心这个问题,他的关注点完全漂移到了百八十里之外,“我是甜心吗?”他想了想,将一缕挡在额前的碎发撩在脑后,“也不错。”

达玛拉用一种“我身边的人都是白痴”的眼神扫视我们二人,迫不及待划清界限似的后退了两步。

说归说,在送别奈布哈尼之后,我还是慎重地考虑了接下来的可能性。

首先是本次事件本身会对我造成多少负面影响,估测的结果是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苏丹本来就不在乎他的妃子们互扯头花,何况我们也没把事情闹大。如果阿伊莎真的拿这件事做文章,我强调两句其中我有“为苏丹吃醋”的因素,苏丹得乐到后半夜去。

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阿伊莎会不会韬光养晦,等到以后有可乘之机杀个回马枪就不好说了。

不过既然惹了事,我就不会怕事。我并不后悔。

只是我没想到可乘之机来得这么快。

数日的斋戒清修终于结束了,神殿祭司在请示过纯净者的旨意之后,得到了“合宜动工”的答案。太棒了,又能够征税盖又大又好的房子。一切至高无上的赞美献给苏丹!

我怀着尘埃落定的心情回到宫廷,才痛心疾首地听说,不在家的这段时间达玛拉的猫窝差点被连窝端掉。宫里出事了。

起先,没有人觉得这桩事会祸及哈沃西亚妃的宫殿,因为事情的开端只不过是苏丹的爱猫丢了一枚镶嵌在项圈上的宝石,由于那石头还是有点儿价值的——据说是开国之宝传了一百年,所以好歹得找找才能宣告放弃。

虽然我也不清楚为什么如此重要的物品能放心给一只猫戴,但鼻涕到嘴知道甩了,东西丢了苏丹重视起来了,下令全宫戒严搜寻宝石。

负责调查的侍卫来到我的宫里时,大家坦荡荡地迎接了他们。

然而大家坦荡得太不是时候,比如卧德丽就忘记把她偷偷写的小说《我与苏丹强制爱》提前销毁,也许她也没想到侍卫们还会管目标之外的杂物吧,而且这样的书的确算是禁品。为此我将涉嫌管教侍女不严的指责。

更为不幸的是,侍卫们在达玛拉的卧室里找到一枚金色药壶。当他们提着那把铜瓶精致小巧的把手走出来时,达玛拉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了,像被人踩了尾巴似的警觉。

他还是第一次表现出这样仓促的慌张。并不是我乐于见到的“达玛拉受窘”的情况。

我心中警铃大作,接受到强烈的危机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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