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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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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我放弃了,鞭子在气喘吁吁的间歇被甩脱离手,掉在地上发出轻响。

感到施加于己身的凌虐戛然而止,伊曼惊讶地回头看了我一眼,张了张嘴似乎想说话。可紧跟着,我因为高强度运动而眼冒金星,一个趔趄没站稳,不争气地倒在他的膝边。

“哈沃西亚妃?”伊曼睫毛轻轻颤动,不见什么神情的眸子俯瞰着我如一只小虫作困斗之姿。

我也没想到自己会忽然脱力,想要撑起上身,可四肢百骸的血液仿佛一并回流到躯干。尝试无果,只能平躺小歇。

伊曼宽和地颔首,伸出手覆住我的头顶,似乎在以此表示勉励。掌心的温度透过发丝潺潺流淌而来。

无声地安抚了我少许,他说:“需要为您请一名医生吗?您看起来很令人担忧……”

他还反过来关切我,一时间分不清到底谁在卖力。我倍感羞愧,恨不能把脸埋进地砖里。

而后,我像每一个表现不佳的丈夫那样垂头丧气地道歉:“要不休息一会儿吧,我再试试。”

伊曼皱着眉摇了摇头:“时候不早了,我自己完成吧。”

这感觉很不好,有什么说不上来的隐喻在内涵着我,窗外的椰枣树垂下两片被日头晒得黄而发软的茎叶。

我被心头升起的火焰焚烧得快碎了,但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注释着那名得不到餍足的美人兀自拿起一片洁白的石刀,反手伸向自己的后背……

他潜心地折磨着自己的肌肤,没有人能够比伊曼更熟悉如何让他痛苦。很快,他就轻而易举地找寻到了合适的角度,嘴唇随之紧咬,身形轻快地战栗起来。

恍若多年修行早已导致他的神经错乱,承受伤痛就等同于承受莫大的快感。有一刹那,他的双目骤然放大出现了短暂的失神,腰慢慢地拱起,额头抵在我的脖颈侧边。

他就那样匍匐地跪伏在地,朝天的背上袒露着新增的血迹。我耐心等了好一会儿,终于听到他湿润的喉咙里吐出一句来自神的真言。

但是……那真的可以称为“神谕”吗?

原作的文字描述的确多次提到,祭司显圣时所说的话语是一种“音调怪异”的神明低吟,过去从没有人能解释它的含义。

然而当我亲临现场,听到伊曼口中发出的声音,顿时犹如勘破了什么秘密,再也无法控制心中的震愕——

那是一句中文。

伊曼说,

“你是不是很想亵渎他?”

……?我没听错吧。

作别伊曼之后,我情不自禁地思考起纯净者到底是什么……一位至高无上的神说的是中国话?这让我忽而觉得整个世界都像个草台班子了。

尽管伊曼保证咒语已经奏效,“根据神的指引,您的身体将恢复健康,愿您往后安然无虞。”但是,人很难忽视自己能够理解的东西出现在不能理解的地方啊!

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纯净者大人肯定明白我能听懂她/他/它/祂的语言,所以,刚刚的事算不算是它借着伊曼的口调戏了我——纯净者让伊曼传话问我想不想越轨冒犯伊曼?

我被这股确凿的恶趣味激得打了个寒噤。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一名侍从快步跑进房间打断了神游:“哈沃西亚妃,请您快去钟楼一趟吧。”

“现在吗?”我看了一眼天色。

感觉差不多该吃午饭了诶,有什么事儿非得饭点儿说不可。

正打算让这名不会看眼色的侍从先回去等等,就听到他又语气焦急地说:“大事不好,达玛拉殿下被人打了。”

我本能地感到大喜过望,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谁?谁干的?带我过去看看。”

情绪冲过去之后,又觉得太幸灾乐祸不好,我换了一副温良的口吻找补,“啊对了,他没出什么事吧,比起通知我,你们传御医了没有?”

非得去看看不可了。我的确想知道究竟是谁动的手,这座国家里有几个人能打王的第四子、达玛拉殿下呢?

答案揭晓,是王的第一子。

在这儿碰到“熟人”的概率很大,我倒是一点儿也不意外。纯净之神的信仰基础非常庞大,平时宫廷里的妃嫔也会来教会祈福,只是不像我们这样过夜长住。

但是我有点儿失落地发现,侍卫的情报有误,所谓“大事不好”只是达玛拉的嘴角青了一块而已。

那边的第一王子可是大半拉裤子都被扯到裂开了,此时正缩在他的母妃怀里呜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哪是被打,分明是互殴。达玛拉还没吃亏的那种。

我扁扁嘴,本着达玛拉在外没受苦就在内给他补点的心态,婀娜狞笑着走到他的身边,一把揽住臭小孩:“噢,宝宝,你伤得严重不严重呀?妈妈来了,想哭就哭出来吧。”

说着蹲下身,宅心仁厚地将他的头按在我宽阔的肩膀。

达玛拉果真恶心这一套,表情肉眼可见地僵硬了,却碍于在场眼多口杂,不想落人话柄,只好继续和我上演虚假的母子情深。

“我不要紧的,母妃。”他皮笑肉不笑地答道,又幽幽看向第一王子。

那小孩也停止哭泣,两个人的眼神像电极正负两端吸在一起。未知全貌我也不好对小孩子们的恩怨妄加判断。

“谁能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达玛拉是能闭嘴就决不愿意多和我说几句的,只能询问在场的其他人。

侍从们细致地端详着地面。

第一王子的母妃从她精致小巧的鼻尖里发出不屑的“哼”声:“哈沃西亚妃,关于您是如何教育儿子的,我一点儿也不想过问。可是,我刚刚登上钟楼祈福,我的儿子就留在下面呆了一小会儿,达玛拉便将他打成这样。您今日非得给个说法才行。”

“达玛拉,是她说的这样吗?”

如果是达玛拉欺凌无辜百姓,我肯定会教训他一顿的,可是直觉告诉我这件事有蹊跷。

打狗还要看主人,何况打第一王子。达玛拉不是那么幼稚冲动的脾气,以他超越同龄人的城府几乎不可能干出置自己于不利的事情。

达玛拉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仍旧死倔地闭着嘴,还将头撇到一边。

肯定有隐情!可他偏不说,真让人抓心挠肝。

“您也真是的,从未正儿八经的当过母亲,就凭空添了半大的孩子,误以为教育是多么容易的事情吗?”

“达玛拉的修养真是不敢恭维,我实在不敢想象,若是您真的诞下王的骨血,该把他纵溺成什么不成器的样子……”

达玛拉的沉默反应进一步鼓舞了那名妃子,她的奚落不绝于耳,还愈发真情实感,我的拳头攥紧了。

我决定做点儿什么,不是为了达玛拉。

正当我准备铿锵玫瑰铁血出击的时候,耳边又忽然有人轻声说:“哈沃西亚妃……请容许我贸然出言几句,以免您彼此徒增误会。”

我注意到达玛拉身旁还站着一名年纪稍长的红发少男,因为他之前一直保持着安静就被我下意识忽略了。少男穿着做工细致的丝绸布料,我猜测他多半是和达玛拉相识的贵族玩伴,估计也是来参拜的。

偶遇,在神殿总能发生很多起偶遇。

“我从刚才就和达玛拉殿下结伴而行,恰好旁观了风波的过程。其实阿伊莎妃有所不知,亚塔王子说了一些不尊敬的话……对您这样优雅端庄的女士。”

少男说着将一只手放在胸前,微微致礼,“虽然达玛拉殿下的确不该莽撞行事,但请您相信,他极力想维护您和他的荣誉。亚塔王子的污言秽语简直对不起所有女士,也包括他的母亲。”

嗯?

我有些诧异地瞧了达玛拉一眼,根本不信他会因为这种事儿打架。

当然少男很有可能是为了让我对养子多些好感,这样我在做最终判断时能更多地偏向他,就适当地美化了复述的版本。

不过能确认达玛拉没有滥伤无辜就够了,他到底怎么想的我一点儿不关心。

反正我已经打算收拾阿伊莎这个嘴上不积德的女人了,她刚刚竟然揭哈沃西亚的伤疤。我可是住在哈沃西亚的躯壳里呢,她就是我的房东,而我会作为她逝去之后最忠实的拥护者!

不要小瞧穿越者与原主人的羁绊啊!

我阔步莽了上去,脚下生风的气势让阿伊莎骇得后退了几步,抱紧了怀里的王子。

“不管怎么说,是达玛拉率先打了亚塔的耳光。”她像握住一根定心稻草那样强调着。

我称是。

“您说得对,所以现在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

“达玛拉刚才把您给忘了——”

我说罢反手一掌火力旋风劈拍在她的脸上,继而趁着她被扇得发蒙愣神之际,踩着碎步连连后退躲在了侍卫身后,以免她反应过来再还给我一个耳光。

阿伊莎的面色肉眼可见地变了,呈现出酒醉般的驼红色,虽然只醉了半边脸。若不是我今天被伊曼消耗了很多体力,有点力不从心,这一下还能发挥得更好。

“你干什么?”

她尖叫出声,甚至忘记了维持高傲华贵的形象,剧烈起伏的胸膛连黄金项圈都压不住,“你这个疯子……”

我这个风姿绰约的女人。我在心里默默补充完后半句,拉起达玛拉的手准备往回走。

“你有什么底气敢这样忤触我?一个苏丹养着玩的宠物罢了,”阿伊莎仍然咒骂不断。

“你以为靠着宠爱就能肆意妄为、高枕无忧吗?”

她俨然是气得口不择言,一时间忘记了我们二人都差不多的命运。

我耸了耸肩,朝她做了个wink:“那你记得去找我的主人告状。”

阿伊莎的表情变得无比难看,我没见过人吃完苍蝇会是什么反应,但看到阿伊莎却感觉,或许能与之并论。

回去的路上天朗气清,分外爽快,我笑得两脚打架险些没穿好自己的金绣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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