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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巫山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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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过来干嘛?”单湛支着门不爽地翻了个白眼。

梁曼马上赔笑:“嘿嘿,大哥你看!这是我跟神医要的几坛药酒,据说能行气活血、通经活络,我特地要来给你尝尝的!”

单湛其实早就消气了,只是碍于面子他仍然装模作样地摆出一副看不上的模样:“嗤,药酒也算酒?再说我不是早说过么,干我们这行的每时每刻都要保持警惕,不能喝酒!”

但是等梁曼恭恭敬敬地给他斟满酒后,他剩下的这点伪装便烟消云散了。单湛勉为其难地端起酒盅尝了口,啧声道:“嗯,也就这样吧…这是用什么泡的?”

梁曼忙着把之前白华渊给的助眠熏香点上,这个熏香据说可以平心静气助她静心。虽然她之前嫌这玩意对肺不好没有用过,但是按照梁曼的想法,既然能助她平心静气那一定也可以让单湛闻着快点消下火。

她一边点香一边道:“我也不知道,我说是给你喝,白华渊就让我把这个药酒带给你尝尝,据说是适合你和许大哥喝的。我估计用的是一些对你们练武有益的药材吧。”

单湛自己喝了几杯就觉得有点无聊。因为现在早就已经过了时辰,他也没地方去要什么下酒菜。没劲的咂摸一阵,他对梁曼道:“哎,你陪我喝点,一个人喝太没意思了。”

梁曼果断摇头:“我才不喝,这个度数这么高,我喝不惯的。”

“那这样,”单湛换了个思路,“咱们斗地主好吧?输了多少张牌就喝几杯,怎么样?”

梁曼有点犹豫。原本她今天就是来找他们玩牌的,现在单湛提到此事她还真有点手痒。她回头又瞧瞧许卓的脸色,迟疑地说:“可是许大哥不喝酒呀?”

“他今儿不喝也得喝!”单湛豪迈地挥手,“他不喝咱俩就摁着给他灌下去!我就把话撂这儿了,今天谁不喝谁就是不给老子面子!”

三个人开始围坐在一起打牌。还好酒盅很小,即使输了也不必担心喝醉。

可酒盅再小,也经不起单湛一直输下去。几坛药酒空了,这人也不行了。单湛满脸通红,半闭着眼往后一靠,甩着舌头摆摆手:“不行了不行了,我到极限了。”

梁曼刚刚才开始赢,现在正玩在兴头上。她不依不饶地踹踹他:“大哥你也太没用了,这才哪到哪?”她想了想,坏笑道,“要不这样吧。你大喊三声梁曼姐姐我输了,我就放过你。怎么样?”

要是搁平常,这人肯定不会妥协的。但是现在的单湛明显已经醉的不轻,听梁曼如此戏耍他竟丝毫不推脱。

单湛抻抻脖子松了松领口,扯着嗓子就开始呜呜渣渣地鬼哭狼嚎:“梁曼姐姐我输了!梁曼姐姐!我、输、了!梁——曼——姐——姐——我——输——了!”

喊完他对梁曼点点头傻笑:“怎么样姐姐,你大哥喊得够诚恳吧?”没等梁曼回答,他一头栽倒在床,下一秒便打上了呼噜。

单湛倒下了,许卓却倚着墙一直没动静。这人今晚上应当是第一次喝酒,可酒量却相当不错,梁曼看他面不改色地喝了不少也没任何反应。

梁曼拽拽他衣角,不死心地问:“许大哥,咱俩继续?”

连问几遍他都不回答。梁曼试探地一推,这个人竟然也直直地倒了下去,当即闭着眼睡着了。

梁曼吭哧吭哧地将许卓拖到床上,推在单湛旁边将两人并排摆好。

角落里的熏香已经烧完了。梁曼推开窗,趴在窗沿上吹着风去去酒热。

两个醉汉睡觉的姿势竟然也和本人一样。这一个睡觉的时候也正儿八经,皱眉抱胸躺的笔直。而另一个睡觉的时候就真和个野兽似的,四仰八叉横着腿将呼噜打得震天响。

看着床上两个呼呼大睡的男人,梁曼也跟着打了个哈欠。其实她今天也喝了不少,一阵睡意袭来,她这才发觉自己也困得很。

梁曼想了想,爬到床边在两人中间刨了个坑,自己慢吞吞地从床尾爬过去躺在了中间。刚躺下,她又觉得身上很冷。她闭着眼摸摸索索地从左边右边各拽出两个胳膊来,一个盖在身上,一个搂在怀里,这才舒服地叹口气,暖暖和和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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睢睢盱盱,烟烟煴煴。沉浮交错,阴阳合一。

“啊!…”

裤子一湿,她猛地睁开眼,从混沌中惊醒。

昨晚喝了太多的酒,差一点,她差一点就尿床了…还好只一点她就醒了…

梁曼茫然地望着头顶有点不一样的床幔,还搞不清楚状况。

此时她才注意到,她竟然被许卓搂在怀里。而背后,也有个人搂住她,还把他的腿搭在自己身上。

梁曼呆了呆,惊恐地翻身坐起,她终于把昨晚的一切想起来了——天呐!她竟然差点在别人的床上尿床了!

她一坐起,旁边的许卓也动了动。他缓缓睁开眼,与面前的梁曼对上了眼睛。

两人对视许久,时间似乎在此刻静止了。

梁曼隐约记得自己做了个和他,和单湛有关的荒唐的梦。她尴尬地冲他打了个招呼:“许大哥,早啊…”

许卓猛地坐起,一动不动地在旁发愣。梁曼结结巴巴地解释:“呃…昨晚咱们好像都喝醉了,不知怎么回事睡一起了。不过没事,昨天什么也没有发生…”

许卓没有理会她。片刻后他跳下床直直地向门外走,他的步子很快,但梁曼还是隐约瞅到他的外袍上有一处洇湿的水痕。

他不会也尿床了吧?

梁曼胡乱摸索下床褥,还好,是干的。幸亏她及时醒了,不然可太丢脸了。

单湛呜噜呜噜地嘴里不知在念咕什么梦话。梁曼替他盖上被子,他翻了个身继续打起呼噜。

做梦本来就是荒唐又没有逻辑的。对于单湛来说,任何梦境都不会在他简单到没有一丝皱褶的脑子里留下任何涟漪,等他起床后就忘了自己做的什么梦了。

但对于有些人来说,做这种梦可真不太好调理。

不过梁曼并不知道这些。还没等她来得及纠结怎么会做这样掉廉耻的春.梦,她就被一件突如其来的事情占据了全部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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