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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风雨欲来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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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为什么你每次都在最后一刻被拉回——宇宙在自我修复,防止悖论的发生!你不能杀死自己的母亲,因为那会使你自己不存在,而如果你不存在,你就不可能回到过去杀死她,这是一个完美的闭环!”

三长老毫无威严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完了,联邦完了,一切都完了。”

“让我再试一次。”

这一次,她的目标改变——不再是盲目地尝试杀死虫族女王,而是观察,学习,理解。

当薛展再次进入时空穿梭机时,心态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她来到了一个巨大的蜂巢状结构中,四周都是忙碌的虫族工蜂。

虫族女王静坐在一个由特殊晶体构成的王座上,周围环绕着数十个护卫。

薛展小心地躲在阴影中,不再急于进攻,而是仔细观察着这个据说是她“母亲”的存在。

女王的形态比她想象的要优雅得多——高大而苗条,有着六臂和一对闪亮的复眼,皮肤呈现出微妙的蓝绿色泽,在光线下仿佛有流体在下面流动。她的头部不断变化颜色和形状。

薛展注意到女王座位旁的一个小型容器,里面放着一个她从未见过的装置,似乎是量子存储设备,或者一枚镶嵌着时空晶体的饰品。

容器上用虫族语言刻着几个字:“致我可敬的朋友——希拉尔”。

这字体,太熟悉。

薛展立刻意识到,这是关键物品。

她从阴影中窜出,迅速接近王座。薛展伸手抓住那个载体,同时从地上捡起大石头攻击虫族女王。

世界再次变成一片蓝光,她被拉回了现实。

“我发现了!”薛展从椭球形容器中跳出,手中紧握着那个从过去带回的载体,

“我要去一趟蛇族星域,”

……

三个月前,塞尔维斯星球

塞尔维斯爆发了联邦有史以来最严重的暴风雪和瘟疫。

星母核辐射已被治愈,但新的瘟疫更让人胆战心惊——发病到死亡一共只有七天,到第七天,兔子们就会失去所有生命体征,全身僵硬得像冰雕。

没有人知道瘟疫从何而来,连精通医学的卡尔文乌都束手无策。

珍娜从窗边望出去,曾经繁华的塞尔维斯大街如今空无一人。

花园里,那些耐寒的四季花现在已经全部枯萎,被厚重的积雪覆盖。

她轻轻擦去窗上的水汽,看到自己的倒影——干瘪的脸颊,浑浊的眼睛,黯淡无光的白色皮毛。七十二岁的她,从未想过会以这种方式告别自己的家园。

“奶奶,药喝了吗?”她的孙女托里从房间另一头走来,手里端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

“喝了也没用,”珍娜望着窗外纷飞的雪花,声音微弱,“就像帕斯一家,喝了那么多药,最后还不是...”

托里红了眼眶,但仍然坚持把药碗递到祖母面前:“求你了,奶奶。爸爸说城东的医院有新药送来,明天就能拿到。”

珍娜勉强喝下苦涩的药汤,她知道孙女在撒谎。

城东的医院三天前就已经关闭,医生们不是逃离就是感染,现在整个城市只剩下中心广场的紧急救治点还在运转。

但她没有戳破托里的谎言——这孩子已经失去了母亲,如果连自己也离开,她该怎么办?

隔壁房间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那是珍娜的儿子,托里的父亲。

他已经到了第五天,全身毛发开始脱落,皮肤上出现瘢痕,像是血管中流淌着冰水。

窗外,一辆防疫车缓缓驶过,扬声器里播放着冰冷的机械声音:“请所有居民保持在家隔离,已出现症状者请立即联系救援中心...”

几个街区外,年轻的医务志愿者霍普正从一栋公寓楼里走出来。

他刚刚确认了五例新病例,但救护车已经两天没来了。

他的护目镜上结满了霜,隔离服内部被汗水浸透。

“霍普!”同事劳伦斯朝他跑来,“中心广场出事了!”

他们匆忙赶到中心广场,看到令人心碎的一幕——数百名感染者挤在药品发放中心外,争抢着仅剩的几箱药物。

地上躺着几具已经失去生命的身体,但没有人有精力去处理他们。

“都说了药物不够了!明天会有新的补给!”发放中心的工作人员声嘶力竭地喊着,但绝望的人群充耳不闻。

“我的孩子只剩两天了!”一位母亲哭喊着,“求求你们,给我一点药吧!”

“我排了一整天的队!”一个老兔子咳嗽着争辩,“昨天你们也说明天会有!”

霍普和劳伦斯试图维持秩序,但情况已经失控。

一声尖锐的哨响划破天空,军方的飞行器低空掠过,扬声器中传来威严的声音:“请所有人员立即回家!违者将被强制隔离!”

高墙内的族长办公室里,罗比·塞尔维斯直面着最新的报告:今天新增感染3,726例,死亡1,921例。

星球外的族人被告知千万不能回到自己的家乡,数以万计的兔子们流着泪,为自己的同胞祈祷,物资源源不断地输入,情况却没有半分好转。

“孜然...他也走了。”通讯器里传来医疗主管哽咽的声音,“整个北区的医疗团队已经...已经没有人了。”

罗比紧握通讯器,指节发白。孜然是北区最后一位坚守岗位的医生,也是她幼时的玩伴。

现在,他的名字只是那份不断增长的死亡名单上的又一个数字。

罗卜丁的父亲所创立的医院,如今已经成为了临时停尸房。

病床上,走廊里,到处都是被白布覆盖的身体。

护士们已经放弃了记录每一个逝者的名字,只是在他们的前爪上系上标签,等待集体火化。

一位老兔子坐在医院门口,怀里抱着一个小小的身体,那是他的曾孙女,只有五岁。

医院已经没有人手来接收这个孩子了,老人只能坐在那里,低声唱着摇篮曲,好像这样能让这个已经僵硬的小生命感到温暖。

医院后方的临时火化场日夜不停地工作,黑烟笼罩着整个城市,如同无声的哀悼。

每一束升起的烟,都代表着一个家庭的破碎,一段记忆的消逝。

三个街区外的温室,族中最杰出的植物学家扑倒在她精心培育的实验台前,口中吐出最后一口气。

她本希望从海兰花中提取出抗体,但时间不够了。

实验台上,最后一批培养皿中的组织样本慢慢变成了黑色,又一次的失败。

塞尔维斯前族长半个月前去世了,倒不是因为瘟疫,而是酗酒坠入山崖,找到的时候兔头都摔成了粉碎。

新任族长是前族长唯一的觉醒后代——罗比·塞尔维斯。

自从瘟疫爆发以来,罗比族长鞠躬尽瘁,任劳任怨,再加上前往天空之星为族人寻找辐射治疗药物,已经赢得了族人的认可。

不少老人都表示,没想到当初那个胡作非为、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子会变成今天受人尊敬的可靠兔子。活久了果然什么都见得到。随后,这些老人也很快死于瘟疫。

每天夜晚,罗比都会从紧急指挥中心回到族长办公室,独自一人面对那面巨大的星球地图。

地图上的红点代表疫情扩散的区域,如今,几乎整个星球都被红色覆盖。

她的办公桌上堆满了各种报告、求救信和联邦来信,但没有一份能给她带来希望。

城市边缘,最后一批撤离飞船正在起飞。

这些是为尚未感染的幼童准备的逃生船,将把他们送往联邦的隔离区。孩子们趴在舷窗上,泪眼模糊地看着渐渐远去的家园,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机会回来,不知道留下的亲人是否还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塞尔维斯,这个曾经充满生机的星球,如今成了一座巨大的坟场。每一片雪花,都像是宇宙对这个种族的悼念;每一阵寒风,都像是死神的叹息。

……

塞尔维斯星族长办公室。

“啊——”

子弹伴随着尖叫打在防弹玻璃窗上,玻璃上瞬间绽放出一朵朵白色的蛛网纹。

福克斯坐在沙发上,背后的弹坑几乎将她的上身描了个边,几缕红色毛发散落在弹孔旁,像是鲜血染红的雪。

她那双红色的眼睛平静地注视着面前的罗比,没有愤怒,没有恐惧,只有一种奇异的平静,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刻的到来。

罗比站在她对面,枪管微微冒着烟。族长办公室本该庄严肃穆,此刻却宛如战场。

兔耳低垂着,右耳尖甚至有一处撕裂的伤口,尚在滴血。

几天几夜的不眠不休已经在她年轻的面容上刻下了痕迹——眼眶深深凹陷,布满血丝,像是被火烧过的赤红天空。

她的金色卷发不再柔顺光亮,而是乱糟糟地纠缠在一起,沾着汗水和污渍。

族长的制服上满是皱褶和污点,领口处还有一处撕裂,是在激烈的冲突中被扯破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说啊!到底为什么!”罗比声音嘶哑地喊道,牙齿紧紧咬住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福克斯缓缓站起身,走向罗比,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只比她矮小的兔子。

红色的皮毛在办公室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幽暗的光芒,像是暗夜中燃烧的火焰。

“狐狸和兔子是天敌,你这愚蠢的兔子。”

罗比从床上惊醒,尖叫声被硬生生地咽回喉咙。

三个月来,噩梦始终缠着她,像是一条永远无法挣脱的锁链。她伸手摸了摸脸颊,发现已经被泪水浸湿。

窗外,塞尔维斯的三颗卫星正照亮着这片她深爱的土地。

……

蛇族和联邦半年来一直在斡旋,明面上谈判,暗地里却各自为将来的冲突做准备。

如今,谈判终于破裂,联邦军队大肆攻入科拉尔星域,炮火连天,浓烟滚滚。

在这片战火纷飞的混乱之中,薛展意外地遇到了罗比。

“罗比?”薛展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几乎认不出的身影。

那个活泼可爱、笑容明亮的小兔子如今脏兮兮地站在废墟中,金色的卷发上沾满了灰尘,失去了往日的光泽,胡乱地绑在脑后。

她的族长制服破破烂烂,沾满了血迹和泥污,原本就瘦小的身躯如今更是单薄得令人心疼。

那双曾经闪烁着好奇光芒的眼眸,如今只剩下深不见底的悲伤和疲惫。

“展展...”罗比的声音沙哑而微弱,几乎被周围的爆炸声淹没。

薛展快步上前,扶住罗比,感受到她身体的冰冷和瘦弱。“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找福克斯,”罗比轻声说,声音里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她逃跑了...自从瘟疫爆发后...”

薛展心中一紧,她已经听说了塞尔维斯的惨况。

“我知道你的族人...很抱歉。”

罗比点点头,没有眼泪。

薛展轻轻抱住罗比,感受到这个年轻族长肩膀的颤抖。

“会好起来的,罗比。一定会的。”

“谢谢,一定会的。”罗比虚弱地笑了笑,那笑容比哭还令人心碎,“可我拿什么保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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