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安然:“没亏待我?亏你想得出来啊,你让人日日守着院子,我连踏出远门都做不到,还说对我好?”
李图:“那是怕你受到伤害,这座山庄很大,你不会武功到处乱跑,万一遇到歹人怎么办?”
萧安然反唇相讥:“所以就把我当宠物一样关起来?也不管我意愿?”
李图:“我是为你好!”
萧安然冷哼一声:“如果我不同意呢?”
李图轻叹一声:“那就对不起了。”
四皇子:“六弟也别恼怒,牧之让你待在院中确实是为你好,那晚有人要行刺于我,牧之废了好大的劲才把人抓住,所以是真的担心你。”
四皇子拿起扇子敲了一下李图:“你看你,喜欢一个人直接说啊,行刺我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六弟迟早会知道,为何不告诉他呢?这事确实是你不对啊,你得向我六弟道歉。”
李图对着萧安然作揖:“抱歉,没能解释清楚给你听是我不对。”
这是什么偷梁换柱的话术?难道是一个解释的问题吗?软禁他才是最大的不对好不好?而且,昨晚东西失窃的事情,他总觉得不简单,这两人明显隐瞒了什么。
萧安然气笑了:“不敢当,我只想回去,其他的我一概不想听。”
李图与四皇子对视一眼,好似无可奈何地退了一步:“好,那我让你送你回王府。”
萧安然诧异于李图的转变,他没纠结于回哪,手脚长在他身上,他要去哪不是照样去哪:“那就请李都督现在就送我回去吧。”
李图:“看来你是一刻都不想多待啊,也行,回到王府,我的人自然会保证你的安全,还请你不要到处乱走,免得受伤。”
萧安然终于反应过来李图的刚才的爽快,质问道:“什么叫你的人会保护我的安全?我不需要。”
李图寸步不让:“那就由不得你了,你那些下人,我会着人去更换的。”
萧安然怒道:“你敢?!监禁皇子是死罪!”
四皇子用扇子敲了敲手:“哎,哎,哎,怎么又吵起来了,不跟你说了吗?对待我六弟要温和,态度要柔和,怎么老是动粗呢?”
李图:“毕竟那晚的人说了他除了要王爷你的命外,还要收拾其余的皇子,我怎能眼睁睁地看着然然出事呢?”
萧安然懵了,就他这样的一个皇子,还值得人家派暗卫来刺杀他?如果真要刺杀,那前几天他在那些人面前钻来钻去,就没人发现?
四皇子:“那你态度也不够好啊,你看你把我六弟逼成何样了?”
四皇子转头看向萧安然,温和劝道:“六弟,这事确实是真的,连皇上都惊动了,李都督为了你的安全着想,特地向圣上请命要保护你我,我们不能添乱啊。”
刚还牧之呢,现在就又李都督了?萧安然忽然发现这两人关系似乎没想象中好。
刺杀这事有些蹊跷,如果四皇子被人刺杀,不应该赶紧回都城去?那戒备森严许多,总比这荒山野岭的好吧?他们不会是在等什么人吧?
而且,他自从来参加宴会后当晚就没见到阿棠了,那些暗卫也消失了,顾清浅没见到他,怎么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心里有些打鼓,万一他真的不在乎怎么办?
李图见萧安然神色变幻莫测,问道:“然然,还回去吗?”
萧安然摇头,在这他还有一线希望,回去城里,他估计是插翅难飞。
四皇子笑了:“看,我就说我六弟最讲道理了,你不信,就是你不懂得哄人,这方面啊,你还得学学。”
李图点头称‘是’。
萧安然:“那四哥,你也是住在这吗?”
四皇子笑着点了点头,萧安然才不信,反正他出不了院子,他们说什么他也无从考究,好似一副没睡够的模样伸手打哈欠。
四皇子笑道:“六弟还真是小懒猫。”
李图伸手挥了挥,后面的李炎带着人抬了五个箱子过来,有大有小,萧安然转身上了美人榻,恹恹地靠在榻上垂眸看着眼前的一切,一副送客的意思。
李炎众人把箱子放下后就出去了。
李图:“然然,这箱大的是木料,可用于你平时打发时间做木雕,这一箱是草、纸,这一箱是油蜡,另一箱是画画用的原石,还有笔墨纸砚,都是用来给你打发时间用的。”
萧安然门儿清,这是让他在这完成他们需要的图纸与烫样呢。
萧安然:“四哥,你住哪个院子啊?我平时一个人闷得慌,就喜欢有人陪着做这些,边做边聊,要不,日后我去你院子做?”
李图:“然然,我知道委屈你了,日后我尽量过来陪你。”
萧安然皱眉:“李都督,我是要跟我哥培养感情,与他聊聊我那失去的记忆,看看能否找回,你就不必了。”
四皇子:“六弟,本王也有事情要忙,不过你放心,我定会抽空过来你这坐坐的。”
萧安然小脸一垮:“四哥都能到处走动,就我连房门都出不去,说好听点是保护,说难听点就是软禁吧?我这人呢,心情不好的时候脑子就会一团浆糊,什么都做不出来的。”
四皇子眼眸一寒,李图连忙上去推了把萧安然:“然然,听话,等这件案子破了,你自然就可以出去了,别把事情想得那么糟。”
萧安然翻身,面朝里,挥了挥手道:“我乏了,你们回去吧。”
萧安然后背温度瞬间冷了下来,他知道激怒这两人他没好果子吃,可他要是再不闹点动静出来,顾清浅那头估计会以为他是自己同意的。
两人脚步走远,萧安然才坐了起来,刚下地就听到脚步声,两脚一登把鞋子甩掉就躺了回去,李图进来就看到萧安然的鞋子跟刚才他替他重新摆放整齐的位置不一样。
李图坐到椅子上,轻叹了口气,无奈道:“然然,我知道你生气,我也是没办法,这样吧,日后你可以出房间到院子里溜达,但是不能出院门。”
萧安然不搭理他,李图坐了会见萧安然依然一动不动,走过去看到萧安然呼吸绵长,脸色平静,心里发痒,小心翼翼地伸手,在要触碰到萧安然脸颊的时候,萧安然忽然睁开了眼睛。
李图笑了,直接坐在榻上,有意无意地贴着萧安然的后背,苦恼地问道:“然然,你让我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萧安然往里缩了缩:“李都督,别说得如此情深义重,我受不起。”
李图脸色瞬间冷了:“我看你是仗着我对你的好才敢这样肆无忌惮吧?”
萧安然一阵恶心:“李都督的厚爱,我着实消受不起,还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李图直接躺在榻上不再说话,只是呼吸有些乱,一看就是在自我压抑。
萧安然不想与他同榻而眠,起身想翻过李图的身体下榻去,却被李图一脚勾住,一阵天旋地转,萧安然被人压在身\下,全身毛孔都竖了起来,怒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图气极反笑:“想干什么?我如果想干什么,你觉得你现在还能完好如初地在这?之前对我勾勾搭搭,现在就过河拆桥,是我要问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萧安然知道自己穿书过来的时间点确实尴尬,他暗暗骂了句原身,面上却尽量装得平静,他知道李图吃软不吃硬,
“我说了你的恩情我日后会还,我画图纸做烫样就是为了还你人情,不然我不可能答应的那么快,可你呢?却要把我软禁起来,这又是何道理啊?”
李图怔愣了瞬,不可置信地问道:“你是这样想的?”
“那不然呢?”萧安然白了一眼李图。
“抱歉,我以为你……”李图欲言又止,他好像又搞砸了。
“以为我随便答应你,事后回到我师傅那就告你们一状,然后顺理成章地躲起来,不给你们图纸?”
萧安然确实是打算这么做的,他还打算让顾清浅查一下为什么让他做沼气池又不让他知道地点,他怀疑他们之间在密谋什么。
李图盯着一脸纯真的眼眸一会,最终败下阵来:“对不起。”
萧安然乘机把身上的人推了下去。
咚~
萧安然有些兴奋,第一次让李图吃亏,还让他吃了个屁股蹲,压着嘴角瞥向地上的人。
“没事,那我不闹你了。” 李图做贼心虚,他拍了拍身上的灰脱掉外袍就往榻上一躺,“那我们睡觉吧。”
“……”萧安然被他没脸没皮的样子气笑了,试图继续讲道理,“李都督,我与你既不是夫妻,也不是你的通房丫鬟,你睡我这合适吗?”
李图沉默了会,最终起身:“好,我等你接受我的那一天。”
萧安然烦不甚烦:“只要李侯爷不答应,你就等不到那一天。”
李图笑了笑:“放心,会有的。”
萧安然心下一惊,李图那么笃定,到底是为什么?就在他怔愣的瞬间,李图伸手摸了摸他头顶:“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很快太后那边就得知萧安然投靠了四皇子,在宴会上被刺杀四皇子的刺客误伤,此刻正在四皇子生母的别庄内养伤。
顾清浅最近一直在忙为边关输送粮草的事情,边关去年冬天大雪,压塌了许多牧民的帐篷,整个春天又干旱,一滴雨都未下,牛羊也只能吃些草根,边关不断有骚乱。
萧安然出去参加宴会后,阿棠也失踪了,他派大小虎去找,可却是一无所获,他亲自去找李图,李图却说萧安然与四皇子两兄弟在宴会上聊得无比投缘,在他别庄上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