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新帝刚颁布了新的年号,萧安然也有了新的靠山,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萧安然刚舒缓的心情,在见到李图那一刻,烟消云散,甚至多了几分烦躁不安。
萧安然怼完李图,压抑许久的憋闷终于出了一丝丝的报复。
萧安然很清楚顾清浅于李图,就好似学霸与学渣的存在,而且经年累月地被李图他爸用顾清浅来PUA他,所以,两人之间是水火不容的关系。
原著中闲王与李图搭上关系没多久,李图再次因为顾清浅被他爹揍了一顿,来到原身王府一顿抱怨。
当时顾清浅又得了个军功,李正不知道从哪听到李图在外养了外室,气得他破口大骂,甚至被打得屁股开花。
李图愤恨得牙痒痒的,原身也是在那会知道了李图与顾清浅之间为何一见面就是针尖对麦芒。
顾清浅在16岁那年参加武举考试得了武举第一甲会元,李图却在武殿试上落选,膘骑大将军李正大怒,把李图打到三个月下不来床。
虽然之后第二年考试,勉强拿回了个第一名,但在顾清浅面前总觉得低人一等,甚至有某种莫名的恨意在里头。
不过李图好了伤疤忘了疼,在那之后一直很膨胀。
果然,李图讥笑道,
“师傅?闲王什么时候多了个师傅?拜的是哪方面的师傅?”
萧安然嘴角勾起,
“武学师傅!”
李图的脸霎那间阴沉了下去,萧安然娓娓道来,
“刚拜的,拜了顾清浅顾右侍郎顾将军为师,现在还是新鲜热辣的,这不,我刚从辅国大将军府回来。”
萧安然说话的时候,特地盯着李图看,果然在听到拜的是顾清浅时,青筋暴起,眼睛瞪得铜铃大,像要吃人似的。
李图如果还肖想他的身体,那就相当于日后见到顾清浅,也是要叫他一声师傅的,李图怎么可能认顾清浅为师!那比凌迟了还让他难受!
李图咬碎了牙,低头沉默了瞬,抬眸时却戏谑一笑,
“你认他为师?也可以认我为师,我不介意与他同级。”
……
这人的脸皮可真够厚的!
萧安然冷呵一声:“我介意。”
李图戏谑一笑,萧安然被笑得毛骨悚然,转身想钻出马车,却被李图大手一摁,硬是强迫着对他自己拜了三拜,
“你介意没用,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师傅。”
……
李图不管一脸菜色的萧安然,一屁股坐在他旁边,把他挤了挤,满意地笑了,
“好了,现在你也是我徒弟了,走吧,请师傅进去坐坐。”
萧安然心里骂娘,他努力平息怒气,尽量离李图远远的,对着阿福偷偷使了个眼色。
一直杵在不远处的太监见这边闹得差不多了高喊:“圣旨到,闲王接旨。”
李图满意地看了看太监,挑眉看萧安然。
萧安然被盯得周身难受,赶紧下车亲自把送旨的人从正门迎了进去,李图就这样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跟了过来。
萧安然心里七上八下,在快速思考着这圣旨是李图请来的可能性有多大,直到太监宣读完毕,他才松了好几口气。
幸而不是什么坏事,是太后对萧安然在宴会上表现得大方得体,有皇家风范而收到表扬,还特别慈悲地终于把欠下的俸禄给他了。
这大概是因为昨天晚上闹得太难看了,太后不想落下什么把柄吧。
萧安然让小竹给了点银馃子给太监送走了人,回头就看到李图大刺刺地坐在正厅正首的位置,这嫣然是把他当主人了。
……
胖子被熔炉熏得大汗淋漓,有些不解地地看着眼前的场景,顾清浅最近都在炼制一种类似胡刀的刀具,这不,刚从宫里回来又钻进熔炉房了,连大年初一都不放过。
他再次觉得他家小将军很不对劲,顾清浅很聪明,聪明到在战场部署的战术,连很多老将军一开始都看不太明白,又很谨慎低调,从不冒进也不居功自傲。
胖子记得5岁那年,他住的村庄被战火蔓延,父母都死了,他就瑟缩在一个乌漆嘛黑的灶膛里,是顾清浅打算战场的时候发现的,然后把他捡回顾家学武。
当时顾清浅才十岁,竟然偷偷地跟着顾老将军上战场,后来被发现后就一直在后勤帮忙,做事跟大人一样麻利,只是从来都是面无表情,常年冷冰冰的。
他跟了顾清浅十年了,从没见他笑过,或者大悲大怒过,不过慢慢地他也摸索出了顾清浅不太开心的时候,就会在自家的炼铁房叮叮当当地学打铁。
顾清浅是个理智的人,从不多管闲事,可昨晚他破天荒地没让他跟在身边,而是自己折返回去护送闲王出宫。
今早顾清浅特地让他去接闲王进来,而且还认了闲王为徒弟,闲王今年跟他同年,都是15岁,一个20岁的人收15岁的人为徒,闻所未闻。
一个敢收,一个敢认!
当然他不是认为顾清浅没资格教,只是按照顾清浅谨慎低调的性子,不应该会去招惹像闲王那样身份的人。
不过这似乎很顾清浅,因为他其实是善良的,他在战场上收了很多无家可归的孩子,就好像比他晚一年进将军府的大小虎两人一样,都是顾清浅带回来的。
胖子看了看沙漏,已经子时了,他已经困得不行了,可顾清浅完全没有要回去的意思。
胖子等的哈欠连连,最后开始小鸡啄米,忽然咚咚咚的敲门声把他吓了个激灵。
大虎进来禀报阿福来了。
顾清浅轻皱了皱眉,急匆匆换了身衣服后才去侧厅见阿福。
阿福一看到顾清浅就扑通一声跪下了,哭哭啼啼,
“求小顾将军快救救我家王爷吧,我家王爷……”
顾清浅没听完阿福的话,转身就走,
“阿棠,去请顾叔到安清王府。”
阿福愣愣地看着风风火火出去的人来不及解释,胖子阿棠抬脚出了院门没看到阿福的身影,转身回来拉起他就往外走。
安清王府的正堂
萧安然让小竹去清点东西入库后,本想当没看见李图,转身就想外外走,却发现李图也跟了上来。
萧安然无奈,
“小李将军,你很闲吗?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不喜欢你,也不想拜你为师,强扭的瓜不甜。”
李图浑他有强人所难的意思,
“多一个师傅,多一个靠山,难道闲王看不起我骠骑将军府?”
萧安然冷眼看着无赖样的李图,更加确信是作者对官二代有滤镜,如此混蛋的人,怎么可能当男主呢?这都是什么神马世界观啊!
萧安然索性让人起了炭火,拿着汤婆子懒懒地靠在太师椅上,他今天出去一天,快累死了,双脚发软,有气无力道,
“我师傅随后就到,小李将军一会亲自问问他是否同意我拜你为师再做决定吧?”
“闲王不是为了不承认我这个师傅,就把顾清浅搬出来吧?你以为他能管得了我?”李图道。
……
行吧,好汉不吃眼前亏,先不跟他犟了,看他这二世祖的模样,还是不要搭理他比较好。
李图见萧安然吃瘪,很是开心,走过来坐到他旁边,倾身贴在他手臂上,猥琐地盯着人看,欲笑不笑。
萧安然退了退,好奇问,
“这圣旨是小李将军帮忙请的吗?”
李图一愣,尴尬答道:“不是。”
萧安然心里的猜测成了事实,心里的石头落地,
“那就是太后娘娘和皇上还是记惦着我这个可怜的臣子的,你说时不时呢?小李将军。”
李图被问得一噎,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太后忽然就转性不再刁难闲王的,他对于朝堂的那些弯弯绕绕还没完全融进去,不过现在已经是皇帝身边的麒麟卫了,他迟早会融进去的。
不过,闲王无权无势,就算强要了,估计他家的势力也不是难事,只是,顾清浅如果真的作为闲王的靠山的话,倒是有些棘手。
李图的脸阴晴不定,最后轻笑,伸出手按住那白皙的手上,惊讶道,
“呀,闲王的手那么冰,要不我把门关了吧?这样暖和。”
真是臭流氓!他手脚冰凉,难道他心里没个数吗?
闲王在心里默默骂着,见他已经走到门槛边赶紧冲过去,
“来人,给小李将军上茶,再上两个炭盆。”
李图很怕热,每次在炭盆边都热得出汗,而他刚好怕冷,既然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
李图看着端着炭盆的几人进来,萧安然把整个正堂的角落都摆上了炭盆,一下就热得他有点受不了。
萧安然浑然不觉,坐到上首之位的太师椅上。
李图气得牙痒痒,看着门外清凉的白雪,室内热融融的空气,终究还是忍住了要出门透气的冲动。
连续几次与萧安然见面都搞砸后,他是真的搞不懂萧安然为什么要拒绝他这个便宜靠山了,竟然要舍近求远去求顾清浅,他绝对不允许他看中的人被顾清浅抢了去。
李图挤出几分笑走了过来,
“闲王那么冷的话,我给你暖暖吧?你看我像个小火炉。”
李图边说边把闲王拎起来,一屁股坐在闲王的位置上,把闲王抱在大腿上。
闲王身上的那股清香味和肉贴肉的感觉,让他心中的火苗噌的一下就起来了,他有些把持不住了,声音沙哑,
“我知道你生气,气我不够光明正大,我、我回去就禀报我父亲,替我们去向太后赐婚,让你做我的妾室可好?。”
温热的气流喷在萧安然的脖颈,萧安然是汗毛倒竖,这次是被李图粗壮的双手死死箍住,挣扎无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