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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伍拾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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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焰琅年轻气盛,一旦恢复了精神就不愿意躺着,再加上于惊川让他尝到了甜头,还给他放肆的机会,这种神仙一般的日子往后还能有么?

江焰琅还没过完就已经十分惆怅,于惊川倒是很忙,望三思多了一片没有遮挡的竹台,上面放了一张竹制美人榻,从此江焰琅不是跟在他身后碍手碍脚就是躺在上面懒散地晒太阳,还算省心。

其实江焰琅在室内静不下心。

于惊川忙完一整个白日,待到夜幕将沉时便会帮他活络心脉,只是简单的运功调息都能让他痛不欲生,显然旒骨的毒对心脉有不小的影响,若体内余毒不清,只怕后患无穷。

江焰琅却不怎么在意,忍过两炷香的蚀骨之痛,他就可以在于惊川怀里赖上一会儿,从单纯的亲吻到耳鬓厮磨的撩拨都由着他来,反正最后也是江焰琅带着哭腔向于惊川求饶。

这几日他真的深刻体会了于惊川的冷静非凡,不愧是心法上乘之人,就算身体有了反应,他也是衣冠楚楚神色自持,江焰琅在他手里□□,却很难碰到他,更没见他碰过自己。

……他的师父是有什么隐疾么?

还是说心咒练多了真会变得无欲?

可是就算没有亲眼目睹,肌肤相贴之时的那种触感又无法骗人,他没什么见识,但……但于惊川的已经让他本能畏惧,反正他是比不过,而且能有人比得过于惊川的忍耐力么?

之前挨了他一句调笑话也不算冤。

江焰琅抱着头,身体因为莫名的兴奋轻轻颤抖,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之后他缓缓抓住了头发,再慢慢蜷成一团,睫翼敛着溢出水光的眼眸,狼狈又可怜。

于惊川推门而入恰好撞见这幅光景,他脚步一顿,难得连说话都卡壳了一下:“这……霜流还未解?”

江焰琅抓着薄薄一层凉被目露凶光,羞耻心都抛到脑后:“没听过保暖思□□吗?”

于惊川走到床边,刚一抬手就被江焰琅挠了一下,接着听他生硬呵斥道:“霜流解了,不准碰我。”

于惊川绷着嘴角,思忖片刻问:“难道我从前把你饿着凉着了?”

江焰琅听出于他话中调侃之意,睁大了眼眨了两下,嘴唇微张好像要骂人,又硬生生憋了回去,毕竟现在他连嘴上也赢不了于惊川,只能沉默地望着他表示不满。

于惊川又被那眼神挠了一下,可是他的目光更是汹涌,又是江焰琅先转了头,却不小心在他面前露出雪白又脆弱的脖颈。

钝痛袭来之时江焰琅已经被压在身下,他被于惊川的气息占据,脉搏跳动让酥麻的痛感更为明显,从颈侧到锁骨都被打上烙印。

被啃食的每一寸皮肤都在战栗,已经说不清是痛苦还是欢愉,江焰琅后知后觉地想把他推开却发觉自己动弹不得,有些无措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于惊川真的停下了,最后一个吻落在他的眉心:“现在不要招惹师父。”

江焰琅目光呆滞一瞬,还没回神又听他道:“好了,该起来了。”

“……”他捂着脖子坐起来,没好气地问他:“干嘛?”

“练功。”于惊川抱着臂在他脸上审视一圈,“虽然没指望你把心咒练上去,可再是这副懒散模样,踏入江湖就有人收了你。”

“……不是你说的不能练?”

江焰琅回忆了一下,确实今日之前于惊川还盯着他不让他使用心法来着,这卦也变得太快了些。

于惊川道:“有人已经到了保暖思□□的地步,师父不比年轻人,经不住折腾,只能用其他法子消磨某些人的精力。”

江焰琅:“……”

最终他还是磨磨蹭蹭地穿好了衣服,于惊川到底是他师父,也有让他不敢忤逆的那一面。

他在泉眼边站好,没见着人影又习惯性抬头,于惊川果然在那颗玉兰树上,正居高临下看着他,手里是方与恩的那把刀。

江焰琅恍惚越过了时光,看到从前望三思前的两道身影。

那时他也是这样看着于惊川,等他摘花折叶,心咒御其成利器,带着肃杀之意向他奔来。

于惊川待他不同,有时候他会忘记他的师父也是让人畏惧的江湖高手,尽管此前无名,卜云山庄那一剑也够他名扬天下。

只身一人他能应付诸多危机,但带上江焰琅就不一样了,他会多很多顾虑。

正走神之时那刀就朝江焰琅飞去,尽管收了力道,冲他面门袭来时还是有着惊心动魄的气势。

他先抬右手,遍布手背的黑色纹路一闪而过,愣这刹那的时间再动已来不及,他只好抬腿把刀踢飞,接住它时换了左手。

“好险好险。”江焰琅感慨完,手里的刀就指向了于惊川,“凶神恶煞,不怕把徒弟砸坏了吗?”

“这点风声就坏了,那以后可不好受。”于惊川抬手,落叶停滞于他面前,再绕上指尖,“不准用内功。”

这是要试他身法了。

江焰琅看了眼自己的右手,它摸上去并无异常,但他总觉僵硬,时不时还会失去知觉,力道也不如从前。

左手不是不能用,只是要对付于惊川还是难了点,何况还是这具还在调养的身体。

他先退开几步,刀在手上转了两圈,觉得不够稳妥又横至眼前,盯紧了树上那人,生怕他突然出手。

于惊川看他那一连串警惕的小动作有些好笑,他从没教过这些,也不知道从哪里学的起势,除了供人欣赏别无他用。

花间传来一声叹息,泛红的树叶转瞬就到江焰琅面前,小小一片树叶却有凌厉之气。

于惊川的内功磅礴浩大,操控起来却细致入微,江焰琅每次直面心底都会升起凉意,这是他对心法的望而却步,然而于惊川说自身并未练至顶重。

江焰琅的刀挽了几转,看着轻盈自在,只有他知道这动作钝了不少。

他练了许久,在十七岁那年才能十招之内斩落花叶,虽说死里逃生已是幸运,可这几十招后还在追着叶子跑跳,难免气急败坏。

江焰琅咬牙切齿,什么身法心法都忘得一干二净,就是要和这片树叶一争到底。

他没发现于惊川控着落叶的手毫无章法,也根本没有心情像以前那样指导一二,叶片被心咒烧灼,他的心绪藏于其中,直至整片叶子都变得血红。

眼看着江焰琅就要炸毛,心法将起的瞬间于惊川无声落在他身后,轻轻一掌拍在他的后背。

这才是真正的偷袭,江焰琅猝不及防,只觉胸中郁气被震得七零八落,他说不出话,更没法转身,躬着背喘息良久,咳得撕心裂肺。

于惊川把人拉起来,抹去他嘴角的血迹,手有点重。

江焰琅吃痛地眯着眼看他,愤愤道:“哪有这么打徒弟的。”

“我收回之前的话。”于惊川轻拍他的脸颊,指尖的血迹染了上去,“阿琅哪里没有忍耐力,阿琅的忍耐力是异于常人,将毒聚拢于心还能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怪不得旁人都说我徒儿天赋异禀。”

江焰琅下意识移开视线,于惊川强迫他转了回来,猩红映入眼底,实在可怖。

“我……”

他刚一开口就打断,于惊川问:“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知道。”江焰琅很少示弱,现在没有办法,只能歪着脑袋蹭蹭于惊川的手心,“我的身体一日不好,你就一日出不了望三思,旒骨让人畏惧,他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与你攀谈,想拉你下水,你再不出现肯定有人因此乱做文章。”

“你真厉害,连师父都能骗过。”于惊川眉头紧皱,回望三思这一趟,他好像能叹完一辈子的气,“什么时候开始的?”

“就是……红喜师姐他们走了以后,不知道怎么回事,霜流激起之后我就能察觉到它们在我体内流转。”他声音渐弱,“反正我醒来你人也不在,所以就尝试着把毒聚一聚,本意是好的,谁知它会往我心里钻……”

“阿琅。”于惊川不想再听,“我罔顾一切也要救你回来,不是要求报偿,只是外事于我都不如你而已。”

江焰琅呆呆地看着他,好像需要时间来处理混乱的思绪。

“今日休息。”

说完于惊川转身就走,走时卷了一树残花,落在江焰琅头上,砸得他有点疼。

江焰琅不敢造次,说休息他就真的去休息了,可惜睡不踏实,再睁眼时圆月高悬,他张望一番,没有发现于惊川的身影。

不知为何反而松了口气,他知道于惊川不会走远,就是自己好像真的把人气得不轻。

现在换江焰琅叹气了。

他换了件雪白长衫走出望三思,虫鸣让这里更为安静,月光把溪水照得波光粼粼,也照出他的倒影。

他顺着溪流往下走,时不时有虫兽被他惊起,江焰琅倒不害怕,只是走得越远,心跳就愈发强烈。

水声渐强,他放轻了脚步,知道自己已经走到水潭上面那块断崖。

江焰琅提着衣摆往前走,生怕蹭到一花一木发出响声。他在崖边探头,果然看到其中有道人影。

于惊川赤裸着上半身坐在水中,水面腾着一层白雾,缭绕在他身边。

江焰琅伸手探了探,这水虽然没有沁骨凉意,但也不是能让人舒适的温度。

他再定睛一看,于惊川闭着眼,睫毛上都覆着一层冰晶似的白,看着都觉得冷。

江焰琅惊疑不定,正准备起身查看,身上却骤然一重,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坠入水中,寒意瞬间将他淹没。

他知道这水不深,但是爬起来对上一双沾染血色的眼睛时,江焰琅还是没忍住打了个寒战。

于惊川向他伸手,轻声道:“阿琅,你也太不听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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