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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避子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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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双雪也早早醒来。

今日少爷要出门拜访舅老爷,所以也要早起。双雪洗漱完,少爷还没起,便上前道:“少爷,少爷辰时一刻了。”

凌晏深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双雪继续轻声道:“您不是要去舅老爷家吗?时辰已经不早了。”

凌晏深睁开了眼,看着双雪的眼里有些幽怨。这丫头是不需要睡觉的吗?明明昨夜一起睡的,怎么又这么早起来了?

凌晏深用完早饭,由着双雪伺候着戴上香囊玉佩,又穿上披风出了门。

双雪刚回到自己的屋子没一会儿就听到外头有动静,连忙把少爷送的盒子藏进被褥里。

只见是老太太那儿的方嬷嬷来了,手里还拎着一个小食盒。

“方嬷嬷好,您请坐。”双雪倒了杯热茶给方嬷嬷。

方嬷嬷状似不经意间打量了双雪几眼,将食盒放下,笑着道:“好久没见双姑娘了,这出落的越发好了。”

双雪不知道方嬷嬷来找自己所为何事,听着方嬷嬷的话觉得可能是老太太那里有吩咐。

“今日少爷出门了,我来给你带两句话,”方嬷嬷说着,掏出了一个荷包放在桌上,然后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碗黑乎乎的药。

方嬷嬷把碗放在双雪面前的桌上,“双姑娘伺候的好,老太太有赏,这碗汤你就喝了吧。”

双雪看着面前已经没了热乎气的药,脑中想到什么,又一闪而过。

“快喝了呀,你还在等什么?”方嬷嬷抓起荷包,“喝了这就是你的了。”

双雪不知道这是什么药,“这...这是什么药?”

“呵,”方嬷嬷眼里带了些轻蔑,“你伺候了少爷,难道还妄想留下子嗣吗?”

子嗣?这,这是...

方嬷嬷的声音都好像变的刻薄:“双姑娘,这府里的规矩,没有夫人或是老太太允许,你是不能有孕的。这也是为了你好,往后你每次伺候完少爷,都会有人送药给你,你就自觉喝了。若是不喝,等有了身子再喝,那受苦的可是你自己。”

双雪想说我没有,可话未出口:“我,我没...”

方嬷嬷拍了下桌子:“你没什么?你没想有孕?哼!别怪嬷嬷没提醒你,你不过是个丫头,是生是死都是府里说了算。好了,快些喝了吧,我也好回去交差。”

双雪知道这事自己不能解释,解释少爷没碰自己?也不能辩解,辩解没有不想喝,没有想为少爷生孩子。

双雪端起碗,冰凉苦涩的液体划过喉咙,进到肚子里。

方嬷嬷这才满意的哼笑了一声,将装着银子的荷包丢到桌上,拎着食盒离开。

屋里安静下来,能听到院子里树上的鸟叫声。

双雪想起以前听过的故事,说是葛侍郎年轻时有一位宠妾,葛夫人自己只生了两个女儿,为了不让小妾率先生下儿子便给小妾喂避子汤,经年累月的,那小妾有一日突然大出血然后暴毙了。此事自然不能闹大,葛夫人草草将人发丧,也严令府中众人不可对外多说。

但后宅夫人们什么事不知道,这小妾是如何暴毙的自然没人去细查,不过是将这事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这葛夫人也得了个善妒的名声,之后又连着生了两个女儿,年纪也逐渐大了,便也不再阻碍小妾们生孩子,可惜府中的小妾都迟迟没有受孕的,葛夫人后来甚至还为葛侍郎采买了两个年轻的良家女子做妾,至今也再没有能为葛侍郎剩下孩子的。

口中的苦腥味让双雪心里发凉,身上不由自主有些发颤。

双雪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会步上那女子的后尘。

一阵无力感袭来。

双雪以前从没有想过自己的未来会如何?

年节刚过,湘姨娘就催着凌侯爷又是商量凌若兰的陪嫁,又是凌景渝的纳征。府中上下都为这两件事开始忙碌起来。

二小姐的婚事倒是都有章可依,毕竟有大小姐在前,都是庶女,规格自然也可以参考。

凌若兰翻看着自己的陪嫁礼单,越看眉头皱得越紧,最后将册子一摔:“李嬷嬷,这就是府上给我预备的嫁妆吗?”

李嬷嬷道:“正是呢,都在这了。”

凌若兰咬牙道:“不说只有六十四抬,这里头有多少都是虚的,这些我爹知道吗?你们是想糊弄谁?打量我不是太太养的,就欺负我吗?”

李嬷嬷不慌不忙道:“二小姐,老奴怎敢,这都是依照府上旧例,奴婢们都是按规矩办事啊。”

“规矩?”凌若兰瞪着眼睛哼了一声,“当年大姐姐出嫁时也是六十四抬,可东西远比我这好多了,你说这又是什么规矩?”

李嬷嬷依旧恭恭敬敬道:“大小姐出嫁时,是夫人与老太太商量着办的,至于是不是有什么多的,奴婢们也是听命办事。如今二小姐的陪嫁,咱们也是按理办事,怎敢擅自做主。”

凌若兰气急,将册子扔到地上:“你做不了主?那就让姜嬷嬷过来!”

“是,老奴这就去请姜嬷嬷来。”李嬷嬷捡起册子福身离开。

凌若兰向来心高气傲,在出嫁这事上如何能低人一头?越想越气,又狠狠摔了杯子。让自己丫头去将湘姨娘也请来。

姜嬷嬷过来时地上的碎瓷片还没收拾,也不知道作这幅样子给谁看。

姜嬷嬷朝凌若兰福了福身,问道:“不知二小姐让我所为何事?”

凌若兰还没说话,湘姨娘先开了口:“你不知道是什么事?”

姜嬷嬷面带笑容:“老奴不知。”

湘姨娘跳起脚:“你给我若兰的嫁妆是怎么回事?”

姜嬷嬷道:“姨奶奶这话不妥,我虽暂管后院内务,却也只是个奴才,二小姐的嫁妆自然是府上给的。”

湘姨娘一愣。

凌若兰接口道:“姜嬷嬷,您是府上的老人了。当年大姐姐出嫁时,想来你也有参与。我有一事不明,才请了你来。”

姜嬷嬷问:“不知二小姐说的是什么事?”

凌若兰道:“我与大姐姐都是侯府小姐,怎么我们的陪嫁竟还不一样?这说出去岂不是让外头的人笑话府里办事不公。”

姜嬷嬷笑笑道:“府中小姐的陪嫁规格都是有定例的,当年大小姐出嫁时也是如此,您说有什么不一样的,那想来是夫人与老太太的私己。这不算是府中所出,若是姨娘想给您添妆,自然也是没有不允的。”

凌若兰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手里的帕子捏的死紧,这是怪自己没有个好娘亲了?

湘姨娘却不管这么多,道:“你说是难道就是了吗?夫人已经去了,你张口闭口就是夫人做主的!现在随你怎么说都行!我不信,我要去叫老爷评评理,凭什么二小姐就要比大小姐低一头?”

姜嬷嬷内心冷笑,面上还是老样子:“姨奶奶,老奴劝您一句,这后院的事老爷想必是不好出面的,毕竟老太太还在呢。”

“你!”湘姨娘这府中最怕的就是老太太,以前没少被立规矩,“你吓唬谁呢!”

凌若兰听到这里,已经知道这事是没的缓和了,这份嫁妆怕是已经过过老太太的眼了。可心里怎么能忍得下这口气。

姜嬷嬷道:“姨奶奶还有什么事吗?若是为了这嫁妆的事,老奴也做不得主。后头还有一堆事呢,二小姐的嫁妆还在等着收拾,我这就回去忙了。”

等人走出门,凌若兰一把将桌上的东西都摔了。

湘姨娘气急败坏的骂道:“这该死的老娼妇,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凌若兰咬着唇拉住湘姨娘:“娘,你去找爹,让他给我多些陪嫁,否则我到那边还怎么抬得起头做人!”

湘姨娘一脚踢飞了地上的一块碎瓷片,“哼!等老爷回来,我就去!真是没天理了,现在这些奴才都反了天了!等你嫂子进门,到时候定要把管家权要回来!到时候把她们都赶出去!”

凌若兰这时脑子里只有不到两月的婚期,到添妆礼那日,若是让上京城的夫人们看到自己的嫁妆只有这些,岂不是要让她们在背地里笑死。

湘姨娘自顾自生气了一会儿,看着眼角发红的凌若兰,不由鼻酸也落下泪来,“我的兰儿,配得上是最好的。都怪娘只是个妾室,让你受委屈了,若不是妾室不能扶正,你就是侯府嫡小姐了!”

凌若兰含着泪道:“这不怪娘,爹宠爱你,自小疼爱我和大哥,我们的日子过的和大哥一样,都是娘的功劳。我和大哥的亲事也是娘为我们争取来的,只是如今,还要再辛苦娘,去为女儿多争取些嫁妆,等女儿出嫁后,娘便有了刑部侍郎府做亲家,在府里也更站得住脚。”

湘姨娘连连点头,很是同意:“是,兰儿说得对,娘到时候把那几间铺子也给你,侯爷给我置办的产业,娘给你一半,剩下的就留给你大哥和小妹。”

凌若兰知道,加上这些也没有多少。老太太眼里只有大哥,府里的庶子庶女加一起都比不上,这会儿再闹到老太太跟前去,决计讨不了好。只盼着爹,能再疼疼女儿吧。

凌若兰讨要嫁妆的事,第二天也传到了凌晏深耳里。

凌晏深对此不置一词,随她们去吧,也闹不出什么花儿来。

凌侯爷却是难得的头疼的很,母女俩轮番来哭诉不公。这嫁妆的事,自来都是当家主母操持的,做父亲的可以过问,但插手就有些过了,更何况哪有女儿主动讨要的,这就有些可笑了。

当年大小姐出嫁时,一切由许氏做主,凌侯爷没有添,到了二小姐这里,更是不能了。否则叫秦尚书知道了,且不是面上难看。凌若梅出嫁后,夫妻美满,子女双全,也让安康侯府的姑娘们有个好名声。

于是这段时间,凌侯爷也少去湘姨娘处,多数时间都宿在了汪氏院里,也难得去了几次萧氏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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