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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寝室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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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本直接飞过去的时候,年令仪丢了手里的面条就是往前一扑。

于是那本该划破陈善文脸颊的物件狠狠砸在他的后脑勺上,疼得年令仪没忍住闷哼一声。

“卧槽你没事吧?”陈善文惊了,赶紧推开抱着自己的年令仪要检查他的伤,“你疯了你扑上来做什么!”

“没事,就是有点痛。”年令仪龇牙咧嘴地冲他笑笑,揉了一把自己的后脑勺。

他一进寝室就闻到了那股刺鼻的烟味,难受得直皱眉头。

余光瞥到那盏被许豪摆上桌面的烟灰缸,里面还有吸了一半就被掐熄的烟蒂。

再看陈善文气得通红的脸色,想必这两人在他回来之前就已经吵了有一会了。

“寝室的圣母回来了。”许豪的冷笑声很适时地从背后传来。

年令仪忍着恶心转过身,不卑不亢地与其对视:“许豪,希望你能尊重一下寝室里的其他人。”

“我尊重你了你就会尊重我吗?”许豪嗤笑,“抽烟多正常的需求啊,我又惹谁了?”

“谁不让你抽啊!”说到这个陈善文就气得不打一处来,“谁不让你抽了?去阳台去厕所抽把落地窗关上抽能死吗?跟你说了咱们寝室有人尼古丁过敏,听不懂人话?在寝室楼下你抽一包抽一条都没人管你,寝室是休息睡觉的地方不是吸烟区!!”

“你别在室内抽,没人会拦着你。”年令仪平静地说,“在室内抽确实是你的不对。”

“我他妈又不对了!”许豪捧腹大笑,“我又不对了,你们是什么,判官吗?我对不对还轮到你们评判了?”

这动静没一会就在楼里传开了,虽然表面上没人在走廊,但年令仪能看见对门寝室开了条缝,保准是在吃瓜偷听。

偏偏许豪还像个癫人一样,笑个没完,笑着笑着嘴里蹦出几句污言秽语。

丢死个人。

“年令仪,你不知道,你没回来的时候他更过分。”高凯文这个时候抖着手凑到他边上小声说,“陈善文只是很礼貌地问他可不可以少抽两根,免得你回来闻到味太大难受,他就莫名其妙开始往地上弹烟灰。”

这么说着,年令仪往地上一看,果然到处都是脏兮兮的烟灰。

寝室的地明明今天中午还很干净来着。

他忍耐地深吸一口气,捏紧了拳头,压下空气中二手烟让他头晕恶心的感觉,看着许豪说:“记得把地扫干净。”

说完,胃里不舒服的感觉就涌上来,他猛地抽了一下,弯下腰。

“怎么,想吐吗?”陈善文和高凯文赶紧上前来扶住他,低声询问。

年令仪努力咽下胃里的翻江倒海,抹掉眼角沁出的眼泪,摆摆手:“没事……能忍。”

“他妈的,孕妇吗?”许豪笑得更恶劣了,“从没见过哪个男的对二手烟反应这么大,你他娘的是不是高中去过泰国做手术啊?哈哈哈哈哈哈!”

“……低俗。”陈善文咬牙切齿地骂一句,回头拍拍年令仪的背,轻声细语问,“要不我先陪你下楼走走吧?”

“我没事,”年令仪咬牙忍下不适感,说,“跟他先把话说清楚,咳咳咳!”

看着室友如此难受,陈善文一阵揪心。

高凯文无语地小声说:“真不知道这小混混怎么考、考上我们学校的,太不讲、讲道理了。”

这话让年令仪不自觉想起前两日和陈善文讨论过的所谓“千人千面”。

可裴知则不是小混混、只是武力值高并非爱打架他知道;裴知则读书一直都很好,人很乖很懂事守纪他也知道,许豪又是为什么呢?

打火机点火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年令仪忍无可忍地开口,语气稍微有些加重:“麻烦你可以出去抽吗?”

“那可以麻烦你这个孕妇滚出去吗?”许豪已经再次点燃一根烟,夹在指间很是无所谓地吸一口吐出来,“本大爷今晚就要在这里抽。”

听这人再次毫不尊重地提及“孕妇”二字,年令仪眉心锁得更深。

他盯着许豪那张玩世不恭的脸,站直了身子,可悲地感叹:“张口闭口拿‘孕妇’当做羞辱人的词汇,我真替十月怀胎生下你的你妈妈感到伤心……”

话没说完,那许豪就猛地暴起,陈善文还在低头干呕,站在年令仪身后的高凯文惊慌失色:“年令仪——”

“小心!!!”

手一抖,刀子直接直直地往下落,又正好卡在肉块的中间。

裴知则吓得飞机耳,尾巴不动声色炸了毛,脸上却还是面瘫一样的冷漠,掀起眼皮去看站在料理台对面,突然大叫的女人。

“我跟你说了多少次切菜的时候辅佐的那只手手指要内扣,内扣内扣你懂吗?这样切容易把手指头切掉的!哎呦你这孩子,怎么读书和做菜是分了两个脑子长的?”女人涂着红唇端着红酒,打扮时髦又不失风韵,穿着一身连衣裙,指手画脚,“继续继续,好好切。等你做一道牛肉沙拉我真是饿都要饿死了。”

听她这样一说,裴知则干脆放下菜刀,拿起手机。

“干嘛干嘛呢?”女人在大理石餐桌旁悠闲坐下,莫名其妙地瞪着他。

“点外卖。”裴知则眼都不抬,冷淡地回道。

“点外卖干什么?”女人疑惑。

“我走了。”

“不行!”红酒杯“啪”地搁上桌,她腾地从位置上站起,踩着拖鞋“哒哒哒”走过去,一把夺过裴知则的手机,“妈妈好不容易才见到你,一顿沙拉做到一半就罢工点外卖,还要走,像什么样子?”

“你说你脚瘸了动不了我才过来的。”裴知则木着脸,盯着自己“完好无损”的母亲,边说话边吐冷气,“康馨,知道我因为你错过了什么吗?”

他以为母亲是真不小心把脚崴了,当时在车上回过微信后无可奈何拒绝了年令仪一起吃晚饭的邀请,从城南一路驾车花了将近两个小时到城北,结果母亲根本没事。

“错过了什么?”康馨眨眨眼,很是好奇地问。

脑海中一闪而过年令仪在副驾驶座上朝自己眨眼卖萌的模样,裴知则闭了闭眼,有些烦闷地别过脸摆手:“你不用知道。”

“神经。”康馨被他这反复无常的态度逗笑了,忍不住调侃自己儿子两句,“和年年见上面了吗?一起吃饭没有?出去玩了吗?年年现在怎么样,长高了吗变帅了吗?”

裴知则无语而幽怨地朝自己那幼稚的母亲看过去一眼,懒得说话。

“怎么,吃醋了?”康馨捂着嘴“咯咯”笑起来,“吃谁的醋呀,我的还是年年的?”

说到这里她想起往事,忍不住多嘴:“真是,小时候放学一回家就天天年年长年年短,年年今天干了什么怎么欺负你了,什么事都要跟我讲的,现在倒是一点不和我提了。”

“不过也是没想到你俩这么有缘,高中没在一个城市读的,大学竟然又考回同城同校还同班去了。幸好当时填志愿没听你爸的,坚持了自己的选择哈……”

“我真走了。”裴知则下颚线绷得紧紧的,拿上车钥匙就要出门。

“哎哎回来。”康馨追上去一把把他拉住,“把我的牛肉沙拉做完再走。妈妈今天过生日呢。”

“给你买花了。”裴知则不依,还是想走。

“花能有陪伴重要吗?”康馨硬是拽着他回厨房,“你爸忙生意不回来陪我,我就一个儿子了,还一见到我就要走走走,真是的。”

她拿起菜刀递到自己儿子面前:“快点拿去啦,趁我乐意教你赶紧多学几个菜,到时候有机会还能给你的年年露一手呢。”

“……谁说要做饭给他吃?”裴知则黑着脸接过菜刀,把肉当仇人一样切得愤愤,猫耳朵飞起来,脸也热了,“跟他不熟。”

“手!指!内!扣!”康馨笑眯眯地拎起他耳朵训斥。

裴知则拧眉刚要回头反驳,口袋里的手机就突然响了。

他手一顿,放了菜刀把手机拿出来,是年令仪打来的微信语音。

无视旁边母亲揶揄的表情,他清清嗓子,把电话接起:“喂?”

听筒里多是窸窸窣窣的声音。

似乎有人小声在用气音说话,但内容听不清,而那句“喂”之后也没能很快等来回音。

裴知则一只手撑在料理台的台沿,垂着眸,很耐心地等着那边人开口。

康馨有点看不下去,也有点等不住,这会儿干脆拿过菜刀把裴知则挤开,自己切起那块牛肉来。

大约两分钟后,年令仪的声音才温温地传过来:“裴知则?”

裴知则盯着被母亲整齐切开的牛肉:“嗯。”

“你、你家,有客卧的,对吧?”

拿手机的手指因为这句话不自觉地一紧,裴知则的回答仍然是:“嗯。”

“可、可以,收留一下,我和我的室友们吗?”

牛肉被切好了,拌入沙拉里,母亲吃了一口,又叉起一块肉递到他嘴边。

裴知则躲过,再次拿起车钥匙,往门口走去:“为什么?”

“情况见了面再告诉你可以吗?有点复杂,我们现在在医院里。”

一听“医院”二字,裴知则的眉心就卒然拧紧:“哪里?”

年令仪报了个地址。

是离学校最近的那家公立医院。

裴知则把手机从耳边拿下,边搜导航边穿鞋:“一个半小时后到。”

“不急,你慢慢来。我们到这边上的麦当劳里等你。”年令仪说,“谢谢你裴知则,真的麻烦你了。”

电话被挂断,裴知则弯腰把踩塌的鞋跟拔起来,抬头就看见捧着碗跟到玄关来的母亲。

“要走了?”康馨问他,“开车小心点啊。”

“嗯。”裴知则开门,关门的时候转过身来,看了孤零零站在屋内穿着鱼尾长裙、打扮光鲜亮丽的母亲一眼,抿抿唇,还是说,“祝你生日快乐。”

说完,没等母亲脸上的惊喜完全展现,他把门关上了。

“谢谢宝贝——”康馨跑到窗边,冲大步流星走在花园里少年的背影挥手,兴高采烈地,“钱不够跟妈说,和年年好好相处、好好叙叙旧啊——”

裴知则头也不回地挥挥手,从别墅大门离开,一头扎进车里,极速往年令仪所说的医院驶去。

华灯笼罩着整座城市。

“感谢你为了我们愿意拜托裴知则帮忙。”麦当劳里,陈善文双手合十,虔诚地对年令仪行了个礼,“小的感激不尽。”

“要不是看在你住了酒店这个月就吃不起饭要管我借钱的份上,”年令仪伸出一根手指把他脑袋推开,“我才懒得管你。”

“嗷!”脑袋上的伤口被年令仪戳到,陈善文痛得叫了一声,但还是笑嘻嘻的,“你最好啦。”

“别恶心我。”年令仪打了个激灵。

高凯文闷头回完导员的消息,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抬起头:“不过说、说起来也挺刺激,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打、打架。”

“Kevin,把你镜片上许豪的血擦擦掉再说话。”年令仪没眼看,扶着额头吸了一口面前的可乐,又因为冰凉的液体刺激到口腔内壁的伤口而龇牙咧嘴。

经过今晚一战,他们仨的革命友情瞬间深厚不少。

517在寝室打架斗殴这件事很快引来了导员的关注,在导员的调解和疏通下,许豪最后被记过处分,但由于学校宿舍资源紧张,没办法马上从517搬走。

许豪今晚也还要在517睡,他们仨气还没消,需要冷静,暂时无法跟这人共处一室,便出来了。

年令仪一边忍痛一边吸着杯中可乐,百无聊赖地玩着只剩五格电的手机。

他回复了两个单主的消息,一瞥时间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零点十五分。

都已经这么晚了。

想来也是神奇,自己和裴知则呆在一起的时候明明什么事都没有,一分开就和人打架了。

陈善文还在和高凯文激情回忆不久前打架时候自己的精彩操作,年令仪走着神,把手机直接玩到没电,可乐也恰好喝到底。

面前的玻璃窗在这时“叩叩”响两声。

年令仪抬眸看去,却没见到人。

正当他疑惑时,余光乍然被一道身影填满。来人风尘仆仆,头发凌乱,带着秋日凌晨特有的凉意,在他的身旁站定。

“裴同学,晚上好。”陈善文和高凯文忙不迭停了话题打招呼,又在看清那人冷冰冰的面容后下意识往年令仪身后挪了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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