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岩文学

繁体版 简体版
黑岩文学 > 将军夜引弓 > 第82章 天时人事日相催,冬至阳生春又来

第82章 天时人事日相催,冬至阳生春又来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次日颜娇醒来,又觉身上燥热不止,忙让云帆给她倒水。一杯接一杯的往肚咽,云帆都应不暇接,颜娇索性抢过茶壶直对着嘴咕咚。

云帆见颜娇如此反常,忧心道:“现在天也亮了,不若请神医来瞧瞧。这样猛喝,再伤身可如何是好。”

颜娇听闻,心中也满是疑惑,虽口渴难耐,还是强忍住,小声道:“那快去请神医来,记得暗暗先请来,让他查过我才放心。”

云帆欲要起身,颜娇忙拉住她,小声询问道:“昨晚只觉昏沉睡过去了,汤浴可有处理干净?”

云帆反握住颜娇的手,宽慰般的拍了拍,道:“昨夜,我与殿下已悄悄倒入曲江池中了。”

“那不更易露出马脚?”颜娇听闻惊道。

云帆捂嘴笑了笑,道:“许你有玲珑心,面面俱到,还不许我们有个眼力见了。”

说着,俯身趴在颜娇的耳边,小声道:“昨夜咱们殿下可是花了大力气呢,亲自煮汤化开了冰层,将汤浴悉数倒入水中。”

颜娇听闻不由满意的会心一笑,问道:“太子殿下呢?怎么不见?”

云帆也是疑惑,道:“刚过寅时还在呢。难道是准备朝会去了?”

正当两人欲起身修整时,太子诏一早亲自去将神医上官明请了来。见了上官明,颜娇虽激动却也紧张,乖乖的伸出手让上官明号脉。

上官明手一搭,便面露喜色道:“是喜脉无差了。”

众人听闻皆不由的松了口气,一个个神采奕奕的高兴。

只颜娇颇为担忧的道:“可长久?”

“我配的药你尽管放心,保管来三个月。”上官明夸海口道。

颜娇听闻,心里不由心安,三个月足够了。

神医上官明,道:“但愿你吃的这份苦,能得偿所愿。你们准备着吧,我且回去再睡个回笼觉。”

三人刚恭送神医上官明离开,便有小内侍匆匆跑来,禀告圣上要亲临,让他们准备接驾。

颜娇起身,道:“我亦料定圣上不等上早朝便要过来,他也太心急了。”颜娇嘴上说着,心里亦乐开了花,如今她有了孕象,便能拿捏住圣上,拿捏住朝堂,尽而控制整个大唐。

“娘子乐甚?”云帆看着颜娇嘴角压制不住的上翘,便知她心里定有喜事。

“无甚,无甚。”颜娇边摆手,边敛了神色,道:“万不可掉以轻心。小心为上。”

云帆见状,便也不多问,而是斟酌念道:“如今说,戏要做全。我倒是有些细枝末节的小在意,不知两位配不配合?”

“云帆娘子尽管讲来。”太子诏道。

云帆亦不多言,而是两步走到太子诏跟前,伸出手,作扭状,道:“殿下得罪了。”说着,就朝着太子诏细长的脖颈处狠狠地掐了一下。

只见太子诏那白皙的脖颈处立马有块紫红的印记,颇似个吻痕。

颜娇见状,忙道:“快快快,也给我捏两个。”

云帆亦给颜娇白白的脖颈上分散的捏了两大一小。这任谁瞧见了,都不由得遐想昨夜的战况激烈。

只三人心照不宣的相视而笑。

颜娇这边刚洗漱穿戴完毕,圣上便携皇后、李修缘还有众位御医齐刷刷的又一次挤满了整个长楼。

圣上初见太子诏与颜娇时,不由目光在他们俩的脖颈处停了停。转而假咳了一声,不自在的往皇后这边使了使眼色,两人颇有些羞赧神色的别开脸。

便是众位御医挨个给颜娇号脉,且各个号脉的时间都不短,生怕自己号错了再搭上身家性命。

只见第一位号脉的御医号完脉,伏跪在地,嘴里铿锵有力的道:“回禀圣上,良娣娘娘乃是喜脉。”

听闻这两字,颜娇都见到圣上那双浑浊的眼眸里有泪光闪烁,声音颤抖的问道:“确定?”

只见第二个把完脉的御医,适时的跪伏在地,喝道:“是喜脉。”

“皇后,皇后,快掐朕一下,朕不是在做梦吧?”

皇后亦笑着上前,执圣上的手,喜道:“妾亦听的真真的,御医所说皆是喜脉。”

恰逢此时,第三位御医道:“回禀圣上,良娣娘娘乃是喜脉,脉象强劲有力,定是位康健的小皇子。”

“赏,都有赏。”圣上喜道,不由大肆喝赏。

待到最后一位御医把完脉时,大家都听到了不一样的声音。颜娇众人是有些慌张的,圣上是不悦的。

只听这位御医持怀疑的态度,道:“前一天,良娣中毒差点身亡,那时臣为良娣把脉完全没有孕象,如今一夜过去,良娣脉象有孕,且脉象如此真切强劲,臣怀疑,良娣所孕有假。”

“徐公是吧?”圣上听闻脸色深沉的坐回榻上,表情严肃道:“郎君可是家里三代行医的典范,如今说出这般话,没有个真凭实据,单凭你的怀疑,朕可是要摘了你家世代行医的牌子。”

只见徐公徐御医,忙道:“臣有一法子,可立刻断定良娣是否真有孕。”

正此时,元仁载携郑妃、萧妃及众位臣子皆来,原本就不甚宽阔的长楼,一时间显的拥挤不堪。

到底是万年真爱,圣上见了元仁载瞬间没了脾气,像个长舌妇般的同元仁载唠叨,“这位徐公真是胆大包天,所有御医都断定良娣有孕,就这犟驴非说良娣怀孕有假。真真气煞朕了。”

“圣上息怒,这徐公三代御医的身份,严谨些好。良娣有孕关乎大唐社稷安危,理当谨慎些。”

“你也这般说。”圣上颇有些失望的撇撇嘴。

元仁载看出圣上的别扭与不悦,忙道:“徐公也忒不像话,圣上骂他没错,心眼儿实诚的很,若是等上十个月,良娣肚里没孩子生出来,不就真相大白了嘛。非要此刻说出这些话来惹圣上气恼。”

“什么叫生不出孩子来,你们是不想朕的大唐好。它安稳你们就心里难受,恨不得它分崩离析的好。”圣上阴阳怪气的指摘道。

“圣上多虑了,无人这般想,大唐是圣上的大唐,自是千秋万代的好。”元仁载道,“圣上最能选贤任能、纳谏如流,如今徐公提出怀疑,为了圣上的圣明,不若先听听他所言,再做定夺也不迟。”

圣上松口,道:“徐公慎言,若有半点说的不对,仔细你的脑袋。”

“回禀圣上,孕妇若真有身孕,一剂堕胎药下去,必定□□流血。”

“堕胎药?你也配医者!”圣上听闻差点一脚给他踢过去。幸得松年急忙扶住圣上。

元仁载忙安抚道:“圣上稍安勿躁,且听听这匹夫还有何好说。”

“圣上息怒,臣也是为了大唐社稷着想,皇室血脉为重呐。若是无孕之人喝下堕胎药自然什么反应也不会有,更不会流血。”说着,徐御医噗通一声,跪伏在地,求道:“圣上,臣家三代行医,臣愿用项上人头担保,定能配比出最小剂量的汤药,绝对不会伤及胎儿,望圣上恳请臣一试。”

李修缘听闻忙伏地跪拜,道:“圣上,此举万万不可。”

元仁载也忙跪伏在地,圣上见之,忙将他扶起,道:“元相这是作何?”

元仁载随即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老臣虽不是医者,却也知道,女子有孕须当月余方可查验得出。如今方才一夜便可诊出脉象,实在是蹊跷啊。圣上,此女甚是狡猾诡辩,不可全信呐。”

元仁载刚说完,他带来的众位朝臣便齐呼呼的伏地不起,念道:“臣恳请圣上明鉴。”

“元相这般言语,执我钦天监于何?卜算天象先机,天命所归便是颜娇小将军福荫天定,但凡她所出必是大唐后主。这是圣上亲自所见卜算的求子时辰。如今真求来了,众位公卿百般阻拦,是不想我大唐长盛久安吗?” 李修缘道。

“李公,我等诸位哪个不想大唐长盛久安。就怕是有些宵小之辈,企图用天命所归祸乱朝纲。”元仁载道。

“就是,就是。良娣一夜有孕,实在非常人所能。圣上三思明鉴。”群臣喝道。

“自是天命所定,当然定会有异象于天下。”李修缘拱手对着圣上道,“圣上想想不久前的太白经天。圣上曾问臣应在谁身上,这可都是历历在目,如此明示,良娣一夜有孕又何尝不可?往圣上明鉴,切莫旁听旁信伤了龙胎。”李修缘求道。

“圣上阿爷,良娣所孕乃是儿臣子,这没有谁比儿臣更明白的了。望阿爷明鉴,莫伤了我的孩儿。”太子诏亦恳求道。

众人争执不下。颜娇扯嘴笑了笑,跪伏在地拜了拜,道:“启禀圣上,既然元相等人不信妾已有身孕,非要一验,妾身正不怕影子斜,任凭他们随便验来。”

“好,既然良娣肯答应,圣上咱就依她吧。这样不光良娣自证,还能令众臣信服。圣上,唯有此,大唐才可安宁呐。”元仁载哭求道。

“不过,妾亦有条件。”颜娇笔直了身子,目光严峻的望着圣上道,“启禀圣上,妾为臣时,曾在长安坊中听过一段秘闻,据说徐御医的二郎君娶的可是元相家嫡亲身怀六甲的子侄儿。圣上,元相与徐御医可有着这层姻亲关系。妾与元相确实平日里不睦,如今让徐御医来验妾,妾担忧,保不齐他们串通一气、假公济私,活生生堕下妾的真胎儿,断大唐社稷基业。妾斗胆求圣上明鉴,验妾可以,但绝不能是这位徐御医。”

“圣上阿爷,神医上官明就可。”太子诏伺机进言道。

“圣上,万万不能是上官明,老臣听说,就是他为良娣制药浸浴。他自有神医的盛名,区区一个药浴以假乱真、混淆视听又有何难?圣上明鉴呐。”元仁载依旧纠缠不休。

圣上被他们吵的脑仁疼,不住的掩面捶额。

皇后开口道:“圣上,妾有一法子,不知当讲不当讲。既不有损胎儿,还能知晓良娣是否为真怀孕。”

圣上被左右拉扯,如今一个不同的声音出来,他自是喜出望外,忙让皇后讲来。

“臣妾也是小时听家里的老嬷嬷们说的,坊间里流传着用麦粒检验女子是否怀孕的老方法。”皇后道。

“这是何法?”圣上疑惑。

为首的御医王公,趁机道:“回禀圣上,民间确实有这法子,不仅能测女子是否有孕,更能测出男胎、女胎。将大麦与小麦同时混在袋子里,淋上娘子小便,若是大麦最先发芽则为男胎,反之,小麦最先发芽则为女胎。”

圣上一听有这等奇事,不用汤药有损身体便可查验而出,当即便让松年准备两种麦粒。

李修缘接收到颜娇悄悄递过来的眼色。便大呼不可为,“圣上,万万不可亵渎天意,天命所定,若不信服,怕是会降下神罚。”

“李公何故说的这般危言耸听,是不是怕了?怕你们露馅,欺君之罪可是要杀头的。”元仁载颇有些得意的道,他内心笃定颜娇并未有孕,所以,只要是能检验的方法,他都赞同。

“李爱卿不多言了,为堵悠悠众口,既是神罚,朕一应挡下了。”圣上表态道。

颜娇面上虽一直浸着笑意,实则内心慌乱不已,神医上官明给她的药浴意在疏通经络、凝滞孕气。若从五谷杂粮后的排出物去检验,又怎会真?

“启禀圣上,妾一早起来还未进食,饿了妾事小,倘若饿坏了龙胎,妾可属实担待不起。”颜娇道。

圣上当即命人准备早膳。

皇后瞧了眼,满屋子的人,空气都好似不流通了,堵闷的慌,便命人将门窗悉数打开。冰凉的空气一下子涌入这个闷热到有些冒汗的小屋,众人顿觉神清气爽。

颜娇趁乱凑到太子诏跟前,说了神医二字。太子诏便悄悄着人去请神医上官明了。

“圣上,这长楼地偏,物件不全,待事情了结,该考虑为良娣换个大点儿的住处了。”皇后进言道。

“还是皇后考虑的是,这地儿委实小了些。”圣上瞧着这跪了一地的人,便一摆手,众人都起了,立在一旁。

松年很快就准备好了大麦、小麦装在一个麻袋里。回来复命之时,正好华珠进宫来问安,便一同回来的长楼。

华珠入长楼,见这么大的阵仗,便乖乖的给圣上、皇后以及两位娘娘问完安,识趣的站到太子诏的后面。颜娇见华珠当着众人自得问安,便匆匆将手里的汤碗搁下,欲要问安华珠太子妃。

只听圣上道:“既已有了身孕,这些繁文缛节就不要行了。”

华珠似是没听到般的,回头俯身,同皇后撒娇道:“圣上阿爷、母后,妾来的急了,未曾用过早膳,可否讨碗良娣的藕粉肉羹喝。”

皇后笑说着你这个小馋猫,便着人也为华珠添了一份。同颜娇同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