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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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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恩怨纠葛

刚出府门几步路远,李檀就下意识地放慢了马的脚步,一来中午街上人多,二来她正好趁这几步路做一些打算。

上天垂怜让自己重活一世,这一世她毫无疑问就只有一个目标,杀死狗皇帝。

但是进了宫之后她只能被困在后宫,关于前朝政治她好像根本没有“入场”的资格。

后宫政治也是政治的一个部分,她只能这么想,不管在哪儿,政治就是一场博弈,一场人玩儿人的博弈。

她可以选择不进宫,不下场参与这场厮杀,但是她知道逃避意味着投降,投降只有被束手就擒的结局。

前世她十六岁入宫之前都只生活在自己的那个小院子里,关于外界她一无所知,更别说朝廷里的恩恩怨怨。

她只认为自己跟皇帝是两个陌生人,远日无怨,近日无仇。谁曾想,其实狗皇帝已经把杀父之仇算到每一个姓李的人头上。

杀父之仇是真的吗,还是狗皇帝赵荀的猜想,或者是宫闱中以讹传讹?可以说是真的,宪宗皇帝的死确实跟三朝元老李鼐有关,但是要是细论也不能说有直接关系。俗话说,“气死人不偿命”,宪宗是被李鼐这个老头气死的。

事情倒回到前两年,太子马上也十五了,到了准备出府独立的年纪,自然确立太子妃人选的时候。

宪宗喜欢李家吗,不喜欢啊,李鼐这个老东西精明地实在让人讨厌。但是张家跟太傅一党更让人讨厌。

在太子年幼的时候,张皇后就把自己的外甥女董绾心送进宫里,外戚之心昭然若揭。更何况他是猜疑心极重的帝王,任何一个皇帝都无法容忍自己身故,出现一个强势的太后控制自己的儿子。

再说太傅跟他弟子形成的清流一党。宪宗还是瑞王的时候,太傅徐闻十年如一日地守着他这个冷灶,教他如何做一个勤勉的帝王,做一个贤明的君主。他也十分听话地节俭度日,说实话当时的瑞王府根本没有任何金银收入,不节俭也不行。

但是他成为九五之尊之后,他还不能享受享受天下人的供养吗?每次他声色犬马之后再见自己的老师徐闻时都会有隐隐的心虚,生怕徐闻知道自己贪图享乐,免不了又是一顿先贤的劝勉之词。

就这么持续了很多年,有次太监不小心说漏了嘴,他才知道这个徐闻是天底下最虚伪,过着比他这个皇帝还奢靡的天底下最可恶的蠹虫。

他当时真的恨不得把徐阁老夷三族,但是被皇后劝住了,杀了徐阁老最后会变成李鼐一家独大把控朝堂。

现在李家不管是兵权还是内阁参事议事,可以说已经权倾朝野,如果李家再出一位皇后,后果简直不敢想象,日后这天下姓赵姓李真是难说。

相比较而言,徐家吃点喝点,再多占点儿,充其量就是贪了点,只要不对权力有什么想法,这些都不犯毛病。

就这样,在宪宗的应允下,张皇后召见了徐家的命妇进宫小聚,当然主要是为了相看徐闻的孙女徐若仙。相传这位若仙小姐自小饱读诗书,乖巧懂事,性格也是温柔贤惠。

但是到了相看的那日,宪宗和皇后都傻眼了,这个徐若仙身高还没有个水缸高,但是腰差不多跟水缸能一较高下,尤其是那双“智慧”的眼神,一个瞅东一个看西。

宪宗夫妻俩看着心里直摇头,寻常人家都不要的货,怎么能进入天家,要是成了皇后真是有辱国体!他们俩想着亲事不成,给人送出宫这事儿也就算了,谁料到太子一看气的直接给人推沟里了。

可怜的圆滚滚的徐若仙,滚了几滚,滚到了河里。她进到了河里就有如缸进了河里,周围的侍卫一个个往河里跳,都没捞着。最后还是过几日,尸体已经泡浮囊了自己浮起来的。

经过这一番,虽说徐阁老没有跟皇帝一家要什么说法,但是宪宗太了解自己的老师了。这几年他不占便宜就算反常,更何况吃了这么大一个亏,根本不可能善罢甘休。

虽然徐家人丁兴旺还有几个适龄的女孩,但是宪宗一个皇帝,他们家就算是天潢贵胄也没脸再说结亲的事儿。

皇帝夫妇看着徐阁老那张铁青的脸,冷的发黑,黑得吓人。为了不给自己儿子今后的江山留下什么隐患,也为了堵住天下的和史官的口,他俩决定认徐若仙当个义女,恩典赏赐给了不老少,于是这事儿白事儿当喜事儿办了。

想到这儿,李檀纳闷儿,宪宗真是我爷爷气的吗?会不会先是被儿子气了下,又被徐家坑了,看着一车一车的金银财宝送到徐家,气急败坏又无法发泄,才郁结在心中,身体才逐渐不好的。

宪宗自登基之时,他就只有三件事儿:“捞钱”、“搞娘们儿”、“生儿子”。那么皇后张氏作为一个从潜邸跟着出来,身份不明,很有可能是个王府丫鬟的情况下,张皇后的皇后生涯里也就只有三件事儿:“捞钱”、“斗娘们儿”、“制造死孩子”。

宪宗没少娶娘娘,但是膝下人丁不兴旺的原因找着了。于是乎,宪宗破财给自己的儿子平事儿变得顺理成章。要是宪宗趁十个八个儿子,别说把自己串在肋条骨上的钱白白送个徐家,就连赵荀这个太子之位都不会这么早早就得手。

对于这么猖狂的儿子,直接打一顿,或者训斥一顿也能起到安抚朝臣的作用。但是就这么唯一一个混账儿子,宪宗很显然舍不得这么干。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要是太子死了,皇位又要传给宗亲里一个不认识的小鬼,他能从地里再活生生气诈尸。他的皇位就是在自己青年时期从没有后代的皇叔——孝宗,手里得来的。

当时他进京的路上,一路兴奋的睡不着,边嘲笑还有生不出儿子的男人,边庆幸自己老爹就自己一个儿子。经过了路上几个月的折腾,他时而兴高采烈,时而怅然若失,于是差点得了失心疯。

还是徐闻有魄力,要是新帝还没进京就传出去是个疯子,他十几年的冷灶算是白烧了,今后还怎么带着自己的儿子们又贪又捞享尽天下的荣华富贵。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副药喂下去,宪宗直接昏死过去七天。

他也是胆大,这七天不吃不喝,也不怕饿死宪宗。

宪宗就这么晕晕乎乎进了京,进了皇城,再清醒的时候龙袍一套,龙椅一坐,底下山呼万岁,已经成了新帝。

李檀一拍脑袋,果然赵荀不是单单的缺管少教,他是从根儿上就传了宪宗的疯病。疯病还得徐阁老治,日后有机会一定得拜访拜访他老人家。

赵徐两家的恩怨差不多平了之后,送出去几车金银的宪宗好像把自己半条命也送出去了,不过几日身体就出问题了。从最开始只是精神不济,到后来腰腿酸痛,再到后来浑身不知道哪儿难受。

食不香,寝不安,连后宫都很少去了。这对宪宗可是大事儿,如果失去这个乐趣,那么他跟宫里的太监还有什么区别。看病!必须看病!

正路子的,不正路子的都找了一遍,正路子的看不出来什么,但是钦天监给了个想法——冲喜。

原本徐阁老孙女那事儿一出,皇帝夫妻俩对选太子妃一时没了心气儿,结果听钦天监一说,还是得尽快给儿子选个太子妃。

李檀心想到底是谁让钦天监说这些闹不好就会杀头的话呢?好难猜啊!

董绾心好像此时已经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稳居太子妃候选人第一位。那么为什么李檀最后又称为了板上钉钉的皇后呢?

还是怪张皇后多嘴。

宪宗左想右想实在没什么好主意,感觉董家在朝廷里实在没什么存在感,董家的当家人董顺成现任行人司司正。行人司不属于中央六部,说白了就是一个跑腿的衙门。一把手也就是个八品的小官,见了李徐二位得规规矩矩跪地上行大礼。

从政治层面,要争太子妃,董家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但是话说回来,董顺成虽然官职低,但是张皇后的表弟,算是半个国舅爷。要是从宗亲角度论,表哥表妹天生一对,亲上加亲没有比董绾心更适合嫁给太子的,但是宪宗是真膈应董顺成。

说来话就长了,当初宪宗还是瑞王的时候,进京本来不准备带张氏。京城这么多名门贵女,还愁找不到合适的当皇后?要是带着张氏,肯定是要给个名分,宪宗讨厌张氏的地方除了她跟个乡野村妇一样粗鄙之外,就是她知道自己曾经有多落魄。

本以为进京的路上一座又一座大山能挡住张氏,结果董顺成这家伙铁了心的撺掇张氏一定进京。一路上能要饭就要饭,要不着就偷。后来知道一切的宪宗,嘬着牙花子琢磨,原来“顺”是这个意思。偷这个行当里,小偷都管自己干的事儿叫“顺”。

结果真应了董顺成这个名字,姐弟俩果真捡了个现成的大便宜。张氏一进宫就光速怀上孕,没两年就变成了皇后。

宪宗还沉浸在如何小看了这对姐弟的回忆之时,张氏抓紧机会吹枕边风。张皇后一边夸自己表弟这几年如何忠心耿耿,太子如何仰仗自己的表舅,一边又夸自己的侄女如何端庄秀丽,跟太子如何青梅竹马,还不忘踩一脚李檀。

张皇后假装叹了口气,说道:“李家都是怪人,我听说李守成就一个亲女儿一个养女,亲女儿还早早就送给神仙了。”

“送给神仙了?”宪宗顿时好奇起来。

“陛下也觉得奇怪对吧,虽说没有正式出家,但是从小清修,也算是他们那个门道里的人。”张皇后撇撇嘴。

宪宗心里觉得更妙了,他说总感觉董绾心哪里有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好,原来是这样。听听董家给女儿起的名儿,“绾心”,还打小就往太子身边凑,想缠住谁的心不言而喻。

再看看李家的女儿,自小就在三清祖师爷坐下,这不妥妥的金童玉女里的玉女嘛!

老神仙养大的孩子,嫁到我天家,成为我天家的儿媳,日后生个一男半女,神仙保佑我赵家的天下还能差的了?那肯定是年年风调雨顺,江山代代绵长啊!

宪宗美着不忘交代张皇后赶紧把李檀宣进宫相看相看。张氏一听心下顿时不悦,都说天心难测,果然如此。但是又不能抗旨,安排人去打听回话李檀病了,张氏才舒心下来。

张皇后心里又不安生,生了病早晚又好一天,等过俩月说不准皇上又起了召见的心。看样子还是得加大力度吹枕边风,往宪宗的心窝子里杵。

张皇后看似不经意地提起当年新皇之争的时候,李家可是不站队宪宗这一边,差点江山就是别人的了。

宪宗突然如梦方醒,大呼可恶啊可恶!李家一门个顶个的都是上等人品,李鼐现在可谓是国之柱石,李建功、李守成一个是文臣之中的肱股,一个是武将之中的英豪,这么一家人怎么最开始不效忠于朕呢?真是着实的可恶!

罢了罢了,太子妃的人选还是稍后再议吧。

张皇后聪明的地方就在这儿,她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催的紧了反而惹皇上不悦,只要等下去这个太子妃必然花落董家。

凡事就怕个高兴的太早。

一日在宫里,一个工部的官员碰见了董顺成。平日里俩人都没什么交情,这日这个官员竟然十分热情地离老远就跟董顺成打招呼,“董司正,董司正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好久不见!”董顺成也拱拱手,心想这天下还真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啊,这几日宫里宫外都对我变得热情非常。

“咱们见一次不容易啊!下次再见面就不能叫司正了……得叫董国丈,国丈爷了哈哈哈!”

俩人讳莫如深地交换了眼神之后,都开怀大笑起来。

养心殿内,张皇后陪着皇上听完了小太监的回话,赶忙跪下请罪。张皇后平日里很少这么结结实实跪地上给皇帝磕头,这回她看着宪宗气的发抖的手,也吓的开始六神无主。

但是为时已晚,宪宗气得哆嗦的手指着跪在地上的皇后,大喊了一声“放肆”!

“他是谁的国丈?”宪宗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

吓的张皇后瘫软在地,心想坏就坏在这个称呼上了。太子还没登基就叫上国丈了,这是盼着谁早死不言而喻。加上皇上的身体确实不太好,夜里忧思难眠总爱多想,这是实打实找死。而且这话还是在宫里说的,相当于干嚼点萝卜骑在皇帝头上拉屎,觉得皇帝是个吃素的。

“叫张潮来”,宪宗手肘杵着龙椅,大口喘着气,吩咐人叫禁军侍卫总领张潮来。

只见一身材短小,矮胖的侍卫着急忙慌的跑进殿内,拱手磕头一气呵成,“皇上臣在!”

宪宗看着张潮这个憨样,心想皇后的亲戚都是些什么奇葩人物,扶额说了句:“去带着人,把董家围起来。”

“是!”张潮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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