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门夫妇坐在红色格子的野餐布上,野餐布上摆着下午茶的甜点,克林索尔站在远方,和一个商人碎嘴。
伊格内修斯换了只手撑伞,把她揽入怀里,捏捏她的肩膀说:“内厄姆这段时间一直在骚扰你,怎么没有告诉我?”
“我以为自己可以处理好。”她的眼泪和天上的雨一样,大滴大滴往下坠。她不停咬着指甲,想要自己冷静下来。
“他是个很恶劣的人,非常会伪装,我怕你被他的言语和行为所影响。我最近是在忙,但你的事比我的事更重要。他和你说了什么,你都可以和我说,让我来帮你承担。”
露西亚再也控制不住,一进家门就哇哇大哭。
她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不仅仅是内厄姆·坎贝尔,还有温妮·坎贝尔和佩雷格林娜·巴托里。她不知道怎么和他说起这段时间所接收到的信息,它们太过混乱、太过离奇、太过亵渎,她不敢把那些秘密分享给他人,只能一个人默默忍受。这些夜里,无论是躺在伊格内修斯身边,还是自己一个人休息,她都会陷入离奇扭曲的怪梦里,梦里的子宫是她的,有人往里面塞满淤泥,淤泥鼓胀,把她的子宫粗暴地撑开,撑成原先的几十倍大,撑得它龟裂,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裂纹。梦里作为母体怀孕的女孩是她,梦里被开膛剖腹的是她,梦里哀嚎求饶的也是她。
她庆幸伊格内修斯忙忙碌碌,也庆幸自己勤勤恳恳,她不想看见伊格内修斯,害怕自己厌恶他,同时又绝望地发现自己多么需要他的帮助。可是,知晓了那些秘密,她又怎么能像什么都没发生那样,和他坦诚相待呢?
她终于学会隐瞒,伊格内修斯不知道她的想法,她的梦境,耐心地帮她把头发和脸上的水擦干净,让仆人放热水洗澡。
她双手颤抖地捧着他的脸,亲吻他的嘴唇,把一切疑虑都付诸此吻,以此分享她那些无法说起的秘密,直到她喘不过气,才松开他的衣领,往浴室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