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中盛典顺利举办,乔新雪一战成名,正式入职云顶。
忙活了几个月的事情尘埃落定。
可谢昭意开心不起来。
这最后1个好感度的提升简直难于登天!
为了提高这1个好感度,谢昭意每天都去给乔新雪送爱心早餐,午餐、晚餐也都陪她吃,下午还贴心准备一份爱心甜品,恨不得一天24小时和她黏在一起,比谈恋爱还黏人。
但是,好感度数值不动如山。
陪乔新雪吃晚餐的第20天。
结束时,站在餐厅门口,乔新雪拉着谢昭意的手,语重心长地说:“昭意,虽然我们是彼此最好的朋友,但是我们也要给彼此留一点空间。”
“昭意,清宴哥哥已经孕晚期,随时可能要生,你现在应该多陪伴他,而不是整日和我待在一起。”
“昭意,你不要每天都来找我了。”
俨然老大姐的口吻。
谢昭意:“……”
这对吗?
乔新雪走得决绝,望着她的背影,谢昭意生出一丝不妙的预感,于是向好感度系统询问最新数值,果不其然——
“目前好感度数值为67。”
哦豁,降低了1。
谢昭意如遭雷劈。
叉死我吧。
·
“我——回——来——了。”
拖着疲惫的身躯和一颗破碎的道心,谢昭意回到家中。
灯没开,黑漆漆的,安静得过分。
谢昭意按开玄关的灯,探出脑袋望向客厅,空荡荡的。
奇怪,人嘞?
“顾清宴!”她喊了声。
没反应。
才7点,这就睡了?
换上拖鞋,谢昭意来到主卧,蹑手蹑脚地推门进去。
“别开灯。”床上轻轻一声。
谢昭意顿住,摸索着朝床边去,“怎么啦?”
思索后问:“是不是这几天冷落了你,不高兴了?”
“没有。”
顾清宴撩起被子,露出半张脸。
有微弱的铃铛声。
谢昭意在床沿坐下,漆黑中能看见一方轮廓。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肚子,“不舒服吗?”
“不是。”
顾清宴声音很轻,带着点因赧然而生的娇。
谢昭意转而去摸脸,滚烫的,“生病了?”
她要去开灯,那方长臂一展,她被揽入怀中。
动作间,她的胳膊撞到顾清宴的肚子,顾清宴闷哼一声,吓得谢昭意弹跳起来赶紧开灯。
“你没……事吧?”
灯光微黄,攀在枕边,看清顾清宴,谢昭意怔怔地眨了眨眼。
顾清宴耳朵红得能够滴血,半边肩膀露在外面,肩上挂着蕾丝袖子。
雪白的肌肤被蕾丝磨得泛红,像是雨后滚着水珠的月季,娇嫩欲滴,让人忍不住想要抚摸。
这……是顾清宴的任务?
谢昭意猛地记起自己衣柜里的那件兔女郎情趣衣。
制定任务者的审美和金助理有的一拼。
对上几寸之外的震惊眼神,羞耻感层层叠叠地涌上,顾清宴缩回被子里,如一只受了惊的兔子。
谢昭意明白他之前为什么不愿意说明自己的任务了,确实难以启齿。
若是个穿衣风格开放的还好,顾清宴这人日常冲锋衣走遍天下,哪里穿过这种“奇装异服”?
没记错的话,任务不光是穿衣服那么简单,还有……
谢昭意双手一撑,倾身在他额上亲了下,“我先去洗澡,等我。”
见她没有显露不喜欢,顾清宴打消了一部分顾虑,只剩下纯粹的羞耻感。
“嗯。”
谢昭意洗得飞快,头发吹得半干,从浴室出来,落地灯还亮着,如落日晚霞,于床边静立。她健步如飞,快速钻进被窝里。
顾清宴还在兔女郎的“封印”里动弹不得,谢昭意进来,他也没动,仿佛是被衣服捆住了。
穿都穿了,不差把任务做完。
谢昭意哄他:“你这样很可爱啊。”
“闭嘴。”
谢昭意:“……”
良久的静默。
谢昭意叹了口气,“要开始吗?如果不继续了,我就要睡觉了噢。”
顾清宴锁眉恳求,“等会。”
他沉了口气,“我再做会心理准备。”
谢昭意笑。
原来神通广大的顾清宴也有不那么神通的时候。
她抬手去触他灼热的皮肤,指尖划过凸出锁骨,惊得顾清宴身上一软。
“你干嘛?”语气是不善,但身体诚实地迎着指腹的动线微动。
谢昭意歪着脸,装傻:“没干嘛呀。”
手指一点点下移。
他的肌肤平滑如湖面,指尖掠起波澜,轻轻一点,掀起低吟。
顾清宴握住她的手,“别乱动。”
谢昭意一副苍天可鉴的口吻:“这不是在帮你完成任务吗?”
顾清宴不理会。
她又哄道:“就是一闭眼的事。很快。”
“快?”顾清宴突然拔高音量。
谢昭意:“……”
触发关键词了。
“不是,我的意思不是说你快,我是说我们可以草草结束,以完成任务为目的地快速解决一下,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说话间,她的另一只手摸索起来,摸到一个球状物,她仔细握住晃了晃,被里传出清脆的声响,是个铃铛。
她眉眼弯起,星眸皓齿,甚是好看,“什么时候去选的衣服?”
“晚上。”顾清宴还是满脸的痛苦表情。
若是继续,则会露出全貌,他不想,身体僵直地侧躺着,停留在漫长的逃避环节。
谢昭意心猿意马地劝说着:“想想,今晚若是不继续,意味着你下次还得再穿一次。中国人有句古话,来都来了。”
顾清宴轻哼一声。
谢昭意试探着贴近。
手从铃铛上撤开,抚向别处。
经过这段时间的实战,谢昭意总结出几个敏感点,每每稍一进攻,那人就会瞬间沦陷。
她狡黠地笑着,指尖若有似无地在他隆起的肚尖画圈,一声小猫叫从他喉间逸出,她趁此间翻身而上。
被里热气蒸腾,她一面吻着他的喉结,一面趁机掀开被子。
入眼是一整个可爱的兔兔。
嗯,圆满了。
任务做完,任务系统没出现,俩人也没记起这档子事,心里只有温存。
套装被扒下扔在地上,逃离桎梏,顾清宴心情好多了,扯七扯八闲聊起来。
谢昭意一向体力差,有些累,昏昏欲睡,偶尔应声。
“回去之后,我们去领证吧。”
冷不丁的一句让谢昭意惊醒。
她迅速确认了那句话不是做梦,而是顾清宴所说,她变得慌乱。
在这是在这,回去是回去,在这的情是真,可那仅限于在这,她心中泾渭分明。
“我的任务还差一点。”她紧张兮兮地转移话题。
当下的顾清宴太过笃定,没觉察到她的情绪,“等你的任务完成之后。我今天又复盘了一遍,我觉得,光靠日常对她好没用,我们可以人为制造一次危机,然后由你为她解决危机,这样也许效果会更好。”
“有道理。”谢昭意心不在焉地应和。
“我们在现实世界的身体估计正在医院里昏迷,等在现实世界醒来之后,我们先休整两天,出院的时候去领证吧……”
谢昭意没出声。
畅想停下,顾清宴不确定地问:“怎么了?”
谢昭意迟疑,顿了会,道:“回去之后,我们先交往一段时间……”
“交往到什么时候呢?”顾清宴打断了她。
谢昭意的不坚定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
从前的伤口虽是痊愈了,却也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疤痕。
这种刻在记忆里的疼痛会在某个不经意间爆发。
他神情骤变,冷笑着,“交往到你想出一个合理的分手理由的时候吗?”
顾清宴语调是平静的,只是那浓郁的讽刺意味裹挟着凉意,让人在这暑气正盛的炎炎夏日里从头凉到脚。
谢昭意完全没料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她急切地想要握住他的手,可刚握住,他就抽走了。
“谢昭意,你爱我吗?”顾清宴凝视着她,眸中映着光点,如同湖面破碎的月光。
“爱。”干脆利落。
这个问题答得挺好。
顾清宴怔然须臾,敛起了浑身的刺,“其他的都不重要。”
他轻柔地说:“你所在意的合适本就是千人千面,你觉得不合适,我觉得合适,你说服我我说服你,那是辩论赛,没意义。婚姻的本质是爱,因为爱想要一起生活,因为爱想要更庄重的承诺,”
“谢昭意,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如果贫富拉开的距离是一百步,顾清宴已经向她走了九十九步,再一步就好。
她只要再走一步就好。
回想起来,这些年,谢昭意不是没有遇到过她所认为的“合适”的男孩子,可她甚至连与他们迈出第一步都不想。
她之前一直哄骗自己,是太忙了,忙得没有时间谈恋爱,实际上呢,她只是不喜欢他们。
不喜欢,所以连提起脚步向他们走去的兴致都没有。
顾清宴说得没错,爱比世俗更重要。
爱第一重要,那张好看的脸第二重要。
等待的间隙,顾清宴的心跳越来越快,他有点丧气也有点期待,他拿不准她的想法,因而忐忑不安。
他荒唐地想,或者,留在这里也挺好,就保持这样也挺好,只要能待一起,怎样都好。
倏地,谢昭意探手搂住他,她的额头抵住他的。
是要拒绝了吗?
顾清宴止不住地自问。
是找到合适的拒绝理由了吗?
“顾清宴,我们结婚吧。”
意料之外渴望已久的一句话切断了顾清宴的全部思绪。
他脑中像是有两颗行星,疾速碰撞,然后裂成无数星子。
缓了好久,好久,他红着眼眶抖着唇,问:“真的吗?”
“真的。”
温柔蔓延,谢昭意甜声再道:“顾清宴,我们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