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再也翘不起来。
君临立马道:“交朋友没问题,是我有问题,是我莫名其妙,我不该对你冷脸,对不起——我们去练习别的法术吧。”
季书淮呵呵一笑:“抱歉啊,我现在不想练了,要去你自己去吧。”
“……抱歉,我没有管那么多,我只是……”
太嫉妒了。
太害怕了。
季书淮双手环抱在胸前,踩着高傲的步子走了。君临叹息一声,乖乖跟在季书淮身后,没了刚才的气焰,但体内还是有股邪火在乱窜,焚灭他的理智,点燃他的欲望。
——把季书淮据为己有,不让旁人觊觎半分。
他只希望自己不会因修无情道而走火入魔,做出不可控的事,伤了季书淮。
寒霜逸被丢在后面,气得在原地直跺脚,恨不得冲上去咬死君临。他想咬死君临,君临也不想放过他,趁季书淮没注意,君临找了个好时间,把寒霜逸绑在美人榻上,又用绳子捆住人和美人榻,倒吊在树上,吊了整整一夜。
被发现时,寒霜逸差点成了尸体。
君临做完坏事回来,从容不迫的洗了洗手,摘了一些桃花带给季书淮,希望可以哄哄季书淮。
季书淮一袭青衣靠在窗前,长发垂落,单手托腮,发着呆,清灵的眼眸被桃花润色,温情随性。
君临走过去,笨拙的找话题:“在想什么?”
季书淮脾气来的快,去的快,早不生气了。
他看着一小簇桃花枝,拨弄了一下颤颤巍巍的花瓣:“你还有闲情逸致采花,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剑道丹心没受影响吧。”他把桃花枝攥在手里,然后找了本书。
听见季书淮关心自己,君临眼睛一亮。
季书淮再抬头时,活生生的人没了,眼前只剩下一团衣物。碧绿色的发带挂在桃花枝头,随风飘动着。
“……”
君临的声音从衣物下方传来:“还没恢复好,灵力不太稳定。”
季书淮可着急了,这里不是君临的领域,是青竹峰,很有可能被凌霄用云镜窥探到。被旁人知道了君临的真实身份,后果不堪设想。
“快到身上来。”
君临爬到季书淮身上,窝在季书淮的脖颈里,尾尖垂在锁骨上。
他似乎格外喜欢这个位置。
“我马上就要去见封落了,我骗她的,我怎么知道她身上的秘密是什么,”季书淮皱着眉想,总不能说,我知道景和、天启年你不存在,你有可能死了!你其实是穿越者!你不属于这个时代!
开玩笑,这话说出去谁信啊。
他说那话的时候,真是没经过脑子。
以后得改改自己想啥就说啥的毛病了。
“我知道。”君临道。
“你知道?你没开玩笑吧?你怎么会知道。”季书淮不可置信,摘了桃花夹在书册中。
“我不会骗你。”君临道,“封落是镜明台风氏一族的孩子。是风,风沙的风,而不是封印的封。这一族是神器噬魂笔的看守者,传言,“噬魂笔下,有长生”,所以他们这一族的人活的都格外长久,即使不修仙,也能活个百年。”
季书淮听的格外认真,手上的桃花枝很快就秃了。书册中夹满了桃花瓣,散发着阵阵桃花香,醉人心扉。
“一年前,我还是风氏的三小姐,长姐心性纯良,从不与人生事端;兄长严以律己,宽厚待人。我呢,闲着没事就和长姐,兄长一起在镜明台嬉笑打闹,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只考虑现在,不用忧虑将来。”
季书淮想不到封落冷脸撒娇的样子……也想不到封落竟然会撒娇。
封落继续道:“可是,这样美好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到我的将来。风家的管家与外人同流合污,杀害了我的父亲。”
“风氏一族没了族长,群龙无首,乱了阵脚,很快就走了下坡路。噬魂笔被偷,落到管家手中,他用噬魂笔控制风氏全部的族人,逼这些人自伤残杀。”
“我们这一脉,一百三十七口,全都死于我兄长的刀下,包括我的亲叔叔都没能幸免于难。”
季书淮心想,管家也是个人物,自己不沾血,坏事全做尽,日后封落的兄长恢复神志,恐怕也没脸活下去了。
“那你兄长……”
“我兄长被噬魂笔控制了,没有神志,不认识我们了。就像傀儡一样,只听拿噬魂笔的人的话,他现在在为管家做事……长姐在这场家族战争中,失去了消息。我寻不到她,她们说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我想,但愿如此吧。”封落看着桃花枝,桃花瓣落了满地,老人常说,桃花开了,便有故人的消息。
桃花开了败,败了开,过了几轮四季,花香中还是没有故人的消息。
封落嗅了嗅桃花,语调伤感凄凉:“我比较幸运了,我被黑衣人救下,黑衣人告诉我,如果不甘,就带着仇恨活下去,找到你的仇人,然后杀了他。”
“我活了下来,到这里上山拜师,准备学成后杀了管家,报仇雪恨。等报完仇后,我再去报恩,当牛做马我都愿意,”封落道,“我还是不明白,我父亲对管家那么好,甚至把管家的两个儿子视如己出,用心栽培……最后却换来这样的结果……”
愤怒。不甘。甚至还有不可名状的委屈。
封落怒目圆瞪,一拳砸在树上,整棵树抖了一下,桃花瓣扑簌簌掉落,埋了她一身。
季书淮轻轻拍了拍封落的肩膀,他一向不擅长安慰人,踟蹰了半晌,最终吐出一句:“相信你自己,你一定会报仇雪恨,亲手手刃仇人。”
他小声道:君临,你想想办法啊,哄哄人。
藏在他脖颈里的黑蛇用蛇尾抽了一下季书淮的锁骨,不轻不重,却落下红红的痕迹。
季书淮的皮肤真的太嫩了,跟白瓷似的,稍微搓一下就能留下痕迹。
季书淮想错了一点,虽然封落眼眶的很红,但她很坚强,不需要他们的安慰,或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