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沈哥哥,沈哥哥,求你了~撒开我吧,好不好,撒开我吧~”
他用手指将那白刃夹住,从自己的脖颈上拿开,然后轻声矫揉造作:“哥哥~求求你了,沈哥哥~阿通哥哥~”
最后一个尾音出来的时候,他注意到沈灼脸上的笑容立马收敛,脸色一僵,不知是不是又生气了。
但好在,也是同时松开了他。
雀不飞懒得去管他是不是被自己恶心到了,先去摸了摸自己被擦破的脖子、
刀客在心里暗自发誓,以后再也不头脑一热就去招惹沈灼了。
要是下次真的被砍下点儿什么就不太好了!
许久,两人之间古怪的气氛才得到了缓和。
雀不飞这才有时间观察周围的情况。
他找不到火苗照亮,好半天在墙壁上摸到了一处凹槽,稍微用力,煤油味扑面而来,一条火龙从墙壁上爬过,瞬间着凉了周围的景象。
两人同时闭上了眼睛,缓和了半天才睁开一条缝。
只见,中央是一个巨大的水坑,好像是一处蓄水池。
四面紧闭,只有他们方才进入的门洞。
周围有好几根柱子,顶部很高,整体说话的时候还会有淡淡的回音。
雀不飞有些好奇地靠近眼前的蓄水池,主要是他有些渴了,想看看这里的水能不能喝。
等到他靠近了,注意到水里竟然有一些小鱼小虾,水还算清澈,在火光下波光粼粼。
应该没毒吧?
正让他思索,却注意到沈灼已经蹲下,用随处取下的陪葬器皿去盛水,不假思索就送到嘴边。
雀不飞惊讶道:“你不怕有毒?”
沈灼漫不经心:“渴死还是毒死,好像没什么区别。”
“有道理。”雀不飞欣然接受,然后也迫不及待盛水,他真的快渴死了!
他喝了两大碗,才舒爽地叹了口气。
有些时候,他觉得沈灼好像比他更加大胆疯狂一些。
真是违和……难道是反派设定中的偏执属性?
他补充完水分,还洗了洗自己脸上的灰尘。
他们暂时没发现出口,这里是一处私下封闭的地方。因为眼前的蓄水池,周围有些阴凉。
两人身上的衣服都撕扯了,有些做了绷带,有些早就不知道丢在了哪里。
于是,他们上半身都有些衣不附体的。
一开始还好,在这里待久了,其实还是有些冷的。
雀不飞不自觉地,靠近沈灼。
沈灼看起来好像没有他这么怕冷,还没贴到沈灼,就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热气。
沈灼注意到了他的靠近,侧目瞥他。
雀不飞连忙解释:“我的衣服给你包扎用了,我现在有些冷……”
“你不冷吗?我们靠近一点,互相取暖……”
沈灼将自己还算完整的外衣披在了他的身上,冷声道:“别再靠过来。”
外衣带着沈灼身上的热气,一瞬间暖和了起来。
雀不飞看着沈灼抗拒的神情,有些无奈地瘪了瘪嘴,沈灼是真的好嫌弃他。
雀不飞感受着身上暖炉一般的外衣,疑惑开口:“你是不是发烧了,身上好热。”
“不对,你身上好像一只都这么热……要是一直在发烧,脑子早就烧傻了吧?”
沈灼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嗤笑:“你不练内功?”
雀不飞这才反应过来:“哦!你这是内功心法自带的啊……”
“我练内功啊,我自创的,倒是不带热也不带冷的。”
他又道:“你的心法叫什么名字?好生特殊,你是不是特别抗冻?那你夏天怕不怕热?”
沈灼看着眼前这个喝了点水就聒噪个不停的家伙,突然觉得还不如让他渴死呢。
雀不飞见他不说话,又追问:“你发什么呆,还没告诉我名字叫什么呢……”
沈灼:“悬河注火。”
雀不飞立马道:“名字取得真好听,也是你自创的?”
沈灼不假思索:“是我父亲的。”
雀不飞先是愣了一下,他下意识去查看沈灼的神色。
他的父母早就死了,而且沈灼似乎这么多年都一直耿耿于怀。
本能地,他转移话题道:“我的心法是自创的,叫飞雀游。”
“名字是不是有点俗?我不太会取名字……”
沈灼没有说话,可能是默认了吧。
雀不飞又道:“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你要不要试试?”
说着,他就冲着沈灼伸出了手掌。
沈灼先是犹豫了片刻,在雀不飞眼神的催促下,他才伸出了手。
两人的手掌隔着一点距离,雀不飞的掌心缓缓发出了内力,对面的沈灼也逐渐感知到了。
雀不飞的内力表面看着缓缓徐徐,甚至有种温和的平淡感觉,可是却隐隐约约带着暗劲,渗透而来,像是一种看似温和的美酒,却相当醉人。
雀不飞挑了挑眉:“怎么样?”
他打量着沈灼的表情,试探道:“也让我试一试你的。”
沈灼垂下眸子,掌心无声地送出内力。
扑面而来的热气,像是铺天盖地的热浪,太过霸道!
雀不飞立马就感觉到了掌心的灼热,连忙收回手来。
他龇牙咧嘴地给自己的掌心吹气,最后还是忍不住去水池旁洗了洗泡了泡,这才缓过来。
:“啊啊,好烫好烫!好烫!!!!”
他看了一眼沈灼,不免怀疑这人是故意在报复他。
沈灼面色不改,唇瓣上还沾着些许血迹,淡淡地盯着一处发呆。
雀不飞的心情也跟着沉了沉,也不知道外面现在是天亮还是天黑……他坐在一旁,突然有些犯困。
他又看向沈灼,那人依旧那么坐在原地。
像是一尊雕像。
紧接着,他逐渐眼皮沉重起来,有些困了。
直到他闭上眼睛入睡,一切都跟着昏沉起来。
等到迷迷糊糊之间,似乎有人在叫他。
雀不飞想要睁开眼睛,却一时间有些困难。他听出那声音是沈灼的,带着些许沙哑,有些急切地呼唤着他。
雀不飞心中狂跳,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眼前先是模糊不清,他眨了眨眼,许久才逐渐清晰起来。
他靠在沈灼的怀中,那张大帅比的脸离他很近。
见他醒了,眉头紧锁似乎有些许松懈。
“你怎么样?”
雀不飞不明所以,下意识道:“没事……”
可是他刚开口,他的嗓子就像是吞了刀片一样,已经不能叫做是人发出的声音。
紧接着,他感觉到了一阵头疼欲裂,下意识地就想要坐起身来。
这么一动,就牵连到了胸口。
雀不飞立马疼得龇牙咧嘴起来,身上也炸出了一身冷汗。
他抽疼一声,思索片刻,不由得想起自己撞到过胸口。
其实他一直没有当回事,毕竟自己这么多年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受过的伤不胜其数,很多次都游走于鬼门关,自然受过比这更重的伤。
但没想到这次好像有些严重。
沈灼注意到他的神情,扯开了他的衣襟。
动作相当利索,丝毫不拖泥带水。
他看向雀不飞的胸口,那一片都乌黑了。
“这里堆积了太多淤血,你当下怎么一声不吭?”沈灼道。
雀不飞犹豫道:“其实我当下叫疼了,只是你没听见。”
沈灼垂眸:“我给你疏散一下,你忍着一点。”
一听要忍着,雀不飞立马道:“很疼吗?”
沈灼不置可否,已经取出药酒来,他洒在自己手心一些,双手错热,然后一下子就附在他的胸口。
雀不飞立马被烫了一下,可是他的脑袋现在卡在沈灼的两腿之间,似乎是算准了他会挣扎一样。
眼下,他就这么死死被卡住,根本没有机会挣扎。
而且如果他稍微激烈一些,就能碰到男人的禁区。
他不是男同,怎么能占人家便宜。
于是,他只得坚持老实下来。
他咬牙忍耐着沈灼滚烫的手掌,那按压磨锉在自己的伤处的力量。最终还是忍不住抽疼起来:“哎呦!哎呦!哎呦————————”
“疼疼疼!斯哈……啊!”
他整个脸都跟着扭曲起来,手不自觉攥住了沈灼的衣服,微微发抖。
“好了吗?啊啊……你快一点……啊!你能不能轻一点……沈灼……不行……不行……我不行了!”
这人一直在发出些许见不得人的声音。
沈灼的额角轻挑,有些不耐烦地看着他:“你能不能不叫?”
雀不飞立马道:“可是我疼啊!!”
“你做人不能这么霸道!还不能让人叫疼了?”
沈灼有些无奈地瞪着他,手下的动作加快了一些,甚至为了尽快缓解这块深入骨血的淤血,他开始往外输送内力。
这下雀不飞又疼又烫,一下子整个脊背的毛都炸了起来,下意识就想要挣扎。
他扭动着,朝着一旁躲避爬动。
可是沈灼的身体却压制了过来,几乎是将他整个人都按在了地上。
雀不飞怕的大叫:“沈灼!沈灼!你还要用强的不行?太疼了!太烫了!我不要!你松开我!——”
沈灼一边压制着他,一边去揉搓。
“你以为我愿意管你?你现在已经发烧了,若是不尽快退烧,脑子坏了只会更加拖我的后腿。”
雀不飞的激烈挣扎令他有些烦躁,他神情严肃,几乎整个人都压在了他的身上,冷声低喝:“老实点!不许动!”
这句话带着威胁的命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