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邱佚笑着搪塞,就这少爷估计看了会跟没见过世面一样被吓着。
换好衣服暮辞拿毛巾粗略地擦干头发,雪白的脖颈后方微微泛着红,有神的丹凤眼笼在细微带着棕色的头发下。暮辞顶着不滴水的头发把毛巾挂到衣架上,挥着手示意邱佚往旁边挪一挪坐过去。
被泡湿得发白的脚从袜子里拿出来,青紫色的血管分明。暮辞晃悠着脚坐在床上,躺着从床尾摸出一个布袋子翻出干的袜子。骨感分明,简直犯罪了。不过邱状元不感兴趣,跟他的差不了多少。
暮辞穿上羊毛袜,从床下摸出一双短靴穿在脚上。那双湿的不算太严重的连着袜子一起被暮辞放到阳台的墙角落里。
“走了。”暮辞推开门说。
“外套穿上。”邱佚从床上起来走到门口指着暮辞拿着的外套说。
“不就这么一披、双手一伸就完了吗?”暮辞边说边演示起来,“这不就行了!”
“那走了。”邱佚说。
暮辞走出门把三零五的门关上了,瞥了一眼正对着走廊的树冠。雨还是没停,还是下个不停。周围雨滴溅在地上产生的细小水雾笼罩着伞下的两个男生的身影,渐行渐远,逐渐模糊。
回到教室,邱佚拿手拍了拍前面四眼的肩把伞递过去。暮辞坐到位置上翻出自己那个没干正事用的笔记本,上面的笔记零零散散,远没自制的“本草纲目”详尽细致。托着腮,手指触到了那半干不干的头发,强烈的异物排斥感从指尖传遍全身。无聊地抽出钢笔在笔记本纸张上百无聊赖画上一个又一个零,画完零还要做工作全套在零里画上叉。
时不时看着窗外发呆走神之际,邱佚坐到暮辞前面沥青的位置。
“看什么呢?”邱佚拿走暮辞快画满一页零叉的笔记本翻了翻,甩手一个黑色的笔记本丢到暮辞桌上,“给我抄。”
暮辞看着邱佚拿走自己的笔记本,顿时觉得丢脸极了。画满零叉,小孩都不干这事的好吗?
“你说什么?”暮辞拿着黑色笔记本问。
“给我抄完。”邱佚一字一字口齿清楚,“现在、立刻、马上。”
“不至于吧?!我又没招惹你,你放过我成不?”
“抄。”
“我暮辞何时这么绝望过!?你跟陶真放过我好吗?”
“赶紧抄,抄不完我打你,陶真骂你,巩凡落井下石你。”
“行行行,我该呗!欠你们了!”暮辞拿走自己的笔记本,翻走画着零叉的那一页。翻开那个黑色的笔记本,状元的东西从里到外还真是赏心悦目。
“从头抄?”暮辞问。
“你哪没抄就补上去。”
“邱先生,抄完请问有什么奖励的吗?”暮辞抄着笔记开始拨弄起内心的算盘。
“你定,不出格的我尽量答应。”
“切,又不是一定答应!”
“那行,不出格的我一定答应。”
“希望吧……”
我已经失望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