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中间出了点变故，你送我的御灵卡被我不小心提前激活了。”

程煌听到秦广的问话，立即想起了那天被自己不慎滴血激活的御灵卡。

“所以，你觉醒的时候穿帮了吗？”秦广似乎也在为程煌担忧，神色焦急地走上前攥住他的手。

程煌仿若没有察觉，虽知自己身处梦中，却依旧笑着解释：“你放心，我没有被人发现。只不过，还出了一丢丢意外。”

为了让秦广相信这个意外的确不大，程煌还特意伸出右手举到面前，拇指与食指捻在一起微微错开，做出类似比心的手势。

“一丢丢？”

秦广被程煌说话时做出的可爱手势萌到，笑着重复了一句，空着的左手做出同样的手势回应。

他看出程煌有意在卖关子，表现得十分配合：“什么意外？”

程煌在同秦广交谈之时，眼睛余光也在打量战场景象。此时在虚空战场之中，倒是比他想象中的更为安静。

他身处星空之中，眺望着远处的两座高铁巨兽，和自己脚下的战舰结构相同。原本应该是极具压迫感的氛围，程煌却觉得这种静谧并不压抑，只给人一种苍凉之感。

秦广注意到程煌的视线，便先将自己的问题暂时抛开。他牵着程煌的手小心绕过脚下的碎石与废弃金属，走到堡垒边缘。

秦广与程煌并肩而立，目视前方虚空，讲解道：“我们现在待着的地方是四级战场堡垒，是从机械智能手中夺回的星际巡航舰。如今摧毁了它原本的智能系统，改为人力操控，作为我们的移动战堡。我服役的战团负责的就是这处小型战场，只有三座战场堡垒，各自监控着一个小型虫洞。附近还有一座改造后的无人小行星，作为我们战团的基地。”

纵使身处梦中，秦广依旧没有向程煌提及自己所属的战团番号。

程煌听着秦广的讲解，对照着眼前的光景，脑海中开始模拟战场上的刀光剑影。

“你在这里每天都有战斗吗？咱们这边的伤亡率高不高？”程煌似乎渐渐忘记了自己身处梦中，开始真正关心起秦广的安全。

“战斗基本上每天都有，虫洞里面随时都有可能有虫族出现。我们必须保证，不能让任何一只虫族离开这个战场。无论是被它们突破防线进入帝国腹地，还是让它们返回虫洞，都是我们的失败。就算是它们的尸体，也要经过无害化处理之后才可以运离战场。”秦广无意间回避了关于己方伤亡的问题。

“为什么不能让它们返回虫洞？”程煌不解。听秦广这意思，莫非是必须要全歼所有出现的虫族，才算完成战略任务？这种要求，会不会有些太过苛刻了？

关于这件事，秦广也是在抵达战场之后，才真正知道原因：“因为虫族的进化能力太强了。任何同人类接触过的虫族，都会捕捉到人类的某种特点能力信息。在返回老巢之后，这些信息都会成为虫族引导群体针对性进化的因素。不仅是生还的虫族，就连它们的尸体在被人类杀死之后都会记录相对应的信息。”

听到秦广这般讲述，程煌对于虫族的威胁有了更为清晰的认知。

程煌自小身具前世记忆，今生又成长于和平环境。他对于人类生存面临严峻威胁的认知，都只是源自于课本那一行行的文字。

如今在这恍若真实的梦境中进入战场，又有秦广在一旁讲解，程煌终于直观感受到了人类的处境。

无论是作为战利品出现在这里的星际巡航舰，还是具备那等针对性进化能力的虫族，都在昭示着人类的敌人是多么的强大与难缠。

程煌正想表达一番感慨，耳旁却听得一阵熟悉的清脆叫声。

“唧唧！”

“咦，昴星也跟你一起来了？”秦广回过头看着突然出现在程煌身旁又有所成长的半大公鸡，语带惊奇地问道。

程煌依旧念念不忘自己身处梦中，也很意外昴星的突然出现：“我怎么还能梦到你呢！”

昴星唧唧喳喳、连蹦带跳地比划着。那大致意思是自己原本在洞府之中待的好好的，忽然就被一股力量扽到了这里。

小家伙正扑腾间，眼神又扫到了秦广，顿时稳住了身形。它唧唧叫了两声，似乎是在同秦广打招呼。而后又探头探脑地瞅向秦广身后，像是在找寻着什么。

“你是在找龙鼬吗？”秦广试着将龙鼬放出，最终却未能成功，他转头看向程煌笑道：“看来这是你的梦境，我召唤不出自己的图腾。”

昴星原本听到秦广提起龙鼬，身形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见他不能召唤，又恢复了趾高气昂的架势。

秦广看得有趣，问向程煌：“你刚才说出来点小意外……是这小家伙又给你捣乱了吗？”

“那倒不是，这些小东西觉醒那天正和我赌气呢，根本就没和我一起去学校。”程煌一边吐槽昴星个小气性大，一边把当时的情况跟秦广讲了一遍。

从楚江以外发现自己的灵植园，到自己第二天给人‘送菜’；再有后来父亲猜测昴星应该是出现了进化成星兽的迹象，顺带交给了自己两盒灵药种子，以期能在昴星打理之下有所收获。

他事无巨细的通通讲了一遍，最后又想到了灵植园的最终归宿，对秦广谢道：“我还没谢你帮我要到了封地呢！要不然，以我父亲的行事，是要把整个东靖侯府都锁起来的。”

秦广一愣：”你的封地已经有了吗？”语气十分意外。

程煌也有几分不解：“不是你帮我讨的情吗？我听显老说，是你从陛下那里帮我要的封地。”

“你还见到显爷爷了？”秦广对程煌口中的显老自然并不陌生，“我的确是跟三叔与皇祖父都曾提过要帮你置换一处封地的意愿，不过三叔是直接拒绝了，皇祖父倒是答应我，之后可以积累军功帮你置换封地……”

现在这个时间节点，秦广来到前线也不过一周时间，明显不足以积累足够的军功。

“你还打算用自己的军功帮我置换封地？”

一时之间，程煌似乎分不清自己究竟身处梦境还是现实。至少，这样的概念，应该不会在自己的潜意识中出现。至于三叔和皇祖父这些称谓，倒是被他无意间忽略了。

听到程煌的反问，秦广面色一红没有答话，只是追问程煌的封地因何而来。

“天授印，你知道吧？”程煌原本就有想要分享的打算，自然不会对秦广隐瞒。

“你觉醒了天授印！”秦广的表情极度兴奋，比自己得天眷顾还要高兴。

“我就知道，像你长得这么好看，天资肯定也不会平庸！”

听到秦广明显有些口不择言，程煌的面色就像是一块红布顶上涂了几道黑线。

“你对天授印了解的多吗？我应该怎么发掘其中能力？”

程煌对于自己的这份天赋依旧懵懂，爵位和封地倒是实打实的好处。但这些好处收下之后却又带着几分心虚，再有红袍老者贴身护法，他总有一种自己要卖身皇室的错觉。

“天授印的名头的确如雷贯耳，不过每个人获得的天赋各有不同，也是各自的最大隐秘，外人自然无从得知。”秦广对此也无甚建议，“不过，你觉醒天授印的话，英灵殿应该知道了吧？不然，皇祖父也不会为你授爵赐封。英灵殿应该会派驻护法，为你引导能力开发的。”

秦广言语间带着几分宽慰，让程煌莫要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