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顶突然被砸出一个巨大的窟窿,戴着银白面具的男人从天而降。
声势浩大,引得周围所有修者注目看来。
“抱歉抱歉,距离太远我看不清脸。不过反正也是要带你们走,下来应该也没事?”
他嬉笑着开口,手里一根金绳“嗖”的飞出,缠上两人的腰际。
“小师妹是不是晕传送术来着?”
对方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块手绢:“等会可能有点晕,咬住它,大概会好些。”
褚甜:“?……???”
不等两人发问,说完这句话,男人腾空而起,手中术诀一捏,风灵力如同一层淡绿色的薄纱将两人身形裹挟,带着一并冲过房顶。
“快拦住那个人!他一定是魔修,要劫持白仙友!”
“怎能对小友如此无礼!”
下方叫嚷声众,眼看着池砚就要被人劫走,修者们再也顾不得说好的礼待矜持,一个个乱了阵脚。
角落中,有人掏出随身的本命法器,暗中瞄准腾空而起的银面男人。
暗光刚一射出,蓦然撞击上一面巨大的透明屏障。
灿金色光芒自接触面四散流走,倒像是夜空中的流星。
“你在做什么!?要是伤到了小友该怎么办?”
池砚听着下方故作严厉的斥责声,目光停留在流泻的金光上。
系统:“那是心魔附身法器的力量,解星河离开之前应该是在房间外设置了阵法屏障,只有上空极高处不受限制。”
池砚:“也就是说,这个人是师尊找来的。”
系统:“……你要这么说,倒也没错。”
池砚眼眸微弯。
一道道攻击砸在屏障上,溅起一串细密的金光,倒像是跃动的碎金,让人移不开眼。
“上面!这个阵法没有阻拦上方!”
有人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阻拦阵法的意图,只是为时已晚。
风灵力加持下,上升的速度极快,金色屏障却还是不见尽头。
“啧,每次都这么谨慎。”
风声略大,池砚隐隐听到耳侧有抱怨的声音。
隔着面具,他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但那句话他听得清楚,仅需简单的联想,就能知道对方在抱怨解星河的阵法。
这人看上去与师尊是熟识。
但在属于池砚过往的记忆中,从不曾见过这银色面具的人影。
“我的住处可能有些破旧,你们可别嫌弃。”
金光渐渐消失,天际苍茫。
也不知银面男人用了何种手段,竟在这望不见边际的云海中辟开一条敞途。
所有喧嚣隔绝在耳后,云海下的风景是与俗世不同的另一种梦幻,彩云渲染的云霞,美得夺目。
……
到达目的地时,池砚还未从先前的景色中回过神来,更不用说记下来时的路了。
云雾缭绕的半山腰,没有下山的道路。
从山上往下走,就是一处断壁陡崖,崖深不见底,无疑不是下山的合适道路。
“一个人住,仇家又多,没点防备之心我可没有办法活到现在。”
察觉出池砚的疑惑,男人轻声笑笑,到不远处的木桌上取了茶壶,倒了杯水,递到褚甜手中:“喝点缓缓。”
褚甜摆了摆手,一路小跑到周围林子里,过了好一会才见她面色苍白地从林中走出,就着杯子漱口,一连给自己倒了好几杯水。
“师兄……师兄。”她说话有气无力,还未缓过神来,“你说你,下次不能换个方法吗?为什么每次都要这样……”
她脸色微白,想到不久前的旅途,回忆过程脸色又白了几分。
“没有办法,谁让我的住处在这山顶。不用术诀,凭人力可没有办法爬上来。”
褚甜想起了介绍:“这是三师兄,景云。景师兄,这位是师父新收的小师弟白念。”
她苍白着脸介绍,景云已经快一步上前走到池砚面前。
景云:“已经行了拜师礼了?”
褚甜摇头:“师父说俗礼太多,费事,就让省下了。”
“那就还不算师弟,就叫你白念吧。称呼上,叫我景云就行。”
褚甜:“师兄?!”
景云态度坚决:“就这么说定了!”
“我这山头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有,你们四处逛逛熟悉以后就知道了。信鸽每日会带着山下的消息飞回鸟笼用食,你们有想要了解的也可以写信绑附在它们腿上。”
“卧房左手边自己挑选,我先回去睡一会。急匆匆被人叫醒,现在还乏着呢。”
景云摆了摆手,没有继续交谈的意图。
他身形走远,没入云雾中。
池砚也只得将满腹疑惑往心里压了压,看向四周。
褚甜:“师兄就是这样,有时候我都跟不上他的想法。”
“这山头我来过几次,农田和溪流都知道位置,吃这一块不用担心!小师弟准备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你既然说了能够解决魔气,恐怕那些修者不会放弃找你。不过师兄这里僻静,他们想要寻你,也不见得能找上门来。”
池砚点点头:“溪流在哪?我想去看看。”
褚甜领着他弯弯绕绕,沿着山中道路,不多时倒真看见了一条溪流。
“你不用顺着源头往下找,我上次试过了,走到中间就会迷路。”见池砚不以为然,褚甜补充道,“我问过师兄,不是阵法,就是你也不可能找到源头的!”
系统:“她说的没错,这里没有任何灵力痕迹。”
冷不防听到系统的声音,池砚打消念头:“你怎么出来了。”
系统:“……”
系统:“我是来提醒宿主,想要在这个身体里继续活下去,先前的能源已经用的差不多了。盗走秘宝的确能破坏主线剧情,但是这不是现阶段剧情,不会及时补充能量。”
池砚:“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系统:“因为宿主的缘故,我也无法直接解除绑定,任务失败我同样会受到处分,宿主如果能多活一段时间,目前来说对我也有好处。”
池砚轻声应了一句。
他突然起身:“去哪里能找到景云?我想下山。”
虎视眈眈盯着溪流里自由自在的小鱼的褚甜闻言抬起头:“可我们不是才刚刚上山吗?”
“我还有些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