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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岩文学 > 情敌也能搞在一起吗 > 第1章 重逢

第1章 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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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是迈入九月,酷暑还未从京市散尽,不过七点,日头便爬了上来,光辉洋洋洒洒铺满了整个城市。

但福庭酒店520房间内依旧一片昏暗。

“嘶……”

谢望舟从宿醉中醒来,脑子里一片混沌,他下意识想用手去揉太阳穴。

却意外地碰到了一处温热。

他寻着视线望去。

旁边的被子里躺着一个容貌冷俊的青年,紧闭的双眼微微下弯,眉毛微蹙,看起来心情不好的样子

那模样,化成灰谢望舟都能认出来。

“......裴渊?”怎么会是裴渊?

谢望舟揉揉额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他记得自己是来参加安知南婚礼的。

安知南,谢望舟曾经的暗恋对象,两人一起长大,竹马竹马般配的紧。

而他此生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把安知南介绍给裴渊认识。

裴渊,他高中的死对头,两人以市第一第二的身份进入京四中,从开学结识以来就一直秉持着竞争的关系。

谢望舟自认活到今天,还算顺风顺水,却总在裴渊这条小阴沟里翻船。

自从结识安知南后,他和裴渊正式转为情敌关系。

高中三年,大学四年,他和裴渊之间的争斗从未停止。

直到安知南大学毕业谈了个女朋友,裴渊离开海宁市,两人的斗争才偃旗息鼓。

大学毕业后谢望舟和好友开了家律师事务所,如今不过五年,扶摇直上,信达律所已经是京市的新兴事务所。

同时也大大小小谈过几次恋爱,他对对方性格相貌方面并无固定的模板,又大多不走心,胜在每一段恋情钱给的大方,属于圈子里风流多金的著名人物。

昨天就在酒吧来了场艳遇,不过他约人从来不约在家里,便想着安知南在这里办婚礼,就把房间定在了这里。

也算是对自己无望的暗恋时光做一个正式的告别。

只是,怎么会是裴渊出现在这里。

谢望舟盯着裴渊看了半分钟,默诵了一下刑法。

“杀人犯法,杀人犯法。”

这才尽量将掐死裴渊的想法扼杀在心底。

但退一步越想越气,腰处传来的酸痛还在提醒着谢望舟,自己似乎还是被上的那个!

从初尝情事以来,他还从未处于下位。

忍不了半点。

谢望舟顺手抽出旁边的枕头,狠狠地砸向裴渊。

裴渊被这一动静砸醒,尚未完全睁开眼,却精准地抓住了谢望舟的右手手腕,语气中是被吵醒的烦躁:“别闹。”

“死裴狗,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

谢望舟这才发现,自己嗓子哑的不成样子。

眼下又被裴渊被桎梏住行动,他再也压制不住怒火,左手掐住裴渊的脖子。

打算触犯刑法,掐死裴渊。

裴渊在这一连串的外力作用下,彻底清醒,他瞪向谢望舟,怒骂:“谢望舟,你有病啊。”

“你才有病,你看昨晚干的那些混账事。”

谢望舟反手挣脱裴渊,一巴掌打在裴渊的侧脸。

裴渊被这一巴掌打蒙了,双手下意识地握住谢望舟的左手手腕,想掀开谢望舟,但谢望舟没给他这个机会,左手更加用力。

两人用力方向相反,但终究是裴渊力量更胜一筹,谢望舟虽是被裴渊掀到一边了,但裴渊也因为惯性,栽落到床下去。

裴渊的头似乎是磕到了床头柜,咚地一声后,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

正当裴渊想摸索着床沿想要爬起来的时候,谢望舟一枕头砸上去。

然而谢望舟重心不稳,也栽了下去。

裴渊当即一个转身,谢望舟的头也磕到了床头柜上。

“你去死吧,禽兽。”

谢望舟顾不上自己被磕红的额头,当即又扑到裴渊身上,想要给裴渊一拳。

裴渊本能地一偏头,谢望舟的拳头砸到了地板上,即使床边有地毯铺着,也发出了很大的声响,谢望舟的手也红了一片。

谢望舟怒上心头,接下来又打在了裴渊的侧脸上,这次裴渊没躲开是结结实实挨了这一拳。

裴渊擦了擦破皮的嘴唇,腿上用劲,别住谢望舟的双腿,手上也没闲着,握住谢望舟的手腕,制止住对方的下一步行动。

他们挨得很近,呼出的气都能扫到对方脸上,这本是个很暧昧的动作。

但对于身为情敌的两人,这个动作就太恶心了。

许是双方都觉得看到对方那张脸想吐,不约而同地扭过头去。

裴渊平复了一下呼吸,怒道:“姓谢的,昨晚是你走错了房间,而且是你先动的手。”

“不可能,我记得是我刷开的房间,是你走错了,你得不到知南哥,你心里不爽,你蓄意报复。”谢望舟看行动受阻,转为嘴上输出,“像你这种心理扭曲的人,干出什么都不足为怪。”

裴渊冷笑一声:“我报复你?怎么,知南哥的结婚对象是你吗?”

由于两人离得很近的原因,胸膛几乎贴住胸膛,说话传来的振动感让谢望舟十分不舒服。

“姓裴的,你先放开我。”

“让我放开也行,你别动手。”

“我保证不动手,我拿我爸健康起誓。”

裴渊将信将疑地松开手。

谢望舟的拳头下一秒就落在了裴渊的脸上:“你知道的,我和我爸关系最差了。”

裴渊也不打算再让着谢望舟,两人扭打在一起,在地上滚了几圈后,不小心碰倒了旁边的凳子。

谢望舟爬起来,抄起凳子,第一下砸到了裴渊的胳膊上,没太用力,第二下却没拿稳,砸到了桌子上,也幸好谢望舟收着力,桌子和椅子都没坏。

两人也借此机会拉开距离。

裴渊冷笑一声:“你还真是卑鄙。”

谢望舟靠在桌子上,喘着粗气。

门铃在这个时候响了,前台温柔的声音传进来:“有客人投诉说您二位太吵了,请问两位是有什么矛盾吗,需要报警解决吗?”

两人都没应声。

“需要帮您报警吗?”见没人回应,前台继续询问。

裴渊冷声道:“不是你的房间吗,你去开门啊?”

“我才不,那就让让酒店报警吧,最好把你也抓起来。”谢望舟狠狠瞪了裴渊一眼。

裴渊无奈,只得捡起地上的衣服,快速简单收拾了一下,推开门去应付酒店服务人员。

谢望舟扭开桌子上的矿泉水,刚想要喝的时候,余光注意到旁边的服务册。

谢望舟眼尖,撇到册子上写的五二零的房间号,他喝水的动作一顿。

这是五二零?

我订的房间号是多少来着?

谢望舟正在反应的时候,前面的裴渊扭过头,高声喊道:“谢望舟,我们是朋友,就是刚才闹了点小矛盾,不用报警,是吗?”

“啊?”谢望舟本能地心虚了一下,只得应和道,“是,不用报警。”

“好,那二位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前台礼貌告别,并帮忙把门带上了。

“那什么,你要先洗个澡吗?”谢望舟见裴渊还要和自己理论,连忙高声喝住对方,“或者洗个脸也行,你脸都破相了。”

裴渊被谢望舟这一嗓子吓得一激灵:“你喊的什么?”

他本身也有洁癖,昨晚加今晚的打斗让他出了一身汗。

裴渊摸了摸脖子后的汗水,黏腻地有些不舒服,脚步一转,进了浴室。

谢望舟听见淋浴声,当即舒了一口气。

他拿起服务册,册子最上面的五二零大喇喇地趴在上面。

正在这时,律所合伙人陆闻笙的电话打了进来。

“望舟,你晚上去哪了,人家等了你一晚上,电话都打到我这来了。”

谢望舟手上用力,讲服务册团成一团,咬牙切齿地问:“陆闻笙,我昨天定的房间号是多少来着?”

陆闻笙那头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翻看聊天记录:“二五零啊,你还和我吐槽这个房间号不吉利。”

谢望舟感觉自己额头上的青筋也在跳动:“什么破酒店,取这么不吉利的房间号,回去就告这家酒店。”

“你走错房间了,去的哪个房间?”陆闻笙聪明,从谢望舟没那么底气的气话中精准的提取到了重点。

“去的五二零。”

“五二零?好熟悉的房间号,是谁订的来着?”

陆闻笙还在那边翻聊天记录:“哦,对,是老裴。”陆闻笙和他是大学舍友,见证了他和裴渊争来争去的四年。

安知南是他们的学长,几人都是老相识了。

说来也是孽缘,大概是老天爷觉得他和裴渊争到高三毕业,都没有争出谁是老大,谁是老二,颇为遗憾。

因此两人大学还是同学,甚至还是一个专业一个宿舍的。

大学里,两人卷到飞起,专业第一第二两人轮流做,大大小小的奖项更是对半分。

只不过大学毕业后,裴渊去了海宁市发展,两人才暂时偃旗息鼓。

“你们俩和好了?”陆闻笙小心发问。

“和好?那是建立在两人曾经是朋友的基础上。”谢望舟抬头看向镜子中的自己。

镜中的人眼尾绯红,他把领口往下拽了拽,青紫的痕迹和斑驳的吻痕,无一不在提示着昨晚情事的激烈。

‘禽兽啊,裴狗。’谢望舟在心里把裴渊骂了个狗血淋头。

“那你俩没打起来吧,你们俩大学就没争出个输赢,这次又是谁输谁赢啊。”

谢望舟头更痛了,但他又是个死要面子的人,面对陆闻笙,只能咬牙切齿简短道:“我把他打了一顿,自然是我赢。”

谢望舟怕陆闻笙多问,放下这句后就挂断了电话。

浴室的水声还在继续,谢望舟盯着浴室看了半分钟,秉持着士虽不能杀但能辱的想法,扔了两百元到桌上,又写了张纸条,字写的张牙舞爪。

谢望舟把它贴在桌子上,其余的团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

出了酒店,左拐有个公园,公园里有个许愿池。

他从小就在那许愿,感觉十分灵验。

谢望舟摸索出身上仅剩的一个硬币,祈祷道:“神啊,希望我以后不会再遇见裴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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