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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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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师叔!”

遥遥的,尹白烨的声音传来。抬头是谢守人冰冷的神色,只是额角滑落的一滴冷汗昭示着他并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般无事。不知怎的,齐以渔伸手抹去那滴汗珠,两人目光相接的那一刻,他们都愣住了。

铁剑缓缓降落,在足尖点地的一刻,齐以渔被推开了,他看见谢守人身后的树折了。

“师叔!”

“师叔!”

这边出了乱子,所有人都顾不上课程,立刻赶来。

谢守人木着脸,语气颇为严厉,一字一句都带着威压:“集合,都回去。”

那棵树就不管了吗?齐以渔多看了一眼那拦腰折断的木。枝干还系着不知谁掐上的红绳,躺在地上脏污一片。没有印象,又是一处他脑海中毫无印象的东西,只有一丝熟悉,仅此而已。

肖碎妄还在得意,他承认,看见谢守人冲出去的那一刻慌了一瞬,但那又如何?这一切都是齐以渔那个废物闯的祸。

只是不一会的功夫,所有人都回来了。谢守人站在最前面,目光看着所有人,肖碎妄却感到寒气从自己身后往前传,他看见谢守人手臂折了。

“今日出了一些状况,课程到此为止,至于撞坏抚禄树的事情我会亲自找易仙尊。”

众人小声议论着,肖碎妄零零碎碎听着,知道了齐以渔御剑失控撞坏了抚禄树。这下这废物总脱不了干系了吧,心中刚生窃喜,那股子寒意又一次射向自己。肖碎妄瞧着地面,只盼着快点结束。

“肖碎妄,你去戒律堂领罚,五十棍。”

什么!肖碎妄抬起头,一脸无辜正想说些什么,当他看见谢守人深深的眸色一句话也吐不出去,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咙。

“我定你侮辱同门的罪,你认吗?”

听见谢守人的话,周围又开始议论起来。

“侮辱同门最多不过十个板子意思一下,这五十板子是否太……”

“可是谁不知道我们谢师叔最公正了,不可能私自定罚是,而且是当着我们的面子。”

周遭的声音如细蚊骚乱着肖碎妄的神经,外表握紧的双拳,内里指甲嵌入了掌心。

“五十板,你又认或不认。”

肖碎妄的头颅低低垂着,他看见视野里出现了一双鞋,冷香迎面袭来。

是谢守人,他在逼他。

“我,我认……”

肖碎妄闭紧双目,扭过头认下责罚。在他认下所有惩罚的一刻,金色律令随着千纸鹤飞向了戒律堂。他没敢看任何人,踩着落叶仓皇离去。

“他居然认了!”

“这能不认吗,他平日也没少欺辱人家……”

“幸好没去掺上一脚这种事情。”

尹白烨没说话,他的视线始终黏在齐以渔身上。肖碎妄被罚了五十板,那齐以渔只会被罚的更狠,那可是抚禄树。可能所有人都不知道抚禄树的来历,但是他知道,谢守人也清楚。

果然,谢守人又道:“齐以渔,学艺不精撞坏抚禄树,罚抄基础卷宗一百遍。你认或不认。”

听见点到自己,齐以渔仍然有些不敢相信。撞坏一棵树,抄一百遍?他不想认。

像是看出他下一秒想说什么,齐以渔身上笼罩上一股威压,每一寸肌肉都在紧绷,肿胀的感觉如同将要充血爆炸。

他就说为什么肖碎妄那个死要面子的家伙认了罚,原来是被这老东西逼的!他立刻改口:“我认。”

身上重压陡然消散,齐以渔还没缓上一口气便听老东西继续道。

“鉴于有人说你惯会投机取巧,偷懒耍滑。所以,在你抄完所有书之前就留在我的院子里。”

什么?

齐以渔惊愕,他瞟向尹白烨,试图想让他劝说几句。

尹白烨哪顾得上这个,折断抚禄树只用罚抄书,他正替齐以渔偷着乐呢,哪里在意齐以渔怨怼的目光。

最终,齐以渔还是被谢守人带回了他的院子。这是他见过的最无趣的庭院,没有任何装饰,只有随意生长的花草,就连那么宽敞的平地都没有一个石凳石桌的摆件。

“你是和尚吗?”

谢守人带着他御剑,刚到达这里就引起了齐以渔的不满。他从谢守人的灵剑上跳下来,像是逛街般来回打量,嘴里时不时发出啧啧声。

“别多嘴。”

脑袋上被敲了一下,随后齐以渔就被强拎着来到了一处偏院。

“这里的地方都给你住,有事找我,我在正院。”

屋子里很朴素,但应有的物品都有。中央还架着一个紫玉香炉,熏着白茶花的淡香。白色的轻烟顺着风的方向飘散,在屋子里打了几个转。

谢守人站在桌前,随手一挥便出现了一摞子书。

“这些,全部抄一百遍。平日可以照常去上课,但是要回来抄书。”

好像一个老古板啊,说话都没有一点情绪波动,和一块能讲人话的石头一样。

齐以渔看着小山一样的书,心中还存着一丝侥幸。要知道,他平时最讨厌抄书了。

“师叔,你看你刚刚在所有人面前都说了我的惩罚,但是你没有写在千纸鹤上传给戒律堂,那我意思一下就行了,可以少抄一点吗?”

“我现在,亲自去戒律堂说。”

“……”齐以渔无语了,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尹白烨说这家伙严格了,这哪是严格,分明是变态。

“那我住在您这里这个事,您和我师尊说了吗?”齐以渔有些阴阳怪气,平时不用的敬称现在也用上了。

只是他对上了谢守人这种老古板,他根本没听懂他其中讽刺之意,认真答道:“你师尊自会来寻我。”

真是和这种家伙没话说,再多说一句齐以渔就要被气得一命呜呼了。二十岁的年纪,怎么就这么活像一个老朽!

“那自然好,呵呵呵,谢师叔我没事了,您走吧。”

不料谢守人迟疑了片刻,想要说什么又硬生生憋了回去,他脸色不太好地转身离去。他走地慢吞吞的,也没听见身后的人有唤他的迹象。

他轻叹一声,温暖地灵力包裹住手臂,那折断的骨骼重新连上了。

夜晚,易将行终于得了风声寻来了行剑峰,他瞧见谢守人第一眼,迎面便是一击。

翠绿的藤蔓从地面破土而出,伴着急风朝谢守人逼去。后者提剑后撤,银白的剑身抵挡住一波波攻击。随着一招又一招,身侧的尘土飞扬,染脏了洁白色的衣袍。

谢守人每一步都稳稳落地,手上动作也愈发爽利,虽被压制却没有太过狼狈。

易将行刻意压了怒火,要不然会直接劈了行剑峰。他收了法术,那些藤蔓听话地钻回地面,除去表土的一个个深坑,这里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抚禄树为什么折了!”

没料到对方质问出来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谢守人眸中闪过一抹耻笑。

“是我折的,我……”

易将行给人的表象一直都是温柔和蔼的,他第一次打断了别人的话。

“他们都说是齐以渔折的,本尊要见他。前段时日本尊师尊指尖有腐朽之迹,今日抚禄树又被折,你别怪本尊动了气。”

谢守人摇摇头,将手臂举到易将行面前:“确实是我折的,只不过当时是为了护着他,当时也折断了我一只胳膊。”

粉发的美人用灵力罩住面前的手臂,确实探出是刚恢复不久的,再根据谢守人的性格,他知道对方所言非虚。

“我毁坏了仙尊最喜爱的树自会领罚,二十催魂鞭如何?”

金色的文字落于纸面,一瞬息便自行折为一个千纸鹤往戒律堂那边飞去。

催魂鞭十鞭能让金丹修士灵根动荡,二十鞭能让元婴修士半月下不了床。易将行知道谢守人这是动真格的了,他不想让自己再追究下去。

“罢了,依你。”易将行挥了挥袖子,将这件事情翻了篇,“但是你要将齐以渔带来,本尊要带他回去,在你这里不成体统。”

“什么叫成体统?”一阵风吹过,谢守人的发随着风向飘荡,“仙尊也知道我罚了肖碎妄,但您不问我细节。我当时说所谓侮辱同门的罪,无法罚他五十鞭。

我当时就看出来了,齐以渔这次御剑失控是因为肖碎妄。我没说出来就是怕仙尊不好做,齐以渔怎么说都是您的弟子,肖碎妄欺辱他您不可能不知道,但是您任他去了。”

易将行看着谢守人,感受到了脱离掌控的错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我不去猜测您和肖碎妄之间究竟如何,但是如果保护不了自己的弟子,就让他留在我这里吧。”

“谢守人,你拿什么身份和本尊讲话?”易将行一个合体期的大能与谢守人差了两个大境界,稍稍释放灵压就让谢守人喘不过气。对方将剑杵在地上,依旧咬着牙关挺着腰板。

“易仙尊,欺辱同门这本就是不合规矩的。晚辈不愿将这件事闹在戒律堂上,您放任肖碎妄我看的出来,真的闹大了,我愿意承担搜魂的责任……”

搜魂,将所受之人灵魂的记忆投放于所有人面前,但对修士伤害极大。谢守人这是要和他彻底将此事闹到底,易将行面色一沉,释放的灵压也不由得加重。

终究是修为抵不过易将行,一股鲜血涌上喉头,朱红的血顺着嘴角徐徐流下,染红了地面。

“好啊,本尊早就听说谢守人循规守矩的大名,没想到真是如此!那就依你所言,你最好让他在你这里住一辈子。”

易将行拂袖,没再多看谢守人一眼,快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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