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齐生感觉到肩膀处的一片温热，一动也不敢动。印象里，罗齐生还没有跟叶明有过除接吻以外的更亲密的举动。

青年火气旺，有几次罗齐生路过浴室都能隐约听见门内传来令人心跳脸红的声音。每当这时候，罗齐生的脸总会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想快步走开，又碍于腿脚不便。作为男生，他当然明白叶明的需求，但同时他也深谙自己身体的残缺。

罗齐生很害怕，怕自己给不了叶明想要的，但他更害怕的是时间长了，叶明会因此离开他。

罗齐生的思绪飘远了，叶明却很不满意他的一动不动，扭过他的脸让他和自己亲吻。罗齐生被动地半闭起眼感受着，突然感觉一只手伸进了自己的衣服。

“叶明！”罗齐生着急地挣开叶明的怀抱，不让他进一步动作。

叶明睁眼愣愣地看着他，手僵在了半空，呆呆的不知该作何反应。罗齐生快速地看他两眼，心虚地起身想走。

叶明却猛地冲上前一把拉住他：“对不起哥，我刚太激动了，所以……”

罗齐生低着头：“我……”他支支吾吾地，感觉有些难以启齿。叶明俯下身想查看他的表情，却被罗齐生一转头躲开了。

“你要是还没准备好，我们可以慢慢来。”叶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放轻声音想要安慰罗齐生。

但罗齐生的表情并没有如叶明所想的好起来，一直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叶明还是觉得罗齐生像有心事一样看起来心情很糟糕。

夜里静悄悄的，叶明的眼睛适应了黑暗，侧躺着看向平躺在旁边的罗齐生。青年的皮肤很白，鼻梁高挺着挡住了一小块窗外洒进来的路灯光。

叶明看着罗齐生装睡的样子，有些着急，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哥，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跟我说的。”他静静地等着，知道罗齐生一定会回应他的。

终于，罗齐生暗暗叹了口气，睁开了眼睛。叶明挪近了一点，下巴挨着罗齐生的肩膀。罗齐生转过身子，叶明又顺势靠在了他的胸前。罗齐生抱住了叶明。

“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接受我……尤其是在……的时候，我的半条腿已经没了。”罗齐生低声说着，他的声音仿若变成人形，在叶明面前展示最狼狈的模样。

叶明没说话，他的手在被子里往下探，轻而易举地找到了罗齐生的断肢，用掌心包裹住了那片不太光滑的截面。

“网上说，爱一个人就要爱他的全部。”叶明的掌心温暖，他把头埋进罗齐生的怀里，“我觉得，我爱你，得更爱你的不完美。”

你不也是在我最狼狈的时候收留我了吗，我有什么资格厌弃我的圣母呢。

叶明在心里想。

罗齐生的左边大腿被叶明裹得温暖，他按了按叶明的后颈，喉头一哽差点掉下泪来，他低头亲在了叶明的发顶，再说不出多余的话来。

两人的姿势就像抱团取暖的流浪犬一样，在这个冷风萧瑟的秋夜里，他们亲密无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