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第一次明确的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
她克制不住的给江禾发去信息，询问他下班时间是否有空，但至于她要说些什么事，只字未提。
第二天临近下班时，余欢欢没搭闺蜜的顺风车，在办公室里踌躇。
都说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
可她从没跟别人表白过，真要跟江禾表白，她完全都没把握。
万一表白不成功，他拒绝了，怎么办。
再或者，她站在江禾面前，突然又说不出话，又该怎么办。
她心里没底，只好求助于网络。
在搜索框里输入：如何勇敢的向一个人表白。
看了长长一篇表白技巧文章，余欢欢心里更是没底。
表白要态度真诚、环境轻松、还要直接了当。
她一个情感小白，看到这些瞬间有些底气不足。
人还在办公室苦思冥想的时候，江禾就已经到了校门口。
再怎么纠结，总还是要上场实践。
她索性将刚才看到的抛到脑后，鼓足勇气迈步向他走去。
看见人走过来，原本还在车里等待的江禾直接下车。
今天她好似有些不太一样，就连走路的步伐节奏都快了很多。
他走上前，在距离她几步的距离停下。
“我有事要跟你说。”
余欢欢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心脏砰砰砰的狂跳。
江禾见她说话都带着喘气声，微微拧眉：“怎么了？”
“那个...就是那个...”
她越说喘得越快，可当话到嘴边，突然停了下来。
“我——”
脑海里明明已经有了主意，但不知道怎么的，瞬间熄火了。
江禾看着她满脸通红，温声提醒：“慢慢说，不着急。”
“这件事非常重要！”
“嗯，我知道。”
看她这样子，也不会是小事。
“我......”
余欢欢如鲠在喉，脸色红彤彤的，手指握成拳头。
一分钟...两分钟...
直至好几分钟过去，她仍旧是没说出口。
沉默成了背景，闷热的空气在两人之间流淌，江禾发出温馨提示。
“要不要先垫垫肚子？”
这话一出，余欢欢瞬间低落，没想到自己还是没有勇气说出来。
她声音低落，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
“好吧......”
原来这就是失败的感觉，第一次表白，就这样草草收场。
“走吧。”
这附近的美食城，江禾也已经一回生二回熟了。
“好”
简单回应江禾后，余欢欢对自己的表现不满意，整个人很是低落。
她垂头丧气，提着自己的包包跟在江禾身后。
“今晚想吃什么？”
江禾停下脚步，等着身后的人和他肩并肩走着。
“都可以。”
现在吃什么，都可以。
甚至说，她没什么胃口。
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江禾垂眸，看见她脚步没了之前斗志昂扬的速度，便觉得有些不对劲。
就连说起吃的，整个人都病怏怏的样子。
江禾试探性问出口：“不舒服？”
“没......”
看样子，显然是心里有事。
江禾停下脚步，挡在她身前：“有什么话，可以跟我说吗？”
余欢欢愣怔的抬起头，看见江禾正一脸正经的，像个心理教师一样在开导她。
“什么事都可以说？”
江禾目光坚定：“什么事都可以说。”
“要是说了，你会不会拒绝？”
他歪头：“那要看是什么了。”
她心里猛地一沉，果然，表白这件事，不是件容易的事，比上一节公开课还难。
“要是跳螃蟹舞，那可能不行。”
扑哧一声，余欢欢瞬间笑出声。
她好奇，江禾是怎么知道螃蟹舞。
“你会跳？”
江禾一脸诚恳，缓缓开口：“不会......”
“那你怎么知道螃蟹舞？”
“偶尔刷视频看到的。”
他看了几眼，直接划走。
余欢欢还沉浸在江禾跳螃蟹舞的画面中，嘴角不断向上扬起。
“这样好多了？”
“什么？”
她不明白，江禾说这话是因为什么。
“心情有没有好一些？”
她反应过来，原来江禾是为了逗她开心。
“好、好多了。”
他毫不避讳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沉默了几秒后，确认她确实是比之前看起来轻松很多。
“那就行！”
他准备转身，却被她叫住。
“江禾！”
“那个...那个....”
听到她声音激动，江禾的幽深双眸随即落在她身上。
“怎么了？”
话语里，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反倒是担心的看着她。
刚才已经失败过一次，要是再失败，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
长痛不如短痛，余欢欢深吸了口气，再次开口：“那个...我喜欢你。”
这句话吗，像是丢进了消音房，丝毫没有回响。
江禾脸色淡定，不显山不露水：“嗯，我知道。”
不确定是自己的错觉，幻听了，还是江禾的不以为意。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皱了皱眉：“呃......那你呢？”
这话一出，江禾隐忍的笑意终于止不住的上扬，一把拉过小老师揽入怀中。
余欢欢突然撞入滚烫的胸膛，一时间脸色发懵，浑身僵硬。
看着眼下的人好似不对劲，江禾才反应过来，好像自己太激动，连忙松开手。
“抱歉、抱歉......”
“呃...没事...”
她激动的时候，也容易做出自己意料之外的呃事情。
“还是牵手吧”
还没习惯这种亲密接触，余欢欢提出一个让两人都可以接受的方式。
走在美食城的路上，江禾手上的老茧在指间摩挲。
她低头看向手心的位置，似乎觉得自己在做梦。
可手上的触感，却又那么的真实。
被江禾牵着走的路上，她一直不敢相信，自己迈出了那一步。
“在想什么？”
江禾偏头看见她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顺着她的视线看向两人肢体接触的地方。
“就是觉得很奇怪，又觉得不太真实。”
江禾闻言，唇角微微扯起。
不说她，就连自己都觉得有些魔幻。
没想到小老师竟然还会表白，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江禾顿住：“你想反悔？”
余欢欢下意识摆手，却连着江禾的手一起抬起。
她仰起头，连忙解释：“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只是觉得，好像进展得有些快，有些不真实......”
江禾思考了会儿，开口说道：“吃完饭，我带你去个地方。”
余欢欢点点头......
——
“到了”
江禾将车停在车位上，看向她。
“这是你住的地方？”
她知道江禾在这个小区租了房子，但没想到，江禾会带她来这。
她来这干什么？
难不成......
应该不会吧？
这进展好像太快了......
“下车吧！”
江禾说这话时，人已经站在车门旁。
余欢欢有些胆战心惊，咽了咽口水：“真的要上去吗？”
江禾反问：“难道你不想上去？”
她怯生生的看向他：“我可以不上去吗？”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好像有些危险。
之前他在她家，是因为两人还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但现在，两人是情侣......
江禾的手搭在门上，蹙着眉：“要是你觉得太快，改天也行。”
改天？
江禾说的改天，都十分有规划，上次说请他吃饭，接过就是第二天。
按照他的风格，不是今天，就会是近期的某一天。
余欢欢不知道别人谈恋爱是怎么谈的，她现在也不能拿手机问江一白。
更加不能搜索一下，类似的情况该怎么办。
因为，江禾此刻正等着她。
她再次确认：“你确定要这样？”
“嗯，我确认。”
江禾看出她的犹豫，好奇问道：“还是说，你想要选个日子？”
“还、还要选日子？”
她没谈过恋爱，感觉自己是古代人了，不知道现在还流行看日子。
江禾随口说道：“其实也不用，主要是看你心情。”
好吧，听江禾这句话的意思，只要她不同意，也不是不行。
但转念一想，两人已经是情侣关系，相比江禾也不会硬来。
下一秒，她动作温吞的解开安全带。
地下停车场，两人的脚步声交织在周围，余欢欢用余光扫过一旁的车辆，正是大众熟知的豪车车标。
灯光亮的将车身照出了幻影，头上还盯着三角形的星空顶。
“你先坐”
将人安排好，江禾转身走进开放式厨房。
目之所及，客厅仅仅有简单的一些家具，再没什么私人生活物品，像是在可以保持这样的生活方式。
也对，租的房子，房东一般都不会留下太多的东西。
不过房子倒是很大，看过去，房间数量应该有四五间。
就是他一个人住，怎么会租那么大的房子。
一室一厅的房子不好找，两室一厅或者三室一厅还是很好找的。
就在她眼神扫向四周时，江禾拿着一瓶水走过来：“你先喝水，我去一趟卧室。”
余欢欢手指握紧矿泉水，很不确定：“要开始了吗？”
“嗯”
江禾转身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你等一下！”
意识到自己的声音过大，她假装清了清嗓音：“我可以随时暂停吗？”
江禾虽不知道她说着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答应。
“可以！”
虽然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余欢欢还是不由得捏紧手心。
眼神不自觉地往江禾离开的方向扫......
现在他去卧室，是要去洗漱吗。
手中的矿泉水瓶不断在她掌中握紧，紧张不已的余欢欢心跳到了嗓子眼。
眼见着江禾的卧室亮起灯光，余欢欢只觉得喉咙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