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整天,张添添都没有理柳亚钦。到了柳亚钦下班时间,张添添毫无征兆的发过去一条消息,“我妈叫你来我家吃饭,你下班早点来吧,就这样。”
看到消息的柳亚钦一头雾水,心想:这不是昨天晚上才一起吃过饭吗,怎么今天又叫我过去,是有什么事情吗?算了我本来今天也打算过去找她,去了再说吧。
晚上餐桌上,三个人一人坐了一个方向,这要是放在平时,张添添肯定是和柳亚钦坐一边。刘芷兰看着行为奇怪的两个人,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
“小添,你快给你钦姐姐夹菜啊,怎么干坐着?”
张添添端起桌上的米饭,往嘴里塞了一口,又看了一眼柳亚钦,“她不是有手吗,她自己会夹的。”
此话一出,刘芷兰一脸黑线,“钦钦,你别理她,她就是被我惯坏了,你吃什么自己夹。”
柳亚钦连忙拿起筷子给张添添碗里夹了一大块肉,“阿姨,没事儿,我会自己夹的。对了您今天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先吃饭,吃完饭我们再谈,小添还没有告诉你么?”刘芷兰问。
柳亚钦疑惑地看向张添添,哪知这家伙肯定不给自己眼神,一个劲的往自己嘴里扒饭,看到柳亚钦看她,还故意把脸别了过去。
“还没来得及说,我今天比较忙。”
“那行,我们一会儿再说,你快吃这个鱼,这是我最近新学的一道菜,你快尝尝。”刘芷兰说着给柳亚钦碗里夹了一大块鱼肉。
全程张添添就像一个局外人,未参与到这俩人的话题中。
吃完饭,三人移步到客厅。这次张添添和柳亚钦坐在了一起,刘芷兰一个人单独坐在了另外一边。
刘芷兰喝了口说道:“钦钦,你们的事儿,我已经知道了。”
“什么事?”柳亚钦试探道。
“你和小添的事。”
“啊。”柳亚钦睁大眼睛看向张添添。
哪知张添添压根没有给她任何回应,就静静地坐着,就好像和她没有关系一样。
刘芷兰又开口说:“你和小添在一起的来龙去脉今天一天她已经给我说清楚了,我现在就想你问,你对她是不是认真的。你们两个有没有勇气一起面对未来所发生的事情,还有你家人那边,你总不能一直瞒着,我觉得还是得找机会试探一下他们的态度,你觉得呢?”
柳亚钦被这突如而来的一系列问题问懵了,反应了好几秒之后,坐直了身子。
“阿姨,你是不反对我们吗?”
张添添插嘴道:“我妈不反对,你别担心了。”
听到这个回答,柳亚钦顿时松了一口气,悬在心终于是放下了。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开口对刘芷兰说:“我是认真的,我选择她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准备了。刚开始我确实不敢确定我能不能过了我父母那关,我怕我会妥协,所以给她的回答都是模棱两可的。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真的被她深深吸引,我想我的心坚定了。”
此刻的柳亚钦在张添添眼里是发着光的,满眼都是感动。她也不管刘芷兰还在,直接扑过去抱住了柳亚钦。
柳亚钦看了一眼刘芷兰,满是尴尬的将张添添慢慢推开,安慰性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刘芷兰无奈了看了一眼张添添,继续说道:“阿姨听到你说这些话也就放心了,你是个好孩子。”
“阿姨放心,我家人那边,我也会找机会说清楚,不管他们同意不同意,我都会坚持我自己的想法。但是我无法保证是什么时候,可能要慢慢来了,我父母都是比较传统的人。”柳亚钦认真地说。
“这个不急,咱们慢慢来哦。对了我想问一下,你俩谁是一,谁是零。”刘芷兰八卦脸。
张添添和柳亚钦互看一眼,柳亚钦先尴尬地捂着脸低下了头,张添添则是不知不觉红了脸,她用手捂住半边脸对刘芷兰说:“妈,我们不分谁是一,也不分谁是零。您就别问了,快去睡觉去吧!”
张添添说完就起身把刘芷兰往房间里面推。“不是,你推我干什么?我今天上网查询了一下,别人都说这个是分的。”刘芷兰边走边说。
“那都是骗人的,您就别看了。”张添添使着劲儿把刘芷兰往房间里面推。
终于把刘芷兰推进了房间,张添添正打算关门,刘芷兰眼疾手快用脚卡在了缝上,对着张添添说道:“人家钦钦都没说什么,你着急什么。你不会是零吧,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张添添语塞,“我才不是呢,不信你问柳亚钦。”
柳亚钦差点就要忍笑出声了,听到张添添这么说,她干咳了几声,“阿姨,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柳亚钦说完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还用问吗?你脑门上都写出来了,你个不争气的玩意儿。”刘芷兰说完还点了点张添添的额头,就像在说,你给我支棱起来。
张添添还想为自己狡辩一下,只听门“咣”的一声,自己被关在了门外。
张添添对着门翻了白眼,耷拉着肩膀走到柳亚钦跟前,却发现柳亚钦还在那里偷笑,又闹气情绪来,“你还笑,有什么好笑的。”
柳亚钦立马捂住嘴,“我不笑了。”
张添添瞪了一眼柳亚钦,“我那是让着你,你可别有什么优越感。”
柳亚钦立马附和,“啊,是是是。”
柳亚钦又问,“你还生气吗?之前那个谁的事儿,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不生气,我就是有点吃醋,其他的都不重要了。”张添添释怀。
当天晚上,张添添说什么也不给柳亚钦碰了,不管柳亚钦如何挑逗,她都无动于衷。柳亚钦心里那叫一个后悔,早知道自己不那么说了,这么一整自己的春天又断送了,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别无他法,柳亚钦只能抱着张添添老老实实睡觉了,等以后再慢慢哄吧,以后的时间还长着呢。
元宵前一天早上,张添添照常送陪着柳亚钦去上班,到了柳亚钦律所楼下,张添添看周围没什么人,没忍住在柳亚钦嘴上亲了一口,就快速地跑开了。
柳亚钦笑了笑,对着她喊了句,“晚上一起吃饭哦,我下班来找你。”
张添添背对着柳亚钦做了一个ok的手势。柳亚钦转身上楼的瞬间,她总感觉有人在哪里盯着自己,不确定地回头看了一眼,什么也没看到,也许是自己想多了。
晚上下班点,柳亚钦正想给张添添打电话,哪知柳父的电话先来了。
“明天元宵,你回家,我和你妈等你。”柳父干脆利落。
柳亚钦想了想说:“可是爸,明天不放假。”
“那就请假,挂了。”柳爸说完挂了,不给柳亚钦拒绝的机会。
柳亚钦满脸疑问,她实在想不通,有什么事情非要让自己赶回去。现在也来不及多想了,明天一早买高铁票回去吧,也不远。
元宵当天,柳亚钦买了最早的一趟车赶了回去,想着晚上就能赶回来。也没有和张添添多说什么,就说是回家陪父母过元宵了。
柳亚钦一到家就感觉家里的气压特别低,一点过节的气息都没有,让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让将随身拿的物品和给父母买的礼品放好后,开口问:“就我们三个人吗?姐不回来吗?”
结果半天也没人回复,柳父板着脸坐在沙发上,柳母先是看了一眼柳父,然后才对着柳亚钦说:“你爸就叫了你一个人回来。他爸你先去给孩子找点吃,这么早过来肯定没吃东西。”
柳父冷哼一声,柳亚钦以为是父母吵架了,想着中间调节一下。下一秒,柳父大着嗓门吼道:“她还有有脸吃饭呢,你看看她干的那些丢人的事。”
“我干什么事儿了,让您这么说我。”柳亚钦也来了脾气。
“你看看,这就是你养的好女儿,还有脸质问我。”柳父怒目看向柳母。
柳母什么都没有说,开始默默流泪。柳亚钦疑惑地问柳母,“妈,到底出什么事了?”
“砰”的一声,柳亚钦被这突来的一幕下了一跳,柳父将手机重重地摔在桌上,“你自己看。”
柳亚钦拿起桌上的手机,拿到眼前一看,震惊了,这不是昨天早上张添添亲自己的照片吗,这一看就是偷拍的,怎么会到柳父的手机上,这意味着她们的关系暴露了吗?
“这照片是谁发你的。”
“你别管是谁发我的,你现在告诉我这照片上的女孩是谁?你们是什么关系?”柳父看起来比刚才更生气了,手机握着的茶杯都快被捏碎了。
“她就是我一个普通的好朋友,女孩子之间亲亲抱抱不是很正常么?”柳亚钦还没有做好出柜的准备,这件事牵扯的太大了,她不能冒险直接承认,这件事的后果她怕自己也承受不了,如果能含糊过去最好,如果不行那就只能和盘托出,然后再做打算。
“她爸,你看,我就说是好朋友吧,我年轻的时候也有这样的朋友。”柳母帮着柳亚钦说话。
柳父喘着粗气,“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帮她说话。柳亚钦你是当我老糊涂了吗?谁家的好朋友大清早地送你上班,还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吻你?”
听到柳父这么说,柳亚钦就知道已经无法糊弄了,直接大方承认了,“你猜的没错,我们确实不是简单的朋友,她是我女朋友。”
“你是要气死我们吗?我们养你这么大,就是让你干这种变态的事吗?”听到肯定的回答,柳父把手里的茶杯扔出了两米远,茶水伴随着茶叶在空中抛出一个弧度,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柳亚钦眼泪没忍住掉了下来,她带着哭腔祈求道:“爸,我们不是变态,我是真心喜欢她,如果您嫌我丢人,我可以走的远远的,不出现在你面前。”
“你今天进了这个门就别想出去,你赶快给我和她断了。不行我就亲自去找她,把我好好的女儿带成这样,让你能说出这种大逆不道地话来。”柳父怒目圆瞪,冲上去给了柳亚钦一巴掌,他显然接受不了这样的柳亚钦。
“我不会和她分手的,您逼我也没用。”柳亚钦捂着被打的半边脸。
“她爸,你说话就说话,你打孩子干什么?”柳母一脸心疼的上前观察柳亚钦的脸。
“妈,我没事儿,这事儿你怎么说。”柳亚钦问。
柳母虽然心疼柳亚钦,“我也不能接受你和女的在一起,听我们的话,赶快和她断了,我们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柳亚钦苦笑,“什么都没发生过,可能么?”
“行,你既然不愿意和她断了,那就别想出这个家门了,直到你想通为止。”柳父表情严厉,脸上的肌肉都在跳动。
柳母惊讶地看着柳父,“你不能这么干,孩子还要上班呢。”
“让亚延给她请长假,就说家里出事儿,不行就离职。她就是不上班我也能养起她。”柳父看起来已经下定了决心,不是说说而已。
柳亚钦听到这话想起身逃跑,柳父先一步到了大门口,挡住了她的去路。又将她的双手控制住,连拉带扯地拖到了柳亚钦房间,把房门从外面反锁住,柳母几次想阻止都无济于事,男人和女人的力量悬殊太大了。
趁着柳父上厕所的空隙,柳母担心的在门外喊道:“钦钦,你快点给你爸服个软,就说你愿意和她断了,把你先放出来,你才可以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
柳亚钦冷笑,“我不愿意骗他,也不愿意骗我自己。你能把我的手机给我吗,就在外面的包里。”
柳母拿了手机才发现,没有钥匙,根本送不进去。她跑去找柳爸要钥匙。
“什么,你还给她手机,让她好让跟那个女人联系吗?”柳爸一把夺过柳亚钦的手机,重重地摔在地上,屏幕瞬间碎的四分五裂,听着手机破碎的声音,柳亚钦的心也跟着碎了,她现在连个消息都不能发给张添添了,她要是找不到自己肯定会发疯的,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无助过,她多希望自己现在能变成一只蚊子或者是苍蝇,随便什么能飞的东西都好,飞到张添添的身边。
柳亚钦蜷缩在床上,哭的泣不成声,好几次头重重地碰到了床头,她都感觉不到疼。
“给亚延打电话,也让她回来,顺便给她把假请了。”柳父吩咐着。
当晚,柳亚延风尘仆仆地赶回家,发现了桌上柳亚钦碎成渣的手机。“她手机怎么成这样了?”
柳父没有说话,再次把那张照片递给柳亚延看,“这女孩你认识吗?”
柳亚延撒了慌,“不认识,是钦钦的好朋友吧,看样子关系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