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感受到当初从他怀里夺走的分量,"好吧,必要的时候,我会替你开下那一枪。”
织田作无比平静地看着我:“我曾经的委托人,我最讨厌的地方就在于,他们从来不需要亲自动手。”
“抱歉,我不能让别人替我杀人。”
我和织田作的一天在分歧里生硬地结束。
回到港-黑,我懒得去吃晚饭,锁上了房间的门,我草草吃了些东西又看了一部电影。《星际穿越》里我最喜欢的一句话是[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不久我就睡着了。
其实在我睡觉前,我难得翻出了日记。我的上篇日记写于5月27日,想了半天我都无从下笔,最后生气地写下:
[6月18日,我和织田作之助度过了开心的一天。]
半夜时我被惊醒了,这一次不再是类似噩梦的恐慌,而是记忆宫殿的门被砰砰敲个不停。我打开门,发现一本日记在我的门前嘤嘤大哭(书是怎么做出哭的表情的),它也像上岸的鲤鱼一样弹跳。
我再一次生气了:“汤姆·里德尔,你不知道人类要睡觉吗?”
费佳一直寻找的万能许愿机,拥有将渴望的世界对接进现实的[书],通过我们连接的思维哭着说:“我不叫汤姆,不对,宿主,重点是我再一次被强烈的欲望感召,漂流去平行世界了。换句话说,你没发现自己的日记本不见了吗?”
坏了,这确实是头等大事。
事实上,自从书寄生到我身边,它受感召迷路的概率大大减少。这还是第一次。
我十分后悔用它写了日记,我常常说让它陪葬我都不放心,非得把它烧了,才能保证万无一失,黑历史不被任何人看见。[书]提醒我:“你死了我就自由了,留在你身边的这段日子,我就当休假,好过臭男人在我身上乱涂乱画,每一个都跟世界过不去。”
[书]迷路去平行世界是很难察觉的,可能召唤者自己都不会发现,甚至不会意识到书的存在,谁会注意周围多了一本空白笔记呢?
我说:“你快点打开通道吧,把你逮回来,我要接着补觉。”
[书]表示,你打开阳台的落地窗,对面就是目前困住它的世界,它已经对接好了。
因为睡得太迷糊,我甚至忘记让书排查对面是否有人。
在我开窗的一瞬,窗帘扬起,血腥气和恶意铺天盖地,月亮转移到我的身后。
这是一个和老首领卧室布置一样的房间,四年前探病我来过一次。四柱床,躺在被单上被割喉的老人,渗进床垫和地板的赤红液体,以及濒死之人渴望呼吸却活生生被血呛到的咳喘。
落地窗在我身后阖上的瞬间,男人和少年同时抬头望向我,他们有着相似的毛骨悚然的眼睛,是未被驯化的野兽的眼睛,需要用血食填满欲望的沟壑。
脸上沾血的男人有着我熟悉的隽秀长相,他拿着手术刀,状态像刚刚指挥完一支曲子,接下来要接过总指挥棒,他惊讶地对我说:“这个出场方式,您是辉夜姬吗?”
“不,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下意识答道,“我是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