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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if线(8)[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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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改主意了,”我平淡地问,“能把手机借给我一下吗?我想打个电话。”

从reborn隐蔽的如临大敌的表情里,流露出一抹迷惘,无论他在擅作主张地预判些什么,是子弹还是浇在头顶的水,我都没有如他所料。这也意味着我脱离了他的掌控。

他看了我一会儿,从口袋拿出黑色通讯器,解锁后递到我面前。

我想都没想,拨给了守护者。一开始他挂断了两次,好不容易接通,他似笑非笑地说:“死缠烂打的老师可是会…”

“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我说。

我判断不出自己当时听起来是什么样子,只知道对面沉默了,声音冷肃下来:

“我在听。”

我按下扬声器,把手机放在我和reborn中间的圆桌上。刚才他拿手机的时候顺便拿出了一盒塞克斯香烟。我夺走了他咬在嘴里,还没来得及点的那根,却拒绝了reborn任何有关肺癌的劝阻。我打了个响指,招呼侍者过来替我把烟点上。

尼古丁缓慢渗透进我的内脏。

第一次抽烟的感觉没什么大不了,我吐出一口白色的雾,喉咙后部渐渐传来灼烧感:“帮我找到今天当值的门童。”

“年龄跟我们差不多大,橄榄色皮肤,五官轮廓很钝,看着像意大利北边的人。最重要的是,他在替我拉开车门的时候,自我介绍叫法比奥。”

至此,reborn彻底明白我打算做什么了。

我猜,这是他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下攥住女士的衣领。他就是这样,宁可掐断女性任务目标细弱的脖子,也要在白天维持绅士的假象。圆桌成为了战场,除了手机,桌上的一切包括黄油盒,玻璃杯,插花器…全部被他肆虐地掀到地上。可能有人尖叫了,但没人敢靠近我们。Reborn死死盯住我的瞳仁:

“停下来。”

可是你不能对一列失控的火车说这样的话啊。

“你还好吗,”桌上残留的水泊中,我的守护者淡漠地问,“有人威胁你了吗?”

“所以法比奥真的是你的线人,”我笑了,把滚烫的烟灰抖在reborn几乎贴紧我的膝盖,距离缩短到避无可避,我能感受到他愤怒的轻颤,“不然你就会否认。”

守护者的脚步声听起来走在路上,可惜他还被蒙在鼓里:

“你打算怎么做,把那小子带到厨房后面打一顿?别忘了,任何人不能在大陆酒店内干活。”

我享受着这一刻支配reborn情绪的优越感,烟雾弥漫中,他的怒火有种失真的凝滞。我的声音则听起来天真烂漫,同时也虚伪到我都想呸自己两口的程度:

“把他带到酒店正门口。记住,离台阶远一点,我可不想让任何人误会,当我们不想要酒店会籍了。”

“杀了他。”我说,“我要告诉所有人,这就是当老鼠的下场。我要看从今以后,还有没有人敢监视我。收了钱也得有命花,你说对吗,reborn?”

reborn掐住我脖子的力道失控了。但只有一瞬间,他很快意识到他才是输家,像被烫到一样松开了指节。

倒不如说,他缓慢而充满挫败感地放开了我的领口,坐回自己的椅子。

“……你说什么?”电话那头充满不可思议,守护者干笑了一声,“你再说一遍,信号不太好。”

没有比这更坏的时机了。

当着reborn的面,我真的不能允许自己受到质疑。也不想当一个必须重复自己命令的劣质学生。

“我不在乎你怎么做,安排一辆失控的计程车,还是在法比奥的腿弯踢一脚,给他的后脑勺来一发子弹。当然,我认为前者的复仇更诗意。”

我看了一眼广场对面的钟塔:“太阳落山前,你有三个小时的时间。”

到了这个时候,傻子都能听出不对劲。守护者沉沉问:“真的不能等到你回来再决定吗?”

一切暴怒和交战里,我还是会被对面reborn疲惫的眼睛吸引。

“法比奥只有十七岁,”他毫无疑问是羞愧的,因为是他花钱收买了门童,也高估了我,“是个很棒的小伙子。我不认为你现在有任何理智可言,如果是为了我说过的话,我可以道歉。”

他甚至苦涩地指了指满是瓷器碎片的地面,说他可以为我曲一条膝盖,反正,绅士对着一位淑女单膝下跪也没什么好丢人的。

只要我能松一松手指缝,留门童一条命。

哪怕提前一天,或推迟一天,我都不会表现得像个破防的贱人。这一刻,在我接二连三受到打击的一天里,我拥有的东西真的太少了,我急需证明些什么。

“可我不是淑女,你也不是绅士,”我还是没有快意的感觉,给了reborn一个微笑,“你是清洁工。”

这是里世界对杀手的隐晦说法。

“我不喜欢看见你血淋淋地跪在花瓶碎片上,”我愉快地说,“我喜欢看到你坚固,恒久,漂亮地摆在我的面前。话又说回来,每个人都应该被给予一次犯错的机会。”

而reborn期待的眼神也是非常好品的。

我从枪套拿出满弹的CZ-75,为什么会露出惊讶的表情呢,这不是第一次见面他送给我的吗,作为我们之间的信物。后来我只是寄了一把相同型号的还给他罢了。我把枪递到reborn手里,我们这对畸形的师生关系,最终还是以我教导他用手指扣住扳机得到了圆满:

“如果希望我的指令停下,你知道该怎么做。我的守护者不会不顾惜我的性命。想要法比奥活下来,你就必须用枪胁迫我。因为是你,我才给你这个机会。选吧,老师。”

复仇的确是一件甜美的事。

我听到电话那头的守护者愤怒地呼喊我的全名。

可惜就像在reborn面前,我有我的体面要维持一样。守护者也不可能当着外人的面以下犯上。

“找到法比奥了。”他冷声说。

最后一次,我客气地征求reborn的意见:“你要拿枪对准我吗,其实你也不是没这么做过。第二次应该很熟练了吧?”

我面前的意大利男人有些多愁善感地,悲伤地说道:“不。”

“事实上,我很后悔,也对自己很失望。”他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我应该早点儿杀了□□首领森鸥外。否则,也不至于我的面前会坐着第二个未来的□□首领。"

枪响了。

reborn把满弹的枪还给了我。

现在没有人提,那张据说是森鸥外和我的守护者之间的汇款单了。事实上,它彻底泡在地上的水坑,蓝色数字打湿到模糊不清,被我一脚踩在上面。

我跨过它,试图给英俊年长的家庭教师一个告别吻。他拒绝了我。我其实不怎么在乎他一时的变扭,一个门童而已,够第一杀手生几天的气?

reborn没有立场指责我,当然了,人是我弄死的。

可谁都清楚门童为谁而死,又是谁,第一次不拿枪却害死了一个人。

第一杀手的水平果然每一天都在进步。

越过他利落笔挺的西装垫肩,我看见Xanxus坐在喷泉旁。长椅边上有一堆白白胖胖的鸽子,不怕死地往他漆黑军靴上扑,被他心情很好地轻轻踢开了。鸽子愤怒地扇翅膀,害他粘了一裤腿的羽毛,这样他都没有掏枪射杀它们。xanxus露出了一个充满恶意和纵欲的笑容,看来十分享受刚才的戏码。

他冲我勾手。

我的眼睛亮起来。没关系,总有人会吻我的。我朝暗杀部队首领跑过去。

擦肩而过的时候,我的手腕被拉住,手臂的线条绷紧像弓弦,力的反作用使我回到他的怀抱,reborn的手指粗暴地搭住我的腰。礼节上他应该吻我的面颊。可是他没有,他像亲吻情人一样亲吻了自己的学生。身后传来枪声,鸽子的抱怨和扑棱棱展翅的声音。

怪不得古罗马的贵族都喜欢建斗兽场。

我当然也喜欢手握力量的人为了我放弃原则。

-

我被瓦利亚的专车送回酒店,赶在Xanxus下车前故意吩咐他的部下开车。

其实司机根本不会听我的,Xanxus也不打算留下,谁有空天天陪情人玩?只是这样一来,仿佛是我赶他走一样。

就像我说过的:臭味相投的人很少见,暂时还没有人能代替我。Xanxus会回来的,我十分有把握地哼着歌,对远去的车灯和车屁股后的小旗挥手。

大陆酒店永远高贵宁静。

此刻灯火从旋转门透出来,诉说着远离纷争,无论傍晚发生过什么,现在都被黑夜掩盖了。一个门童而已,就像金币入库前要上秤,管理层还不至于分不清我和门童谁才是分量较重的那头。

我在大理石台阶前停了下来,地上干干净净的,只有澄澈的月光。所以法比奥的血,当时就是洒在这个位置的吗?

我看不出来。

我也拒绝思考这个问题。

但是我站得太久了,膝盖僵硬,大堂经理亲自出来迎接我。他身上那股服务业的敬业精神很容易让人忘记,他的主业其实是雇佣兵。

经理为门童出卖我情报的事情道歉,承诺会加强管理。那孩子也受到惩罚了,给了遣散费,已经回了半岛北边的故乡。

电光火石之间,我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辞退?”

“是的,”他顿了一下,“您的守护者打算给他一个教训,刚好被下榻在本酒店的彭格列唐撞见了。原本按那位仁慈的大人的意思,扣工资是不是就可以了呢。最后由我做主,做了辞退的决定。也是为了表示管理层对您的重视。”

他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不是不相信叙述,而是不相信所谓的巧合,哪来那么多刚好?就连最后由经理出面,保了门童一命,不出意外也是守护者躲懒,责任外包的结果。

好吃懒做的混蛋。

我知道经理在问我什么。

万一我还是要那个门童去死,他必须是动手的人。酒店方虽然看不上门童,却不喜欢被我越俎代庖地私自处决打脸。

“我知道了,到此为止吧。”我说,“晚安,经理先生。”

他很习惯形形色色的奇怪房客了,在门口发会儿呆算什么,于是也说了句晚安,回到前台继续站成雕塑。

终于我又是一个人了。

我慢慢蹲下来,用手指在黑白马赛克地砖抹了一把,保洁工作做得太到位,连灰尘都没有,我的指腹依然干干净净。

下午那支烟的后果显现,我的喉咙肿痛干涩起来。哪怕等会儿我要去掐着泽田纲吉的脖子找他算账,我终于不再感到晕车一般的恶心,麻痹,以及永无止境的头痛欲裂——

太好了,能有现在这个结果真的太好了。

我真的不需要一辈子都记住法比奥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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