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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 5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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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一盅鸡汤,郎中擦完嘴,又忙活起来。

瘟疫初期发作,体热生汗,食不下咽,再后便是无休止的呕吐。

病人只有往外吐的份儿,连药汤都灌进不去嘴里,耗着耗着便油尽灯枯。

自从郎中来了以来,不知写了什么方子,许多人的病情好转,没多久便能进食。

林婉云没日没夜的熬着汤药,盯着药盅,一刻不敢分心。

不眠不休的连轴转,林婉云也累倒了。

她体质好,除了瘦,身上没多少肉,几乎不怎么生病,可能是她爱吃蔬菜的缘故,偶尔啃啃胡萝卜,牙口都变好了。

府邸里没有丫鬟,林婉云累倒后,国相特意找了两个丫头入府,不大爱说话。

年纪尚小,做事一板一眼,过于呆板,在跟前伺候着也说不上话。

歇了好几日,听外头的消息说,当初被污染的水源,已经填土掩埋,重新挖了条河,将水源引进苍州。

她摊在床上,披散着发,小丫鬟捧着铜盆伺候她洗手,另一个则用篦子梳头。

从小丫鬟口中得知,已经有病人痊愈,只是少部分上了年纪的,亦或是婴幼,这些人的病状尚为棘手。

城主府的家丁系数被指派给郎中,日日夜夜的照顾着,还是没能留住人。

幸好瘟疫得以止息,为了后世安危,郎中将治愈时疫的法子,传播给众人,意在造福天下。

等瘟疫过后,水源还未引进城里。

看工期进度,需要耽搁些时日。

国相把府中侍卫都派了出去,只留一两个心腹,之所以还留在这里,是为了说服城主投靠于他。

城主当然不傻,乐呵呵打着太极,要么就躲着人不见,实在躲不过了,就装出一副畏头畏尾,有色心没贼胆的样子,国相见了,认定此人胸无大志,并无大用。

待水源的事情处置完毕,林婉云就要离开苍州了。

半月过后,水源通往城内各处的井里,能喝上一口干净清甜的水,百姓对他们感恩戴德。

即将启程回天启,城主在江边目送他们离去。

船只静卧水面,旗帜在风中剧烈摇摆,风速快得吹乱她眼前的发,挡住了视线。

登上船,船体发出嗡嗡隆隆的响声,船底白浪翻腾,成群的鱼儿躲在船底下,躲避天上飞鸟的袭击。

巨浪滔滔,无人时,林婉云站在甲板上,细算这些天的遭际,到苍州一月有余,这段时日里,她深知李嗣身边并未有兵权,有的也哪怕是封平县的一伙兵痞子。

要与国相身边,这群装备齐全,武力值爆满的侍卫对拼,无疑是难于上青天。

索性李嗣有钱,有了回龙山的势力,对上国相就多了几分胜算。

她倾吐出一口气,远处风景遥遥望去,逐渐渺小至虚无。

一粒船只驰骋江面,行过的水面划出一道白浪。

几天几夜,从水陆再到马车,跋山涉水,沿途见过无数风景,也见过操着一口浓重口音的异人。

阙国好风光,却要江山易主。

宫中日子如常,林婉云不在宫里,见到娘娘都生分了起来,主仆二人说了好些话,林婉云一惯听着,娘娘脸上的伤大好,不凑近了细看,根本看不出来,除非贴近了,才能看到一条咧到耳朵后的粉痕。

国相虽不在宫中,可眼下各宫都是眼线,胡贵妃拉着她的手,一同坐下来,喊了声流云。

流云进屋,蹲身行礼,“娘娘。”

“本宫要午睡,留飞雪伺候即可,无旁的事,莫要来打扰。”

流云道了一声是,屈膝退出门去,交代宫门外的宫女太监。

驱散的差不多,胡贵妃放下心来,压低声量说:“前日秋蓉递了封信,她自知犯了大错,想要本宫赦免她。”

“她到底是本宫身边的人,捱了罚,吃了苦,可她心里念着本宫......”

“娘娘的意思是?”林婉云安静听胡贵妃把话说完。

“她既然知错,本宫也不是无情无义之人,本宫想救她出来,只是国相刚回宫,本宫不想引人注目。”

既然这么说了,林婉云只好再道:“娘娘心思我明白,不急于这一时,想必秋蓉姑姑也是能体谅的。”

胡贵妃听了,也觉得有道理,等三五日过去,找个合适的由头把人捞出来。

“陛下可还好?”

闻言,胡贵妃头疼起来,“不知是哪个下人在背后嚼舌根,说本宫烂了脸,陛下听了生气,发了好大的火,前几日还能进食,气过一阵儿后,日日昏睡,本宫真是无济于事。”

“陛下是真龙天子,自然是无病无忧,娘娘无需担心。”

“那你可还好?”胡贵妃骤然问起她来。

“家里一切都好。”听懂她话中含意,胡贵妃暗下心来。

说了这会子话,国相的人还在宫门外等着呢,“娘娘,我要走了。”

“你去哪儿?”胡贵妃随她一同起身,林婉云解释道:“大人把我要了过去,从今以后,我不能留在乾福宫,也不能再伺候娘娘了......”

“贼子小人。”胡贵妃双目幽怨,握住她的双手,“你是本宫身边的人,只要有本宫在,没人敢伤你。”

“多谢娘娘照拂,飞雪誓死以报。”

从乾福宫出来,到下房收拾贴身衣物,曾经她与秋蓉住同一屋,也是背对背,眼不见心不烦,骤然要离开了,她打算见见秋蓉。

浣衣局杂草丛生,宫女挤在空地里浆洗衣物,需要清洗的衣衫有小山那般高。

到这个地方的宫女都是犯了事的,亦或是出生卑微,家中族亲惹了官司,总之五十步笑百步,谁也别笑话谁。

林婉云穿的是普通宫女的衣着,站在人群里,和一群灰头土脸,满脸写着怨气的宫女对比起来,登时华贵了不少,她找到管事姑姑,塞了些银钱。

管事姑姑把她领到人跟前,“秋蓉,有人找你。”

秋蓉泄愤似地捶打衣物,管事姑姑连叫几声,秋蓉将衣物捶得梆梆响。

打工人的怨气比鬼还重。

真是应了一句话,上班就跟上坟一样。

管事姑姑厉呵一声,秋蓉条件反射地罚站起身,笑容在看到她那张脸而凝固,“怎么是你?”

“我来看看你。”

两人之间说不上深交,更比不上与流云相互扶持,朝夕相伴,与其用朋友来界定彼此的关系,她与秋蓉更像是仇人。

秋蓉不说话,尽力保持着镇静,她的那双手泛白开裂,是泡在水里的缘故。

“娘娘她很担心你,她收到你的信,承诺会带你出去。”她贴近秋蓉,用二人能听见的声调,小心叙说,远远看着,两人似乎在话家常。

“保重。”她一瓶护手霜悄悄塞进对方袖子里。

从浣衣局出来,身后的侍卫寸步不离的跟着,虽未发问,却将秋蓉的模样暗暗记下。

国相虽架空了朝堂,但在名义上不能入住皇宫,更别说处理后宫事务。

前朝国相代为监国,后宫是胡贵妃协理。

入夜落了锁,除皇帝妃子外,都要离开皇宫。

这个时节国相还要照老规矩办,是忌惮天下的悠悠众口。

相府规模宏大,保留着原始淳朴气息,府内的管事嬷嬷为她安排住处,鉴于她是胡贵妃身边的人,嬷嬷为她安排了房间,不必到下房去睡,而是紧挨着国相,方便夜里伺候。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歇息后,林婉云被叫起来,管事嬷嬷带她逛了园子,到府中各处走一遭,正厅是会客室,正堂后是祖宗牌位,左右两侧有东西厢房,马厩和游园配备完善。

管事嬷嬷统管阖府上下,并未有摆弄人的架子,十分好说话,细问才知道,原来家中的人丁皆是乡下人,做事淳朴,老实本分。

“这么一大家子,大人就没想过娶妻?”她跟在嬷嬷身后,八卦地问。

“说来也可惜,大人年轻的时候,家中贫寒,父母死得也早,不想着种地,成天念叨着读书。”管事嬷嬷边走边说。

百无一用是书生,林婉云好奇听着。

“幸得一女子,也就是如今国相夫人,愿意接济咱们国相,施舍口饭吃。后来两人看上眼,夫人就让大人都家里提亲,可长辈们见他身无分文,连聘礼都拿不出来,就把大人赶了出去。”

“后来呢?”

管事嬷嬷干脆停下来,招来小厮倒茶,两人坐在厅里,“还是咱夫人心善,偷偷给了银钱,让大人进城读书日后考取功名。”

“大人拿着盘缠,考了十多年,是在三十考中的进士,那时候放榜,大摆宴席赴任,一晃就是半年。”嬷嬷说得唾沫横飞,喝茶润嗓子。

“咱们夫人也守了多年,家里说了好几门亲事都不肯嫁,直到大人做了官,这才风风光光的成了国相夫人。”

林婉云的关注点比较奇怪,“考了十多年......”

有这样的毅力,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这也只是道听途说,也有人说大人一朝就中了榜,这些官场上的门道,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懂。”

“那夫人为何不在府中?”

悲从中来,嬷嬷叹息道:“夫人身子不好,娘家兄妹苛待,又一心一意守着大人,只要不死,每日就赏口饭吃,自从嫁进这府里,好日子没过几天,就......”

不胜唏嘘。

早知买官卖官风气盛行,却没想到这般严重,竟然耽误一个女子的性命,白白浪费了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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