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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坏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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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元旦不去杭州,林钟他们在假期的前一晚回了南城。

林钟提前两天跟李女士说了,罗里吧嗦嘱咐了一堆,李女士只抓取她认为的关键信息:孟谨洲一道回来、吃面条、八点半到家。林钟再三强调的“不要等我们”和“少弄几个菜”,她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等高铁靠站,两人走到那个熟悉的出口,林瑞已经在那等着了。

南城还没到最冷的时候,但天黑得彻底。清冷的夜色里,黑色轿车的尾灯一闪一闪。

“我赌他们都没吃晚饭,等我们呢。”林钟笑着指了指路边的车,嘴边呼出一口白雾,就见林瑞从驾驶位探出一个脑袋来。

“哥,小洲哥,这边!”

孟谨洲笑着挥了挥手,拉着箱子,催促林钟道:“我们走快点,都这么晚了。”

他们现在日用品都共用,两人的行李加起来也不过一个小箱子,其余都是带回来的礼物。

林钟对他节约的这几秒时间没发表任何意见,他归心似箭,快走几步,打开汽车的后备箱。

两人操作默契,一分钟不到就上了车,一问林瑞,果然都饿着肚子在等他们。

“哎,我就知道她不听,但买不到再早一点的班次了。”林钟摇头叹气。

林瑞点火发动,浑不在意:“没事,我们中饭吃得晚,一点也没觉得饿。”

“杨兮也来了吗?”林钟问。

林瑞对女朋友的动态了如指掌,一提起来就说个没完:“她没来,去外地亲戚家串门了,顺便旅游。从早上九点就开始给我发照片,什么蓝绿色的湖水,悬崖峭壁上的花,连个平平无奇的树也发,一天要发百来张。”

手机在此时很配合地响了一声,林瑞一脸得意:“估计又是她,待会儿等红灯的时候我回一下,不然她该找不到我人了。”

林钟和孟谨洲坐在后排对视一眼,差点笑出声,心道这俩人也太黏糊了,分分秒秒都离不开似的。

林钟强压住笑意,语重心长地点评:“看来她对你也还算满意。”

“什么叫还算满意,”林瑞一脚刹车停住,匆匆忙忙趁着一分钟的红灯时间,噼里啪啦打了一串字发出去,“她可喜欢我了。当然了,我也很喜欢她。”

林钟实在是忍不住,明明他自己恋爱时也没好到哪去,路边遇到一只蚂蚁都恨不能实时分享,见到林瑞这样却憋着笑转过头看窗外,道:“那挺好。”

路上车辆稀少,他们的车就像破开黑夜的一艘船,笔直穿过一排茶区,颠簸一阵后,到了家门口。老林和李女士远远看到车灯,站在大门口迎接。

“回来啦。”

他们彼此已经十分熟悉,不像第一次见面时那么拘谨,简单打过招呼,李女士就钻进厨房去煮面。

林钟电话里说孟谨洲这两天胃病犯了,让煮点软和的面条。李女士有求必应,掐着时间烧了一锅开水,就等人齐了把面条下锅。

“面条煮早了会坨。你们先坐会儿,等五分钟就能开饭。”李女士冲客厅喊。

“不急,我正好把带回来的东西拿出来。”林钟半蹲着,从随身携带的行李里陆陆续续往外掏。

腰部按摩仪是给老林的,颈椎按摩仪是给林瑞的,李女士和杨兮一人一套保湿护肤品,人人有份。

“谢谢,”林瑞满心欢喜地拆礼物,这会儿就想把按摩仪往脖子上挂,“我替杨兮也谢谢你们啦。”

“回来一趟还带什么东西啊。”老林嘴上嗔怪,手上也摆弄起来,试着把按摩仪绑在腰上,边比划边道,“下次别破费了。”

林钟嘴甜:“不花多少钱,用得上就好。”

没一会儿,面条就要出锅了。四人有说有笑地走到厨房,帮着端碗。

宽敞的厨房一下容纳了五尊大佛,李女士笑着嫌弃:“挤死了。”

她一早去市场买的手擀面,面条劲道口感好,额外又张罗了很多菜,其中还不乏几个跟厂里小工学来的新菜式。

孟谨洲的到来顺带成全了林瑞,他像是老鼠掉了米缸,吃得比谁都欢脱,搞得好像平日在家吃得多素似的。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冬天的冷气都被挡在屋外进不来。

“人多就是不一样,吃碗面都这么丰盛。”老林叹了句。

“平时虐待你了?”李女士在他身边坐着,瞪了一眼,说是瞪,其实眼神十分柔和。

“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老林立马竖了竖大拇指,冲对面的林瑞好一番挤眉弄眼。

林瑞收到示意,接过话茬:“我哥钦点的面条,妈肯定上心。”

他捞起一筷面吹了吹,假装吃醋道:“我明早想吃煎包,也给做吗?”

“不给。自己买去。”李女士敲了一下他的头,偏心地说。

会撒娇的孩子有糖吃,林瑞一点不藏着掖着,委屈地嗷一嗓子:“啊——明天怎么说也是新的一年,能不能满足孩子这唯一的心愿。”

“你都有对象的人了,算什么孩子。”李女士翻了个白眼。

林瑞撇撇嘴:“我哥也有对象,他不还是吃上面条了?”

“那你让杨兮跟我说。你提的不算。”李女士依旧不买账。

孟谨洲在一旁笑得不行。他真是好久没感受过这样浓烈轻松的家庭氛围了,什么烦心的事都能被这碗热乎乎的汤面治愈。

这样其乐融融的场景别说他,林钟也许久没体验过。他囫囵一口面条下肚,笑得咬了舌头:“差点烫出个泡儿来,要你们赔啊。”

老林自打接手了茶厂的部分事务,也算事重活一遭,身上的阴沉气息都没了,开朗许多。他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道:“不就是煎包,这有什么难的,明早我去买!”

“还是爸对小儿子好!”林瑞配合地喊了一嗓子。

“俩人一唱一和的,喊什么。”李女士被他们闹得头疼,又高兴又嫌弃,往林瑞碗里舀了一大勺肉沫,道:“明早吃煎包,我做几个你们吃几个,敢剩一个就没有下回。”

“没问题!”林瑞欢呼。

这一顿饭大家都十成十的满足,走到门外散心时,林钟胸口还是满涨着,情绪翻涌,感慨万千。

月亮柔和地高悬在夜空,大约是因为过节,不少人拖家带口地赶回来,通常一片漆黑的夜里,竟星星点点地亮着不少灯火。有人挑灯给孙子孙女讲睡前故事,有人聚在电视机前吃水果,有人一年见不着三回却回回吵架。这些或温馨或磕绊的日常隐秘在漫长的时光里,不为外人道。

林钟觉得很幸福。

他们在门口小路走了一会儿,就转回隔壁楼,按照惯例,孟谨洲还是住在闲置的客房。

刚走到半路,林瑞就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在身后探头探脑:“哥,妈说这几天没来得及打扫隔壁的房子,让小洲哥睡你屋里。”

这话李女士方才在饭桌上不提,在他们出门前不提,等要回去睡觉了,才让林瑞来转告,想必是挣扎过的,最终心一横,牙一咬,还是没忍心再把俩人隔开。

林钟心里发笑,心道李女士啊,真是太可爱了。

“知道了。”林钟回应了声,转头对孟谨洲说,“我妈是不是对你很好?”

“你爸你弟也对我很好。”孟谨洲说的是实话,老林之前脾气再差,也没有给孟谨洲甩过脸。

“我都没吃过五种浇头的面条呢。”林钟说着撅起嘴,“这待遇啊,你才像亲生的。”

“我给你烧,再多加一个,六种,怎么样?”孟谨洲笑着勾了勾林钟的手。

林钟想起什么,把手甩开,兀自往前走快了几步,记仇似的:“得了吧,你那天连早餐也没给我做。”

“哪天?”

“你一声不吭跑去钓鱼的那天。”林钟跟他面对面,后退着一字一句道。

孟谨洲没想到他冷不丁提起这个,当即笑出声,朝他胳膊上拧了一把:“怎么这还记着呢?我那天哪有心情做早饭,喝了杯水就出门了。”

说着还卖个惨:“钓鱼的时候差点没饿昏过去。”

这样一番说辞下来,林钟反倒有些说不过,只好打哈哈糊弄过去:“新的一年要到了,翻篇了,不跟你计较。”

等他们进屋,家里人都各自回卧室了。不知是有心避着还是真的洗洗睡了,他们上楼的时候丁点声音也没听着。

林钟也有些应付不来这种情况,整栋房子似乎就只剩下他们的脚步声,安静得让人不知所措。他轻手轻脚地推开卧室门,招呼孟谨洲赶紧进去。

相比之下,孟谨洲就比较坦然,带上门锁后,神色自然地问了句:“这房子好像隔音挺好的。”

林钟正抬手脱毛衣,闻言都呆住了,只好顺手拿衣服当武器,丢进孟谨洲怀里:“少儿不宜的话少说。”

孟谨洲牢牢接住,帮他挂到椅背上,要笑不笑地:“你想哪儿去了?年纪轻轻的,思想就这么不干净。”

孟谨洲什么也没说,林钟自个儿就把自己绕进去了。眼神一对,还被孟谨洲趁机在嘴边亲了一口。

林钟哑口无言,盯着孟谨洲含着水光的嘴唇,辩驳得很无力:“少儿不宜的事也少做。”

头一回正式入住,两人都把持着,不敢肆无忌惮做什么,洗澡时动作都收敛着,生怕弄出大的动静再造成什么误会。

林钟的坏心眼在这时候全使了出来,他故意撩拨几番又不负责浇灭,加上冬天空气本就干燥,孟谨洲第二天起床就上了火,说话时觉得呼吸都是烫人的。

林钟起初没当真,心道火哪有那么容易撩起来,直到孟谨洲拉着他的手,朝手心呼了口气,才相信了孟谨洲真没夸张。

吃过早饭,林钟故意大着嗓门问:“妈,家里有绿茶吗?”

“你要绿茶干什么?”李女士一脸不解:“大冬天喝这个不嫌寒呀?”

“孟谨洲有点上火。”林钟答。

李女士“哎哟”一声:“怎么就上火了呀,是不是热空调吹的?”

“燥的吧,喝绿茶不是降火么。”林钟说。

李女士差点被林钟忽悠过去,听罢就要去翻茶柜,然后猛地反应过来:“小洲胃不好,不能喝绿茶呀。”

林钟学了那么多年茶,当然再清楚不过。他难得在自家地盘上张狂一回,想故意臊一臊孟谨洲,看看他脸红的样子。

孟谨洲没了昨天的泰然自若,在李女士与林钟的一问一答中越发局促,心想这毛病来得真不是时候。为了赶回来放几天假,他压缩了工作量,忙得没空喝水,加上昨晚闹那一出,才上了火。

要认真算起来,起码百分之五十是因为身体缺水,而不是因为缺乏那什么。

但被林钟这样一说,似乎正当的理由都变成了找补的借口。

尤其这人还特意强调了个“燥”字。

“阿姨,我没事,就是这几天水喝少了,嗓子有点干。”孟谨洲悄摸剜了林钟一眼,向李女士解释。

李女士也是一时着急乱了神,这才恍然想起屋里有个装老白茶的罐子,宝贝似的藏了好多年,应该效果不错,赶忙抱出来交给林钟:“你给小洲泡点儿这个喝。”

待李女士一走,林钟转头就在沙发上笑成了一团。

他还嫌不够火上浇油,肆无忌惮道:“孟谨洲,你耳朵都红了你知道吗?”

孟谨洲刚才心情就跟过山车似的起起落落,羞愤得恨不得钻进茶叶罐子里去,被林钟这样放肆嘲笑一番,反而不恼了,淡定地往沙发上一靠,看林钟折腾茶具:“没事,假期也不过三天。”

“你这样就不对了,我真是为你好。”林钟行云流水地温杯、置茶,这些刻在基因里的流程操作时都不需要动脑,仅凭肌肉记忆就够用。

孟谨洲还是刚才那句话:“我知道,但假期也是真的只有三天。”

林钟不说话,用眼神示意孟谨洲看他手上动作。

水流沿着盖碗壁实在地淋过一圈,顺着器具的弧度沉到杯底,饱满紧实的白毫银针就浮了上来。林钟一脸严肃,眉眼间一丝不苟,根本不像在说别的:“林老师免费给你上堂课,这种手法就叫——杯壁下流。”

孟谨洲彻底被气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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