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季在书中是一个形象单一的反派角色,每次出场都以负面形象示人。
这次事件后,姚家为了避免受到更大的牵连,不得不让出不少利益来平息事态。
姚季的行为已经严重违背了家族的底线,无法被容忍。
下个月她将被安排出国。
在离开之前,姚季主动联系了姜清浅,希望能与她见上一面。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是终于醒悟了,还是企图与他们握手言和?那我呢?被你抛弃了?”姚季的话语中夹杂着自我讥讽。
她此刻的模样令人不寒而栗,脸庞平静得如同古井无波,漆黑的眼眸深邃无光。
感受到姜清浅的恐惧,姚季嘴角的笑意愈发浓烈,“你真的变了,曾经我们可是同类人啊。”
“你说,这多搞笑啊!小时候我们一起去上课,总是绞尽脑汁溜出去玩。可他们却告诉我们,要端庄优雅,不能张开腿坐,要漂亮,要笑得得体,要喜怒不形于色,因为我们是家族的门面。”
“我们做到了,甚至比他们期望的还要好。可现在,他们却告诉我,我错了。”
“要我天真烂漫,没有一点缺点!怎么可能!”
“你也是,以前我们一起吃饭时,你的坐姿总是那么特别,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我真的不懂你。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吗?姜家才是真正的书香门第,可他们从不强求你做什么,只希望你善良美好。可你呢?听了我爸的话,为了迎合他们,硬是把自己装得乖巧听话。”
“现在真千金回来了,你终于可以摆脱那些束缚,做回自己了。可你反倒真的变得像模像样了。”
姜清浅静静地听着她的话,思绪不由自主地陷入了原主的回忆中。
正如姚季所说,原主小时候确实是个贪玩的性子,活泼好动。
其实,姜家从未对她有过多的限制,她之所以假装和姚季一起溜出去玩,完全是为了照顾姚季的心情。
原主知道,姚季在家中的日子并不快乐。
她的父亲平时很少在家,可一旦管起她来却格外严厉。
小姚季常常抱怨:“要管就好好管,不管就别管,一会儿管一会儿不管,这算什么?”
原主也很心疼这样的姚季,可渐渐地,她发现姚季变了,但姚伯伯对她的态度却越来越好。
后来,原主得知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心中不禁生出一个念头:如果她和姚季一样,变得乖巧懂事,等到身份被揭穿的那一天,身边的人是不是还是的一样爱她?
后来,在与钟令政接触后,她的观念逐渐被扭曲。
而姚季长期处于压抑和打击的环境,心理无法得到舒缓,再加上与原主的频繁接触,时间一长,她们都陷入了某种自我麻痹的状态,能察觉自己存在问题,又要当问题不存在。
“被束缚久了,即便褪去枷锁,那些禁锢的痕迹却早已刻进身体里。潜移默化的力量,真是可怕得令人心惊……”姜清浅低语着,忽然声音轻了下来,“或许…出国后,你就能找回真正的自己了。”这话说出口的瞬间,她忽然意识到,又何尝不是在说着另一个自己。
外婆从小教导她,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样子,以至于当她看到张开腿坐着的女生时,会下意识觉得对方是不是太过大胆。
可如果是男生这样做,似乎又显得再正常不过。
她其实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外婆会那样要求她。
但后来她发现,身边的女生大多都是如此,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合群”吗?
那么,原主和姚季呢?
她们原本也并非那样的性格,所以那种“合群”真的是她们想要的吗?
更让她困惑的是,外婆总说,只有这样才会遇到好人家,才会好嫁人。
想到这里,姜清浅在心里暗暗做了一个决定:从今以后,无论做什么,她都要先问问自己,是否真的愿意。
“我怎么没发现你还挺天真的!”姚季一直笑着的脸瞬间凝固,“到了国外就没有限制吗?”
姚父膝下子嗣众多,姚季现在不过是盘上一枚黯淡的棋子。
母亲在家族权力场中形同虚设。
她与宅邸的帮佣们的感情都他们亲厚。
像姚季这样犯了错被送出国的,几乎等同于被剥夺了接触家族资源的权利。她的账户可能被冻结,有派遣监护人,社交圈也会受到严格限制。
对于过惯了奢靡生活的她,未来的每一步都将举步维艰。
见姜清浅沉默不语,姚季的表情愈发阴冷,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仿佛要将她撕碎,可语气却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姜姜,总有一天你会去到我身边,永远和我在一起。”
病娇?姜清浅心里一紧,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小说里病娇!角色将人囚禁、折磨的画面。
太可怕了!
姜清浅下意识摸了摸胳膊,迅速抓起包准备离开。
她的动作很快,但经过姚季时,还是被那只冰凉的手一把拉住。
冰冷的触感让姜清浅浑身一颤,心跳瞬间加速。
“你怕我?”她的笑声像毒蛇吐信,潮湿阴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兴奋,“你是我的姜姜吗?”
姜清浅终于明白什么叫心跳如擂鼓。
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后颈寒毛倒竖,连转身的勇气都被抽空了。空气仿佛凝固,连呼吸都变得奢侈。
“哈哈哈……”姚季的笑声陡然拔高,“你居然真的在害怕!姜姜,你忘了吗?你骨子里是什么样的人?就算没有我,你也会对你姐姐下手。我不过是在帮你,你凭什么这样对我?”她的声音撕去了温柔的伪装,露出狰狞的本色,眼神淬了毒似的刺过来。
姜清浅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指尖冰凉。她后悔了,后悔今天踏出家门,后悔没有早点离开。
“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希望你会喜欢……”姚季的声音因兴奋而颤抖。
趁着她还在说话,姜清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突然压低重心,手臂猛地向下一沉,借着身体重量挣脱了那只钳制自己的手。姚季精心打理的指甲在她手腕上划下三道血痕。
她几乎是跌撞着冲出包厢,小皮鞋在木地板上发出凌乱的响声。
“小姐!”一楼的服务生快步迎上来,“您脸色很差,需要帮忙吗?”姜清浅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连包都拿不稳。
她点头,让服务生搀扶着走向门口。
刘师傅的车刚从停车库里出来,已经停在路边。
看到自家小姐这副模样,他立刻下车拉开后座车门。
姜清浅几乎是跌进车里,直到车门重重关上,她才敢大口喘气。
后视镜里,咖啡厅二楼的窗帘微微晃动,隐约可见一道人影。
“小姐!您没事吧?”刘师傅从后视镜里瞥见她苍白的脸色。
姜清浅靠在真皮座椅上,感受着车内熟悉的香氛味道。刚才在咖啡厅里那种窒息般的压迫感渐渐消散,但手腕上的抓痕还在隐隐作痛。
这就是小说里描写的“病娇”吗?她心有余悸的呼了口气,原来真实的恐惧比文字要强烈千百倍。
“我没事。”她声音已经恢复平静,“回家吧,刘叔。”指纹无意识地解锁了手机屏幕,上面还停留在和姚季的聊天界面。
最后一条消息是她刚刚发来的:“姜姜,我有个惊喜要给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