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怕看他眼中的爱意殆尽只剩厌恶。腹间钝痛加剧,似有人拿着钝刀子在腹内割他的血肉一般,他尽量佝偻着身子,双手紧紧地抱着肚子。那二人脚步未停往内堂去了,像是未看到他一般,而后侯府众人作鸟兽散,只有他一人还跪在地上,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树上掉落下来砸在他背上,又滚落在地上,木然伸出手去抓,是一颗不知名的野果子。
他记起当时不知从何处飘来一颗野果子藤的种子,在院中的槐树旁生了根发了芽,菟丝花一般的藤蔓顽强又固执地缠上了槐树的树干,似乎在一夜之间就蜿蜒直上紧紧地与槐树的枝叶缠绕在了一起,本来冯伯觉得有碍观瞻要铲了它,被魏瓒看见了,打趣说这是小果子缠着大槐树呢,好寓意,随它去吧。
后来果子藤越缠越多,竟慢慢垂成了一片垂瀑,也别有一番风景,如今结了果子,熟透了掉落在地,再化作滋养槐树的春泥。
覃瑞瑞过来搀他,看到他手里的果子,随口问道:“这果子怎么烂了?”
岑最果木楞楞地看着掌心中的野果子,讷讷道:“没……没烂啊。”
“那怎么是红色的?”,覃瑞瑞鼻翼翕张,皱着眉道了一声:“不对,怎么有血腥气。”
岑最果扶着他的手勉强站了起来,却觉得一股热流从身下涌出,浑身像一下子被抽去了所有的气力,腹部剧烈地抽痛了起来,他脚一软就要往下跪,覃瑞瑞眼明手快地扶住了他,却见大片的血红早已经将他的白色袜套都浸透了,鲜血流到他的脚边洇进了脚下的泥土里,不由心头大骇:“小果子你怎么了?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岑最果无意识地紧紧攥着手中那颗小野果,几乎声不可闻地说道:“肚子……肚子疼,瑞瑞……我的肚子……好疼啊。”,之后他看见天空变得很高,阳光变得异常刺眼,也感到了彻骨的冰寒,伴着覃瑞瑞的惊呼声,岑最果渐渐地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