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亦然带着箫常在走出剑冢时,心中一转,顺手捏诀,一道灵力瞬间朝着山体轰去。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山体瞬间崩塌,烟尘滚滚,将箫常在出来的坑彻底掩埋,不留一丝痕迹。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一处静谧的密林之中。
箫常在感受着周围的气息,开口说道:“山水有相逢,若是有缘,自有相见之日。”言罢,便准备转身离去。
叶亦然寻找叶父多年,好不容易从箫常在身上寻得一丝线索,自然不肯轻易放他离开。
他连忙上前一步,拦住箫常在,说道:“阁下身穿家父家母的重宝,打算如此离去?不好吧!”
箫常在一脸疑惑,反问道:“什么重宝?”
说着,他下意识地向旁边走了半步,却不想脚下踩到一处凸起,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差点摔倒。
叶亦然眼疾手快,立刻伸手按住箫常在的肩膀,顺势拽住他的手腕子,不仅不松开,还扶着箫常在往前走,嘴里叹着气:“真不小心。还是我扶你吧!”
箫常在本就不喜欢与人太过亲近,尤其是叶亦然这般自来熟的举动,让他十分不自在。
他用力想要甩开叶亦然的手,然而叶亦然却好似铁了心一般,死死地拽着不松开。
箫常在忍不住喝道:“快放手!”
叶亦然却笑靥如花,那笑容中带着几分狡黠,说道:“阁下拿了我家宝贝,还不想还,就不打算赔我一些什么吗?”
箫常在眉头紧皱,解释道:“我不知道这衣服如何来的,也不知道如何在我身上。”
他心中虽有怒火,但还是强忍着,毕竟叶亦然刚刚确实帮了自己。
他顿了顿,最终还是忍下这口气,问道:“你想我赔你什么?”
叶亦然轻摇着扇子,嘴角的笑容愈发狡黠,打趣道:“不多,把你赔给我,便好。”
说话的同时,他还收起了扇子,轻轻挑起了箫常在的脸。
箫常在满脸不悦,迅速转开脑袋,避开叶亦然的调戏,皱着眉,平静地回答:“休要胡言。”
说话间,他再次用力甩开叶亦然的手,刚走出一步,突然身体一僵,整个人毫无征兆地向后晕去。
叶亦然一直跟在后面,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试图把人劝住,甚至打算强行将他绑在身边。
却没想到箫常在突然摔倒,他连忙上前,单手搂住箫常在的腰,侧身抵在箫常在背后,稳稳地扶住他的身体,不让他倒下。
箫常在闭着眼睛,唇角苍白如纸,无力地倒在叶亦然怀里,不知死活。
桃花睁大眼睛,不合时宜地开口:“宫主,这是,在碰瓷的吧!”
叶亦然没有理会桃花的调侃,他抬手按住箫常在的脖颈处,仔细感受着脉搏。
片刻后,他说道:“有呼吸,突然晕倒,不是中毒就是应该是内伤。”
叶亦然思索片刻,抬手将周围的树叶卷起,迅速摞在一起,搭建成一张简易的小床。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将箫常在平放在树叶堆积的小床上。
随后,他手势反转,食指聚集一丝灵力,缓缓探入箫常在身体中。
那缕灵力在箫常在身体内缓缓转动,所到之处,竟引起阵阵微弱的涟漪。
然而,箫常在四肢皆有阵法阻挡灵力进入,那缕好不容易进入箫常在体内的灵力,最终还是泯灭在空气中。
叶亦然见状,面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喃喃自语道:“他被人下了无极宫历代只有宫主才会的禁咒,阵法很奇怪,至少有五位灵根很强的仙者,为其刻画。”
得到此结论后,叶亦然情绪更加复杂。
“他到底是谁?为何他身上有这种东西?”
桃花闻言,面色大变,惊呼道:“只是如此禁术怎么会在他的身上?”
竹青也满脸疑惑,猜测道:“他原本是被冰封在万年寒冰之下,身上还有如此禁书。”
随后打量箫常在几眼后,开始分析。
“我观,此人还如此貌美,不似寻常仙门弟子,他会不会是被封印的魅魔血脉后裔?”
桃花仔细观察了箫常在一番,说道:“此人没有魔族气息,也没有魔族印记和魔纹。他之前没有使用任何功法,不似魔族之人。”
竹青看向叶亦然,问道:“宫主,既然他没事,他为何突然会晕倒?”
叶亦然回答道:“此人显露出的灵力太过低微,不容易被察觉,应该是某个仙门弟子。”
“可能是之前一直太缺灵气,如今突然到了玄剑宗这等灵气磅礴之地,一时承受不住,方才昏迷。”
他话音刚落,天空中突然出现几道光芒闪过。
叶亦然注意到这变化之后,开口说道:“这里距离仙门聚会很近,趁着剑冢的动静,我们先离开这里。”
众人纷纷点头,兰花说道:“我来刻画阵法。”
桃花看向叶亦然,询问道:“宫主,要带他吗?他会是玄剑宗的人吗?”
叶亦然笑道:“剑冢禁地囚禁的美人,怎么会是玄剑宗的人?”
竹青也附和道:“就是,没事把自己家弟子关到那种鬼地方,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一直没说话的兰花,迅速刻画完阵法后,说道:“画好了,可以马上传送离开此地。”
随后,兰花看了几人一眼,又左右四顾几眼,发现人群中少了一个人,问道:“菊花呢!还没出来吗?”
只见菊花抱着凌云神剑,从林中衣裳不整的跑过来,喊道:“等等我!”
菊花站入传送阵,所有人瞬间消失,离开了此地。
殊不知,在玄剑宗剑冢内,玄剑宗宗主游乐之正站在之前箫常在躺了许久的寒冰边上。
此时,地方已经被炸毁,一片狼藉,什么都没有。
只见他手指点在额头,御灵气检查剑冢。那灵气一化十,如灵动的游蛇般在剑冢内游走。很快,他在冰下找到了菊花掉落的耳环。
他突然看向剑冢外众人过来的方向,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随后,他抬手对着大坑又补了几下,强大的灵力再次将坑炸了几遍,这才御剑飞行而去。
等武林一带着弟子进入剑冢,武林一看到那个巨大的坑,面色瞬间大变。
武萌萌看着大坑,感慨道:“哇,好大一个坑。”
一位长老气得满脸通红,骂道:“天杀的,魔族贼人,挖人祖坟,天打雷劈!”
武林一立刻下令:“所有弟子听令,严查玄剑宗内部,看看剑冢丢失了哪柄剑。”
武萌萌连忙说道:“爹爹,我知道,我知道!”
武林一皱着眉头,说道:“萌萌,不要胡闹。”
武萌萌一脸认真,说道:“爹爹,我没有胡闹,不信,你们看,这分明就是一个坑嘛!”
“这可不就是,里面的人醒了,拿着自己的剑跑了吗?”
武林一脸色一沉,呵斥道:“你真是越发没规矩了,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
武萌萌不服气,说道:“爹爹,这荒茫大陆谁不知道剑冢是我们玄剑宗的埋骨之地?”
“再说了,我们玄剑宗剑冢乃历代宗门大能陨落坐化之地。”
“谁不知道这里面除了剑,就只有坟墓?”
“大家好好的,不干事儿。谁没事儿会跑来人家的坟场,挖个大坑!闲的没事干吗?”
武林一怒喝道:“休要胡说。”
武萌萌哼了一声,说道:“哼,不说就不说。”
武林一转头看向其他弟子,说道:“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武萌萌气呼呼地掉头就走,张规连忙跟上。
张规劝道:“师妹,不要动气,师尊也是为你好。”
武萌萌问道:“你也觉得我是胡说八道吗?”
张规耐心解释道:“师妹,祸从口出。”
武萌萌不耐烦地说道:“张规,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婆婆妈妈的了。”
张规语重心长地说道:“师妹,如今七大仙门的人都在玄剑宗聚会,我们玄剑宗又发生如此大事,我们自然要谨言慎行。”
见武萌萌面色不对,语气也不自然的委婉几分。“师尊让我们如此,也是为了玄剑宗安全考虑。”
武萌萌敷衍地回答:“好好好,你说的都对,行了吧!”
另一边,距离仙门聚会万里之遥的某处客栈内,箫常在悠悠醒来。
叶亦然看到箫常在醒来,立刻问道:“醒了?你怎么样?”
见箫常在茫然地看着自己,他连忙递上一杯水。
箫常在接过水,一饮而尽,然后放下水杯。
箫常在说道:“是你救我出来的吗?多谢!”
叶亦然笑着调侃道:“有道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看你长得如此貌美,这,救命之恩,不如以身相许如何?”
箫常在看着叶亦然,心中感慨万千,说道:“你又救了我一次,你想如何?”
叶亦然眨了眨眼睛,说道:“人人都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你想如何许我?”
箫常在看着叶亦然,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平静地呆坐着,没有说话。
叶亦然见箫常在不说话,又说道:“为何这般看我?可是,对我的气质所倾倒?”
箫常在说道:“我在看你的嘴,刚刚你说的字数太多,没看懂。”
叶亦然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也是,我都忘了你看不见。”他顿了顿,又说道:“不妨事,我心里有数的。”
箫常在不理解叶亦然的意思,疑惑地问道:“什么数?”
叶亦然摇头感慨道:“我是说……唉,美人无限好,奈何天妒红颜啊!”说完,他对外唤了一声,“桃花,笔墨伺候。”
桃花闻声,立刻推门进来,手中还准备好了笔墨纸砚。
桃花说道:“人在外面,储物袋不够用,随手就带着这些。宫主,您将就着用吧!”
叶亦然点了点头,说道:“嗯,研磨吧!”
随后桃花开始研磨,将纸张铺平。
叶亦然拿起毛笔,在纸张上写:尔可认识无极宫叶林。
箫常在开口询问:“你的什么人?”
叶亦然换了一张纸,写道:家父。
箫常在回答道:“抱歉,我不认识他。”
叶亦然又换了一张纸,写道:你穿的七色云蝶衣是我叶家传至宝。
箫常在看完,脸上露出不悦之色,更多的是气闷,说道:“我把你当恩人,你想脱我衣服?你还是不是人?”
叶亦然连忙解释:“不是,你听我说!”
箫常在更加不开心了,说道:“姓叶的,我是聋,但是,我不傻!”
叶亦然见箫常在误会了,急忙拽着箫常在的衣服,与他四目相对,问道:“等等,你叫什么?”
箫常在张口就要回答:“我……我叫……对啊!我叫什么?”
话刚出口,他却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想不起自己的姓名。
他努力回忆自己的名字,然而脑袋却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到。
箫常在一脸茫然,说道:“我好像想不到任何东西。”
叶亦然表情不屑,他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才平缓了情绪,嘴里还是忍不住嘲讽两句:“你可别告诉我你失忆了!好家伙,能不能换个新鲜一点的借口?这种桥段,我家姑娘可都玩腻了!”
箫常在沉默地坐下来,不说话。
叶亦然想了想,又倒了一杯茶,递到箫常在面前。
叶亦然又问:“你真的失忆了?”
箫常在喝了口茶,放下茶杯,才点了点头,说道:“我只记得你带我出来,然后……”
说到这里,箫常在捡起七色云蝶衣的腰带,放在叶亦然面前,说道:“这件衣服。”
叶亦然想了想,换了一个问法:“那你可看清楚谁给你穿上的?”
箫常在摇了摇头,说道:“想不起来。”
叶亦然只觉得箫常在没说实话,退而求其次,开口提议:“我看你也挺喜欢这七色云蝶衣的,正所谓,锦衣配美人,你把我爹的消息给我,我把七色云蝶衣送给你,怎么样?”
箫常在面无表情,说道:“你说了什么,我听不到!”
叶亦然被怼得有些生气,说道:“你……你听不到,你得意什么?”
箫常在摸索着爬到床